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豈不是把嫌疑人的範圍縮小了許多?”羅奇一邊嘀咕著,一邊從另一側懷中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超輕薄筆記本,打開之後雙手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著,調出了遊輪的整體構造圖紙:“客艙頂層都是較為高級的套房,你們倆現在住的那種房型還不是最大的,頂樓一共有著二十間客房,如果說你們兩個人房中都有水族箱,那麽其餘房間應該也有。畢竟是統一的擺設,每個房間內的東西都是大同小異的。”


    聽著少年的話,另外三人陷入了的沉思當中,一時間這狹小的空間內隻能夠聽得到各自的呼吸聲,還有鍵盤發出的輕微的‘噠噠噠’聲。


    幾十秒後,彭一山率先回過神,緊接著又開了口:“對了,言隊,之前從死者指甲中發現的皮屑和少量的血跡dna不是屬於廖家良的嗎?”


    “沒錯,怎麽,又有什麽新的進展嗎?”言宇問道。


    對方探過手去,用指尖劃了一下屏幕,又是一張新的檢測報告:“當時因為時間太緊迫,咱們隻來得及檢一遍,但是我記得臨走之前,羅奇有叮囑他們的技術大隊多做幾遍複檢。喏,這就是結果。”


    “複檢了四次,結果都是同廖家良的dna相符合,不過好歹多出了一條新鮮的,他們在其中一組樣本中發現了一段不到一毫米的純棉紗線。”


    “這又能代表什麽?”羅奇從電腦屏幕裏抬起了眼,好奇的問了一句。


    能代表什麽目前還不好說,所以言宇並沒有出言回應,在確定沒有什麽再多的新進展後,他幹脆起了身準備出去。這裏雖然相對安全,但是怎麽說都有暴露的可能,研究完正事兒趕緊走才是正理兒。


    “回頭注意各自的電話。”他隻扔下了這麽一句話,現在幾個人的工作部署全靠手機聯係,發出去的信息也是隻有調查組組員才能明白的符號,就算旁人看了去也隻會一頭霧水。


    那雙優越的大長腿,幾乎沒怎麽費力就跨過了旁邊的紙殼箱,徑直走向了門邊。


    葉竹肯定是要跟上去的,二人在確定周邊情況正常後,拉開門走了出去。就在他們回身關門的那一刹那,裏麵忽然傳出來的一陣經過壓製的尖叫聲:“啊啊啊!!!!彭哥!!!就是它!!!!就是它那天臭不要臉的親我的嘴!!!快,你快用手電照一下,我非殺死它不可!”


    緊接著是彭一山那慌亂中帶著絲不耐煩的聲音:“能不能先鬆開我的手,你這樣我怎麽拿手電筒啊?!”


    下一秒,便是一陣噴氣聲,然後是羅奇那絕望的嘶吼:“媽的,這玩意兒為什麽不怕蟑螂噴霧啊?!!!啊啊啊啊啊啊!!!它飛了!!!彭哥!!!它又飛了!!!!你快脫鞋拍死它!!!!”


    好一片兵荒馬亂。


    言宇十分淡定的將那扇小門關了上,在聽到裏麵的水深火熱後,他眼皮抬都沒抬,顯得特別的冷酷無情。半點不曾停留的邁開步子,走了。


    葉竹在原地稍作停留,主要是有些擔心那二人發出來的聲音會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不過幾秒種後裏麵聲音漸小直至消失不見了。應該是已經解決了吧,她聳了聳肩,毫無負擔的轉身快步跟了上去。


    …………


    當天夜裏,海上狂風大作,黑乎乎的海水就像是發了怒的海怪,隨時能夠張開巨口將一切吞噬。皇家至尊號遊輪的體積在業內是數一數二的,可惜在大自然麵前,仍然猶如一小片樹葉一般,在劇烈起伏的海麵上搖來晃去。即便是現代船隻的技術非常成熟,遊輪上還是能感受到不輕的顛簸感,惹得不少人暈了船。


    這其中,就包括葉竹,她一張笑臉煞白的坐在衛生間的馬桶上,強自按下胃部那一股又一股向上衝的惡心感。不管怎麽說她都已經在船上生活這麽多天了,本以為自己不怕這個,萬萬沒想到不是不報,原來是時候未到。


