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田國強他們很仗義的想來幫劉大少,那東西惡狠狠的沖田國強齜了齜牙齒。伴著一聲如同野獸一般得怒吼,不但把田國強吼愣了,連劉大少自個都直接不敢動彈了,馬曉燕一女孩子家更憋屈,直接抹眼淚哭上了。


    它的吼聲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咆哮感,那傢夥簡直……簡直……說噁心點就是劉大少這輩子都不想再聽見了。就好像是一種被挑釁而憤怒的野獸,惡狠狠地警告著來者,如果可能的話,下一秒就絕對會撲過去直接撕碎麵前的獵物!


    那東西似乎覺得眾人的反應很對他的胃口,眼神落在了劉大少受傷的腳踝上,顯現著貪婪的。它的嘴裏忽然伸出了有些紫黑的舌頭,細而長的舔過劉大少那受傷的腳踝。剛才因為它那麽一捏,劉大少的腳踝已經撕裂,現在卻是絲絲的冒出鮮紅的血液。它的舌尖蹭過劉大少的血液,似乎是一種享受一樣再次「咯咯」的笑了個不停!


    看起來這傢夥現在心情很愉悅,劉大少抽搐著嘴角,他奶奶個嘴的,這傻幣孩子搞不準已經把我當成食物了!要是它跟她那死鬼老娘一樣都比較喜歡吸血的話……擦……老子才不要死的那麽噁心!


    算了,還是死馬當活馬醫吧!


    「吾奉威天仙華道君之命,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吾使明即明,暗即暗。三十三天神在吾法之下,使東即東,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從吾封侯,不從吾令者斬首!那個那個……阿彌陀佛,南無地藏王菩薩……不管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這是範婆婆教他的第一個咒語,就看看能不能對付這個傢夥了。本身劉大少自己抽菸喝酒吃肉,幾乎犯了所有牛鼻子道家,以及禿子佛家的戒律,若不是他本身有貔貅環光佩加持護體,念這玩意有用才怪了!現在,雖然作用可能不大,但是也隻好試試了。


    劉大少操著一副公鴨嗓子念得佛經一時間立刻響徹了整個墳地,雖然聽起來亂七八糟,七葷八素,七上八下,念到最後收尾不能連接,都不知道哪塊對哪塊了,但多少還是起了點作用,視野中,劉大少脖頸上的那枚玉佩,似乎亮了一下,像是在做著最後的通牒。


    果然,那個東西仇恨的左眼瞪著劉大少,忽然再次沒入了土壤中。連同劉大少的腳踝也是一併的鬆開,那東西剛一走,田國強立刻衝過來扶住差點直接軟下去的他。


    「大少,你沒事吧!」田國強扶住劉大少,也就是這時,劉大少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馬曉燕的背後!那烏雲中的太陽發著暗黃的光,詭異異常的透著一絲鬼氣,一個小小的影子如流水般滑到了馬曉燕的腳下。劉大少麵色一變,一把推開田國強,隻是一瞬間的功夫,他便是眼睜睜的看著那小影子爬上了馬曉燕的肩膀。


    「燕子!」劉大少幾乎是用吼來傳達了自己的聲音。第七十九章 有請祖師爺上身!(2)「你去死吧。」正在這時,劉大少不知哪來的勇氣,二話不說的就從馬曉燕的背後拽下了那隻小旱魃,將盛有黑狗血的木桶罩在了他的身上。雖然這捅黑狗血按照張恩溥的意思,是為那隻大傢夥量身定做的,但現在人命關天,也不能做太多考慮了,奶奶個球,幹掉一隻少一隻吧!這傢夥事兒,看著也噁心。


    「啊……」小旱魃被狗血淋頭,裂開嘴發出悽慘的叫聲,全身冒著青煙,不住的顫抖。


    張恩溥看了看那隻遭了秧的小東西,又警惕的瞥了眼旱魃,對著劉大少等人說道:「她要發怒了,你們快帶這個姑娘離開這裏,我來掩護你們。」旱魃見自己的兒子被折騰成了這般模樣,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另一方麵,張恩溥也知道,雖然小旱魃現在全身不斷冒出裊裊的煙氣,而且失去了攻擊性,但張恩溥可不認為它受到了多大的傷害,不然這東西也就不配稱之為殭屍之王了。一旦這一大一小夾攻起來,他連自己都不一定的護得住,何況是其他人,現在這個時候,隻能是走一個是一個了。


    「我們走了,您怎麽辦?」


    「我會找機會回去的,你們在這也是累贅。」


    「但……」


    「但什麽但,快點,時間不等人!」張恩溥頭也不回,嗬斥了聲。


    「好!您老保重。」劉大少見他鐵了心了,便隻得應了一聲,彎下腰,把馬曉燕身子拉了拉,往背上一扛,就要腳底抹油。


    眼見著害了自己兒子的兇手要跑,旱魃自然不會放過,手一揮就嗷嗷大叫起來,仿佛在說:「全部都得死,一個都別想離開這裏。」說完便不顧一切的舍開張恩溥,直起兩隻泛著黑色鱗光的手,抓向了劉大少的脖頸。


    眼看旱魃就要下手的時候,張恩溥咬破食指,重桃木劍身劃過,大喝:「你的對手是我,還是先解決我再說吧!」說完一劍刺向旱魃的身軀,硬生生的打斷了她的動作,而劉大少等人也倖免於難。


    「看什麽,還不走!難道讓我一個個的把你們踹飛嗎?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張恩溥賣力的攻擊旱魃,對著地上的劉大少三人大叫。當然劉大少立即背起馬曉燕,招呼著田國強,朝山下跑。


