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談的必要。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你找了大半個倫敦,不就是想見到我嗎?”烏鴉這麽回答。兩個人似乎都能理解對方話語裏的含義,可在一邊聽的工藤新一已經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了。有種讓人恐慌的猜測在他的心底升起,他聽著那邊的兩個人繼續謎語人對話,忍不住還是先問了一句:“難道你說要找的人工智能就是……”組織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製造的“工藤新一”?他這話剛剛出口,就聽到那邊的兩個人一同反駁。“不是。”“沒有那回事。”教授已經能夠聽到外麵的聲音了,就在這個時候silverbullet樂隊終於開始了他們的表演,無論是教授還是偵探還是昏迷在地板上的劇院老板都狠狠皺眉,隻有烏鴉麵對這樣的歌聲依舊非常冷靜,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愧是傳說中來自地獄裏的歌聲,誰聽到都有瘋掉的可能。這個世界的赤井先生為了紀念某個人的死決定唱三天,這真的沒有問題嗎?啊,是npc啊,那還是開心就好吧。克裏斯教授感受著貼著皮膚的冰涼觸感,越過近在咫尺的烏鴉,對偵探說:“你先去樂隊那邊……”“啊?”偵探覺得有點難以置信,這是他可以離開的場合嗎?如果說烏鴉的設定是殺手,那教授真的能戰勝他嗎?更不用說剛才的那句威脅,這隻烏鴉到底是什麽來頭……他沉聲說:“你就這麽想”教授很快地、有點無奈地回答他:“不是啊,我叫了外援,他應該快到了,再不來的話真的要在這裏翻車了。你去找他,這邊的事我自己處理。”“但是”“相信我,你看到他的時候就會知道是他了。”741偵探從這裏離開,昏過去的老板安詳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死掉的琴酒先生喂,琴酒先生不是女王派來的密探嗎,他怎麽真的死掉了啊同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整個房間裏隻剩下教授,或者說工藤新一和烏鴉。“你應該告訴他我是誰,現在他出去找人也沒用了。”烏鴉打破了房間裏的沉默。教授平穩地抓住了匕首的刀鋒,緩慢而有力地把沾血的匕首推開,然後說:“但要是他知道是我在威脅你,而不是你在威脅我的話,事情不就難辦了嗎?在他的印象裏我是出門都有可能被綁架的沒用的家夥,還是讓他保留這個印象比較好。”烏鴉盯著教授的眼睛,還是收回了那把匕首。他說:“那你應該讓他留下,因為我對你的印象跟他一樣,工藤新一。”“你很在意這個名字?”教授問。“畢竟是我從未擁有過的東西,就跟你明明什麽都有,卻還想來拿走我的一切一樣。”烏鴉回答。這場發生在維多利亞時代的追逐已經到了為尾聲,逃亡的人和真正的獵人終於對換了身份,在寂靜的黑夜裏落子的獵手抓住了真正的獵物,所有的一切將迎來盛大的落幕。謎底終將被揭曉,因為教授說:“烏丸蓮耶不會把希望放在一個人的手裏,所以他準備了nb,但組織裏別有用心的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多,所以最終被埃爾文辛德勒釋放在‘繭’主係統裏的並非烏丸蓮耶的人格備份,它屬於另外某個人。”當然,具體是誰他就不清楚了,這種事他在遊戲裏也很難搞清楚。要是人還好說,但對方都變成一團數據了,讓偵探在見不到對方的情況下找出這團數據是誰來也太強人所難。不過這件事也並非沒有解決的方法,而且本來也就是某個人的工作範圍,教授這麽想著,繼續道:“上周四你就找到了它的存在,但你失手了,因為當時它跟莎朗見麵了,那也是莎朗登入遊戲的時間,你假裝失手讓他逃走是因為在意莎朗的死活……”“她也不是我認識的莎朗溫亞德,我做這件事隻是順手而為之。你根本不了解我,工藤新一。”