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這個可不一定,我們這邊是隨時敞開大門歡迎各位殘障人士的。大部分都是通過朋友介紹才會過來,不過有人加入就有人離開,沒什麽固定的人數,我也沒有統計過。”王雨不解的回應,末了終於忍不住詢問:“你們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麽?稍後這裏會舉辦一個定期的聚會,我還有很多的事要忙。”


    “這三人,您有印象嗎?”葉竹上前,給對方看了看三名受害者的照片。


    “他們……”王雨抬起手,點了點刁玟麗的照片,不確定的開了口:“這個我有點印象,好多年前我們這個組織剛開始的時候,她來過一段時間。叫……叫麗麗吧?至於另外兩個我也有些印象,他們仨都是聽障人士,所以關係不錯,經常在一起互相交流,私下裏應該也是挺親密的。”


    “您還記得他們兩個的名字嗎?”


    “哎呀……我得找找以前的合照,照片後麵都有名字的。”男人說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了黑板下方的那個小矮櫃前,彎腰從裏麵抽出一本相冊,翻了兩頁之後取出了一張照片,確認無誤後遞給了他們。


    葉竹接過來一看,果然從那張合照裏找到了刁玟麗和那兩名男性受害者,把照片調轉過來後得到了兩個名字:黃子明、耿陽。


    “你們這一來啊,我倒還真想起一件事,雖然時間已經過去挺久了,但是讓我記憶深刻。”王雨說著,幹脆挪過一個塑料凳子坐了下去,稍微緩解了一下腳部的不適後,繼續說道:“那會兒麗麗來我們這邊有一段時間了,忽然有一天也是有人上門來找她,在我這邊大吵大鬧了一通,還把我屋裏的東西都給砸了。”


    “哦?”言宇來了興趣,黑眸緩緩眯起:“那人的相貌,你還記得嗎?”


    第206章 多屍墓(22)


    “哎喲,那我可記不太清楚了。”王雨撓了撓頭,麵色為難:“挺年輕的,短發……至於具體長什麽樣兒,我可說不出來。”


    年輕,言宇心頭閃過一個猜測,他扭過頭衝著葉竹揚了揚下巴:“那個誰的照片給他看一下。”


    葉竹短暫的愣了兩秒,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她掏出手機找到了一張照片,遞過去給對方看了看。照片的拍攝時間是在晚上,所以並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是人物的五官還算清晰,不會對最終結果產生什麽影響。


    “我看看……你別說還真像!”王雨因為情緒上的變化,屁股還稍微從板凳上抬起來了一些,這個姿勢對於他來說比較辛苦:“但那時候他來,要比照片中看起來瘦一些,頭發也要比現在短上一些。”


    還真是趙子峰啊。


    對於這個結果,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可是值得注意的是,趙渤海一家口口聲聲的說這麽多年都不曾聯係過刁玟麗,他們究竟為什麽要隱瞞曾經與刁玟麗見過麵的事實呢?


    “他來的時候……好像是在刁玟麗開始不來這之前沒多久,說起來麗麗最後一次來的時候,看著身上還帶點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人。”王雨回憶著,表情很是唏噓。


    “謝謝您的配合。”葉竹收回了手機,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感謝。


    還沒等王雨開口說些什麽,就有兩個人從門外撩開紗簾走了進來,看著他們在行動之間的不方便,應該是有著肢體上的損傷。看來方才王雨所提到的那個聚會,估摸著快要開始了。


    見二人的視線一直在進門的那兩個人的身上來回打量,王雨倒是很貼心的出言詢問:“他們……他們都是這兩年加入光明堂的,正常情況下應該不認識那三個人,你們想要問些什麽嗎?我想他們兩個也會配合的。”


    “不用,不過難保後續不會再麻煩到您,希望您能夠保持手機暢通。”言宇移開了視線,客氣的和男人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王雨拖著那隻不太方便的腳將二人送出了大門,因為下麵還有幾級台階,所以他隻是停在了門口處,友善的揮了揮手。


    在言宇和葉竹返回道路對麵的車裏後,他們還順著玻璃往外看了一會兒,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有大概十幾個人走進了光明堂,看著人氣倒是挺興旺的。