    小旱魃在地上來回掙紮,旱魃心如刀割,便將所有的怒氣全部撒在了張恩溥的身上,力道又多了三分。


    如此危急時刻,張恩溥也使出了看家本領。手中的桃木劍沾染鮮血後,紅光大盛,而他本人更是將功力運用到了極致。一時間,一人一鬼打得難分難解。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旱魃的煞氣,以及聚陰池獨有的地理條件,早已將天空的太陽光遮住,大地變得十分的昏暗。劉大少等人跑到半山腰的時候,周圍的黑雲便迅速聚攏,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無論他們朝那個方向,黑雲總比他們先一步,死死的將道路封鎖了。


    「大少,現在怎麽辦?」望著四周將道路封鎖,密密麻麻的雲霧,田國強愁眉苦臉的說道。雖然他們死裏逃生,但新的危機又出現了。


    劉大少身軀本就不是很強壯,背著八十多斤重的馬曉燕,早就累嗆了,還好這背上架著的不是狗蛋,不然指定得趴下。見道路被樹木封鎖,於是將大表哥放下說道:「我也不知道,看來隻有等張伯伯幹掉那對老小妖怪,我們才能夠離開這裏了。」


    可憐劉大少還將希望寄託於張恩溥,現在張恩溥也是自身難保了。張恩溥雖然與旱魃戰得難分難解,但畢竟年事已高,不如從前,漸漸快支持不住,就連脫困也困難。而旱魃卻越戰越勇,越戰越狠,不斷的狠狠攻擊著張恩溥。


    換做是以前,張恩溥有一百種方法從旱魃手中逃走,但這次的貿然出動本就是個輕率地錯誤,以至於許多不可或缺的法器都沒能帶在身邊,不然以他一代宗師的身份,也不至於這麽狼狽。「我該怎麽辦?」看著,張恩溥大急。一個不小心就被那緩過氣來的小旱魃一口咬中後背,頓時多出了兩排牙印,血肉外翻。


    「嗷……」見張恩溥已是強弩之末,旱魃的叫聲越是刺耳。


    半山腰。


    劉大少看著滿臉蒼白,雙眼驚恐的看著自己身後的馬曉燕問道:「曉月,你怎麽了?」隨即也看向身後,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在離他們不足十米的地方,一個全身破破爛爛,大約隻有十歲,打著一個燈籠的小孩站在那裏。這小孩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在靈官廟下賣給自己燈籠的鬼小孩。


    劉大少將馬曉燕緊緊護在身後,對著小孩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你……別過來。」說完還護著馬曉燕向後退了兩步。田國強剛才一直在試著點著手中的火摺子,所以沒有注意兩人的異樣,當他聽到劉大少的聲音,抬起頭一看,也大驚。


    「你們別怕。」鬼小孩說:「我是來幫你們離開這裏的。」說完就朝著劉大少等人走去。


    「什麽?幫我們?」三人頭腦出現了短暫的短路,他們不明白這鬼小孩唱的是哪出戲,難道心血來潮了,要當一回好人?小孩來到身邊,三人心悸的為鬼小孩讓出一條路,不知是什麽原因,他們感覺到小孩並沒有惡意,而且他們也不會認為自己這些平凡人會是鬼的對手,是生是死隻有聽天由命。


    鬼小孩來到密密麻麻將道路封鎖的黑色烏雲旁,手一鬆,燈籠直接飛到了烏雲的上空,然後小孩伸出右手的中指,發出一道綠光,射向空中的燈籠。燈籠被綠光射中後,頓時發出耀眼的光芒,幾乎照亮整個天際。被燈籠發出的光芒照射後,眾人驚奇的發現,四周的黑雲竟然神奇般的讓出一條道路。


    道路打通後,鬼小孩轉過身對著眾人說道:「我們走吧。」說完便帶頭向山下走去。


    見鬼小孩真的沒有惡意,眾人的心才稍稍放下來,膽戰心驚的跟在他的身後。不是他們不相信鬼小孩,而是這小孩的存在本就太恐怖了,不能讓人不害怕。


    下山的路很順利,不一會劉大少背著馬曉燕就走到了山下,而天空也在這個時候放亮。


    「啊……」眾人走到山腳的時候,猶自能聽到墳地裏旱魃憤怒的叫喊聲。


    「你們走吧。」鬼小孩對著眾人揮了揮手:「這水壩裏的東西很可怕,希望你們不要招惹它,好自為之吧!」


    要是換做平時,平常人物,劉大少定要和他爭執,什麽讓我們不要招惹她,明明就是她找上我們。但現在是非常時刻,非常人,所以忍了下來,對著鬼小孩感激的說道:「謝謝你!」其實他此刻卻是會錯了意,鬼小孩所指的東西並非是阿蘭變成的那隻旱魃,而是一個比旱魃要強大百倍千倍的恐怖存在。


    鬼小孩並沒有領劉大少的情,臉上顯出厭惡的神情說道:「快點走吧!爸爸媽媽在等著我呢,希望你們早點管好這裏的事情,我隻想太太平平的賣我的燈籠。」說完就轉身消失在旱魃製造的夜幕中。小孩轉身的那一剎那,滿臉鮮血直流,神情十分痛苦,手腳更是不住的顫抖,看來破壞旱魃的幻境,讓他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鬼小孩走後,劉大少,田國強背著馬曉燕也馬不停歇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一路上碰到不少的路人,見他們三人的模樣,都露出疑惑的神情,但三人沒有做任何解釋,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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