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rley楊這種認真的態度讓我和胖子都是一愣,平時遇到胖子說渾話故意逗她的情況,shirley楊都是要麽裝作沒聽見,要麽冷嘲熱諷地還幾句嘴,可是剛才她竟然把胖子的話當真了,極其認真地回答了他。胖子驚訝地問我:「老胡,是不是你剛才不讓她掐你丫生氣了?」 我猛搖頭:「不可能,我剛才是開玩笑跟她說的,她不是那種愛使小性子的人。」 胖子不以為然道:「那可不一定,這戀愛中的女人,跟平時可大不一樣。再豁達的女人那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有小心眼的時候。」 我給了胖子一胳膊肘道:「你丫怎麽說得那麽頭頭是道的,跟真的似的。你談過幾個女朋友啊,就把自己定義為情聖了,我看你也就是在舞廳耍耍流氓的份兒。」我嘴上這樣說,心下卻不禁真的有點擔心shirley楊是不是小心眼兒生氣了,因為她剛才的表現實在太不正常了。 就在我跟胖子鬥嘴的這一會兒工夫,shirley楊已經把我倆遠遠地落下不見了身影。胖子還在我旁邊臭貧呢,我一把抓起他的胳膊就快速地向上跑去。這壁畫的秘密深不可測,這時候要是走散了可不是什麽好事。可是向上跑了十幾米也沒看見shirley楊的身影,而石階已經到頭了。我和胖子站在宮殿門前的空地上,向四周張望,沒有shirley楊的身影。這空地也是用漢白玉裁成三尺見方的大方磚鋪成,寬敞氣派。眼前的宮殿巍峨聳立,華彩濃墨,幾根紅色的大柱子立在大殿門前。殿簷下掛著一塊藍色的描金豎匾,上書「太和殿」三個大字。 胖子一見這幾個字就回頭對我說道:「老胡,你看,我說什麽來著,這宮殿真他媽是太和殿,我說怎麽看著那麽眼熟呢。這故宮我小時候去過無數次了,絕對不可能看錯。不過我記得太和殿上麵那塊匾上除了漢字以外還有滿文呢,這匾上怎麽沒有?」 我搖頭道:「小胖你丫有點歷史知識嗎,這陳家大墓是明朝的時候修建的,那時候清軍還沒入關打下天下呢,哪兒來的滿文啊!」第十八章 畫壁(4) 胖子點頭道:「嗯,有道理。也就是說這太和殿現在是明朝的太和殿?可是這太和殿不是應該在北京嗎,怎麽跑這兒來了。」 我也正在納悶兒這個問題,這太和殿怎麽會憑空出現在陳家大墓裏。不對!我一把抓住正在四處巡看的胖子:「小胖,這太和殿少說也得七八米高,占地麵積十幾畝吧,怎麽會出現在陳家大墓裏?這墓室一共也就三米高十米寬啊!」 胖子聽我一說也愣住了:「我肏,是這麽回事。這他媽什麽情況?難道說咱們瞬間轉移到北京了?」 我說道:「不,這還是山海關。這太和殿也不是真的北京故宮的太和殿,明顯是一個仿製的,你抬頭看屋簷上的琉璃瓦,圖案照真的太和殿還是粗糙了點。現在關鍵的問題是,這他媽哪兒憑空出來這麽一大寶殿?難道咱們進入虛數空間了?」 胖子低頭想了想說道:「嘿,別琢磨了,這陳家大墓裏發生的怪事還少嗎?咱們還是趕緊找楊參吧。」我剛才光顧著琢磨這大殿的奇怪之處了,居然一時把shirley楊給忘了。我狠拍了一下腦門兒,趕緊向前跑去。胖子在我身後喊:「老胡,咱倆分頭找找吧。」 我聽了這話趕緊跑回去抓著胖子的胳膊說:「你丫別整事兒了,這地方太詭異了,咱倆還是別分開的好。回頭再把你丟了,就真危險了。」胖子被我抓著不情不願地說道:「聽你那意思我還挺不讓人省心的。不是我胖爺吹,甭管出多大的事,我還真就沒吝過。」 我沒心思跟胖子鬥嘴,趕緊四處找著shirley楊。我繞著太和殿四周的平台找了整整一圈,也沒見到shirley楊的身影。她剛才明明就在我倆前方不遠處,怎麽耽擱了這一小會兒工夫人就不見了呢。我不禁有點慌亂了。 