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鄉村之中,窮山惡水,要找到它實在是太難了,它還會刻意躲開,總不能發動全鄉的人去尋找吧!別說他辦不到,就算辦得到,這天都要黑了,肯定也得推遲到明天。劉大少和田國強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馬曉燕一片茫然,因為劉大少並沒有將所有的事情完全說給她聽,隻是大概了解一點而已。唯一清閑的那就要算張恩溥了,說是大家在商量對策,其實從一開始他就倒在涼椅上養精蓄銳起來。


    「張恩溥老伯,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們該怎麽辦啊?」田國強一臉哀求的看著張恩溥,張恩溥現在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如果連張恩溥都沒有辦法的話,那麽他那村長老爹看來就真的玩玩了。


    張恩溥沒有說話,依舊閉目養神,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那麽的安詳。


    「喂,算命的,你倒是說句話啊,這什麽都準備好了,就差你了。」劉大少也有些急了。


    「嗬嗬嗬嗬,別慌別慌。」張恩溥突然坐了起來,嗬嗬一笑。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不慌?」換做是別人劉大少早就發火了,可這是他們唯一的救星啊,所以強忍著心中的憤怒。


    張恩溥道:「就是因為這都什麽時候了,所以別慌,考你們個常識,你們說殭屍一般什麽時候出來?」


    「那當然是晚上。」


    「那就對了,現在天就快要黑了,也就是說鬼怪開始出來活動了,你說我們到哪兒去找它?」


    「是啊。」聽張恩溥這麽一說,兩人立馬醒悟過來,現在天馬上要黑了,雖然有手電筒照明,可範圍畢竟隻有那麽大,就算旱魃躲在他們身邊的某個地方,也定然毫無差覺。


    「那我們該怎麽辦?」馬曉燕焦急的說道,從現在他們的談話,加上劉大少之前跟她的點點,他總算明白了,村長他中了屍毒,而救村長的唯一辦法,就是抓到那隻旱魃,如果抓不到,那麽他就會有危險。劉大少之前隻是跟他說村長出了一點意外,需要用黑狗血去對付他什麽的,總之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叫十分模糊。


    「不是不管,隻是推後一點而已。」張恩溥搖了搖頭,「大家吃了飯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出發,記住天剛亮的時候必須要起來。」說完就轉身朝自己的出租屋去了。


    「哎……」眾人想挽留,還有什麽話要說,但張恩溥已在十幾米之遙。


    睡覺的時候,三人就麻煩了。


    馬曉燕下午幫著抓狗什麽的,忙完天已經快黑了,聽劉大少說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女生本就天性膽小,所以十分害怕。就算在劉大少家,也不顧羞澀,不願意一個人睡。而田國強呢,從昨晚就被嚇破了膽,哪敢一個人睡,雖然張恩溥告訴他們,屋子周圍撒滿了鮮血,那個旱魃不敢出現。


    這下倒難住劉大少了,馬曉燕和他青梅竹馬,小時候也不是沒有睡過,這倒沒什麽,可加個田國強就不合適了。你想,這兩男一女睡一張床,這像樣嗎?


    最後劉大少逼急了,就三個人一人睡一個房間,這樣每個人都害怕,公平了。但田國強和馬曉燕不同意,尤其是馬曉燕帶著恐懼的表情,和哀求的眼神看著他。


    「國強啊,看來隻有委屈你一個人了。」劉大少無奈的看著田國強,說實話他也認為三個人一起睡安全些。但他們還好,馬曉燕一個女孩子,要是傳出去那就影響不好了,所以隻好委屈田國強了。


    「你你你……重色輕友的畜生。」田國強氣得七竅生煙,雖然這麽說,但死活還是不願意一個人睡。


    最後在劉大少的不斷安撫和說好話,田國強勉強同意一個人去小臥室睡,不過他事先聲明,如果有什麽情況,劉大少必需得在第一時間趕過去。劉大少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


    小時候雖然在一起睡過,但那時在無知的情況下。現在兩人都成年了,難免十分的尷尬,馬曉燕滿臉通紅,坐在床邊久久不上床休息。劉大少雖然尷尬,但昨天晚上一晚都沒有睡覺,倒在床上就睡著了。見劉大少睡著了,馬曉燕這才鼓起勇氣爬上床和衣躺下。但此刻她的精神十分緊張,害怕劉大少突然起來將他吃了,好在劉大少久久沒有動作,他才安心睡下。


    第一聲雞鳴的時候,馬曉燕就將劉大少叫醒了,兩人獨處一室難免有些尷尬,但此刻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劉大少根本就沒有在意,不然昨天晚上也不會同意和馬曉燕同處一室了。在此刻,田國強也起床了,看來大表哥在他心中的地位的確不輕。


    不知道第幾聲雞鳴,天邊泛白的時候,三人按照張恩溥昨天的吩咐,將狗血準備好,然後就在外麵等他。


    天氣放晴,但還是有些兒涼。雖然眾人都穿了兩件衣服,還是緊緊靠在一起。這不僅有冷的成分,還有的就是害怕,他們已經離開了狗血的範圍內,也就是說現在他們沒有什麽保障了。


    「你們在幹什麽?」這時張恩溥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過來,見三人害怕得緊緊挨在一起,十分的氣氛。


    「我們在防備女鬼突然出現。」田國強老實的說道。


    「放屁。」張恩溥呸了一聲,賞了他一個板栗:「你們手裏拿的黑狗血是擺設啊?再說現在它躲我們都來不及,還會在我們麵前出現?」


    「對啊!」三人這才放鬆一點,不過隨即又緊張起來,張恩溥說得對,現在他們手中有黑狗血,旱魃躲他們還來不及。如果旱魃真的躲起來了,那他們到哪兒去找他啊?


