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唔……”葉竹放聲大哭,卻在張開嘴的那一瞬間,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隻能發出無力的悶聲。


    “丟東西了?”男服務員說著說著發出了一聲冷笑,用另一隻手奪過她手中捏著的包,從裏麵拿出手機後就把包隨便的扔在了腳邊。他借用她的指紋打開了屏幕,一張照片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太陽穴處狠狠地跳了跳,男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順勢將手機屏幕湊到了葉竹的眼底,壓低了聲音咬著牙問道:“這照片……你今天非要進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第113章 黑色遊輪(12)……


    “唔!!!”葉竹奮力的搖了兩下頭,也是對方有意讓他說話,所以成功的甩開了捂著臉部的大手。她劇烈的喘息著,看著眼前的那張照片露出了恐慌的表情:“我丟了手鐲,真的……”


    “還撒謊?信不信我掐死你?”男服務員氣極反笑,那口白牙在暗處愈發顯得整個人十分的可怖,說話間大手也已經攀上了那纖細的脖頸。


    “我說,我說!”她像是被嚇傻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抽抽噎噎的功夫斷斷續續的說道:“我隻是想要來確定一些事,照片中的那個人是我閨蜜,我這兩天聯係不上她,擔心她出了什麽事兒……”


    伴隨著含糊不清的話,男服務員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現下兩個人身處的儲藏間幾乎是一個密閉的環境,隻有他手中用力捏著的那個電話屏幕閃爍著微弱的光。借著那不起眼的光,可以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照片,照片裏是兩個女孩兒,其中一人是濃妝豔抹的葉竹,而另一個自然就是行李箱中的那個受害者了。


    照片看起來十分的逼真,這當然是羅奇的拿手好戲,雖然因為屍體當時蜷縮在行李箱中的姿態,彭一山並未能夠拍到受害者的正臉,但是p一張照片而已又用的到正臉嗎?現在好多美女拍照不就喜歡側臉,整體形態並不重要,似是而非的才更真實。


    照片中二人姐倆好似的麵對麵撅起嘴,時下流行的閨蜜照而已,而這名男服務員光靠著一張側顏的照片就能在短時間內分辨出受害者的麵容進而突然發難,說這裏麵沒有勾當,葉竹都不信。


    她趁著身上壓製自己的人不注意,轉了轉眼睛,感受著脖子上不斷加大的力度,忽然哭的聲音更大了一些:“我原本隻想著過來看看,卻沒有想到……你把她怎麽樣了?你該不會……”


    “殺了她吧?”最後這四個字她語氣極輕,顯然是不敢相信的,但是眼前的景象、自身的遭遇卻又讓她不得不相信。


    就在她話音落下那一刹那,身前的人仿若忽然回了神,那張算是帥氣的臉更是完全扭曲變了形:“美女,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哦?”說著,忽然加大了手上的力氣,直接掐的牆上的人毫無反抗能力的撲棱著四肢,兩隻小手無力的打擊著他的手腕處,偶爾還會不輕不重的用尖利的指甲撓上幾道。


    然而這些微薄的掙紮和反抗,愈發刺激了男人心中隱藏的戾氣,那雙劍眉幾乎豎起,棕色的眼睛瞪的老大。二人互相博弈的過程中,手機‘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你為什麽殺她……”葉竹即便覺得呼吸不暢,肺部生疼,也要竭盡全力的問出了關鍵的話。


    “她啊?和你的死因一樣,多管閑事啊。”男服務員似是而非的回應了一句之後,另一隻手也攀上了那細嫩的脖頸,嘴角翹起的弧度逐漸加大,似乎已經能夠想象的到下一秒手下之人無力翻著白眼,最終停止掙紮的模樣。


    就算那兩隻纖細過分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又如何,還不是蚍蜉撼樹……


    忽然,他嘴角的那絲笑意就這麽僵在了那裏,整個人不可置信的感受著手腕處傳過來的,從未感受過的巨大力量!在他的腦子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的時候,那雙手已經掰開了他的兩隻手腕,順勢糾纏而上,直接薅住了他的衣領,頓時隻覺得一股大力傳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的臉離的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咚!


    啊!!!艸!!!!


    一聲結結實實的悶響伴隨著一陣男人口不擇言的咒罵後,他彎著腰捂著通紅的額頭,眼淚都快被刺激下來了。眼下隻感覺整個腦子昏昏沉沉的,以致於在傾聽外界聲音的時候,都有些模糊不清。


    葉竹雖然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是好歹隻是覺得略疼,渾不在意且有些心疼的撿起了被扔在地上有些沾了灰塵的包,用手撣了撣,這才又拾起了落在旁邊那已經黑屏了的電話。


    可這邊還沒等她直起身呢,男服務員在勉強恢複了感官後就直接上前用粗壯的手臂勒住了她的脖子,那力道像是要直接弄斷她的脖頸似的。耳邊聽到的是對方那如野牛一般的粗喘:“你到底是誰?”


