不過,這次的指令可是真貨。是由意識深處的真正的傳令員,一字一句的傳達給他的。【我也不知道】被指責的傳令員露出了無措的神情。“別開玩笑了,我怎麽可能聽你們的刺穿自己的眼睛!”傑裏森憤怒的說,“明明之前的指令我都好好的遵守了!這次不一樣,這次可是要我刺穿眼睛啊!”【請謹記違背指令的後果。您想失去食指的庇護嗎?】傑裏斯說不出話了,那一瞬間,他又被更可怕的恐懼支配了。沒有食指的庇護,他的下場隻會更慘,在慘和更慘之中,是個人都知道會怎麽選的吧。傑裏森低著頭,忽然說:“去他媽的指令!我摘下你的右眼,說是我的,再刺穿它也算是完成了指令吧!”說著,他暴起衝向白發傳令員。“小白毛!”原研二下意識阻攔。看著柔柔弱弱的傳令員,毫無波瀾的抬起手,隨手揮出了一拳。轟!傑裏森重重撞在了牆上。原研二的動作僵在半途,他眼睜睜看著那個叫傑裏森的男人怎麽衝上來的,又是怎麽被揍飛出去的。荒殿一也在心裏發出了驚歎的聲音。雖然他現在手邊沒有武器,但是在精神世界裏,這位傳令員可是帶著柄將近一人高的大劍。搞不好,他的武力值可能十分驚人來著。沒什麽技巧,純力量就很強了。。如果認為傳令員就不需要武力值,那就大錯特錯了。他走向一臉痛苦倒在地上,驚恐看著他的傑裏森。【你說的或許是行得通的,指令並沒有指定是自己的哪個右眼。不過我可能無法在這方麵幫到你了。】這是肯定了他奪走別人的右眼占為己有,並用於完成指令的說法。但是,眼睛,他現在也沒有啊。【傑裏森先生,容我提醒你,不完成指令的後果很嚴重。您是想要招來代行者嗎?】傑裏森:“可、眼睛……等等!我知道了!我會完成的!”代行者是專門負責處決那些不完成指令的人。食指中的職位之一。連傳令員他的都打不過,那專門負責清理的代行者,隻會更強吧。傑裏斯當下就改了口。【……】【是嗎,那就好】原研二目睹了他們交流的全過程。第一次對“指令是絕對的”這件事有了清晰的認知。因為無論是傳達指令的人,還是接受指令的人,都在心裏抗拒著指令,卻又在踐行著指令。最後,白發傳令員詢問了傑裏斯拇指近期的情況之後,兩人就離開了這裏。原研二回頭看了一眼那棟破破爛爛的房子,問:“他真的會去挖別人的眼睛,來完成這次的指令嗎?”【……我不知道。指令是不會錯的,警官先生。我們不就是因指令而相遇的嗎?所以,相信指令吧。】他是這麽回答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原研二:“這可真是……”完全沒有說服力啊。【那麽,根據傑裏森提供的情報,恐怕,那些人確實跟拇指有不小的關係】過去有沒有不知道,反正現在是有了。.玩家討論組裏。【兔子麵具匯報:獵物不見了。】【黑色披風:咦?我之前明明看見他往這邊來了。組長,現在怎麽辦?】白神正在調區域監控,不過那個地方基本沒什麽監控。稍微調查了一下,他就果斷放棄,選擇了nb。【組長:逼他主動出現,先引爆1號位的炸彈,他不會不管的。咖啡機做好準備,到你上場的機會了。】安排完之後,白神抽空看了眼自己的小號。說起來,小號裏的那個人現在在幹什麽呢?他應該也是被投放在那片區域裏了吧。第98章 幫派之爭“你介意我抽根煙嗎?”小白毛搖了搖頭, 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身邊的人心情不是很好。思索了下,深知食指的指令,除了對“指令”奉若神諭的食指中人之外, 一般人都難免會產生“這啥”的想法,他貼心的表示了理解。【身為警察, 難免想要阻止可能存在的犯罪行為。但是, 身在[現在]的警察,沒法抓捕[未來]的罪犯吧。犯罪的念頭本身不算觸犯法律, 潛在犯也做不成罪名。你不能以】小白毛收回手機, 繼續兢兢業業的打字。手指很漂亮, 又白又細,非常的靈活。一般人要打上很久的字,他隻需要短短的一下, 幾乎跟得上說話的速度。以……什麽?【以我認為他有很大概率會施行犯罪,的名義,給對方定罪。在傑裏森真正行動之前, 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會刺穿自己的眼球,還是會對別人的眼睛下手。】“你說得對。”