胖子在旁邊試探著說:「老胡,咱們要不進殿裏去找找。剛才楊參好像說要去……坐龍椅……」不知道為什麽,聽見胖子說這話我心裏突然咯噔一下,沒來由地更加慌亂了,好像有一件特別重大的事情被我忘記了。我二話不說掉頭就往寶殿的正門奔去,胖子在我身後緊緊追著喊道:「你丫發什麽神經,楊參那身手一般人奈何不了她,甭急得跟沒了主心骨似的。」我一言不發快速地跑著,胖子根本沒理解我,我現在壓根兒就沒想著shirley楊,而是心裏有一個念頭極為強烈和迫切,要立刻去實現。 我跑到正門見大門緊緊地關著,伸手便要去推。這時胖子也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見我要推門,立刻上前也把手放在了門上。我們兩個一起用力,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隻見大殿內雕樑畫棟,好不奢華,地上漆黑的金磚泛著沁骨的涼意,殿內紅色的大柱子描金畫龍,極盡天家威嚴。大殿中間是幾級台階,台階上的平台上擺著一張鋪著明黃龍紋刺繡台布的案牘,而這案牘後則是一把金光閃閃雕刻著龍形紋樣的龍椅。而龍椅上坐著一個麵無表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shirley楊。 我心裏鬆了一口氣,剛想說:「你還真是誠實守約的好姑娘,說坐龍椅居然就真的來坐龍椅了。」可這句話還沒等出口,突然心裏湧上一股深深的恨意和嫉妒,看見shirley楊端坐在龍椅上,麵目可憎,嘴角似乎透著一絲嘲笑。他媽的,那位置應該是我的,你憑什麽坐上去!我二話不說從包裏掏出鋼弩,裝上並排三支鋼箭,端起瞄準就要向shirley楊射去。 這時胖子也在旁邊舉起了芝加哥打字機,瞄準的方向也是shirley楊的位置。我心下一陣納悶兒:「怎麽胖子如此果決,見我要射shirley楊就立刻也要開槍打她,難道全然不顧他跟shirley楊一起出生入死這麽久的情分?果然是好兄弟。」就在我愣神的這一剎那,shirley楊迅速拔出手槍瞄準了我。我大吃一驚,趕緊邁出大殿向門後一躲,砰的一聲,一顆子彈打在了我剛才站的門邊。幾乎與此同時,胖子迅速開了一槍,shirley楊猛地一彎腰,芝加哥打字機的子彈一連串打在了龍椅的椅背上。 胖子見一擊未中,憤憤地罵了一句,退到門後隱藏起來。我和胖子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胖子伸出手掌比畫了一個殺的手勢,我狠狠地點了一下頭,心中殺機四伏。我突然愣了一下,shirley楊難道不是我同生共死的好夥伴、生死相許的愛人嗎,我怎麽突然有這麽強烈的念頭想要殺死她?可是我的腦袋混沌不堪,怎麽也想不明白這件事。此時我隻知道放在金鑾殿內的那張龍椅必須是我的,我一定要坐在上麵,俯瞰天下眾生,揮斥方遒。任何人,不管是誰,隻要敢取代我坐上去,那我就必須要殺死他。這種念頭在我心裏越來越強烈,漸漸就把我與shirley楊的情分壓倒了,什麽生死與共、生死相許,再也不能構成阻礙。任何人,無論是誰,哪怕是我親爹坐在龍椅上,我也一定要殺了他! 想到這裏我突然豁然開朗,心中再沒有什麽疑慮和顧忌,隻有一個念頭在腦中拚命地嘶吼:殺了她,殺了那個賤人!我緊了緊手中的鋼弩,示意胖子看看shirley楊那邊的情況。胖子點點頭,慢慢地挪到門上的鏤空處,向屋裏看去。「啪」的一聲,一顆子彈擦著胖子的頭皮射過,胖子哎喲一聲趕緊蹲了下來,血緩緩地從胖子的腦袋上流下。我見胖子負傷趕緊問道:「你沒事吧?嚴重嗎?」