烏鴉顯然已經聽夠了教授的推理,或者說這隻是把雙方都知道的東西說出來而已。有時候就算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卻沒有人願意說出口。教授深諳這一點的道理,別說是現在了,他的整個人生都被謎語人困擾,而這樣的謎語人甚至包括他自己。他說:“好吧,我就當做你是在清理數據的時候發現莎朗是遊戲的測試人員而非數據,所以沒有動手,畢竟你也不是什麽會濫殺無辜的人。但在那之後你明明鎖定了它的位置,卻依然讓它在倫敦的街區裏遊蕩……”“你明明知道那是為什麽,”烏鴉的語氣已經重新回到不耐煩的狀態了,或者說他在焦躁,因為在這場交鋒裏,他始終是屬於劣勢的那一方,“那是因為你在找我,而我不想見到你。你想從我這裏得到的東西,我永遠也不會給你。”教授抱著手臂,語氣微妙地說:“算計了我人生的人還敢說這話啊。”烏鴉麵無表情,依舊不想回應:“你可是倫敦的教授,繼承了莫裏亞蒂先生名號的克裏斯教授,這座城市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什麽時候能算計到你?別開玩笑了。”這話多少是有點諷刺了,但兩個人都沒有一點動搖的想法。外麵的音樂聲變得更大了,好像有無數隻深海的怪物正在吼叫,工藤新一皺眉,但對麵的烏鴉依舊適應良好,他開始懷疑有著管理員權限的烏鴉直接屏蔽了那邊的聲音……是的,這是可以做到的。“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在這片混沌的聲音裏,教授重新開啟了原本的話題。烏鴉把他的兜帽扣回去,就像是那個在黑夜裏行走的連環殺手,或者說傳說中教授的黑色羽毛:“你知道你需要的也不是那些東西,我說過了,我的一切都跟你無關。你是偵探,你是正義,就算是有著教授的名號,你也是工藤新一,畢竟你從一開始就跟我不同。”教授看著他往外走,這次並沒有阻攔的意思,他說:“但我們是同一個人。我可沒有逃避的打算。”烏鴉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停下腳步,語氣同樣不客氣:“死人就應該有死人的結局,你給我好好活著就可以了。”腳步聲消失在了走廊裏。諾亞方舟坐在窗戶上,他看看離開的烏鴉又看看站在這裏的工藤新一,說:“就算是用外麵的新一哥哥混淆你的數據來見到他,結果談判還不是失敗了嗎……”小孩子的聲音很是失望,他本來還以為這次能達成新一哥哥的願望呢。要不是因為這個,新一哥哥也不會說用他的記憶數據來重建npc,借以見到“他不記得”的某個人。工藤新一摸了摸弘樹的腦袋,看著空蕩蕩的走廊,說:“沒關係,我本來也隻是想見到他,關於記憶隻是附加的請求而已。他知道我想做什麽,我也知道他在做什麽,因為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但他說你們不一樣。”“我跟那邊的新一也不一樣,就算是同一個人,隻要任何微小的事發生變化,也會是不同的結果。他隻是覺得我不應該追尋那些不堪的過去而已,畢竟他殺死了自己,就是想讓工藤新一回到原本的模樣。”“沒關係嗎?數據恢複後他也會消失。”諾亞方舟從窗台上跳下來,扯了扯工藤新一的衣服。工藤新一有一會兒沒說話。但是就在下一首歌即將開唱的時候,他說:“沒關係,那是他的決定,我無權幹涉。我能做的就是實現他的某個願望而已。”“願望?”“我不是說了嗎?我請了外援來,還有,能不能把那邊的音樂會聲音屏蔽掉,我真的不想聽。”工藤新一也開始往外走,這個房間裏畢竟存在著屍體,他繼續待下去的話可就要成為凶手了。臨走的時候他頓了一下腳步,看到那邊的琴酒,還是沒有忍住偷偷摘掉了琴酒的帽子順手拿走。沒錯,拿走琴酒的本體,那他就不可能複活了,教授一邊走一邊想。跟著他走出來的諾亞方舟疑惑不解地說:“哎?我覺得很有趣啊,還用係統的自動編寫程序寫了一首新歌。”工藤新一:“???”讓silverbullet樂隊火起來的真正罪魁禍首終於出現了啊!742十七歲的工藤新一找到了所謂的外援,就跟年長一點的他說的一樣,隻要看到這個人就會知道他是外援。