    “言隊,咱們雖然現在得到了其餘兩名死者的姓名,但是我怎麽有種強烈的預感,即便成功找到了屍源,未必就能在案情上起到什麽大的推動作用呢?”葉竹微微蹙眉,覺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不知道是因為太久沒有休息了,還是因為一直沒有遇到回憶中的那雙眼。


    自從回憶起前世生前的種種,似乎每一次閉上眼睛,那雙猶如野獸一般的眼都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如蝕骨之蛆一般,怎麽努力都擺脫不掉,已經嚴重的侵入到了她的正常工作及生活。她不由得慶幸,這次的案子與她前世最後追查的案子有著很大幾率的相似之處,如若不然現在的狀態必然會對她的工作產生負麵影響。


    不,或許已經產生影響了,在偵查這件案子的過程中,她總是下意識的在尋找那雙眼。可萬一這起案子的最終凶手不是那人呢?


    “呼……”她下意識的深深呼出了一口濁氣。


    言宇聽到動靜側過了臉,自覺的忽略了之前的問話,黑眸裏盛滿了關切:“你看起來很累。”這種狀態持續了很久,大概是自從正式重啟這個案子後,這些他都看在眼裏,隻是她不願意說,他也不會輕易的問。


    “是很累。”葉竹這會兒正坐在副駕駛上,想了想略微往駕駛位那邊挪蹭了兩下,緩緩地將頭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我想睡一會兒。”


    “嗯。”言宇垂眸,看著自己右肩上的那小半張臉,臉上表情柔和極了。他慢吞吞的抬起左手蓋住了她的眼:“睡吧。”


    也許隻有幾分鍾,他的耳邊就傳來了逐漸均勻的呼吸聲。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人送回副駕駛,並且調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外加給對方係上了安全帶,他這才啟動了車子,平穩的開上了路,準備返回到城陽市局。


    葉竹其實睡得並不是太安穩,隻是鼻間充斥著的那股熟悉又令人心安的淡香讓她沒有再次受到噩夢的侵襲。隨著車子的行駛,搖晃間她斷斷續續的醒過來幾次,不過粗略的看了一眼車窗外的景色後,又很快的昏睡了過去。


    當轎車開進城陽市局的大院裏,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待到確定的確到達目的地後,便有些反應遲緩的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


    言宇在她的後麵也下了車,一直在她背後不遠不近的跟著。直到二人上了電梯,他才狀似無意的開了口:“我要去看看羅奇和彭哥那邊的進展情況,你呢?”


    “自然是要一起去的。”葉竹想都沒想就回道。


    言宇聞言低聲笑了,神情中透著的是莫名的愉悅。


    葉竹狐疑的扭過頭看了他兩眼,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他到底為何發笑,等到反應過來自己頗有點‘夫唱婦隨’的意思的時候,臉頰整個控製不住的一個爆紅,與此同時伴隨著‘叮’的一聲,電梯門也向兩側滑開。


    好巧不巧的,羅奇這會兒正站在電梯斜對麵的窗戶前透氣,聽到動靜即刻就回了頭,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你們……”他抬起了手,懷疑的眯起了眼。


    好在言宇並沒有給他說出什麽不像樣的話的機會,反而邁出電梯後率先開了口:“趙渤海一家有沒有什麽進展?張建豪和卓紅那邊呢?情況如何?”


    羅奇隻得被迫直起了身,跟在他的身邊顛顛兒的往審訊室的方向走,嘴裏邊還抱怨著:“頭兒,你要不要這麽沒人性啊?一出去就大半天,回來都快半夜了也不說歇一會兒,見麵就問工作?人文關懷呢?都不關心我的身體健康嗎?我可一天沒吃飯了!”


    言宇停下了腳步,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我也沒吃。”


    所以彼此彼此,誰也別叫慘。


    羅奇一哽,無奈的撇了撇嘴,怏怏的張了張嘴:“張建豪那邊我調出了他的病曆,的確是因為右手臂的神經受損造成了永久性的損傷,說白了就是落下了不少的殘疾。他現在的右手我估計拿瓶礦泉水都費勁,別說殺人了,還一次性殺了仨,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他在手臂受傷之後先是住進了城陽市的第一人民醫院,在第二天又光速轉到了b市的一家醫院,在那邊做的手術和康複,前前後後時間大概有三四個月呢。從時間上來看,也不具備作案的可能性呀。”


