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是封興修給的。封興修太過聰明,無論什麽時候,都能化險為夷,蔣吟原本嫁給封興修時,還心存不愉,但看封興修手腕高強,一路爬上來,眾人羨慕她的眼光,逐漸地,她接受了封興修。


    可世事無常,蔣吟骨子裏就自私、膽小和懦弱,顧家隨意兩句話就讓她變了陣營,甚至親手把自己的丈夫兒子送去勞動改造。


    蔣吟心裏有萬丈委屈,如果封興修和封景鑠不去,那麽接受懲罰的人就是她。


    而她,從小到大,除了跳舞,什麽也不會,真要被下放了,她害怕,恐懼。


    與其每天膽戰心驚,還不如給個痛苦,於是爬床,陷害封興修,人開始變得刻薄而尖銳。


    都說相由心生,現在的蔣吟,即便容貌再出色,眉頭間、眼尾處的細紋,以及眼睛裏複雜的東西,都在說明她變了。


    她聯係不上那邊的人,又害怕封興修東山再起,到時候翻舊賬……她夜不能寢,所以想讓嚴湖幫忙。


    旁邊一人捅捅蔣吟,“想什麽呢?這麽入迷!”


    “沒什麽。”蔣吟低頭一笑,挽了挽耳邊的碎頭發。


    等蔣吟離開,那人往地上一呸,“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擺出年輕時候的樣子,給誰看啊!”


    ……


    “哥,你來了啊!”孫誌強已經正式成為一名拖拉機手了。


    封景鑠擺擺手,當初他差點被叫師父了,還不是師傅的師傅,是師父的師父,多顯老,他才不要!


    “吃嗎?”封景鑠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


    孫誌強嘿嘿一笑,他這個師父,不跟別人一樣見麵就給煙,而是喜歡給糖和巧克力!


    糖還好,不是很貴,巧克力可稀罕,不過這巧克力,得看運氣,像今天,他成功拿到了一塊。


    “謝謝哥。”他把巧克力裝到兜裏,打算給蔡曉蝶吃。


    “有消息了沒?”封景鑠問。


    孫誌強搓搓手,湊到封景鑠耳朵旁,“那女人又聯係了幾次,不過我讓我爸沒再理會。”說完,想起自己以前幹的混賬事,“哥,以前都是我和我爸不懂事,重點是我爸,他啊,欺軟怕硬,明顯受到了那個女人的蠱惑,這才安排你和你爸做那些苦活和累活啊!你放心,從今天開始,不不,從好幾天前開始,我和我爸就已經改邪歸正了,堅決不接受那個女人的賄賂!”


    封景鑠思考了會兒,緩緩道:“玩遊戲可不是這麽玩的,你們表現太過明顯,她肯定察覺到了什麽!還是跟前一樣,照常跟她回報這裏的情況。”


    “啊!”孫誌強腦筋沒轉過來,“這樣的話,你和你爸不就暴露了嗎?”


    “你笨呐!誰讓你說實話了!隨便說說!”封景鑠不成器地睨了孫誌強一眼,“沒看過電影啊!間諜不知道嗎?”


    孫誌強眼睛一轉,“哦,我明白了!陰奉陽違!還是哥你聰明!”


    封景鑠倒是沒再反駁,他拍了拍孫誌強的肩膀,“好好幹。”


    說完,他從包裏拿出一袋東西,“給,尼龍襪。”


    “尼龍襪?我不穿呀。”孫誌強饒頭,“這是女人的玩意兒!”


    “誰讓你穿了!”封景鑠白了一眼。


    孫誌強恍然大悟,“行,那我拿回去給我奶,我奶肯定高興!”


    封景鑠緊皺眉頭:“……給你奶穿?嗯,也不是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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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夜校,許燕照常去上課。


    “湖老師。”她笑著跟嚴湖打招呼。


    嚴湖十分儒雅地點點頭,臉上的表情絲毫看不出兩人之間有信件往來。


    許燕倒沒在乎,畢竟他們倆現在的身份是老師和學生,如果過分親密,會讓人說閑話。她之前聽說那些跟學生搞曖昧的老師都被下放進行勞動改造了。


    一如既往兩堂課,許燕坐在第一排,挺胸抬頭看嚴湖,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


    嚴湖站在講台上,能感受到許燕熱情的目光,他單純以為那是對知識的熱愛,沒想太多。


    下課,許燕叫住嚴湖,“湖老師,你著急回家嗎?”


    “有事?”嚴湖胳膊夾著書,一隻手向上推了推眼鏡,好看的麵部輪廓在燈光照耀下越發迷人。


    許燕抿嘴一笑,顯得有些嬌憨,她撓撓頭,手指帶起幾縷發絲,亂糟糟在後腦勺上,燈下有些明顯。


    嚴湖往頭發絲上看了一眼,安靜等許燕說話。


    許燕結結巴巴,像是鼓起很大勇氣一樣,“湖老師,你知道的,我的字有些醜。”


    嚴湖戲謔一笑,“可不是——有些醜哦。”


    許燕一怔,把頭往胸前埋了埋,這下後腦勺的頭發絲看得越發清晰了,嚴湖忍不住指了指,“你的頭發。”


    許燕裝糊塗,瞪著大眼睛,呆萌問:“什麽頭發?”


