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已經把我不好意思說的部分說出來,我就沒什麽好顧忌的,接著他的話頭說:「因為她睡得十分香,所以當死者做噩夢時,她沒能及時醒過來把丈夫搖醒。」


    蓁蓁聽完我的解釋後,臉紅就更紅了。這也不能怪她,死者因為跟妻子行房而招來厄運,的確是個挺雷人的推測,但是這個可能性並不低。


    準備離開的時候,流年急忽然叫住我:「阿慕,跟你說件事情,或許會對調查有幫助。」接著他便跟我說了一件很詭異的事——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有個鄰居叫四嫂,這件事是她告訴我的。她的婆婆在實行強製火化之前就已經去世了,所以是土葬的,遺骨裝在一個寶塔裏,安放在丈夫的家族祖墳中。


    他丈夫家族的祖墳很特別,不是封閉式的,而是半開放式,形狀就像一間迷你廟宇,這是為了方便把先人的遺骨放過去。因為祖墳內沒有值錢的陪葬品,而且又是建在政府管理的公墓內,所以不怕會被人盜墓。


    這件事發現在五年前快到清明節的時候,四嫂平時很少做夢,但那時卻一連幾晚都做著同一個怪夢。她夢見婆婆下半身泡在水裏,上半身也濕漉漉的,一個勁地跟她說很冷。如果隻是偶爾做一次這種怪夢,並不算什麽稀奇的事,但一連幾晚都做同樣的怪夢就讓人感到十分奇怪了。因為每逢清明、重陽她都會提前去打掃祖墳,所以在打掃時她順便把婆婆的寶塔打開看看。然而,她一打開寶塔就發現裏麵很潮濕,遺骨上甚至凝聚了水珠。


    她想婆婆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託夢給她。恰好那天的天氣很好,太陽很光猛,於是她就把遺骨取出來,排放在陽光下曬幹。她還順便打開其它先人的寶塔,看見那個裏麵潮濕的就把遺骨取出,像婆婆的遺骨那樣排放在地上曬幹。待所以遺骨都曬幹後,她就把遺骨各自裝回寶塔裏。


    她本以為這樣就不會再做怪夢了,可是當晚她還是做了個怪夢,不過這次跟之前不一樣。她夢見婆婆坐在地上跟她說自己走不了路,她問婆婆發生了什麽事,婆婆指著自己左腳說:「這條腿不好使。」


    她醒過來後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於是天一亮她又到祖墳把婆婆的寶塔打開。打開寶塔後,她並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隻好又把遺骨取出來放在地上排好。把遺骨排好之後,她就發現問題了——兩根大腿骨的長短不一樣。她想肯定是自己昨天把遺骨裝回寶塔時弄錯了,於是就把其它寶塔中的遺骨都取出,各自排放好查找,忙了一整終於把婆婆的大腿骨找回來。


    把各位先人的遺骨安放好後,她就再沒有做奇怪的夢了……


    聽完流年說的故事後,我便問道:「你的意思是,死者是被鬼魅害死的?」


    「我可沒這麽說過,而且我沒有保證四嫂說的一定就是真話。不過,我相信她不會騙我,也相信這世上存在鬼魂託夢的事情。」他擺出一個副無責任姿態,頓頓又說:「你應該已經注意到那個叫黃兆的男人。」


    我點頭道:「嗯,我聽見他跟趙鬆說,死者可能是被鬼魅害死。」


    「這世上真的有鬼嗎?」蓁蓁的臉色由剛才的紅潤變成的蒼白。


    我聳聳肩笑道:「當然有了,而且還挺多的。咦,你身後怎麽會有兩個影子?」


    她顫抖了一下,立刻轉身往後看。我趁機往她屁股輕摸了一把,她隨即就尖叫著整個人跳起來。不過,她很快就會發現是我整她的,所以我在她沒動手揍我之前就溜了。果然,我剛走出門口就聽見她的怒吼:「阿慕,我要宰了你!」


    離開法醫處後,我們到技術隊走了一趟,向悅桐詢問在窗戶發現毛髮是否有化驗結果,但得到的回答卻讓人失望:「並不能確定是那種動物,隻知道是哺辱動物的毛髮,或許是一隻稀有的生物。」


    「不會是貓或者老鼠嗎?」我實在想像不到在城區會什麽稀有動物出現。


    「如果是貓和老鼠,我們會化驗不出來嗎?」悅桐白了我一眼,似乎為我懷疑她的工作能力而感到不悅。其實,我並不沒有懷疑過她的工作能力,隻是這條細小的毛髮很可能是這宗案子其中一個重要線索,所以不能輕視。不過既然沒能確定是何種生物,那也沒有辦法,隻好把調查方向鎖定在黃兆身上。畢竟,現在有可能給我們提供線索的就隻有他。


    離開技術隊時已經是黃昏了,還好我跑得快,要不然給悅桐逮住,肯定又會被她抓我去請客。正想去找聶紅詢問如何能與黃兆取得聯繫時,手機就響起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這號碼雖然從未見過,但接通後卻發現對方的聲音似曾相識:「請問是慕申羽嗎?」第四章 瘋狂夢境於命案現場調查時,黃兆跟趙鬆在陽台上的對話,讓我懷疑他們知道一些有關高衛雄死因的內情。不過趙老闆似乎不意願告訴我們實情,還好黃兆看似有向我透露實情的意思,或許我能通過聶紅找到他。正想去找聶紅詢問如何與黃兆的聯繫時,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通後聽筒傳出一把似曾相識的聲音:「請問是慕申羽嗎?」


