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壯觀啊!」劉大少抬起頭,看著遠處此起彼伏的建築群,唏噓不已。


    「德彪,這布達拉宮,能進去看看嗎?」


    範德彪搖搖頭:「要說這來到西藏,不去看看布達拉宮,倒真是白來一趟。不過今天還真進不去。」


    「真麽了?難道這裏不是旅遊景點。」聽了他的話,劉大少多少有些詫異,他還沒見過不賺錢的旅遊景區。


    「今天是藏民的宗教節日,都進去朝拜了,所以不對我們這些旅客開放。」範德彪有些無奈的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劉大少意興蕭索的點點頭,後麵的菜青蟲,楊衛東兩人亦是興致頓失。


    「不如這樣吧?!」範德彪一拍腦袋:「我帶你們去逛逛藏民的集市,怎麽樣?今天應該比往日還要熱鬧,不管是遠的近的,幾乎都來湊熱鬧了。」


    「好玩?」劉大少將信將疑的將目光投向了範德彪。


    「哈哈,你沒來過自然不知道。」範德彪咧開了大嘴:「西藏人熱情好客,去逛一逛,包你滿意。說不定,還有哪個姑娘相中你了呢。」


    「相中我,你開玩笑吧?」劉大少有些哭笑不得。


    「那可說不準,這裏的風俗比較開放,姑娘在節日裏向心愛的小夥兒示好,都是稀鬆平常的事兒,怎麽樣,兄弟,春心萌動了吧?」範德彪擠了擠眼睛,神思裏滿是調侃的味道。


    「去,去,去,死胖子。該哪來滾哪去。」看到身後的楊衛東等人都跟著笑了,劉大少的臉頰頓時有些尷尬的緋紅。


    「得了,也別裝清高了」範德彪撇撇嘴:「誰不知道你跟俺老闆,那個王大美女有一腿……」


    不過話說到一半,範德彪立馬閉口不提了,因為他明顯的看到劉大少刷的一下陰沉了下來。


    「大少……」範德彪拉了拉他的衣服角。


    「大少……」看到劉大少一語不發,範德彪頓時急了。


    剛才一時口快,說漏了嘴。雖然是無心的,卻正好戳中了劉大少的痛處,畢竟,人家刁叔和王菲菲還生死未仆啊!


    「大少,別擔心了,菲菲她吉人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再說了,不是還有刁叔他老爺子在嗎?有他在,還怕什麽。」範德彪安慰道。


    「唉!」劉大少嘆了口氣:「世事難料啊,連傑克遜,鍾馗他們,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那個神秘的地方。」


    想起照片上那個恐怖的祭壇廢墟,他的心頓時顫動了一下。這些天來,每當想起這一幕,他總感覺冥冥中有一雙眼睛從背後注視著自己,如影隨形。那種揮之不去的陰影,亦時刻包裹著自己,越來越緊,幾乎喘不過氣來。


    難道在這個地方,真有一段神秘的往事,要等著自己這個有緣人,親自去揭開嗎?


    或者說,自己的命運早已被註定,在某天某事某刻,也會跟傑克遜他們一樣,成為那個幕後黑手的祭品?


    還有,大蟈蟈究竟是怎麽死的,他提前衰老的併發症,為什麽會跟泥人張的狀況一模一樣,惟一的區別就是,泥人張拚死拿到了解藥:那顆蠟丸。而大蟈蟈卻時運不濟,死於非命。


    《太平清領書》,這部如夢寐般縈繞著自己每個日夜的東西,它的背後,究竟還藏著什麽?


    為什麽偏偏隻選中了自己?


    刁叔那個尖嘴猴腮的老頭子,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主兒,他對自己,從來都是很不錯的。還有王菲菲,那個漂亮可愛的女孩,自己跟她之間,從來都有一份淡淡的情愫。


    隻可惜,自己還沒跟刁叔說聲:老頭子,謝謝你。


    自己還沒跟王菲菲說聲:菲菲,我喜歡你。


    他們就消失了……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搖了搖沉重的腦袋,劉大少的思緒一片混亂,幾近昏暈,要不是旁邊的菜青蟲眼疾手快,肯定一個不穩,就從半山腰上滾下去了。


    「兄弟,你沒事吧?」菜青蟲握緊劉大少的肩膀,皺著眉頭說道。


    「沒……沒事。」劉大少掙紮了下,鬆脫開來。不過看臉色,始終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菜青蟲白了範德彪一眼,顯然對這個饒了大家興致的胖子,頗有成見。


    這時,一向沉默寡言的賈狀元卻開了口:「小範,你剛才說的刁叔,很厲害?」


    「那是!」聽到賈狀元將信將疑,範德彪立馬不樂意了。


    「這刁叔,我也不太了解。不過我知道,他在香港盜墓界是首屈一指的,就連我們老大也對他畢恭畢敬,上次探險,他可幫了我們不少忙。」


    「哦?」賈狀元似乎想起了什麽:「你知道這位刁老先生的名字嗎?」


    「刁蠻的刁,德高望重的德,一二三四五的一,刁德一。」


    「刁德一?」聽了範德彪的話,賈狀元的麵色微微一變,眼神眯起,似乎在想些什麽。


    「怎麽,前輩您認識刁老爺子?」範德彪詫異的問道。


    「嗬嗬」賈狀元頭一次的露出了笑臉,摸了摸頜下的銀須:「何止認識!當年我和老刁,司馬三人,可謂是親如兄弟啊!」


    說道這,他長嘆一口氣:「隻可惜南海一別,司馬兄葬身妖窟,大家也散了。想不到時至今日,老刁他還在幹這行!」


    「哦,原來是這樣!」範德彪頓時興奮起來:「刁老爺子也並非一直幹這行,他自己開了家古董風水店,隻不過這一次,特殊情況才重新出山的。」


    「您說,刁老爺子帶著我那個女老闆,會出事兒不?」


    「我有六成以上的把握,不會出事!」賈狀元笑了笑道:「老刁的身手可是有目共睹的,某些方麵,我是拍馬也及不上。隻要不是天大的災禍,他絕對可以全身而退。所以,你們就放一百個心吧!」


