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芬芳:“……你耳朵是真不好使,還是假不好使啊?”


    林青萊摸了摸耳朵,“還行吧。”


    恢複高考這個消息還沒有廣泛通知,不過在她看來,也快了,畢竟上麵都派專員過來傳話了。像馬芬芳通過別的途徑知道的,畢竟屬於少數。


    林青萊站起來,“二伯娘,你別送我了,我也不留在這吃飯了,我還是那句話,本事是自己的,即便天塌了,別人也搶不走,與其打聽這些,還不如給堂姐補補腦呢!”


    紮心的話還在後麵,林青萊走到書桌旁,“成績出來了嗎?堂姐有沒有告訴你?二伯年,不是我嚇唬你,雞蛋補腦,你看現在,堂姐因為沒吃雞蛋,成績下滑了多少?學習可累呢!像我爸,一天一個雞蛋,你看現在——”


    馬芬芳一琢磨,還真有點道理,她皺眉問:“雞蛋真補腦?”


    林青萊不回答,剛才她說的很明確了,“喲,這有好些書呢!”


    馬芬芳挺起腰板,“都是芸子的!”


    林青萊大體掃了眼,“花了不少錢吧?”


    “沒花啥錢,一些別人送的,一些學校發的,還有一些是廢舊站收的。”


    林青萊點點頭,拍拍馬芬芳的肩膀,“二伯娘,好好幹!堂姐出息了,你有大功勞!”


    告別馬芬芳,林青萊沒有回家,而是去“谘服處”找封興修。


    “封伯伯——”林青萊一進屋,就看到封興修躺在椅上,腿擔在桌上,頭蓋著蒲扇。


    這才三月份的天啊,就熱了呀!


    封興修從蒲扇縫裏看了眼,爾後闔上了眼,“萊萊,你來了呀?椅子做好了沒?”


    林青萊揉揉頭,“最多兩天。”現在條件好了,封部長原形畢露,又懶又饞,快達到林三柱的境界了。


    “封伯伯,吃瓜不?”


    “吃瓜?誰的瓜?”


    兩人蹲在地上,一人手捧一個木瓜。


    封興修吃完一塊,停頓一會兒,“你說要辦一個學生服務處?”


    “昂。”林青萊咽下嘴裏的瓜肉,“封伯伯,你覺得如何?”


    “確實不錯,這會兒大家還沒收到恢複高考的通知,市場能提前占下。”封興修把瓜皮收拾幹淨,洗了把手,“位置我可以給你想辦法,就是進貨之類的,我愛莫能助,還有——”


    “還有什麽?”


    “這事得讓你爸出頭。”封興修奸笑道。


    林青萊微怔,眼睛一亮,“封伯伯,不愧是你!”除了懶饞,現在又多了一個奸!


    消化著食走回家,林青萊遇到了馮燕嵐。


    馮燕嵐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遠處根本看不出來。


    “哎,你站住!”


    林青萊手指自己,“你叫我?”


    “除了你和我,這地方還有其他人嗎?”


    林青萊環顧四周,“確實沒有,不過——你叫我幹什麽?”


    “封景鑠呢?”馮燕嵐走上前問,她手裏提著一個包裹,看起來十分貴重。


    “不知道。”林青萊沒說謊,封景鑠除了告訴她離家時間外,其餘都是空白。


    馮燕嵐不相信,但現在……她聯係不上封景鑠,顧修平幫她打聽,說封景鑠和林青萊經常一塊出沒。


    “你怎麽會不知道?”馮燕嵐以為林青萊在搪塞她,所以有點生氣,語氣中帶著不滿。


    林青萊揉揉額頭,“腿長在他身上,他想去哪去哪。”


    馮燕嵐擰眉,林青芸,林青萊,她細細一想,“你認識林青芸嗎?”


    “認不認識和你……有關係?”


    馮燕嵐被嗆,氣得跺腳。


    回到宿舍,她伸出手,泫然欲泣可憐說:“修平,今天我想去謝謝封景鑠,遇到了林什麽萊。”


    顧修平拿幹淨毛巾給她擦手,淺淺一笑,“你生氣了?”


    “嗯。”馮燕嵐重重點頭。


    “沒事兒,我也經常生氣。”


    “嗯?”馮燕嵐迅速抽出手,“修平!你生什麽氣!哦,差點忘了!她是你的小妖精!渣男!”


    顧修平立馬求饒,還沒等說一句完整的話,就有人敲門,說有事找他。


    馮燕嵐看著顧修平的背影,更氣了。


    謝禮沒送出去,她把毛巾摔在床上,心情糟糕極了。


    林青萊回到家,許燕滿麵春風哼著歌。


    “有進展?”


    許燕把地裏的草拔完,“進展不小。”


    林青萊過來幫忙,她拿著水管,往地裏滋去。


    “我給他寫了一封信,裏麵有我租賃計劃書。”計劃書是找封興修幫忙看和改的,許燕非常有心計的“寫”了一兩個錯誤。


    女人心海底針,封興修沒意見,他隻是對許燕說:“你練練字吧,太醜了!”