    “我嗎?”葉竹毫不驚慌的先用手腕隔開了對方手臂和自己喉嚨的距離,在身後之人看不到的臉上,微微翹了翹唇角:“我是警察呢,勸你不要繼續執迷不悟哦,不然算襲警了。”


    對方在聽到她的身份之後,明顯呼吸一滯,然而緊跟著卻陰惻惻的笑了起來:“臭娘兒們,又想騙我?你怎麽可能是警察?去死吧!!!”說著,他漲紅了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求將此時受控於他的嬌嬌女一擊斃命。就算這女人力氣大了一些又如何,剛剛不過是他掉以輕心了,這蠢女人卻不但不跑,還慢悠悠的撿東西,可別怪他……


    心裏這麽想著,眼底也透著了得意,不過下一秒……


    他隻來得及看清女人那高高抬起的腿,緊接著尖利的高跟鞋就精準的踢在了他的鼻梁上。


    鼻骨遭受了精準打擊的男服務員這回可不單單是想要流淚那麽簡單了,止不住的酸澀疼痛讓他成功的淚流滿麵,自然也沒有太多的力氣去顧著懷中鉗製的人了。葉竹在感受到那隻手臂力度鬆緩了之後,隻需要一個巧勁就卸去了對方的力量,成功脫了身。接著便是一個漂亮的旋身,在男人那驚恐萬分的目光中,細高跟分毫不差的踢在了下頷骨上。


    砰!


    高大的身軀狼狽的向後仰,直接摔在了不遠處那堆疊的紙殼箱、塑料箱上,一時間進氣兒多出氣兒少了。


    葉竹放下了右腿,往下拉了拉裙擺,不悅的看向了此時地上躺著的人,紅唇輕啟罵道:“流氓。”


    …………


    羅奇微弓著腰,後麵跟著蔣冰,二人按照之前手機上接收到的地址一路找到了這條屬於遊輪上麵員工的內部通道。他們在走到那扇雙開門的鐵門前,羅奇還下意識的念叨著:“夜店的後門?就是這個吧,畢竟這條走廊裏就這一扇看起來像是娛樂場所用的門。”


    說完之後,還伸出手推了推,然後遲疑的皺起了眉:“嗯?上了鎖?”


    “那還不想法弄開啊?”蔣冰在後麵一個勁的催促著。


    “在弄了,在弄了。”少年幾乎整個人趴在了鎖孔前,拿著一根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細鐵絲,捅來捅去的。不出幾秒,他神色一喜:“開了!”


    隨後收起鐵絲美滋滋的就要伸出手推開門,可他的手都沒碰到呢,那扇門就無比詭異的伴隨著‘吱嘎’聲開了。在二人驚恐的目光中,葉竹頂著一頭略顯淩亂的發,挑著眉倚靠在門邊,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才來呀?”她慵懶的抬手撥弄自己的指甲,特別的雲淡風輕。


    然而另外兩個人卻都敏銳的注意到了她裸露在外的脖子上,那一大片駭人的紅痕,登時蔣冰就不樂意了,一把撥開擋在前麵的羅奇,頗有氣勢的喝道:“小坦克,誰欺負你了?人在不在裏麵,哥們兒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一邊被扒拉的一個踉蹌,扶著牆才堪堪站穩的羅奇忍不住吐槽道:“得了吧蔣哥,等咱倆過來黃花菜都涼了,看這個情況要麽是人跑了,要麽就是已經被放倒了。”


    蔣冰聞言一瞪眼,理直氣壯:“咋?人被放倒了咋?老子提溜起來重新抽,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行了,進來吧,一會兒被人看到了。”葉竹衝著二人使了一個眼色,側過身子讓開了一條路。這邊雖然說是員工通道,除了日常交接班的時間幾乎不會有人通過,監控也少,但是保不齊會發生什麽意外。


    二人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進去,然後借著羅奇手機上手電筒的光,直愣愣的看著躺在垃圾堆裏那個一臉血的男人。


    “這……?”少年張了張嘴,即便有了點心理準備還是被震撼到了,好半天沒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最後,還是決定閉眼睛吹上一波:“葉姐不愧是葉姐,不過這人還活著嗎?您又是為啥抓他啊?如果是違規操作,您這回去之後會寫檢討的吧?”


    “本來隻是想進來找找受害者的線索,畢竟有證據表明,她在生前在這間夜店裏出現過,我一開始真的隻想看看能不能確定屍源,結果他自己一頭撞上來了。”葉竹也沒想到路邊隨便叫住的一個服務員竟然就和死者有牽扯,你說巧了嗎這不是。


    兩個大老爺們兒呆呆的聽完了她的快速解釋,蔣冰眨眼回神,心頭依舊疑惑:“那……不用我們支援,你叫我倆過來幹啥?”


