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rley楊滿心愧疚地道歉:「胖子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本來隻是想嚇嚇你,讓你別再瞎說了,忘了你恐高這件事了,i'm so sorry for that.」shirley楊一著急連美國話都禿嚕出來了。胖子趕緊擺擺手道:「行了行了,我原諒你了,最怕你說鳥語了。老胡啊,看來以後你的生活中處處存在著危險了,小心吧。」第十六章 屍油河(3) 我笑著給了胖子一脖溜子說道:「你丫還是摔得太輕,這工夫還能貧呢。趕緊活動活動胳膊腿兒,看哪兒摔壞了沒有。」說完我拿手電仔細照著胖子的身上,看有沒有擦傷之類,一會兒出去了好擦點藥膏。我的手電剛晃過胖子的大肥臉,隱約覺得旁邊牆壁上好像有字,忙照回去仔細看。在狼眼慘白的燈光照射下,隻見三個血紅的大字「無量山」刻在漆黑的洞壁上。看見這三個字,我一時說不出話來。shirley楊和胖子發現了我的不尋常,順著我的手電光束看去,也驚呆了。還是胖子先反應了過來,大叫道:「無量山!我肏!老胡咱們找到了!」我和shirley楊相視一笑,這是我們自從來山海關以來第一次直接看見這三個字,這說明無量山確實就在這懸陽洞附近,也說明我們這麽多天的辛苦終於要有個結果了。 胖子猛地一拍我肩膀道:「都啥時候了你倆還在這兒眉來眼去的,無量山啊!咱們找到了!肯定就在這兒附近,別磨蹭了,趕緊摸摸這地方有沒有機關。」說完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伸手就在無量山那幾個字周圍摸,我和shirley楊也趕緊用手電照著洞壁的各個角落。 就在這時,頭頂小圓洞穴透進來的光線漸漸暗了下去,可此時離天黑還有至少兩個小時。shirley楊說:「我上去看看。」說完便向上爬了過去。洞穴並不長,shirley楊不一會兒便回來說道:「外邊竟然日食了!已經進行一半了,怪不得天暗了下來,這真是難得一見的景象。」 胖子聽說日食也非要出去看看,我長這麽大也沒見過日食,我們三個便向上爬到小圓洞穴處去看日食。爬到了洞口才知道,原來小圓洞穴也並不小,足夠一個成年人彎腰通過。洞穴外是一條山路,看樣子通向另一座山峰。太陽逐漸被吞食成一個月牙形狀,天色也越來越暗了,不多時日全食就已經完成,整個太陽隻剩一圈紅色的光圈,靜靜地懸掛在山上。我們三個都很興奮,沒想到此行竟然還能看見日全食。戀戀不捨地看了一會兒,shirley楊說道:「回去吧,咱們還要繼續找無量山的秘密呢!」胖子這才不情不願地返回洞裏,我和shirley楊跟在後麵。 胖子這次說什麽也不爬在第一個了,我便爬在最前麵,石階太陡,隻好背著爬下去。差不多快爬到無量山那幾個字的位置,我打開狼眼,向牆上一掃,頓時手一抖,狼眼掉在了地上。shirley楊和胖子聽見我的異常,急忙爬了下來,頓時也驚呆了。原來刻著無量山這幾個字的洞壁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小洞! 我撿起狼眼,向洞裏照去,可是洞裏實在太黑,什麽都看不見。shirley楊扯了扯我的衣袖說道:「老胡,這一定就是陳家大墓了。」 「你怎麽這麽肯定?」胖子奇道。 「你忘了嗎,詩的第一句,無量山峰晴轉陰,剛剛外麵還陽光明媚,突然間竟然出現了日食,這不正是晴轉陰嗎?」shirley楊說道。 「對,「我點頭道,「楊參說得沒錯,外麵剛一轉陰,這原本寫著無量山三個字的地方就變成了大洞,可見這絕不是巧合。我猜這洞口一定有一個感應光線或者溫度的機關,會隨著外界的陽光照射條件而控製石門的開關。」 胖子說道:「這陳家也太缺德了,寫了首詩作為線索竟然是從第二句開始,第一句竟然是終點。