胖子一伸手抹掉流下的血,咬牙切齒地說道:「沒事,就是擦破了點皮。媽的小賤人,老子不一槍崩了你都對不起流的這些血。」說完利落地給芝加哥打字機換上子彈,比畫著手勢告訴我shirley楊藏在龍椅後麵。 我盤算道:「她藏在龍椅後麵不好射擊,咱們投鼠忌器不能硬碰硬,打壞了龍椅就完了。這樣,我先進殿引她出來,你藏在門後,隻要她一露頭立刻射殺。」胖子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小心點,那小娘兒們槍法可不賴。」 我深吸一口氣,一個貼地打滾就進了殿內,迅速找了一個方鼎作掩護,藏在了後麵。我剛從鼎後一露頭想看看shirley楊的方位,一顆子彈就嗖地射來,我趕緊縮回頭,子彈「砰」的一聲打在了我剛露頭的位置。媽的,這下事情有些難辦了,看來我已經進入了她的射擊範圍,任何一點風吹糙動她都會毫不留情地開槍。我解下背包,在裏麵掏出一頂帽子,這帽子還是我們在山海關縣城邊玩邊等大金牙的時候買的。我一把將帽子扔了出去,果然砰的一聲帽子上中了一槍。趁著機會我迅速地移出鼎外,正好看見shirley楊在龍椅後伸出手臂開槍。說時遲那時快,我瞄準shirley楊迅速地放箭,刷刷刷三支鋼箭呼嘯著飛速射了出去。第十八章 畫壁(5) shirley楊反應迅速,快速地躲到了龍椅後麵,三支鋼箭貼著她的胳膊射了個空。見一擊未中,我心裏暗暗罵了一句。趁她沒露頭,我趕緊前進挪到了一個大柱子後麵躲了起來。我們之間的距離縮短了,鋼弩的射擊力度就會更強。我心裏默算著shirley楊手中的子彈數量,應該沒剩多少了。剛才經過與黑煞的一番搏鬥,她本來存餘的彈藥就已經隻剩下兩匣了,剛才又與我和胖子進行了一陣交鋒,估計頂多就剩下一匣。隻要耗到她沒子彈了就好說了,憑我和胖子手中的武器,拿下她簡直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我裝好鋼箭,深深吸了一口氣。剛才我觀察到這龍椅雖然雕刻精美,但上麵飛龍騰飛的雕刻上留有很大的空隙,足夠一支鋼箭穿過。如果我瞄準空隙射出一箭,shirley楊一定會趁我出來放箭的工夫現身打我,這時胖子就可以一槍幹掉她。就是我要冒的風險大了點,沒準兒還沒等胖子把她幹掉,她先把我幹掉了。但是沒有風險哪來的成功,我他媽寧可中槍也不能讓她把龍椅寶座搶了去。想到這裏我狠了狠心,猛地閃身向龍椅放箭,果然,鋼箭順利地穿過龍椅的空隙射了過去,shirley楊立刻從龍椅後現身瞄準了我。我大喊一聲:「胖子!」喊完立刻就地一滾。胖子應聲迅速舉槍射擊,隻聽「啊」的一聲,shirley楊捂著左臂痛苦地靠在了龍椅上。 「中了!」我心中一喜,卻聽見吧的一聲,胖子迅速向後退去,隻見一枚子彈打在了胖子的腳前。胖子恨恨地說道:「媽的,受了傷槍法還這麽好,老胡,今兒我不把她收拾了我就白練這麽多年槍了!」胖子也躲在一根柱子後麵,我們兩個屏息等著shirley楊的下一步舉動,卻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什麽動靜。 「那賤人該不會是逃跑了吧?」胖子沒出聲用口型跟我說道。我也有點沉不住氣了,這大殿安靜得一絲聲音都沒有,shirley楊左臂中了彈,應該支撐不了多久的。我又拿起一支鋼箭裝上,快速閃身出了柱子,瞄準龍椅的空隙射了過去。「嗖」的一聲鋼箭又順利地穿過龍椅,卻沒見shirley楊再次出來襲擊我。難道她學聰明了,知道我跟胖子裏應外合交替進攻,她占不到便宜,所以伺機躲在一旁等著消滅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