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葉梓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施施 4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0章 廢棄精神病院特級咒靈(十四)意外的幫手似乎對咒靈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夏油傑指揮著鰩魚飛到天台邊緣查看。早乙女拓人的屍體以一種扭曲的姿態趴伏在地,看得人不禁後背一寒。不遠處救火的消防人員和護士雜工們似乎都沒有發覺他的死亡,又或者是二者並不在一個時間點上,更有可能是台上台下的差別,怪誕而令人發怵。夏油傑按了按太陽穴,隻覺得自從進了這座醫院開始,他的腦子就被各種複雜的信息量撐得有些頭痛,本以為隻要像往常一樣將咒靈打到無力還手後由他來收服就行了,結果這次的咒靈不止是特級,還是個智慧型的,如果隻是單純智力高也就罷了,竟然還有能夠束縛住咒力的領域。先前他還對這個咒靈非常期待,想要盡快收服它來增強自己的實力,現在突然覺得有些惡心。咒靈強度是在的,封鎖咒力的領域不管是對咒靈還是對詛咒師都是絕佳的製敵手段,在他還沒有掌握自己的生得領域前,有這樣一個咒靈幾乎可以在咒術界橫著走了。但是真的……太惡心了,這家夥的咒核肯定比其他咒靈要難吃一萬倍。將千夏發覺了他的異常,從腰包裏摸出一小瓶深紅的液體遞給他,“做好準備?”夏油傑手抖著接過,“……”自從將千夏知道夏油傑吃下咒核感受到的味道就像清理過嘔吐物的抹布後,他的腰包裏一般都會裝上一小瓶用洋蔥加上一點番茄或者蘋果榨出來的混合蔬果汁,這東西方便製作而且效果非常出眾,夏油傑一般是喝完再去吞咒核,基本是感覺不出多少惡心味的。雖然這種蔬菜汁的味道本身也已經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傷害就是了,為了保持洋蔥霸道的味道,將千夏加的其他果蔬都很少,夏油傑每次喝都是做好了覺悟的。咒靈被早乙女拓人的忍具傷到後開始失控,從滴著黑泥的球狀轉變為赤紅,又不受控製地跳回鐵灰狀態,鐵灰狀是最好欺負的一個,將千夏不會放棄這麽好的時機。他從鰩魚背上站起來,輕風將他托起懸空,“夏油你還沒有脫離佐川宗七郎,待會我揍它一頓,你抓緊時間想辦法恢複過來。”夏油傑自然知道自己要盡快恢複,先不說這身病號服有多不方便,但他真的毫無頭緒啊。“不用擔心,讓有經驗的悟大爺來輔導你。”五條悟看出了他的不安,非常高興自己有機會教導這小子。“……那還真是拜托你了啊。”將千夏見五條悟主動幫忙便放心了下來,他先用水元素將鰩魚的腹部衝洗了一下,暫時緩解黑泥對它傷口的侵蝕,接著又操控著風將他帶到咒靈麵前。咒靈看到他快速靠近,瞬間就想起了自己被破壞的能量節點和被打斷的尖刺們,以及那怎麽也去除不了的藍色絲線,它身上的眼睛驟然睜大,第一反應就是逃跑,但將千夏怎麽可能讓它如願。這裏是咒靈的領域,如果咒靈有心潛藏,以他們才恢複了三成的力量要找它出來必定會費一番功夫。[遺]“來都來了,就別走了吧。”將千夏一揮手,用立方形的護盾將他和咒靈一起包了起來。把有害物體和自己一起拉進護盾,將千夏還是頭一次這麽做。咒靈的啞口了一瞬,回過神來再次大喊,[遺棄我!]沒有任何效果,它依舊留在原地,這還是它頭一回遇到術式發動失敗的情況,它慌亂無措地往外飛,卻很快撞到了護盾的邊緣,它反複撞擊了好幾次,護盾依舊堅固,它的撞擊甚至沒有引起護盾的震動。將千夏伸手拉扯了一下手套的腕口確保待會揮拳時不會產生異感,他沒在讓風托起自己,因為懸掛在空中的護盾能為他提供更有力的支點,“這還是你給我的靈感,如果你瞬移了我們是沒辦法追上的,但是你的術式發動需要喊出聲來,而我的護盾是隨著意念而動的,我想試試,到底是我的反應快還是你的聲音快,現在看來是我略勝一籌了。”