    「您好,我是慕申羽。請問您是……」在不知道對方是誰情況下,我通常都會比較禮貌。


    「我叫黃兆,我們已經見過麵了。」看來今天的運氣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taobar8</a>不錯,正想找他時,他就主動聯絡我了。


    既然他主動找上我,那肯定是有什麽麻煩,說不定就是他白天所說的陰魂不散一事。所以,我不妨先跟他耍一會太極拳,不瘟不火地說:「哦,你找我有事嗎?」


    「這……其實……」他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也沒說到重點,我便裝作不耐煩地說:「我還有事要辦,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那就下次再說吧!要掉線嘍。」


    「別別別,先別掉線,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他的語氣十分焦急。


    他越焦急,對我來說就越有利,所以我也不介意讓他更焦急一點,以更不耐煩的語氣說:「有重要的事就快點說吧,我還要去調查高衛雄的案子,正忙著呢!」我故意拋磚引玉,好讓他能接上話題。


    果然,他馬上就說:「我找你就是為了小高的案子。」


    雖然他可能會給我們提供很重要的線索,但既然是他主動送上門的,我就不怕這到口的肥肉會飛走,所以還是極不耐煩的語氣:「那你有什麽要說的就快說吧,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雖然我表現得極不耐煩,雖然他的語氣也很焦急,但他卻比較我想像中要謹慎得多:「在電話裏說恐怕不太方便,不如我們找個地方當麵聊聊。」


    手機其實是保密性最差的聯絡工具之一,除了可能會被竊聽之外,更可能會被對方錄音。自從上次被悅桐整過一次之後,我就為手機安裝通話錄音軟體。不過,我試好幾款軟體都有一個共同的缺點,就是通話時每隔幾秒就會響起一聲細微的「咇」聲。聲音雖然細微,但對方隻要稍為注意就能發現,有經驗的人能憑此判斷通話正被錄音。我想黃兆大概就是發現我們的通話正被錄音,才會提出跟我見麵。如此一來,他要跟我談的絕對是不能見光的事情,事後他也肯定不會承認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


    縱使如此,我還是得跟他見麵,因為他或許能給我提供關鍵性的線索,所以我必須答應跟他見麵。不過他還真是謹慎得過分,不但把見麵地點定在一個偏僻的地方,而且還要求我獨自赴約。雖然我一再表現得十分不耐煩,但隻不過是裝的,對於他的要求我無法拒絕,隻好一一答應。


    我剛掛掉電話就發現蓁蓁把臉湊過來偷聽,雖然她長得並不醜,不過突然發現她把臉湊得這麽近還是會嚇一跳的。回過神來後,我便調笑道:「你不會是想性騷擾我吧!」


    她雖臉色稍紅,不過還是牙尖嘴利地回敬我:「你這大變態也用得著性騷擾嗎?你不性騷擾我就好了。」


    「我有嗎?」我擠出一副驚詫的表情。


    「少跟我裝蒜,我被你揩油還少嗎?」她白了我一眼後,略顯關切地問:「你真的打算單獨去跟他見麵。」


    我聳聳肩無奈道:「不然還能怎樣,他肯定知道些事情,一些趙鬆不會告訴我們的事情。」


    「你不怕會是陷阱嗎?趙鬆既然不對我們說真話,肯定也不希望我們能調查出真相,說不定他們是設計陷害你。」從她不安的眼神中,我能看出她對我的關心。


    「你也挺關心我的嘛!」我笑著伸手去摟她的肩膀,結果還沒碰到她就被賞了一記手肘。


    跟蓁蓁分道揚鑣後,我就獨自前往與約定地點——一個偌大而僻靜的公園。這個公園白天還不少人來前來遊玩,不過途經這裏的公交車晚上八點就收車了,而且附近又沒有停車場,所以晚上沒有多少人會來,隻能偶爾看見一兩對舉止親昵的情侶。


    黃兆指定要在公園山頂上的涼亭內跟我見麵。沿著迂迴曲折的山路,走上近半個小時我才看見這個該死涼亭,走得我兩腳都發軟了。可是,當我走進涼亭時,卻沒看見更加該死的黃兆,這小子應該不會是耍我吧!取出手機撥打他的電話,他竟然說自己就待在山下,馬上就上來,讓我等他一會兒。


    長生天啊,這小子到底想耍什麽花樣啊!他指定要在山頂見麵,我還能理解,因為現在這裏鬼影也沒有一個,不會有人聽見我們的談話內容,甚至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在此見麵。可是他明明已經到了,為何還要待在山下,在山下不是更加容易被人碰見嗎?


    我坐在涼亭裏牢騷滿腹地等他上山,想他就算是跑上來也得要十來分鍾,於是點上根煙慢慢等。等著等著就發覺周圍越來越暗,太陽早已經下山了,但涼亭周圍的電燈並沒有亮起來。可能是因為夜間遊人稀少,為了節約用電所以就幹脆不開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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