“您能來這裏真是太好了,福爾摩斯先生,我還以為您要到下周才能回到倫敦。”站在克洛爾劇院門口的瑪麗警長愉快地跟一位偵探打招呼,很顯然她現在的心情不錯,並且有種鬆了口氣的樣子。而那位在英國大名鼎鼎的偵探說:“當然,是小夏洛克邀請我來的,他說發生在倫敦的案子不止一件,需要我的一點小小幫助。”瑪麗警長保持著笑容,她始終沒有往劇院裏靠近一步的打算:“我想你們的關係一定不錯,不然他也不會讓您來這種地方。相信我,等我回去就把兒子打一頓,看看他還敢不敢唱這種歌。”這兩個人聊得非常自然,十七歲的工藤新一都覺得福爾摩斯一來事情肯定會被解決,但……如果不是頂著他爸臉的福爾摩斯和偽裝成瑪麗警長的貝爾摩德就更好了。好怪啊!你們兩個真的要在這裏聊天嗎?瑪麗阿姨是不是在看,赤井大哥是不是在看,降穀警官他們也在看吧!真的沒問題嗎?!“啊,小夏洛克。”福爾摩斯工藤站在了他的麵前,“我還以為你應該在裏麵追查‘烏鴉’?”他的語氣顯然是開玩笑的,這不是什麽npc,就是他們不知道打哪來的老爸。是的,這就是另一個他找來的外援,確實是外援工藤優作的出現就代表著那些技術人員已經排查到了問題,並且有了能讓人進來的辦法,甚至有可能鎖定了相關的目標,但平心而論……他不想在明明可以見到福爾摩斯的時候見到他老爸啊!福爾摩斯呢,他那麽大一個福爾摩斯呢?!喂,倒是把福爾摩斯給他交出來啊!就算心裏已經足夠委屈,十七歲的工藤新一還是對工藤優作說:“福爾摩斯先生,好久不見,但你要找的應該是我的哥哥夏洛克,我是他弟弟柯南。他說讓我出來找您……”嗬,老爸,你賠我的福爾摩斯。工藤優作當然看出了小新一的怨氣,他拍拍兒子的肩膀說走吧我們去調查,而瑪麗警長沉默了好久,才帶著赴死的表情走進了劇院的深處。是的,每一個來這裏的正常人都會覺得樂隊的粉絲瘋了,她也這麽覺得。“所以他們真的喜歡這個音樂?”工藤新一小聲問。頂著福爾摩斯號的工藤優作小聲說:“不是,我們調查了數據,發現這首歌導致了係統錯誤,形成了類似病毒的存在,病毒會影響npc的數據,導致聽到它的人都會產生對樂隊的狂熱情緒……”他們剛走了幾步,就發現前麵出現了一個扣著兜帽的、跟工藤新一一模一樣的某個人的身影。十七歲的工藤新一頓時變得警惕起來,但跟他想的有點不同,在看到工藤優作的時候,對方忽然就愣住了,站在那裏很久都沒動。“父親……”“哎呀,”工藤優作走到了烏鴉的身邊,“初次見麵,還是好久不見?我應該怎麽稱呼你,我的兒子?”“……”走廊另一端的教授靠在牆上,想,這不是很在乎那個名字嗎,不存在的那個我。743剛剛進入遊戲的樂隊成員發現自己站在舞台上,正在準備唱歌。是的,他們即將表演的是一首叫做《都是臥底》的歌,看起來非常簡單易懂朗朗上口,雖然是旋律簡單的歌卻非常有大師風範,唱起來朗朗上口,有著馬上成為最新流行的歌曲的資質。在進行了艱難的抉擇主要是波本和蘇格蘭的眼神交流和有人猝不及防的背叛萊伊他先開口唱了之後,他們不得不繼續在台上表演。“你知道他們都是臥底……”見鬼,這是誰寫的歌詞?什麽玩意,看得出來寫歌的人怨氣很大了。好吧,波本在詞曲一欄看到的是琴酒的名字,琴酒會吐槽這種東西很現實。他們順利地唱完了歌,並且覺得這就是最成功的一次!琴酒寫的歌實在是太好了,就算是波本和萊伊都能順利流暢一點失誤也沒有地唱下來,他們甚至誰都沒有跑調!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一曲終了,正當樂隊的三個人準備謝幕跑路去找偵探的時候,台下的觀眾席忽然發出了憤怒的、像是要把他們淹沒的聲音。“我們要聽的不是這個!”“退錢!我們要深海的音樂!我們要silverbullet自由不羈的靈魂!”“你們唱的這都是什麽東西!”“見鬼,難道剛才的樂隊是換人了嗎?要知道我們可是silverbullet的支持者,我們熱愛的就是他們的靈魂!”“太難聽了!希望你們還是堅持自己!”觀眾們喊得熱血沸騰,但是在台上的人好不容易聽清他們在喊什麽,卻陷入了沉默。降穀零:“……”諸伏景光:“……”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