夜蛾正道曾經告訴過他們,想要破解他人領域有三種辦法,一種是從外部擊破,很可惜他們的增援不會來那麽快;第二種則是從領域內側擊破,展開一個更強的領域,而他們三個都沒有掌握領域;第三種則是靠自身實力從內部攻破,這種難度是最大的,他們現在被壓製了能力,用這種方法無異於自尋死路。咒靈自然也是知道這一要點的,它嚐試著再次封鎖將千夏的能力,雖然無法封印他的護盾,但是好歹能封住他那難以抵擋的無形鋒刃……誒?“怎麽?發現自己無法對我施壓了?”將千夏走向它,步伐從容不迫,仿佛是在精致的庭院中漫步遊賞一般,“在領域裏,一切都是聽域主的,在你的領域中你想怎麽控製別人都可以,讓人去扮演那些角色、讓角色影響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但是你現在可不是在自己領域裏哦。”將千夏走到咒靈麵前約十米的位置停住,“現在這裏,是我的領域。”他當然不會因為在咒術界待久了就突然擁有咒力和生的領域了,這隻是一種指代而已。護盾伴隨著將千夏而生,隨著他的意念而動,隻要他想,護盾可以為他做到包括隔絕聲音、隔絕氧氣這類非常便利的功能,雖然不能像咒靈的領域一樣隨意封鎖他人的能力,但配合將千夏的法陣就能達到更誇張的程度。將千夏抬起右腿,在一步之遙的右後方踩了下去,隨著他的動作,護盾內亮起繁複的禁魔法陣。因為魔力隻解封了三分之一,再加上情況緊急,這個法陣的功效被大量縮減為單一功能禁止空間魔法。“本來控製類的魔法陣對咒力體係的效果並不算好,都要感謝你為了封鎖我的能力,承認了魔力與咒靈同等。”將千夏笑道,“現在它對你的效力可是百分百哦。”那張被數十萬玩家直呼老婆的臉上露出的笑容非常燦爛,明明是該覺得溫暖耀眼的笑,卻讓咒靈止不住地害怕起來。阿葵被殺死後,它已經無法再硬氣起來。自它出生以來還是頭一次被人類打到害怕,如果咒靈也有靈魂,那將千夏對它造成的傷害必定是刻入了靈魂的疼痛。痛到看見他的時候,它就感到一陣悸動,毫無旖旎之色,全是真誠的害怕。這是阿葵給了將千夏米山椿身份的原因之一,不僅是因為他的發型,也不止是因為他和另外兩人在一起時那點不同尋常的氛圍,更有米山椿是被阿葵設計殺死的原因。阿葵希望能通過讓將千夏變成米山椿來滿足她報複這兩人的私欲,她討厭奪走了佐川宗七郎視線的米山椿,也討厭把她打得逐漸崩壞的將千夏,米山椿死於她的謀劃,那麽將千夏也能死在她的謀劃中。[你不是咒術師,你到底是什麽人!]咒靈真情實意地覺得將千夏不像個人,能力奇特也就算了,哪有咒術師拳頭和術式同樣硬的啊?!“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的拳擊練習就靠你完成了。”將千夏話音剛落,咒靈就一邊恐慌地大叫,一邊朝他滾動起來,好像隻要讓他的腳離開法陣就能解除禁魔效果。將千夏無奈的笑道,“真是……我沒見過這麽主動的沙包。”他一手後撤握緊拳頭,一手為掌,在估算好時機後輔助魔法瞬間發動,他迅猛地衝出一記直拳,將咒靈逼停的同時砸碎了它一個重要節點。鐵灰色的碎屑崩落,將千夏那雙耀眼光暈的紫眸和咒靈被打得扭曲的鐵眼對上,“和我戰鬥的結果是,你會碎成一灘爛泥。”他說著再一記重擊,打碎咒靈因震驚而沒能即使遮掩的另一個重要節點,無法瞬移逃跑的它在將千夏的護盾中隻能像一隻真正的沙包,被打得搖搖晃晃,完全不能自控。在鰩魚背上的五條悟不禁往後仰了一下,喉頭上下滾動著,他聽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以前千夏說他不出手隻是想增加我們鍛煉的機會,我還說過他摸魚摸得義正嚴詞,我喜歡。”夏油傑雖然表情沒那麽誇張,但想起將千夏代班訓練他們體術的時候,和他們之間第一次切磋時五分鍾才結束的景象,不僅順了順胸口,而當他的手剛放上胸口就察覺到衣服的布料不一樣了。他驚訝地轉頭,發現一名穿著病號服,麵色蒼白如紙但五官頗為俊秀的男人端正地跪坐在鰩魚背上。他目光憂鬱地看著將千夏把咒靈打得節節敗退的身影,許久後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五條悟一掌按在夏油傑背上,強迫他彎下了腰,差點來個坐位體前屈。