    她勉強抬起了頭,看向了對麵鏡子中那個麵無人色的小可憐,心中欲哭無淚。


    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接著便是言宇那清冷的聲線:“葉竹?十分鍾後出發,你……這是吃壞東西了嗎?”不怪他擔心,方才二人正吃著飯,她就一頭紮進了衛生間,已經過去整整二十分鍾了,連個動靜都沒有。


    “哦?好,我馬上出去。”葉竹咽了一口唾沫,挺著直打顫的兩條腿站了起來,用手撐住洗手台的邊緣,瞪著鏡子裏眼底有些青黑的自己。過了一會兒,她長長的、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漱了漱口之後抹上了口紅和腮紅,從麵上倒是看不出什麽來。


    兩個人在穿戴完畢後,出了房門,沿著走廊走出去一百多米的距離,停在了另一個房門前。言宇抬手屈指,輕輕地扣了兩下門,沒過多久就有人從裏麵開了門,這人看著倒也眼熟,應該是昨天夜裏在賭場和阿鼠站在一處那幾位當中的一個。


    來人在看到他們之後,略微點了點頭便讓出了門口的位置。


    這個房間明顯要比他們住的那間大上不少,一進門是一扇西式的屏風,繞過去便是寬敞的會客廳了。此時萬鵬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手中還捏著一個紅酒杯,等到看到他們的時候,臉上掛起了一抹笑,不緊不慢的站起了身,衝著言宇伸出了手:“言總,大駕光臨,蓬蓽生輝。”


    他今天穿的是粉色的西裝,這個顏色很是挑人,穿不好就油膩的很。不過他仍然能夠駕馭的住,不僅不油膩,襯的那張帶著酒窩的臉更加年輕了幾分。


    “哪裏,還要謝謝萬老板相邀。”言宇淺笑,在麵對對方的時候,很難得的露出了平易近人的一麵。他在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會客廳後,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李老板怎麽不在?”


    萬鵬同樣驚訝的回道:“為什麽他會在?”


    “我以為,萬老板今天請我過來,是前一晚玩牌沒過癮,又讓我來湊人手呢。”言宇笑著解釋,這時一名穿著性感火辣小黑裙的女人扭著腰去小吧台前倒了一杯紅酒,他順勢接了過來。


    “言總就是喜歡開玩笑,我不過是聽說九州集團最近在隨南省有個大項目……之前不認識也就罷了,誰想到在這遊輪上遇到了正主,不做點什麽總覺得對不起我自己。”萬鵬抿了一口紅酒,示意他也嚐一嚐:“85年的,年份上差點意思,但是味道不錯。”


    言宇沒有拒絕,將杯子湊到嘴邊微微仰頭,當酒湯碰到嘴唇的時候,他的眼角餘光恰好落在了角落裏的那個水族箱上。


    第132章 黑色遊輪(31)……


    性感女郎在倒完酒之後就走回了萬鵬的身邊,萬鵬坐在沙發上,她便姿勢性感撩人的倚靠在扶手上,雪白的胳膊輕輕的搭在對方的肩膀上,就著男人的手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萬鵬並未生氣,隻是愉悅的笑了笑,像是十分喜歡女人的這幅做派。隨後伸出手做出邀請的姿勢,示意言宇也坐。


    言宇選擇了那個單人的沙發椅坐下去,葉竹則是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後,視線同樣若有似無的落在了那個中型水族箱上。這個水族箱要比他們的房間裏的那個大上一些,上麵雖然有一層蓋子,但是並不密封,隨時能夠拿下來的那種。裏麵有細沙有水藻,有石頭造景還有幾種十分好看的熱帶魚,在石頭和水草間遊來遊去。


    “隨南省?萬老板消息靈通的很。”言宇姿態閑適的坐在那裏,右手搭在扶手上,無意識的用大拇指磨搓著手中的高腳杯:“的確是有這麽個項目,不過還未曾對外公布了。”


    “嗬嗬……”萬鵬頗為得意的笑了笑,接著幹脆把酒杯塞進了身邊女人的手裏,然後雙手交叉的放在腿上:“隨南省一共就那麽大的地方,圈子裏又隻有那麽幾個人,稱不上什麽消息靈通。不過話又說回來,九州集團在b市,我還真是不太熟悉,公司的言董事長是您的……?”


