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福無雙致,禍不單行」,用廣東人的話說就是「越窮越見鬼」,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車子竟然發動不了!長生天啊,這鬆樹林是否怨氣太重了,怎麽這車在其它地方都是好好的,惟獨在這裏老是發動不了。


    山鬼馬上就要跑過來了,再怎麽怨天尤人也沒有作用。他能徒手把棺蓋打開,要把車窗砸破對他來說也不會有多大困難。與其呆在車廂等待與他正麵交鋒,還不如趁他還沒追上來下車逃走,隻要能逃到龍洞村裏麵,就不用怕他了。


    我拉著紫蝶一同下車逃走,此處與村民聚居的地方相距不過一兩公裏,雖然山鬼的速度很快,但隻要我們發力狂奔,要逃脫他的魔爪,亦並非全無法可能。可是,我忘記了一件事情,就是紫蝶現在穿的是超短裙和高跟鞋,跟我跑了沒走多遠,她就扭傷腳踝跑不動了。唉,真不明白她穿著高跟鞋為啥能開車,但卻跑不了。


    頭蒙白布身披紅衣的山鬼像野一樣向我們跑過來,距離不斷拉近,而我隻能扶著紫蝶緩步蝸行,難道今夜就是我們的死期嗎?第十二章 直麵山鬼在省人民醫院的牙醫幫助下,發現小芳補牙所用的填充物是劣質的銀汞合金,疑為其奇疾的病源。因此,為她補牙的牙醫大文與山鬼必定有所關聯,甚至他本人可能就是山鬼。因為紫蝶想親手將其逮捕,所以我們沒有通知花所長,連夜趕回沖元縣,誰知竟然中了山鬼的陷阱,遭受他的襲擊。


    該死的警車又在緊急關頭發動不了,無奈之我隻好拉著紫蝶下車逃走。然而我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她穿著高跟鞋,跑了沒多遠就扭傷腳踝了。


    一身火辣的裝扮使紫蝶跑得甚為狼狽,短得不能再短的超短裙因為倉皇逃走而撩起了少許,誘人的紫色內褲若隱若現。可惜此刻形勢險峻,山鬼正如野狗般向我們衝過來,還那來閑情逸緻欣賞她的春光乍泄,趕緊逃命才是當務之急。


    紫蝶扶住我肩膀,我則摟住她的小蠻腰繼續逃走,無奈她的腳踝疼痛難忍,隻能單腳著地,這樣那跑得了。眼見山鬼迫近,我隻好把她抱起,拔腿狂奔。


    人是種奇怪的動物,往往大難臨頭時才能把潛能激發出來,就像我現在這樣。每次體能考驗我也是勉強混過去,可現在抱著紫蝶竟然跑得比體能考驗時還要快。不過,山鬼並非省油燈,我雖然發揮出超出極限的潛能,但也未能拉開我們之間距離,被他追上也許隻是一分鍾之內的事情。


    「你把我丟下,也許能逃得掉……」紫蝶緊緊地摟住我的脖子,身體微微顫抖。


    「山鬼可是連屍體也不放過,你現在穿得這麽漂亮,我才不捨得把你交給他呢,呼、呼……」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開口說句話也差點讓我噎死。


    紫蝶的身體突然不再顫抖,像花瓣似的緊貼著我的軀體。臉頰忽然傳來柔軟而溫熱的感覺,如蘭般的香氣鑽進鼻孔,使我渾身蘇軟,那感覺猶如勞碌了一整天後,泡在山森間的溫泉之中一樣身心舒坦。溫柔聲音伴隨炙熱氣息傳入耳際:「不求同生,但願共死。隻要有你在身邊,我什麽都不害怕。」她說罷就把頭埋在我肩膀上。


    你不怕,可我怕啊!被山鬼直接掐死還好,誰知道他會不會先xx後xx,又或者先殺後jian,連我的屁股也不放過。然而,現在擔憂也沒用,山鬼已經在我們身後不足十米的地方,被追上隻不過是三五秒之間的事情。


    本以為這次肯定要遭山鬼的毒手,然而無巧不成書,就在這緊張關頭,前方突然出來兩個光點,仔細一看似乎是一輛汽車正向我們駛過來。


    「救命啊!」震耳欲聾的吼叫打破黑夜的寧靜,雖然已經跑得快沒氣了,但還能吼得如此響亮,連我自己也感到驚奇。紫蝶當然也被我嚇了一大跳,但抬頭往前一看,馬上就興奮叫道:「是派出所的警車。」接著她又回頭看了看,「呀,山鬼不見了!」


    我減慢速度小跑一段才停下來,放下紫蝶後,我就累得蹲下不住地喘氣。雖然隻跑三百米左右,但感覺像是跑完馬拉鬆似的,一點力氣也沒有,還好山鬼已經沒追來,要不然我們就死定了。


    「你還好吧?」紫蝶關切問道。


    我抬起頭本想告訴她我死不了,可一抬頭不但沒能把話說出來,而且還差點把鼻血噴出來了。剛才因為急於逃走沒來得及欣賞她裙下風光,現在可好了,不但距離近而且觀賞角度剛剛好,警車的大燈更帶來充足的光線,能讓我能一飽眼福。她穿的是紫色全透明網紗低腰三角褲,雖然比起丁字褲要稍為遜色,但也極為誘人。雪白的大腿、神秘的紫色、隱約可見的黑色毛髮……我的口水也快流下來了。


    「啪」清脆的掌摑聲響起,紫蝶已經發現我在偷窺了,把我摑得七葷八素頭暈目眩。她甩了我一巴掌後,就立刻把超短裙使勁往下拉,春色就此隱匿於裙下,可惜啊!