而他則是撐在夏油傑背上朝那個男人喊道,“你就是佐川宗七郎?”“正是小生。”這有點年代的自稱讓五條悟噎了一下,不過他馬上恢複過來,毫不客氣地問道:“米山椿、早乙女拓人和阿葵都死了,現在也該你了吧。”這是他剛才和夏油傑討論的結果,咒靈的領域是過去的醫院,有名有姓的人中除了阿葵這個控製著咒靈主要思維的,其他三人都是扮演的身份,現在隻剩下一個佐川宗七郎還沒有死亡,等他死了以後領域的限製應該就能解除了。誰知佐川宗七郎對他們搖了搖頭,“小生可是活著的啊,你們的重點找錯了。”“……誒?”--------------------作者有話要說:佐川宗七郎:太沒禮貌了,怎麽能咒小生死呢?五條悟麵無表情地摩拳擦掌:不是詛咒,是預言。夏油傑:悟哥,算了悟哥。感謝在2023-02-14 21:09:09~2023-02-15 20:59: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鐲 50瓶;珍珠翡翠白玉堂、咩古米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1章 廢棄精神病院特級咒靈(十五)名為佐川宗七郎的男人笑了笑,對五條悟和夏油傑重複道:“小生是病人沒錯,但佐川家也是間原醫院的股東之一,小生又是男人,間原次郎怎麽也不可能把算盤打到我身上,不是嗎?”五條悟麵色一沉,他們確實走進了思維上的誤區,領域裏的假象們一個接一個的死亡,讓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這些人都是死者。仔細一回顧,間原醫院被查封倒閉的原因並不是整個醫院都成了死區,而是間原次郎和一眾相關人員非法販賣人體器官並致人死亡的行為被查獲。而且醫院的地下室在他們來之前也沒有被破壞過,間原次郎的人體實驗並沒有被曝出來。“這麽說來你從頭到尾都知道間原次郎在做些什麽。”夏油傑麵色有些難看,他竟然被分到這種惡劣的角色,要不是將千夏正在處理咒靈,他多少要問清楚它為什麽給自己分這樣的角色,隻是因為他們兩個劉海很像嗎?“當然不是,一開始小生隻是想在這裏治好病,到後來遇到了小椿,她真是個好女孩啊,身心健全、性格也溫柔活潑,家世雖然差了點但小生也不是長子,伴侶不用講門當戶對。如果不是因為小生看上了她,間原次郎也不會特意來告訴小生他的計劃。”說到這裏,佐川宗七郎的表情變得陰沉,“他想將小椿也列入素材後選所以小生在發病的時候,用那僅剩的一點意誌把我的藥全部打給了小椿,隻要她的身體不再健全,間原次郎就會自動放棄這份素材。”夏油傑突然伸手攥住佐川宗七郎的領口,抓著他用力砸在鰩魚的背上,“……真是垃圾,不管是你還是間原次郎,都是無可救藥的垃圾。”佐川宗七郎摸著他被砸痛的後腦勺,笑嘻嘻地說道:“很痛誒,真是野蠻人。”五條悟也笑著伸手出一隻手來,手掌張開拇指和中指分別按在他的兩側的太陽穴上,他嘴角是向上彎著的,但是那雙眼睛卻帶著十足的冷意,隻一眼就讓人想起寒冬時的天空。“野蠻人想聽聽有關領域的所有事情,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這不難吧?”佐川宗七郎:……他很懷疑如果自己拒絕的話會不會被五條悟捏爆腦袋。他用餘光看了眼咒靈的位置,行,他好歹還沒被暴打,那邊咒靈已經被按在護盾的牆上爆錘了,根本分不出神來支援他。要不是他被將千夏的行為給引出,現在他也不至於那麽被動,真是悔不當初。“你最好快點說,如果等到千夏解決了咒靈,你麵對可就是他了。”“……不要在晚上說鬼故事啊,小生說就是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佐川宗七郎反省了一番自己衝動的行為,接著就將他所知道的那些事說了出來。*佐川宗七郎在和阿葵相認後,念在過去青梅竹馬的情分上,佐川宗七郎給了阿葵一筆錢,並且勸她早點離開醫院回家。