    “是家父。”言宇接口道,眼底閃過一絲精芒。


    後麵站著的葉竹心裏也打起了鼓,知道這萬鵬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既然他這麽問了,想來是不知道什麽地方惹的他懷疑了。不過……九州的董事長姓言嗎?這鄒銳還真夠可以的,找的這個隱藏身份連姓氏都一樣,還真是滴水不漏。


    萬鵬在聽到他的回應後,淡淡的說了一聲:“哦?是嗎?”語氣有些微冷,明顯是沒怎麽相信的。


    “可是,九州集團的確有個一直行走在外的言總,我雖然沒見過本人,但是卻見過照片,和您這張臉似乎不大一樣。”


    葉竹幾乎停止了呼吸,要不是因為訓練有素,怕是已經變了臉色被旁人察覺出不對勁來了。即便如此,她還是適時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低頭看向單人沙發椅上的男人,因為對外兩個人是在遊輪上相識的,在一起的時間並不久,她對於對方的身份表現出不解,才是最合理的反應。


    言宇迎著男人那淩厲且審視的目光,並不見驚慌,隻是低低的笑出了聲:“萬老板真是謹慎,而且路子很廣闊嘛,看來您剛剛是謙虛了,明明就對我們九州集團了解的很。既然如此了解,萬老板應該聽說過,九州的言董事長家中有兩個兒子。”


    “您見過的那個是家兄,我呢,的確有點不務正業,回公司才不久。”


    他神情輕鬆,說到這裏的時候還透著些許的無奈,活脫脫的一個被逼回去繼承家業的貴公子:“萬老板小心是好事兒,做生意嘛……但是謹慎過頭可就不是那麽討人喜歡了。怎麽?難道還要我拿出證據自證身份嗎?”


    萬鵬沉著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末了忽然哈哈大笑,整個人恢複了最開始那時候的熱情:“言總莫怪,現在這社會幹什麽不得小心呢,騙子實在是太多了。”


    對此,言宇隻是笑而不語,那雙眼睛像是能夠看透人心。


    兩個人之間這場博弈,葉竹全然瞧在眼裏,然而卻是越看越心驚。顯然最後萬鵬認同了言宇的說辭,並且打消掉了最開始的懷疑,這人從一開始就對所謂的九州集團十分的感興趣,現在看來,他在昨天賭場一別之後,一定私下裏做過很多的調查。能從他的手下全身而退,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九州的董事長真的有兩個兒子,而言宇……


    哦謔。


    細細想來,她進入特別調查組這麽久了,還真沒有特別去詢問過每個人的身家背景。就像是言宇不知道她是他老師的女兒一樣,她不知道他是個富二代也沒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特別調查組不同於其他單位的性質,雖然五個人幾乎日夜在一處,但是卻甚少聊到各自家中的情況,倒也不是不好奇,隻是真的沒這個閑工夫。


    至於從什麽消費習慣去判斷對方的家世,那更是純屬扯淡,消費?還是先有時間再說吧。


    這些念頭都隻在腦子裏快速的轉了一圈,就被她強行壓了回去,果然啊她因為沒什麽臥底經驗,一開始把一切都想的過於簡單了。的確,不管是鄒銳還是言宇,怎麽可能拿出一個漏洞百出的身份來應付這次的案子,得需萬無一失才不會死無葬身之地。


    兩個男人很快就又相聊甚歡,似乎方才的那個插曲,對於今晚要談的事情,並沒有造成什麽困擾。但是他們也沒有說什麽過於機密的話,畢竟才剛剛開始接觸,談生意哪有一次就談成的,反複磨個好多次才正常。就因為這樣,會客廳裏的兩個女人才得以繼續呆在這邊,沒有遭受到驅趕。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直在萬鵬身邊的那個性感女人似乎也感到了些許的無聊,她在將杯中的紅酒喝了個幹淨之後,靜靜的起身走到了吧台旁邊,為自己倒了一杯香檳。然後,她衝著葉竹招了招手,拿出另外一隻香檳杯,倒滿。