原研二頭疼的看著一臉認真的小白毛, 總覺得他的想法很危險, “不過,刺穿自己的眼睛, 這也不行吧。”【那就是道德上的要求了。傷害自己並不犯法,警察先生。】“如果傑裏森是無辜的, 那就是食指的罪責了。”小白毛沉默了下。【你說得沒錯。】【可在這個國家,食指所行無人追責, 幫會的存在是合法的, 他們向政府繳納了稅金, 也替政客們做事,政客們則包容幫會一定越界的行為。作為警察,你上司沒有這麽跟你交代過什麽嗎?什麽人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試圖打破這種規則,等同於衝擊這個國家社會的根基。】雖然,聽不到他的聲音,單看打字的語氣,可能會讓人覺得這話裏帶刺,但和小白毛麵對麵的原研二知道,對方可能大概就是單純的在疑惑。疑惑中還摻雜著點混社會久了的老油條前輩,對懷著一腔熱血的後輩新人,語重心長的勸誡。兩人同時停下腳步。傳令員仰著頭望著他的方向,原研二低下頭看著傳令員漂亮得跟個小姑娘似的臉,心照不宣的歎了口氣。“唉。”【唉。】陽沒有出聲,但口型做到了位。心累。兩個人大半夜的站在老舊的牆根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都有些垂頭喪氣的。一個在為複雜的大人世界煩惱,一個在為自己的現狀頭疼。荒殿一實在沒法讓自己不受陽的情緒影響,選擇擺爛,徹底不繃著了。當陽的情緒完全不受阻攔的將他淹沒,荒殿一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要窒息了。比被聖杯的黑泥淹沒還要讓人絕望。他眼中的世界在崩塌,破碎成一片一片的,萬花筒一樣光怪陸離,讓人頭腦發脹。這不是一種比喻,而是一片漆黑的視野中,清晰的呈現出了這樣的畫麵。應該隻有他一人看得見。很可能是陽精神世界的呈現。“你還是像之前那樣,盡量將我的意識隔離在外好了,你看起來不太好。”精神世界裏的傳令員先生說。“沒事,習慣就好了,”不就是跟昆蟲複眼一樣的視野麽,荒殿一冷靜的決定克服,“我以前還暈3d和ar呢。”“……是嗎。”陽平淡的應了一下“後來我就連著打了一個月的ar遊戲,每天十小時以上,睡覺都是戴著ar眼鏡,然後就不暈了,之後就算讓我戴著ar做戰鬥機訓練都沒問題。”“……”荒殿一感受到了強烈的注視,在精神世界中。那位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卻一臉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的白發傳令員,此時正[看]著他,看了會,低落的垂下頭。荒殿一幾乎能看到他周圍籠罩的陰影了,蹲在角落裏默默發黴的蘑菇似的。沒有繼續跟他聊下去,稍微適應了一下新視野,感覺沒那麽想吐了,就繼續思考該怎麽完成這個新任務。和原研二一起異口同聲歎氣的小白毛垂著腦袋,頭頂的呆毛都沒什麽精神的垂著。想到對方說的話,原研二順勢摸了摸他的頭:“我平時麵對的都是爆炸物之類的危險品,可不像他們做刑警的,有那麽多和幫會打交道的機會哦。大部分時間麵對的,見得最多的,其實是受到驚嚇的受害者。我上司可不會交代你說的這些。”雖然近期是頻頻卷進相關事件中就是了。“我對你們的世界很陌生,我的朋友倒是有可能很了解你們的事,估計你們交流起來,會更有共話題吧?”原研二想起了許久沒聯係的同期,不由露出笑臉,在小白毛不解的表情裏,笑著說:“下次介紹你們認識吧。別那麽垂頭喪氣的啦。”“你現在還能信任我嗎?目睹了我傳達的指令之後。”小白毛對他的友好感到不解。原研二卻出乎意料的對局勢判斷得很清晰。“可不要把我當作是個老好人啊。我能明白的,既然食指的人如此看重指令,你還接到了要保護我的指令,那麽起碼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就是可以放心的把後背交托給對方的隊友吧。他們要殺了我,而你會站在我這邊幫我,我記住這一點就可以了。其他的事,就等一切結束之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