而阿葵卻告訴他自己已經沒有家了,她的父親承受不了生活的巨大落差終日酗酒,脾氣也變得非常糟糕,一喝醉就會拿妻子女兒出氣;她的母親很堅強每天靠一點手工活支撐著家庭開銷,但她沒能承受住父親的暴力行徑,死在了他的拳腳之下;而她,她的駝背並非是姿態不端養成的習慣而是被父親從上山的台階推下摔出來多處壓縮和粉碎性骨折,因為沒有及時處理也沒有錢支付醫療費用去將骨塊複位,她因此變成人人嘲笑的駝背,父親想等她再大一點家裏揭不開鍋的時候就將她賣掉的想法也落了空。破落戶家裏的小駝子,這個外號伴隨了她整個青春期。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被賣掉好,還是變成駝背天天聽人嘲笑好。終於有一天,家裏的食物明顯不夠過冬,父親跟著村裏的男人們進了山去打獵,希望能打到些野味剝了皮料拿去賣了買些東西吃。她抓住機會拿了母親生前瞞著父親偷偷攢下來,希望她能回到學校上學的錢逃了出來,她跑到了三重縣,希望能在那裏找到曾經說過要娶她的佐川宗七郎,卻從認出了她的仆人口中聽到了對方早就被送到大阪縣的精神病院的消息。她又輾轉來到了大阪縣,假裝自己是精神病混進了醫院。聽完她的經曆後佐川宗七郎先是覺得震驚,隨後升起一絲同情來,阿葵象征著他曾經還算美好的童年,但是這個象征就像現在的他一眼,變得殘破不堪,不再值得留戀。他告訴了阿葵自己當時年幼,童言無忌,現在他們都長大了,他隻當她是很好的姐姐,不可能娶她,他已經遇到了生命中的天使,以後會和天使在一起生活。他的笑容太過幸福,卻沒讓阿葵感到一絲溫暖,她逃出深淵的唯一希望破滅了。佐川宗七郎隻當那是自己兒時不懂事的戲言,可大他兩歲又思想早熟女孩的阿葵卻當了真,在她的眼中佐川宗七郎一直是最美好的,如今移情別戀必然是被人引誘欺騙了。她將精神病的偽裝堅持到底,將自己當作病人的一員,她的醫藥費是由心懷一點愧疚的佐川宗七郎暗中支付的。間原次郎早就看出了她並非病人,但是她卻是很好的“素材”,所以將計就計地對她使用一般的藥物,有時甚至隻是普通的葡萄糖注射液。而阿葵則以為是自己的演技過關,騙過了間原次郎,又不敢在護士們的眼皮下倒掉或者藏藥,她們應對不聽話的病人很是熟練,不論怎麽裝都逃不過她們的眼睛。此後阿葵每天都在回憶過往從幸福到痛苦的經曆、每天都要應對醫生與護士探究的態度、擔心藥物會對自己造成什麽不良影響,以及每天看著米山椿和佐川宗七郎的相處。沒過多久她本就搖搖欲墜的精神,真的失常了。阿葵變得激進,富有攻擊性,經常在米山椿去看她的時候出現冒出來第二人格對她言辭辛辣,佐川宗七郎因此訓斥過她,這也激化了阿葵心中的嫉恨,使她對米山椿的態度更加惡劣,經常罵她是自己有未婚夫了還想著別未婚夫的壞女人。後來她買通了一個來醫院送貨的搬運工,對方過去有過前科,身上帶著一股粗布短打也遮蓋不了的匪氣,阿葵給錢讓他買來了汽油澆在宿舍樓邊點火之後迅速逃離,第二天來送貨的時候她會將剩餘報酬給他。她行事足夠小心,給的報酬也足夠犯險,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可她沒想到的是,早乙女拓人正巧剛從京都買了米山椿喜歡的點心回來,他看到這兩人在後山鬼鬼祟祟的行為時立即隱匿了身形,然後躲在灌木叢裏將她和搬運工的話聽了個全。早乙女拓人這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已經死了,他是從樹林的另一側進入醫院的地界所以還沒發現宿舍樓的情況。不可原諒,不論是放火的搬運工,還是□□的阿葵,在早乙女拓人的眼中,這兩人都不配繼續活在世上。搬運工很好殺,他住的地方魚龍混雜,有什麽人去過都不奇怪,被早乙女拓人殺了之後第三天工頭找上門來,他的屍體才被人發現。阿葵稍微麻煩一點,病人們並非都有獨屬於自己的房間,有些病情輕且錢不多的會被安排雙人或者四人間,而阿葵並不是多人間,但她的醫藥費是佐川宗七郎出的,因此住的是每十分鍾就會有護士查看情況的單人間,如果要殺她就必須抓住時機一擊斃命。