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門被一陣陰風吹破。


    很強的風。


    範婆婆站立不住。


    被陰風逼進了房間裏。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房門外。


    「旱魃!」範婆婆很吃驚地說……


    又是一個大霧天,劉大少早晨打開大門,就看到白茫茫的世界。因為大霧,周圍顯得更加寧靜了,昆蟲沒了他的蹤跡,鳥兒沒有了往日的喧譁。這兩天,向衛生所的醫生來了好幾次,都治不好田村長的傷口,結果反倒弄得昏迷不醒了,這時候田國強也回來了,家裏有他娘照顧著,嫌他麻煩,就趕過來和劉大少一塊先住著了。劉老實夫婦正好倒賣穀子去了,劉大少也樂得有人陪。


    「咦,這是什麽味道?」劉大少正舒展身軀,突然一股難聞的氣溫傳來,好像是腥味。敏感的劉大少立馬緊張起來,警惕地望著四周,但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沒有發現。


    「田國強。」


    ……


    「田國強,你個混球球給老子出來!」


    「幹嘛呢,大清早還要不要人活啊?」田國強睡眼朦朧的走出臥室,同時轉過身要去拿茶缸子漱口。


    劉大少那會放他走,立馬上前一把扯住田國強,神情凝重的說道:「別睡了,你聞到什麽氣味沒有?」那種氣味越來越強烈,而劉大少也感到心慌意亂,感覺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


    田國強舒了個懶腰,連樣子都沒做一下:「哪有什麽味道啊,我看兄弟,是你太過敏感了吧?那個詞說啥來著,哦,對了,驚弓之鳥。」


    「你他娘的能不能認真一點?」劉大少有些怒了,這混蛋一直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一點都沒有兄弟的情意在。


    田國強見劉大少怒了,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情,仔細的聞了聞。


    「嗯,是有一股味道。」田國強回答道,這次他不再是做做,而是真的聞到了,隻是那種味道他感到十分的陌生,又有一些噁心的感覺。


    「現在聞到了吧?你小子做事就不能夠專心點?」劉大少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說道。


    「大少,這是什麽味道啊?」田國強越聞越覺得不對勁,感到心口堵得慌,同時十分的想嘔吐。


    「是鮮血。」劉大少回答道。生在農村的她逢年過節都會殺雞殺鴨,對鮮血自然不陌生。起初他還在疑惑這是什麽問道,但後來他努力回想,那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立馬判斷出事鮮血的氣味。同時感到奇怪,他沒有殺過雞鴨,那這麽濃厚的鮮血氣味是從哪兒來的呢?


    「鮮血?」田國強一愣,這好端端的哪來的鮮血呢?


    劉大少道:「我們出去看看,說完就向外麵走去。」


    田國強這廝也是個不怕事的主,所以大大咧咧的跟在劉大少的後麵。此刻的大霧十分的濃厚,能見度不足兩米,為了保險起見倆人挨得很緊,預防突發事件。鮮血的腥味,讓劉大少的心堵得慌,他迫切的想離開這裏呼吸新鮮空氣。但自從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他變得越來越敏感,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腥味是從哪兒傳來的,不然不會安心。


    倆人並沒有走多遠就看到了罪惡的源頭,隻見在他家的四周撒滿了紅彤彤的鮮血。露水灑落在上麵,顯得格外的刺眼。這時就連田國強神情也凝重起來,這是有人可以為之,還是有人惡作劇?


    「國強……」劉大少別有深意的看著田國強,滿臉盡是懷疑之色。


    見劉大少懷疑自己,田國強連忙說道:「這不是我幹的,兄弟你也知道,我一見到鮮血就想吐,所以……」田國強倒是說的實話,他從小到大都對鮮血敏感,看到一點鮮血就會慌亂起來。不然今天也不會神情這麽凝重了。


    「是真的嗎?」劉大少也隻是逗逗這小子,誰叫他平時跟自己唱反調,他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田國強幹的。


    「是真的,我用我的人格發誓。」


    「你有人格嗎?」


    「你……」


    「算了。」劉大少擺擺手:「暫時相信你。」


    圍著房子一圈,四周都有鮮血的痕跡,有些鮮血甚至撒到了牆壁上,顯得格外的詭異。倆人越走越驚醒,越看越感到不可思議。在房屋的左側,一道鮮血順著小路向對麵的山坡延伸而去。


    「大少,我們去看看嗎?」田國強指著小路上的鮮血,神情怪異的活到。


    「走吧。」劉大少自然不會放過任何線索,帶頭順著血跡往前走。


    啊……


    啊……


    隨著兩聲慘叫,倆兄弟全部摔成一團。劉大少在最下麵,田國強在上麵壓著劉大少。


    「擦,你搞什麽啊?」田國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不滿的說道。剛才他們走得好好的,誰知道劉大少突然一個下子摔倒,田國強猝不及防也跟著摔倒了。


    「我……」


    「啊……」


    劉大少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見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震耳欲聾,是田國強發出來的,隻見田國強叫過之後,神情略顯痛苦,然後發瘋一樣向家裏跑去。