    “之後我們又分別審問了二人,刨除去卓紅那偶爾有些不著調的回應,我覺得他們在關於刁玟麗與張建豪離開那天晚上的敘述沒有什麽出入,基本一致。因為張建豪在受到襲擊之後還給卓紅打了電話,各種細節還都對得上。”少年掰著手指頭把主要的交代了一番,然後又接了一句:“對了,在審完那兩個人之後,杜隊就和你們之前提到的那個王威隊長聯係了,對方這叫一個積極,不出一個小時就過來了,現在好像正在樓上辦公室喝茶呢,光等著把人給帶走。”


    “稍後再核對一遍細節,沒問題就把人交給他吧。”言宇下了命令,轉而問道:“趙渤海那裏呢?”


    “哦,說到這一家子啊!”羅奇表情忽然變得有點奇怪,搓了搓手之後繼續說著:“的確跟頭兒你之前預想的差不多嘛,那個李霞看起來蠻厲害的,可惜是個外強中幹的主兒,沒嚇唬上兩句呢就劈裏啪啦的全撂了。包括當初怎麽虐待刁玟麗致使其離家出走的,又是怎麽虐待老太太,把人一關在倉房就是好幾天不給飯吃的。也交代了倉房中角落裏和棍子上的血跡是怎麽來的,說是三年前有一天老太太餓急了吃了鄰居家的一碗麵,被她知道了後就把人關在裏麵用棍子打了兩下。”


    “沒想到老年人身體脆弱,直接就給打吐了血,估計應該是造成了內髒的損傷。結果她就是把人給抬回屋裏放在床上那麽挺著,雖然找了村上的大夫過來給看了一眼,但是村醫的設備條件很有限,她還沒說實話,就這麽給耽誤了,後來沒過多久老人就咽氣了。”說到這,少年顯得有些氣鼓鼓的:“丫的,簡直就是畜生行徑,我看那個趙渤海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老娘被媳婦給磋磨死了!”


    對此,言宇隻是麵無表情的追問:“趙渤海對此怎麽說?”


    “趙渤海?半天崩不出一個屁,回答什麽問題都很含糊,反正這人說的話和肢體上的反應,給人的感覺就是怕老婆,深入骨髓的那種。承認自己懦弱,並且後悔到痛哭流涕。”羅奇顯然很瞧不上對方的做派。


    “那趙子峰呢?”


    正巧這會兒三人走到了審訊室附近,羅奇指了指幾步開外的那間審訊室:“這個趙子峰啊,看起來是三口人當中最精明的,現在杜隊和彭哥帶著呂自白在裏麵正審著呢,頭兒你要進去瞧瞧嗎?”


    “先看看情況再說。”言宇沉吟了一下,轉身走進了旁邊的觀察室。


    而葉竹和羅奇自然也毫無異議的跟在他的屁股後麵進了去。


    第207章 多屍墓(23)


    觀察室內一如既往的光線暗淡,透過牆麵上的大玻璃和牆上的揚聲器,可以清晰的聽到、看到對麵審訊室內的情況。


    “趙子峰,我勸你不要在做這些無謂的抵抗了,你的母親李霞已經完整的交代了所有的犯罪事實,你敢說所有的一切你都是不知情的嗎?”杜天成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用力的在桌麵上敲了敲,表情嚴肅而又唬人。


    “我一直都在外麵工作,上學,你們指望我知道什麽?”趙子峰有些不耐煩的反駁道,十分的理直氣壯。


    “刁玟麗還未離家出走的時候,你那會兒沒上初中呢吧,談什麽工作上學?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她到底遭遇過什麽,你敢說不知道?”杜天成臉上充滿了戾氣,眉毛豎起,口氣愈發的淩厲。


    “那時候我才十來歲,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能幹什麽?替她伸冤嗎?再說了,我不明白你們警察現在追究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有什麽用,我姐人已經沒了,還能因為這點破事兒追究我母親的法律責任嗎?”趙子峰不屑的從鼻子裏擠出一聲輕嗤:“更何況,村子裏誰家的小孩調皮搗蛋不挨棒子?我因為翻牆爬樹我媽的棍子不知道折了多少根,我離家出走了嗎?肯管教她不還是因為拿她當親生的看待?是缺她吃還是少她穿了?”