    有了賈狀元的保證,眾人之間的壓抑感頓時一鬆,就連和賈狀元的那層阻礙,也慢慢緩釋起來。


    特別是範德彪,早就將這位老爺子哄到天上去了。等勸劉大少勸的差不多了,眾人才繼續趕路,爭取早點看看這個傳說中的熱鬧集市。第六十三章 西藏嚮導集市就在布拉達宮附近的小山坳上,兩邊都是鱗次櫛比的小型店鋪,寫著一些看不懂的藏文,但瞧著店鋪門口擺放的貨物,還是能辨清賣的是什麽的。


    當然,由於受到地域性的限製,西藏的集市裏並沒有多少吸引人眼球的東西,無非就是牛角刀,馬鞭,烤羊肉,氂牛幹,以及一些竹竿上掛著的各種旅遊紀念品。但好在這些東西皆是製作精美,顏色鮮艷,倒也值得買上幾件,有熱情的老闆,還會給大方的客人獻上哈達,表達最誠摯的感謝,可謂是賓主皆歡。


    劉大少一行人沒走多久,就找了個麵館坐下,範德彪說,這家麵館的小刀麵是這裏的一大絕活,大麥麵粉,用天山上的冰水手擀,再配上技藝高超的師傅用片刀銷進熱乎乎的鍋裏,不僅吃的潤滑,而且有嚼勁,絕不是工廠裏的機器可以做出來的。還有一點,就是這鍋裏的湯,都是用牛骨頭熬煮的,頗為鮮美,營養豐富。等麵下好了,放進大海碗裏,淋上點醬湯,撒點菜蔬,外加幾筷子烤肉,真是吃的舌頭都咬痛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經範德彪這麽一勾引,眾人肚子裏的饞蟲也都躍躍欲動了。當下各自找了處桌椅,樂嗬嗬的圍坐成了一團。


    西藏的溫度很冷,這個季節,外麵的常溫差不多能掉到零下二十多度,往往剛尿出一泡尿,半道兒就結冰渣渣了。這會兒,眾人呼出來的熱氣,早就凝成了小水珠,白蒙蒙的一片,遮住了視線。


    麵館裏照顧生意的不少,為了怕食客飢餓,店夥計特地捧著個熱水瓶,給還沒吃到麵的倒上一杯熱騰騰的蘇油茶,這種天氣,如此熱度的飲料光是放在手上,就倍感溫暖了,滾下喉頭,更有一種道不盡的醇香。


    範德彪這廝一口氣就喝了兩杯,而楊衛東和菜青蟲卻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嚐著,時不時還吹口氣兒,唯獨劉大少喝了一口就放下了,眉頭皺起,看來很不習慣。


    「這是什麽玩意,牛奶不是牛奶,綠茶不是綠茶,哈欠,怎麽還放了鹽……」劉大少打了個噴嚏,臉頰的肌肉緊緊牽起。


    店小二擱著不遠,聽了他的話,那笑臉,立馬就黑了。幸好範德彪見機快,賠了個不是,便將他哄走了。


    「大少,在飛機上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注意藏民的風俗禮儀。」範德彪壓低了聲音,悄悄地推了推劉大少胳膊。


    「你……你也沒說這東西是啥味兒啊,我聽著以為是什麽綠茶呢,結果你嚐嚐,怪味道,甜不甜,苦不苦,鹹不鹹的……」劉大少苦著臉說道。


    「到了這裏,既然已經喝了一口,就要全部喝完,不然人家就認為你不尊敬他們。」


    「還得喝完?」劉大少兩眼一黑,他的確對這種黏糊糊,黃黃的液體,十分的不感冒。


    「喝完!」


    看到劉大少喝的有些勉強,賈狀元示範了一下,然後慢條斯理的解釋起來,卻原來,因為康藏屬高寒地區,海拔都在三四千米以上,糌粑、奶類、蘇油、牛羊肉是藏民的主食。在高寒地區,需要攝入含熱量高的脂肪,但沒有蔬菜,糌粑又燥熱,過多的脂肪在人體內不易分解,而茶葉既能夠分解脂肪,又防止燥熱,故藏民在長期的生活中,創造了喝蘇油茶的高原生活習慣。


    蘇油茶是將磚茶用水煮好,加入蘇油(氂牛牛奶中提煉的黃油),放到一個細長的木桶中,用一根攪棒用力攪打,使其成為辱濁液。另一種方式是將蘇油和茶放到一個皮袋中,紮緊袋口,用木棒用力敲打。所以配置蘇油茶叫「打」蘇油茶。是女主人招待客人的一項非常費力的工作。


    藏民們之所以對蘇油茶情有獨鍾,而不是磚茶,是因為磚茶含酸多,刺激腸胃蠕動加快消化,單喝極易飢餓,必須加蘇油或牛奶,條件好的,還可以再加上瓜子仁之類的果品攪拌,這樣的話,即使家主出去牧馬,隻要臨走前喝上一杯,路上就不會覺得寒冷飢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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