    教室裏還有幾個人,嚴湖掃了一眼,又指了一遍,“後腦勺的頭發。”


    許燕摸了摸,但仍有幾根不聽話的毛翹著,十分破壞整體美感。


    嚴湖揉揉眉,這該死的強迫症!“你過來,我幫你理理。”


    許燕聽話地過去,很貼心地彎了彎身體,屁股不動聲色撅著,脖子高高挺著。


    “不用彎腰,我夠得著。”嚴湖笑了笑,把那幾縷毛捋平,終於順眼後,他讓許燕轉過來,“好了。”


    許燕眼睛彎彎,歪頭一笑,“謝謝湖老師。”


    嚴湖欲想說話,但有大爺破鑼嗓子喊要關門,他遺憾道:“等明天吧。”


    突然“啪嗒”一聲,大爺無情關掉了燈,偌大的教室漆黑一片,許燕眼睛一亮,好機會。


    她立馬躲到嚴湖後麵,手指準確無誤抓住袖子,弱小可憐說道:“湖老師,我有點怕。”


    嚴湖沒想到許燕這麽膽小,“你拽著我,我們一起出去。”


    兩個人挨得很近,幾乎摩擦著出去。


    “湖老師,謝謝你。”


    嚴湖慢條斯理摘下眼鏡,隨意放在襯衣口袋裏,“今晚,你已經說了兩個謝謝了。”


    “湖老師不喜歡我說謝謝?”


    嚴湖但笑不語。


    許燕突然大膽起來,昂著頭,”待會兒我要說第三個謝謝了。”


    “什麽?”嚴湖皺眉,“第三個?”


    許燕雙手合十,作拜托狀,“我已經深刻認識到字醜的危害性了,所以想問湖老師要一些字帖。”


    “字醜的危害性?”嚴湖被逗笑了,爾後煞有其事地說,“字醜卻是有危害,那行,我回去給你找一些。”


    “湖老師,你人真好。”許燕笑眯眯道。


    “人好?”嚴湖嗬嗬一笑,“回去吧。”


    許燕乖巧道:“那老師先走。”


    嚴湖微微一笑,“好,我先。”


    林三柱啃著一顆糖葫蘆,半咽不咽,“許燕這個人,慣會裝模作樣!”


    今天下班早,林三柱拉著封興修去看了一場電影,現在剛看完,一人買了一根糖葫蘆。


    封興修細嚼慢咽吃著,圓溜溜的糖葫蘆,裹著一層晶瑩剔透的糖,亮晶晶的,又甜又酸。


    他視力好,一眼就瞧清楚了嚴湖那張臉,按理說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可現在,說實話,他無感,倒是很想看許燕能否把嚴湖搞到手。


    嚴湖這個人,骨子裏清高傲氣,看起來溫溫柔柔,但心裏矯情得很,對一般的人很難動心。


    這些年嚴湖一直沒再找,蔣吟以為嚴湖是為了她“守身如玉”,封興修呸了一聲。


    許燕沒發現兩人,林三柱倚在牆上,“你覺得晚上的電影如何?”


    封興修仔細回憶了一下,實話實說,“有點無聊。”


    “呀,可把你能耐的!”林三柱白眼翻得不能再翻,“有電影看就不錯了。”


    封興修吃完最後一顆,抿了抿嘴,“回家。”


    許燕比兩人快一步,回到家,她詳細複盤一番,林青萊伸著胳膊過來問情況,許燕條理清晰道:“不能說進展神速,但起碼我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林青萊笑了笑,“莫非——字醜的深刻印象?”


    許燕換上拖鞋,給自己倒了杯水,無所畏懼道:“嗯,字醜的深刻印象。”


    她坐下,“閨女,我跟你說,湖老師有文化,好看的字肯定見過很多,像我這樣醜的,特別稀有,物以稀為貴,他這輩子肯定會記得我的醜字的。”


    林青萊眨巴眨巴眼,“有道理。”


    椅子做好了,完全符合封興修的形象特征,林秋陽坐上去體驗一番,就像在船上一般。


    封興修很滿意,“明早我給你做蛋撻!”


    林三柱嚷嚷道:“那我煎蛋呢?”


    “取決於雞咯。”封興修有理有據說,“它要下蛋多,兩全其美,如果不是,萊萊先。”


    ……


    恢複高考的消息馬上就要撕破口子放出來了。


    林青萊布置著學生服務處,封景鑠被她拉來做苦工。


    貼牆處一排架子,對麵是一排長桌,封興修也來幫忙,寫了好幾張字,比如“高考加油”,再比如“知識就是力量”,看起來非常鼓舞人心。


    林三柱因為工作忙,沒來,現在在開會。


    張主席坐在前麵,周圍坐著一群幹事,“今天我們開一個小會,大家一定要暢所欲言,有意見的提意見,有想法的提想法,我們是一個集體,就要發揮集體的作用,眾人拾柴火焰高,恢複高考無論是上麵還是下麵,都非常重視和期待,我們必須打起精神來,全力以赴!”


    大家稀稀拉拉的鼓了鼓掌,可幾乎沒有人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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