    “你現在是覺得怎樣?人死如燈滅,萬事不追究?”杜天成瞬間就被氣笑了,在桌子前來回踱了兩圈步,最後停了下來繼續問道:“那你奶奶呢?她的死亡可不是意外,是在遭受了你母親毒打後拖著不就醫,傷勢惡化而亡,這可是故意殺人了!”


    “怎麽可能!”趙子峰登時就出言反駁:“我媽是農村婦女,她不懂這些的,隻是覺得沒什麽大事兒。頂多算個過失致人死亡吧,她又沒想到我奶奶就這麽死了。再說事後也不是沒找人給她看病,這不是被那村醫給延誤了時間,最終才成了這樣嗎?我看警察也別光找我媽麻煩,你們不如去問問那個村醫,怎麽給我奶奶瞧的病!”


    “退一萬步說,即便我媽動手打人不對,那也是自打年輕的時候就憋了那麽一口氣。在我小的時候,我奶奶不知道打了我媽多少棍子,怎麽?你們不打算把她從墳頭裏扒拉出來,給她定個罪嗎?”


    這人的胡攪蠻纏簡直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直接把角落裏的呂自白氣的擼袖子就想衝上去,好在彭一山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他,並且拽到一邊好言勸慰。


    觀察室的葉竹抽空瞟了一眼旁邊憤憤不平,直對著空氣揮舞拳頭的羅奇,有點明白了為啥這場審訊偏偏就把他給撇了出來。看來杜隊心裏有譜的很,要是放羅奇進去了,麵對趙子峰這麽個玩意兒,之後會產生什麽後果還真是難說。關鍵呂自白是可控的,羅奇平日裏跳脫慣了,真要是出了什麽意外,後悔都來不及。


    審訊室內,杜天成雙手拄著精鋼桌麵,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以免被胸腔那股不斷上湧的怒火而衝擊到失去理智。他從事刑偵工作多年,自然不會像呂自白那般感情用事,在短暫的沉默後忽然翹起唇角笑了笑:“趙子峰啊,我是該誇你口齒伶俐呢,還是該貶低你的一知半解?是不是覺得在外麵念了幾年書就特別了不起啊,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裏,公安局是隨便讓你撒野的地方嗎?!”


    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他的拳頭毫不猶豫的落在了桌麵上,屋子裏甚至還回蕩著鋼板餘震的‘嗡嗡’聲。杜天成許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即使拳頭已經微微泛紅,麵上卻是表情未變的,眼睛一瞪頗有幾分氣勢。


    趙子峰被這突然的變故弄的有點發愣,在他的心目中應該是覺得現在國家既然倡導文明執法,就算他蹦躂的再高,再無理取鬧,警察也不會拿他怎麽樣的。猝不及防之下,他隻能磕磕巴巴的再次開了口:“你……你……你們就不能有話好好說?”


    “行啊,好好說。”杜天成冷笑著拉回了自己的椅子,坐了上去:“現在咱們不如說說,二十年前你爸媽謀害刁玟麗父母一事。”


    “放屁!”趙子峰頓時就從審訊椅上站了起來,激動的大喝道:“公安局就可以隨便說這種話不用負任何的責任嗎?你們有什麽證據?放屁!”


    杜天成眼下反倒不是最著急的了,他姿態悠閑的靠在椅背上,就這麽歪著頭看著對麵的人狗急跳牆。


    觀察室這邊,羅奇對著玻璃對麵指指點點:“他這個反應和李霞差不多,李霞在聽到這個問題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刻反駁,堅決不承認有這件事,想都不帶想的。越是這樣,我還偏就覺得越有貓膩,如果他們一家真的和當初刁玟麗父母意外身亡沒有任何的關係,那麽在聽到警方的懷疑之後,不是應該先疑惑嗎?或者先短暫的回想一下當初的情況?這趙子峰和李霞,就好像早就在心裏把這件事想了千百遍一樣,都沒有猶豫遲疑一下。”


    “刁玟麗父母當初死亡的資料,你找到了嗎?”言宇終於有了點反應,問道。


    羅奇匆匆忙忙的取過一邊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屏幕之後開始碎碎念:“二十年了,太久了,能找到的東西真的是相當的有限了,當年公安係統還沒有內網呢!好在我聯係了一下他們當地的派出所,刁玟麗父母是被車撞死的,肇事司機事後還逃逸了,當時派出所有出警,所以留存了一些記錄。”說完之後,正好把派出所和交警隊傳來的資料及照片調了出來,隨後將屏幕扭轉過去,正對著男人。


    言宇略微低頭仔細的看了看:“肇事司機一直沒找到,但是猜猜報警人是誰?”他衝著身後的葉竹揚了揚眉。


    葉竹眨眨眼:“趙渤海?”