    許燕上過學,但是字寫得十分難看,又扁又小,林三柱看在雞蛋的份上,“我可以把我的字給你,當字帖。”


    “我故意寫醜的。”


    “故意?”林三柱嘲笑道,“你不用故意就寫的很醜!哈哈哈,真會說大話!”


    封興修想知道怎麽個故意法,便問:“故意寫醜,除了第一印象不好外,還有什麽作用?”


    許燕挑眉,“這你們就不懂了,我字寫醜,他看不下去,我正好可以提出新要求,讓他教我,我可以臨摹他的字體,這一來一往,我們又可以接觸了!”


    林三柱和封興修目瞪口呆。


    林三柱倒是有所感悟,“我當初就是被你騙了,不然我才不會娶你呢!”


    往事重提,許燕不幹了,“啥叫被我騙了?你就是想吃飯!我還頭一次見你這樣的男人呢!女人不要,先問‘今天帶什麽飯’!我雖然不是啥好女人,但飯沒少你吃的,免費給你做飯,還有葷腥,你娶我可沒少占便宜!”


    “切!”林三柱歪嘴,“以前的事情少提!”


    封興修打圓場,“繼續說你的故意法。”


    許燕滔滔不絕,“機會不是等來的,而是創造來的,你們想啊,他現在對我的計劃書產生了興趣,無論我的字有多醜,他都會看下去的,如果我在合適時機,提出找他學寫字,他心裏會怎麽想?會覺得我上進,努力,不被生活磨平棱角,甚至還會幫助我學習!多好的機會啊!”


    封興修十分好學,“如果說,你寫的字特別好,他也會對你產生好奇,比如敬佩的心理——”


    許燕搖搖頭,“這路子不行,我條件有限,寫字就那樣,露餡了完蛋。再說,我要的可不是崇敬,人不能太完美,會讓人覺得不可接近,像我這種,有一些毛病,但自己知道改,而且他還參與了幫我改的過程,這樣不更好嗎?”


    “好像……有點道理。”封興修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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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嚴湖衝了杯咖啡,他拆開信封,一目……一行,字的醜陋程度決定了他的速度不能太快。


    京市那邊有消息說,要改革,聽意思是要開放商品經濟,提高市場的地位,減少國家過分幹預。京市水深,在夜校教書不過是緩兵之計,沒想到遇到了這麽個有趣的姑娘。


    白熾燈下,嚴湖看得十分仔細,自行車租賃這個想法非常棒,充分利用閑置資源,尤其像自行車這種交通工具,如果投入使用,將會造福很多人。


    當然,困難不會少,且不說別的,單這自行車的修理就需要一大筆費用。


    信上寫得很詳細,到最後,嚴湖莞爾一笑,原是許燕在信紙末尾畫了個小人。小人說:“辛苦湖看到最後!字醜我的錯!”


    “嗬,這人!”嚴湖笑了出來,“挺有意思。”


    他拉開抽屜,取出一支鋼筆,隨便拿了一張印有花紋的信紙,開始給許燕回信。


    文字完全沒有感情波動,隻是體現了他對“自行車租賃”的想法,另外,許燕信中的兩處錯誤,他詳細指了出來,並附上正確答案。


    臨末了,嚴湖揉揉太陽穴,像模像樣畫了個小人,開玩笑道:“看你的字確實很辛苦[眼疼]。”


    把東西裝進信封後,他煮了碗麵條。


    家裏隻有他一人,住在一個環境安靜的巷子,院子裏有一顆榆錢樹,累的時候,他喜歡趴在窗台,無聊地數有多少葉子。


    “嚴老師,你的信!”


    郵遞員朝院子裏喊去,接著放進一旁的信箱。


    麵條吃完,嚴湖不緊不慢取出,眉頭輕輕一皺,蔣吟!


    他陷入沉默,實在想不明白蔣吟為何要給他寫信!明明他們……斷了任何聯係了!


    嚴湖和蔣吟談過對象,兩人感情很好,但後來,蔣吟家裏人不同意,因為嚴湖私生子身份,蔣吟不敢反抗,由父母做主,最後嫁給了封興修。


    打開信封,嚴湖一目十行,娟秀的楷體還是那個樣,他嗤笑一聲,物是人非。


    蔣吟想讓他幫忙打聽封興修的事情,嚴湖把信點著,封興修,封部長,他聽說是被蔣吟舉報,被人設計去了一個貧困大隊改造,蔣吟現在想幹嘛?怕封興修報複?


    他才沒那閑工夫呢!


    深吸一口氣,嚴湖把灰燼處理幹淨,從書櫃裏抽出一本書,完全不把蔣吟吩咐的事放在心上。


    看著看著,他覺得書裏的知識有助於租賃事業的開展,於是標出注解,準備拿給許燕看。


    現在市場仍舊保守,嚴湖覺得國家想要發展,經濟是首位。許燕歪打正著,正中嚴湖下懷。


    租賃是經濟的重要一環,如果租賃可行,那麽以此類推,很多東西可以實行。


    蔣吟是芭蕾舞團的負責人,即便三十多,仍容貌姣好,身形優雅。


    她捧著一本書,心緒紛飛,嚴湖是她的初戀,從外表氣質各方麵,幾乎沒有人比得過嚴湖,但有一點,安全感,嚴湖給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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