幸虧咱們運氣好,不然從第一句開始找,光找這無量山就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呢。」 shirley楊點頭道:「現在想來,最難有頭緒的還是第一條線索,誰會想到這陳家竟然留了條線索在洗塵寺底呢。」想到這一路的艱辛,我們都不僅有些慨嘆。 胖子急道:「你們倆別在這兒傷春悲秋的了,趕緊進去吧!這終點就在眼前了你們怎麽不著急呢,心真寬呢!」 我從包裏掏出一個冷煙火扔向洞裏,冷煙火發出明亮的光,照亮了整個洞穴。隻見洞穴內頂高約三米,寬約四米,洞壁及地麵幹燥光滑,隻是深不見盡頭,想必這陳家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才修建好這個洞穴的。我們三人共同歷險已經多次,沒什麽好囑咐的,我便讓胖子帶頭先進洞穴,我照例殿後。胖子二話不說立刻進洞,shirley楊緊跟其後,我檢查了下背包物品便也跟著shirley楊進了去。前腳剛邁進去,我突然聽見石階下麵的洞口處似乎有什麽聲音,便停了下來用狼眼照看。前麵胖子見我沒有跟上,便回過頭大叫:「老胡你幹嗎呢,快點兒跟上,無組織、無紀律,脫離隊伍!」 我沒看見下麵到底有什麽,也許是野兔、野雞什麽的小動物在下麵路過,便趕緊向前跑了幾步追上胖子和shirley楊。走了幾步我突然想起在老龍頭時遇見的鬼打牆,忙對胖子說道:「小胖,別貼著牆壁走,走在路中間,免得著了道。」胖子頓時領會了我的意思,走在了路中間。第十六章 屍油河(4) 這條路又黑又長,三隻狼眼的光線根本不足以照亮整條道路。走了大約十分鍾,前麵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聲音。胖子在前麵邊走邊喊道:「老胡,前麵有東西擋路,扔支冷煙火照照。」我又從背包裏掏出一支冷煙火扔了過去,幽冷的火光照亮了我們麵前擋路的東西。隻見眼前豎立著一個碩大的鐵架子,上麵懸掛著一隻巨大的東西。還沒等我們進一步看清楚,冷煙火便熄滅了。這時shirley楊突然說道:「老胡,你看牆邊。」我打著狼眼照過去,隻見牆邊每隔半米便有一個人燈跪在地上,與我們在洗塵寺擺放狗頭人身像的密室裏見的一樣,都是全裸的人跪在地上,雙手背後,大張著嘴。我走近用狼眼照了照人燈嘴裏,不出意料,嘴裏也有一些人油,隻是這些人燈嘴裏的燈芯比密室裏的更粗些,尚沒有完全腐爛,並且每隻燈芯之間都用繩索連著。 我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隻燈芯,這隻燃著的燈芯的火苗順著繩索點燃了另一隻燈芯,一個傳遞一個,慢慢地這一側全部人燈都點燃了。shirley楊走到牆的另一側也點燃了燈芯,漸漸所有的人燈都點著了,洞穴裏一片明亮。我們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東西。 山洞到了人燈這裏就已經是盡頭,前方是一片豁然開朗的空間,好像是在山體裏掏的一個大洞,大到幾乎把整座山都掏空了。在距離我們兩米遠的地上有一條河溝,大概有三米多寬、四五米深,河裏流動著一些液體,在明亮的燈火亮光下發出忽明忽暗的光芒。河溝裏豎立著一個巨大的鐵架子,幾乎頂到了山洞頂。鐵架的上部豎著一個風扇一樣的圓盤,鑲嵌有七片扇葉,看起來鏽跡斑斑。圓盤直徑差不多也是三米左右,遠處看這個鐵器像是一隻長著碩大腦袋的怪獸,在靜靜地等待著前來的人們。 胖子捅了捅我說:「老胡,你說那鐵架子該不會真的是通風的風扇吧。按理說明朝應該還沒發明風扇吧。」 shirley楊搖頭道:「這鐵架立在河溝裏不知是什麽意思,我總覺得這兩者有必然的聯繫。」 「我覺得現在最嚴重的問題是怎樣能渡過這道河溝。」我對他倆說道,「這河溝裏的液體怎麽看都不像是水,說不定有什麽腐蝕性。」 