因為火災的關係,醫院裏的護士們少了很多,院長在應付警察的空隙裏已經安排緊急招聘了,但由於出過火災,很多人都不敢來,所以幸存的護士們要負責起全部的護理工作,她們幾乎是時刻奔波在走廊和病房之間,潛入難度堪比守衛森嚴的官邸。但是沒關係,如果換一個人來或許做不到複仇,隻能抱著從護士長那拿到的,已經進一步焚化的米山椿的骨灰與遺物痛哭,可早乙女拓人是前任忍者。早乙女拓人沒有時間軟弱地痛哭,他要送殺人凶手下地獄以告慰未婚妻的靈魂。他仔細研究了護士們的巡查規律,最終決定在人們睡眠最深的淩晨時分從窗外進入阿葵的房間。最穩妥的方式是悄無聲息地將其殺死,但是早乙女拓人隻要一想起她是主謀就難以遏製自己的憤怒,他確定巡查的護士靠著牆不小心睡著了之後,回到床邊將阿葵的手腳綁住,拿了一旁圓桌上的桌布,用它塞住了阿葵的嘴。因為呼吸不暢快,阿葵很快就醒來了。早乙女拓人在她驚駭的目光下麵無表情地用忍具一刀又一刀的剜下她臉上的皮肉,鮮血浸透了白色的寢具,那雙黃綠色的眼睛憤怒地充血,如果不是塞在嘴裏的桌布和專業牢固的捆縛繩結,阿葵肯定已經因疼痛而暴起攻擊。“痛苦吧,我的妻子葬身火海的時候比你更加痛苦。”他發泄著自己的憤怒,直到護士來查班時驚叫出聲才一刀了解了阿葵的性命,然後從窗外逃脫。大仇得報後早乙女拓人再一次失去了人生的目標,曾經的他以任務為先,而後醒悟過來趁亂逃離了忍村;後來他以和未婚妻過上安穩幸福的生活為先,結果未婚妻葬身火海;最後他以報仇為先,這次成功完成了目標,而他已經再也找不到新的目標了。他像一匹迷失前路的孤狼,直到最後才找到了真正意義上的目標,而那之前所有的目標都是飄蕩在水上的浮木,隻能給予他片刻的,虛假的安寧。他想過,如果他一開始就答應了米山椿回到鄉下,是不是一切都會變得不同。最後他貧乏的想象力沒能構想出有錢之外的安穩生活,隻好作罷。他抱著米山椿的骨灰和遺物以及他從京都買來的點心離開了醫院,又去郵局把他們兩人積攢下來的大部分錢寄給了米山椿的父母,最後從漁民手中買了一條退休了的小木船飄向茫茫的琵琶湖,鑿破木船,就這樣沉入湖中。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適的末路。米山椿死時被火焰包圍、灼傷,她一定是希望天空降下一場大雨澆滅那些火焰的。他給不了一場大雨,但是他能找到被譽為“生命之湖”的琵琶湖。*五條悟聽完他的描述後有些唏噓,但是他也沒忘記質問佐川宗七郎話語中不對的地方。“你怎麽知道這麽具體的事?有些明明是早乙女拓人自己才會知道的。”早乙女拓人的經曆在離開醫院後就不該再有記錄,暗殺搬運工和阿葵的事,以及最後他帶著米山椿的遺物沉入琵琶湖這件事都不該是佐川宗七郎能知道的。佐川宗七郎閉上眼笑了笑,“我可以是阿葵、我可以是早乙女拓人、小生也可以是佐川宗七郎,我們都是領域中捏造而出的假象,是她或他或小生,又有什麽區別呢。”五條悟聽懂了他的說法,收回手麵色不虞地坐回了原位,而夏油傑並沒有收手,他盯著佐川宗七郎的臉問道:“在間原次郎的筆記中,阿葵是殺了院長夫人後畏罪自殺的,為什麽在你的描述裏是早乙女拓人殺了她?”“哎呀,真是意外,你們竟然還記得這點。”五條悟敲了敲鰩魚的背:“問你問題呢。”“呼呼……”佐川宗七郎也沒釣著他們,他已經將局麵看得很清楚了,“阿葵”消失後咒靈的本體被打得毫無反抗之力,被祓除已經近在眼前了,“院長發現阿葵死亡後擔心放置會導致素材被微生物破壞,所以立即處理掉了屍體,而他的夫人則是因為發現了他的惡行而被他親手滅口的。”因為缺少了早乙女拓人這個輔助,院長拖了很長時間才處理完阿葵的剩餘部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被來送夜宵的院長夫人發現了他滿身是血從地下室出來的模樣。他其實也不想那麽早收走夫人身上的素材,隻是想到事後掩蓋的困難程度隻好下了狠手。至於最早發現阿葵遇襲死亡的不是別人,正是護士長,她也屬於院長的幫凶,所以沒有將事情聲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