    “聰明。”言宇暗搓搓的誇讚了一句,緊接著伸出手指了指當時案發現場留存下來的照片:“這就是當時案發現場發現的肇事車輛輪胎印記吧?你查出來什麽沒有?”


    其實不論從清晰度、還是從拍攝的手法來說,二十年前的東西用現在的眼光看來都變得不正規且模糊了,但是好在羅奇技術過硬,細細查探之下倒也有了不少的發現:“應該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初的一台農業之星牌的老式農用三輪車,那會兒國內刑偵技術並不成熟,輪胎比對技術尚未普及。而且就算是現在,一些農村的治安監控探頭也沒有安裝完成,更別提當年了,連城市裏都沒有多少個。所以說肇事逃逸在當時還真挺難抓的。”


    “我看呐,這個案子怕是又一起無頭案了,隻要趙渤海一家三口能挺住,咱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一想到有可能刁玟麗父母不是死於意外,且真凶還要逍遙法外,神色就變得有些萎靡。


    “趙渤海在聽到警方懷疑刁玟麗父母死因時候的反應是什麽樣的?”言宇麵上倒是沒有灰心,接著又問了一句。


    羅奇回憶了一下:“也沒說什麽有用的,隻是交代了一下當年發現刁玟麗父母身亡時候的情況,與派出所和交警那裏給出的底子沒有太大的區別。然後就開始掉眼淚,直呼自己對不起姐姐姐夫,他們的女兒沒有養好,連老娘也沒了。”


    說到這,他頓了頓,然後啐了一口:“我呸,貓哭耗子假慈悲,要我說這一家子都是天生的反社會人格,晚上就不會做噩夢嗎?”


    “別著急罵,我發現……”言宇忽然側過臉盯著少年足足看了有十幾秒,最終來了一句:“你是不是和呂自白待久了所以都被他給傳染了?在有確鑿的證據或者得出肯定的結論之前,不要輕易的去交付自己的想法,我看你以後還是離他遠一點好了。”


    “現在有關於刁玟麗父母到底是不是意外身亡還隻是在初步推測階段,不要把話說的那麽滿,會影響你之後的客觀判斷。”


    羅奇撅了噘嘴,麵上看著不忿但是心底卻是服氣的,還抽空瞟了一眼對麵審訊室回到角落裏的呂自白。未曾想對方像是有所感應似的,忽然打了一個大噴嚏,猛地一下子自己都有點發懵,鼻頭微紅看起來有些滑稽好笑。


    “這樣,你先從杜隊手裏借點人,幫我去下街村調查一點事兒。”言宇衝著他招了招手,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咕了半天,少年這才笑眯眯的抱起了電腦,轉身走了出去。


    “我先過去會一會趙子峰,你……”他走到門邊,搭上了門把手之後轉身問道。


    葉竹搖了搖頭:“有杜隊就足夠了。”雖然說這次是城陽市局全力配合特別調查組的工作,但是也不能因為如此就讓人家城陽市局的同僚心裏不舒服吧,審訊已經進行到尾聲了,她過去直接把人替下來實在是不怎麽講究。


    “好。”言宇隻一眼就看透了她心中的想法,用目光叮囑她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之後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過了兩秒,對麵的審訊室的門就被打了開,杜天成等人下意識的看過去,接著便紛紛起身打起了招呼。彭一山和呂自白尤為自覺,見狀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審訊室,一股腦的鑽進了觀察室裏。三人排排坐在玻璃牆前,動作規矩,就像等待老師發號施令的幼兒園寶寶。


    下一刻,揚聲器裏傳來了言宇那極具標誌性的清冷嗓音:“趙子峰,你……聽說過光明堂嗎?”


    第208章 多屍墓(24)


    光明堂?


    雖然不明顯,但趙子峰那輕微的雙眸瞠大的動作沒有能瞞過任何一個人。他的表情還有些懵懂,似乎是不明白,為什麽話題轉變的這麽快,忽然就從二十年前的事跳到了這個光明堂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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