「媽的,這破山洞裏連老鼠都沒有,不然還能扔下去一隻試試。」胖子遍尋活物無果,恨恨地說道。 shirley楊站到河溝邊上探頭往下看,回頭對我說道:「老胡,這河溝的設置明顯是為了不讓闖入者進入,可是這溝裏又立著一個鐵架,隻要把繩子綁在鐵架頂端盪過去就行了。這設計明顯自相矛盾。你說這鐵架會不會是有什麽別的用途?」 胖子說道:「哎呀這還不明顯嗎,這鐵架上的風扇肯定也是個機關,沒準兒是轉起來傷人的,不過好幾百年過去了,早他媽鏽了,不信你們看看,這哪有什麽東西能讓這大風扇轉起來,古時候也沒有電。要我說咱們就吊在那大風扇上盪過去得了。」 我仔細看了看鐵架頂端,確實鏽得很死,如果沒有外力的話應該不會輕易轉動。而且看這個鐵架子,是幾根大腿粗的鐵柱圍搭起來的,中間有一根鐵管連接風扇,像是有個軸承之類的東西。最重要的是這些鐵柱、鐵管、軸承全都已經鏽得死死的了,如果不出意外應該不會活動。於是我大手一揮:「過河!」 shirley楊運用在美國西部時練就的套馬技巧輕易地就將繩子套上了風扇。胖子估算了下長度,握住繩子的末端說:「不用說,肯定是我王副司令身先士卒,先替同誌們蹚蹚道,無論前方是刀山還是火海,我絕不退縮!」說完就想抓著繩子盪過去。我和shirley楊一把抓住胖子同時說道:「我先來!」 我是怕胖子莽撞,又發生點什麽意外,所以想著我先去蹚路。眼見shirley楊也說先過去,我心知她也是這樣想,不禁有些感動。我拿掉shirley楊抓住繩子的手說:「楊參,我知道你們美國講究女士優先,可是在我們中國,講究的是大丈夫衝鋒陷陣,女子坐守後方。所以你就別爭了,我先過去。」「可是……」shirley楊還要說什麽,我擺擺手不讓她繼續說下去。我抓住繩子,一揮手道:「同誌們,沖啊!」喊完就拚命向前衝去。 到了河溝邊上,我猛地一躍,自忖下一秒一定是雙腳踏在河溝對岸的土地上,不料我盪到一半,繩子猛地往下一沉,頓時前進的勢頭停滯了,我頓時向旁邊的鐵架子盪去。身後的胖子和shirley楊一聲驚呼。就在我馬上要撞上鐵架子的時候伸腿在架子上一蹬,身體頓時便盪了開去。 胖子立刻就要拿繩子上來救我,一把被shirley楊攔下,急道:「你千萬別上去,這鐵架子鏽了這麽多年,萬一禁不住你倆的重量呢!」胖子一聽隻好作罷,焦急地看著我。我在又盪回去馬上要撞到鐵架的時候用腿鉤住了一根鐵柱,我的腿卻也狠狠地撞在鐵柱上。我疼得悶哼一聲。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腿鉤住鐵架的時候,我猛地鬆開繩子,借著衝力緊緊地抱住了一個鐵柱。第十六章 屍油河(5) shirley楊在下麵焦急地問我:「老胡,你沒事吧?」我故作輕鬆地答道:「我很好,很有些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就是有點高處不勝寒,你們快上來陪我吧!」shirley楊急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剛才嚇死我了。」胖子哈哈大笑道:「胡司令,怎麽說你也是我們紅四方麵軍的領袖人物,現在像隻猴子似的抱在柱子上,實在是有損我軍軍威啊!」 我本來抱在柱子上就有些心驚膽戰,被胖子一嘲笑,加上shirley楊還站在下麵看著,頓時有點兒臉紅。我對胖子說道:「王凱旋你現在盡情地嘲笑我吧,一會兒你也要盪著繩子過來,看你還笑得出來嗎?」胖子恐高症不輕,聽見我這麽說,正好戳中他的心病,訕訕地不吱聲了。我見胖子偃旗息鼓,正得意地準備繼續叫囂,突然發現岸邊的一隻人燈搖搖欲墜,連接兩個人燈的繩子已經被燒斷了。我剛要招呼胖子去看看,那隻人燈卻撲通一聲掉進了河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