    這正和葉竹的心意,她輕輕拍了言宇的肩膀一下,沒等對方有所回應,便邁開步子走到了女人的身邊。


    她們兩個人這種不尷不尬的身份,倒是沒有什麽好說的,隻是偶爾閑聊上一兩句,一時間場子有些冷。又熬了一會兒,葉竹下了吧台邊的高腳凳,神色悠閑的在這半邊閑逛了起來,因為這邊和沙發那處隔著一大片綠植,所以她的行動並沒有影響男人們的談話。終於,在過了幾分鍾後,她走到了水族箱前停了住,盯著那裏麵遊來遊去的魚出了神。


    吧台處的女人時不時的會看向她這邊,會客廳外還有兩個保鏢似的人物,綠植那邊就是萬鵬。如何能夠避開這些人的耳目取到裏麵的水樣,還真得好好的想一想。況且這隻是表麵上的,誰知道依著萬鵬那種性子,這房間裏會不會隱藏式的攝像設備?


    一時間,她覺得有些頭疼。這一疼,就有種停不下來的趨勢。皺緊了眉頭,她強忍著胃部的不適,彎下腰去。


    有些詭異的姿勢終於成功引起了吧台邊女人的注意,對方遲疑了兩秒後,便也走了過來:“你在看什麽?”女人一邊問著,一邊也往水族箱裏瞄了兩眼,一臉的不解。


    “就是覺得那條魚很好看,我從來沒見過。”葉竹伸出纖細的手指,在玻璃上點了點,指著其中一條紅白相間的魚說道。


    女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不過就是一條魚。”她的眼底是不屑的,表情也有些不耐煩了,心想著這也不知道是怎麽混上船來的土老帽,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


    葉竹似乎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直起身來,卻瞟見了水族箱上方擺著的魚食。她笑眯眯的伸手抓過幾粒,趴在水族箱上方,想要順著那個敞開的喂食口丟進去。


    然後……噗通。


    在場的兩個人都愣了,性感女人看著那個逐漸沉底的今年的biros限量款手鏈,臉上的表情由驚訝漸漸轉變為了無語。這本也不是什麽大事,她回頭看了一眼毫無所覺的兩個男人,正想著要不要開口,卻見對方打開了水族箱的折疊蓋子,直接把手臂伸了進去。


    在成功的撈出了手鏈後,葉竹顯得有些澀然,帶著那條濕漉漉的手臂小聲問道:“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性感女人指了指客房的方向,她道謝,繞過吧台快步的走了過去。客房的洗手間顯然是沒有什麽人用的,裏麵幹淨整潔的很,除卻遊輪上本身提供的洗漱用品,別的什麽都沒有。


    先是從洗手台上抽出了幾張紙巾,包裹住了剛剛掉進水中的手鏈,將水分洗幹淨之後,她又把手鏈戴了回去。之後又用那幾張紙巾擦了擦手臂,最後作勢將紙巾扔進了旁邊的紙簍裏,緊接著她對著鏡子補了補妝,然後才昂首挺胸的整理了一下小裙子的肩帶。


    紙簍裏的確有幾張濕漉漉的紙巾躺在那裏,隻是她的手包裏,同樣也有。


    打開水龍頭後,她又仔細的衝洗了一下自己的手,眼角餘光忽然就看到了旁邊的架子上掛著的純白色的浴巾。她歪著頭盯著好一會兒,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瞬間就在腦子裏成了型。


    等到她出了衛生間的時候,言宇正側過頭看過來。她乖乖地走了過去,就看到性感女人正趴在萬鵬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我剛剛不小心……”葉竹惴惴不安的小聲解釋道。


    言宇十分嫌棄的打量了她兩眼,隨即站起了身,衝著萬鵬微微頷首:“今晚謝謝萬老板的酒。”


    萬鵬笑眯眯的擺了擺手,知道他這是要走,便親自將人送到了門口。等到二人走出一段距離之後,那扇房門才關了上,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間,葉竹才癱坐在了沙發上:“水樣在包裏,我會找機會交給羅奇。”


    言宇‘嗯’了一聲,從冰箱裏取出一瓶水,喝了一大口之後,挑眉:“你有什麽想法?”