    張恩溥不再理會三人,而是徑直坐在地上閉目打坐。


    「這……」田國強看著張恩溥,說不出話來,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有時間休息。但馬上被劉大少打斷了,張恩溥來村莊本就是個謎,根本沒有人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麽的,好像自己身邊發生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劉大少斷定,他定然不是一個尋常之人。再看他打坐之勢,雙手半握放在大腿膝蓋上緣,雙眼緊閉,嘴裏默默的念著什麽,劉大少猜測他以前定是修道之人。同時又產生了疑惑,一個修道之人怎麽將這處窮山辟野作為人生的落腳點?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眾人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打坐的張恩溥突然睜開眼睛,嘴裏急速的念著什麽,然後一隻手指向半空,在空中劃了一個至今大約半米的圓圈。


    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張恩溥剛畫好直徑半米的圓圈,圓圈裏出現一幅模糊的畫麵,隨著張恩溥嘴裏念動的咒語加劇,畫麵才漸漸清晰起來。畫麵裏隻見大表哥站在一個樹林裏,雙眼憤怒的看著什麽,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這不是水壩嗎?」劉大少打量著大表哥周圍的環境,驚奇的發現,那裏竟然是離村子不近不遠的水壩,想到水壩,就想起了村書記李陽,阿蘭,還有那個莫名其妙被嚇死的工程隊小夥子,還有……還有範婆婆念叨著的那個啥三煞困龍局,水壩附近便是亂墳崗的所在。水壩周圍的樹木都不大,一般都是齊人高,而且很稀疏,很多地方還光禿禿的。劉大少上次還跟範婆婆去觀測地形的,所以對那裏自然不陌生。


    「對啊,對啊,那就是水壩。」馬曉燕也驚奇的叫起來,她就是從小和劉大少玩到大的夥伴之一,對這裏也不陌生。


    「水壩是哪兒?」張恩溥疑惑的看這兩人。他初來乍到,對這裏的環境卻是十分的陌生。


    「就是那兒。」馬曉燕指著水壩說道。


    「什麽在哪兒?」


    突然畫麵出現了變化,當畫麵定格的時候,一個破爛不堪的棺材橫在視角裏,兩旁的土都已經被掀開,四周都是樹木和野糙,一具穿著紅嫁衣的女屍就那樣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這是哪裏啊?」張恩溥問道。


    「是……」劉大少盯著四周的環境,感覺有些熟悉,卻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我知道了,是埋那個阿蘭的地方。」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田國強開口了。聽田國強這麽一說,劉大少也醒悟過來,難怪覺得很熟悉。


    「魂魄離體,但肉身卻一點兒腐爛的跡象也沒有,更可怕的是她附近的糙木都已全部枯死,土裏龜裂,看來煞氣入體,真是變成旱魃無疑了。」


    「張老伯,這個女鬼的魂魄我親眼見到範婆婆超度送走了,但怎麽還能變成這樣?難道又回來了?」劉大少問。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不是鬼魂,而是殭屍。因為這裏環境的特殊因素,死者雖然往生去了,但她的屍體卻保留了其生前的最後一絲怨念,化成了這般凶物,也就是說,她臨死前看到的所有人,都印在了這旱魃的腦子裏,一旦成了氣候,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光記起的每一個人!」張恩溥娓娓道來。


    「靠,這麽毒?」劉大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和田國強麵麵相窺。


    確定了旱魃的位置後,張恩溥雙手一揮,圓圈裏的畫麵不見了,從歸於虛空之中。而張恩溥這時臉色有些蒼白,臉上豆大的汗水往下掉,看來為了查出這東西的下落,他也耗費不少精力。


    「老頭,你那使用的是什麽法術?太神奇了。」知道了旱魃的位置,劉大少稍微鬆了一口氣,同時對張恩溥剛才運用的這門法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由於昨天下午幫張恩溥準備東西,和他相處了一下午,他覺得張恩溥為人還可以,所以就改口稱他為老頭,關係更加密切一些了。張恩溥也沒有在乎這些。


    其實張恩溥剛才使用查看旱魃的法術喚作『圓光』。圓光術乃上乘法術,不但能查看邪靈附體,而且還能查人走失信息,能查被盜,能勘查陽宅風水,陰宅風水,驅除邪師魔咒幹擾等等妙用,而且應用更加方便,不需要任何的道具。法師隻要將手伸出來,或者在任何平麵指定一個範圍,客人就可以在法師的手上或法師指定平麵,看見所反映事物的圖像。


    圓光術又分為小圓光術和大圓光術。其中小圓光術,無需修煉,得之即可使用,師父金口一開,半小時即可傳功完成。可請土地,請山神,請城隍,查陰陽兩界,天地人神。大圓光術又稱老光術,可空中顯影,立體成像,等閑者莫能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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