    「你們怎麽了?」警車已經駛到我們前麵,花所長下車走到我們身前。


    「我們又受到山鬼襲擊了,還好你及時趕到。」怎麽了?難道要我說,我偷看你女兒裙下春光,被你女兒甩了一巴掌嗎?不過花所長似乎看見紫蝶掌摑我,看樣子還詢問紫蝶發生什麽事,我當然不能讓他開口,馬上搶道:「你們怎麽會半夜三更跑到這裏來,這裏出了問題嗎?」


    「這裏沒出事,下午的時候我跟老梁通過電話,他說你們應該晚上就能回來。我在所裏等來等去沒見你們,你們的手機又壞了,跟你們聯繫不上。我怕你們會出意外,就跟小趙過來看看,沒想到你們真的出事了。」他雖然在跟我說話,但眼睛老是盯住紫蝶,生怕她少了塊肉似的。


    「還好,你們來得及時,山鬼被你們嚇跑了。不過紫蝶的腳踝扭傷了,我們還先回所裏再說吧!」為了不讓他有詢問的機會,我說罷就準備扶紫蝶上車,可是她卻怒哼一聲,不讓我扶,自己一拐一拐地走上車。


    回到派出所後,我把小芳的情況告訴花所長,並告知牙醫黃大文大有嫌疑。我剛把情況說完,已經把腳包紮好的紫蝶就一拐一拐地走過來,說要立刻去逮捕黃大文。


    「你的腳受傷了,行動不這方便,這事就讓小慕去辦就行了,反正你過去也幫上不什麽。」花所長一臉嚴肅地說。


    紫蝶一聽就生氣了,怒道:「這案子一直都是我調查的,慕申羽隻不過是來幫忙而已,現在查出原凶了,當然是由我親自去逮捕他了。」


    花所長也怒目圓睜:「我什麽時候讓你調查山鬼了,是你不聽指示擅自調查,還好沒鬧出大亂子,所以我才會讓你協助小慕調查……」


    父女兩人當著眾人麵前大吵起,開始時純粹是為工作上的問題爭拗,繼而牽涉到工作以外的事情,包括紫蝶一身火辣的打扮,甚至花所長煙不離手也成為針鋒相對的焦點。眼看場麵快要失控了,我便想上沖勸阻,但卻被趙學拉住,他在我耳邊低語:「別管他們,他們兩父女經常都是這樣,一天三小吵、三天一大吵,不多吵幾次不舒服。」


    既然趙學這麽說,那我隻好任由他們繼續吵下去。他們又吵了一會,花所長大概是吵得口幹了吧,不住地咳嗽,雖然還想說話但卻說不出來。紫蝶見狀就不再說話,一拐一拐地走去給他倒了杯茶。


    我想現在該是我出馬的時候了,就上前跟他們說:「逮捕黃大文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時,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這個時候進村抓人,恐怕會引起村民誤會。龍洞村向來都對派出所不滿,要是黃大文乘機鬧事的話,我們會很被動。不如這樣吧,我們先去休息,明天一早再由紫蝶帶隊去逮捕黃大文。」


    「這、這太委屈你了吧?」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是所有父母的心願,花所長那會有不想女兒出人頭路的道理呢!隻是礙於臉子,不好意思讓女兒搶我的功勞而已。


    「這有什麽委屈不委屈,這宗案子本來就是紫蝶調查的,沒有她收集證據,我也不知從何入手。而且在龍洞裏,要不是她救了我,我現在都已經去見馬克思了。」雖然在這宗案子上,紫蝶並沒能給予實質性的幫助,但剛才我占了她不少便宜,現在算是向她賠罪好了,反正功勞我從來也不在乎。


    「好吧,就這麽定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花所長再向大家交代幾句,就扶著紫蝶離開。紫蝶走到門前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貌似含情脈脈,讓我心裏慌了一陣子。雖然她的身體很吸引我,但我總覺得和她之間好像缺少了點什麽。


    翌日上午,我扶著紫蝶上車,這次她沒有把我推開。因為所裏的人手不多,而且還要派人去處理昨晚被警車輾過的女屍,所以花所長隻派了趙學跟我們去逮捕黃大文。不過為了我們的安全,他讓紫蝶和趙學都配帶了警槍。


    我沒打算到黃大文家裏找他,一來我不知他家在那裏,二來我也不想讓他有機會煽動村民與派出所對抗,所以我讓趙學把警車開到龍洞醫院。來到醫院後,我們先去找黃院長,告知小芳的情況後,讓他與省人民醫院聯繫,以為其他患者製定治療方案。然後,就直接沖入牙科室將黃大文逮捕。


    雖然這是我第二次跟他見麵,但之前並沒有認為觀察他,現在看清楚了,卻覺得他一點也不像山鬼。他身形高瘦,長相文弱,像個書生似的。更重要的是他的雙手很幹淨,手掌沒起老繭,而且腰骨挺直,這與四肢著地像野狗般奔跑的山鬼根本是兩回事。


    然而,當我宣告逮捕他的理由時,他卻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二十年了,終究也是難逃法網。你們不要再花時間調查了,我就是山鬼。」


    「我早知道你就是山鬼,隻是苦無證據而已,現在你自己承認了,那就省事多了。」紫蝶像勝利者般為他拷上手銬,然後和趙學把他押上警車。


    我還是讓趙學開車,畢竟我和紫蝶是「天殘地缺」,一個手傷了,一個腳傷了,都開不了車。我們一左一右地把黃大文夾在後座中間,雖然他聲稱自己是窮凶極惡的山鬼,但畢竟已被拷上手銬,而且紫蝶帶有配槍,應該也不會出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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