    「你丫的搞什麽名堂?一驚一乍的。」這次該輪到劉大少疑惑了,不過剛才他注意到了,田國強是看向自己腳下,然後嚇著跑開的,所以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腳下。這不看還好,一看,劉大少就感覺全身直打冷戰。隻見地上一條漆黑的土狗,全身布滿鮮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黑狗的脖子被人用利器花開,眼睛通紅,布滿血絲,舌頭伸得老長,像是之前被人勒過。


    在細看,劉大少發現自己的兩個褲腳沾滿了鮮血,而他的一隻鞋子還插在狗肚下。劉大少頓時明白了,剛才走路的時候,他感覺被什麽東西拌了一下,然後就摔倒了,原來是這條死狗。霧太大,黑狗身上的鮮血凝固了成烏黑色,一直注意鮮血,神情緊張的劉大少沒有發現所以才會被絆倒。


    「原來是這樣啊!」劉大少對著田國強逃跑的方向嗬嗬一笑。小時候有一次,劉大少騙田國強去捉小狗,結果被小狗的母親大狗發現了,大狗當然不會放過這些企圖傷害她的孩子的人,所以展開了瘋狂的報復。劉大少腿腳利索跑在最前麵,倒相安無事。可田國強可就慘了,被大狗追著咬,全身上下都是鮮血,要不是過路的村民看見,他們還有可能被大狗給吃掉。從次,田國強這廝見到狗就全身發毛,不寒而慄,跟隔壁吳老二的腦血栓似地。對狗,無論是活狗還是死狗,都有著深深的恐懼感。


    「咦,這狗是怎麽回事?死的這麽恐怖。」笑過之後劉大少認真思考起來。看狗死的相貌,絕對是人為造成的,可是這麽缺德的事情誰幹的呢?而且還將狗血撒在他家的屋子周圍。


    劉大少想了許多種可能,但都被他否定了。田國強本就對狗有著深深的恐懼,所以自然不可能是他們幹的。挨著的幾處外姓宅子的主人大都是高齡,狗不把他們幹掉就算不錯了,要他們幹掉狗,那簡直是扯淡,而且還是在夜裏。如果是鬼幹的那就更不可能,聽說鬼怕狗血,尤其是黑狗血,所以這裏推理基本可以被否定。唯一靠得上普的那就是村裏人幹的,可村裏的人為什麽要這麽幹呢?劉大少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他的爺爺奶奶在村裏很有聲望,他的爸爸媽媽還在鎮子裏倒賣穀子,所以在村裏根本就沒有仇家。


    既然沒有仇家,那又是誰幹的呢?


    當劉大少回到家的時候,田國強不見了,廁所方向傳來哇哇的聲音。他跑過去一看,樂了,隻見田國強正趴在廁所邊緣,哇哇的大吐起來,那樣式有將三天前吃的飯一併吐出來的感覺。


    「田國強,你小子沒事吧?」劉大少拍著他的後背說道。


    「我沒事。」田國強抬起頭對著劉大少苦笑,「哇……」


    「唉……」劉大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實話他挺同情這位哥們的,平日裏膽子倒挺肥的,竟然被一隻死狗嚇成這樣。同時心裏有一種痛快的感覺,以前四個夥伴玩耍的時候,多是田國強取笑他,現在好了,他也可以取笑田國強了。


    霧漸漸散去,太陽出來了。陽光照在地上的鮮血上,顯得格外的耀眼。濃重的血腥味,讓劉大少也不覺想嘔吐起來。第七十五章 範婆婆,走好!(2)「開工!」劉大少遞給田國強一把鏟子說道。他們的任務就是將屋子周圍的狗血全部打掃幹淨,不說他們受不了這麽濃重的血腥味,要是被村民看見了,那還得了……


    狗血隻是在地表麵,而且是在泥土上,所以清掃起來很簡單,隻用將表麵的泥土鏟掉就可以了。田國強在劉大少的逼迫下,極不情願的幹起來,不到半個小時,周圍的鮮血就清掃得一幹二淨,沒有任何痕跡。


    至於那條死狗,劉大少本可以置之不理,但他想到要是嚇到其他人可就不好了,於是將死狗糙糙掩埋掉。當然這些事隻有他一個人幹,因為田國強怕狗,無論他怎麽逼迫,死活也不去。


    忙完了手頭上的事兒,二人就去馬曉燕家串門去了,一直待到了日頭落了,這才戀戀不捨的往家走,仔細一瞅,馬曉燕也跟在兩人後頭。


    「你們快點啊,快點。」一路上馬曉燕蹦蹦跳跳的跑在最前麵,不斷催促扛著箱子的劉大少和田國強。走到劉大少家外麵的時候,突然馬曉燕停住了腳步,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因為他看到劉大少的屋子周圍到處都是紅彤彤的東西,像鮮血,散發著陣陣腥味。


    馬曉燕自己當然有家,不過他爹馬三刀因為老婆和孩子都沒了,精神上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幾位親戚一合計,決的這也不是辦法,於是帶著他去鎮子裏換個環境,調劑一段日子了,免得他睹物傷人。馬曉燕一個人住家裏自然是孤單的很,況且一個女孩子家,也多少有些害怕。還有就是劉大少的盛情邀請,說是給她把門。以她和劉大少的關係,自然不會推遲。


    「曉燕,怎麽了?」有說有笑的劉大少見馬曉燕突然停住腳步,一動不動的盯著地上,立馬好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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