    他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


    “有是有,我想見廖家良,畢竟某些事隻有他知道。”


    言宇皺了皺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將近淩晨一點。


    三樓的某間客房內,原本在被窩裏淺眠的人突然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第133章 黑色遊輪(32)……


    酒吧後麵那個狹窄的空間內,在淩晨兩點的時間,擠滿了人。


    特別調查組五個成員自從登上遊輪之後,難得的聚在了一起,那顫顫巍巍的用來遮擋視線的紙殼箱,萬分艱難的晃動了兩下後,終於悄無聲息的倒了下去。借著彭一山手中那微弱的燈光,葉竹一瞬不瞬的盯著許久不見的蔣冰看,一雙紅唇抿的死緊,卻怎麽也按捺不住爬上了眼角的笑意。


    遊輪上的船員一天之內的大部分時間都是要在室外的,因為要隨時注意著甲板或者露天走廊上的動靜,避免乘客發生任何的意外。就這麽兩三天的時間,蔣冰整個人黑了幾個度,手臂和脖頸上都有著曬傷的通紅通紅的痕跡,隻不過……


    這樣一來,那個光溜溜的腦瓜頂著實是有些搶眼了,因為平時有帽子的遮蓋,如今對比起來,簡直顯得那處又白又亮。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原因,隻覺得每每彭一山的手電筒照上去,反射出來的光讓整個空間都亮堂了不少。


    蔣冰自然是注意到了其他人的視線,有些鬱悶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腦瓜頂,看來等這個案子結束回到部裏,他也要經常戴帽子了,也不知道要多久這個色差才能回來。


    羅奇是五個人當中最沒有深沉的,當著他們的麵,一向不會過度掩飾自己的情緒。所以目前這扇小門後麵響起的‘噗嗤、噗嗤’的聲音,都是從他的嘴裏發出來的,他那不算寬厚的肩膀不停的聳動著,顯然已經笑的不能自抑了。


    “……”蔣冰麵色不善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不過少年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眯了眯眼,忽然開了口:“之前兩次開會我都沒能到場,聽說場麵很熱鬧?”


    這話一出口,羅奇當時就笑不出來了,一雙眼睛賊溜的四處亂轉,明顯的心虛。


    “可惜啊,聽說那隻蟑螂已經被彭哥一鞋底子給拍死了,不然我還真想好好的見見這位奪走你初吻的‘勇士’。”蔣冰一邊說著,嘴裏還發出了‘嘖嘖’的聲音:“我估摸著蟑螂也不是願意的,它當時要是能看得清你的臉,就算撞牆也不會撞你的嘴。想想它真是可憐啊,本來和你有個親密接觸都夠做好幾宿噩夢的了,偏偏還招來了殺身之禍,真是倒黴催的。”


    一番話,充滿了隱藏的尖刺,諷刺的對方直接變了臉色。


    羅奇猛地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的伸出手衝著男人那鋥光瓦亮的腦瓜頂指指點點:“蔣冰,你別侮辱人,你才是初吻,你全家都是初吻!”


    得,說了那麽一大堆有的沒的,感情他就隻抓住這一個重點。


    葉竹和彭一山終於忍無可忍的低垂了頭,悶聲笑了起來。而言宇則是靜靜的看著兩個人鬥了好一會兒的嘴,之後才出聲阻止:“行了,這都已經兩點十三分了,為什麽廖家良還沒來?羅奇,你給他發的地址對嗎?”


    “對啊。”羅奇無辜的眨了眨眼,委委屈屈的蹲了回去,照常從懷中掏出小電腦擺弄了兩下:“我可是黑進了他的電話,贈送給了他一套全方位無死角、特別貼心的叫醒服務,然後他的手機屏幕上會自動顯示這裏的位置,他隻要跟著路線來就行了。”


    “臥槽?”他說到這,忽然臉色一變,緊張兮兮的說道:“他該不會是蠢到半路被人發現,來不了了吧?”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應聲。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那道小門處傳來了細微的聲響,緊接著一道人影快速的閃了進來。待到關上門之後,對方長舒了一口氣,不過似乎是沒有料到這裏麵如此的黑暗,以致於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眼睛在短時間內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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