    “這人總不能在這丟著吧?回頭遊輪進港之後,彭哥不得下去驗屍嗎?把這人也弄下去好好審一審。”葉竹麵對著他們那審視的眼神兒,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放心吧,沒見過誰因為鼻梁骨骨折死了的,而且我包裏有他親口承認殺了受害者的錄音,還有他在我表明身份之後還想殺我,這隻是正當防衛,ok?”


    你說是就是吧。


    男人們表情訕訕,羅奇複又看向了地上仿若死狗一般的嫌疑人,忽然覺得不對勁:“等等?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倆把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回去?祖宗,這是一大活人又不是個物件兒,現在外麵青天白日的,你鬧呢?!”


    娘誒,人生簡直處處是驚喜。


    第114章 黑色遊輪(13)……


    “堂堂特別調查組的組員,這點事兒都辦不到嗎?不會吧?”葉竹似笑非笑。


    蔣冰和羅奇自然不甘示弱,他們兩個又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人之後,一狠心一咬牙,拚了!


    他們此行雖然說是別人坑了一次,趕鴨子上架的,但是現在遊輪也上了,案子也插手了,總不能因為眼前這個進氣兒多出氣兒少的廢物就耽擱總體進程吧。況且對方還已經承認了殺害受害者的事實,沒準隻要他們今天把人成功帶下船,就不用再上來了。二人想到這裏,瞬間幹勁兒十足,心底升起一股豪情,一拍胸脯就答應了下來。


    可頭腦熱度褪去之後,他們又開始麵麵相覷,雖說員工通道裏沒有什麽人,可是出去到外麵甲板上,那肯定是人來人往的。這嫌疑人人高馬大,目標實在是太惹眼了些。


    “咱們應該怎麽出去啊……”蔣冰充滿希冀的看向了身邊的羅奇,這人雖然年齡最小,但是腦子向來轉的最快,鬼主意一籮筐一籮筐的。


    少年眼下卻也是苦著一張臉,摸著下巴細細思索了一會兒,忽然眼睛一亮,瞄向此時正站在一旁整理頭發的葉竹,發出了‘嘿嘿’的、讓人疑惑的笑聲。


    蔣冰和葉竹幾乎在同一時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狐疑的把目光落在了那個笑得極盡猥瑣的人影上。


    幾分鍾後。


    那扇位於夜店後門的雙開大鐵門終於緩緩地開了一條縫,一道纖細的人影順著門縫躥了出來。她在站穩之後,稍微整理了一番身上有些起了皺褶的小裙子,脖子上的醒目紅痕已經被一條係在上麵的小絲巾給遮擋住了,隻是那條絲巾看起來有些眼熟,應該原是捆綁在其手中拎著的那隻包包上的。


    葉竹往前走了幾步,在走到這條員工通道盡頭的時候,往外張望了兩眼。隨後她衝著那個後門門縫內幾乎要散發綠光的兩個人打了一個手勢,緊接著攏了攏一頭微卷的黑發,扭著屁股出了去。


    甫一出門,外麵不加遮掩刺目的日光直接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微微眯了眯眼,想了想還是把太陽鏡給戴了上。這會兒甲板上比之早些時候要明顯熱鬧上許多,應該是因為遊輪快要停靠港口的緣故,這次停留的時間有一天那麽久,乘客們對於岸上遊覽還是很期待的。


    她神色自若的往前走著,在無人注意到的地方,身後不遠不近的綴著三個身影。蔣冰和羅奇咬緊牙關,將嫌疑人的雙手分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路拖行著,就好像三個哥倆好,其中有一個喝大了一般。


    嫌疑人身上的衣服早就換了,上半身不再是那件惹眼的遊輪上麵統一的服務人員的白色工裝,反而換成了一件穿起來很是逼仄窄小的短袖襯衫,淺藍色的。一邊的羅奇嘴巴不停的開合著,許是在抱怨,不過終究是沒有出聲。他身上穿著的純白色的跨欄背心,與來時的裝扮很不一樣,原來嫌疑人身上的無比不合身的淺藍色襯衫就是從他身上扒下來的。


    還有對方頭頂此時戴著的那頂帽子,自然也是從蔣冰那裏取下來的,恰好的掩蓋了那一臉狼狽至極的顏色。


    不過這些障眼法也隻是用來應對普通人的,想要逃過有心人的眼睛,這點子手段還是玩玩不夠看的,畢竟隻要離得稍微近一些,也不難發現嫌疑人此時的狀態。


    兩撥人一前一後,走走停停的行出去百餘米,前方是外廊下的一處轉角,葉竹揚著下巴先走了過去。然而剛剛轉過身,她就輕輕的皺起了眉,原因無他,此時前方大約幾十米的地方正有著七八個人,看起來應該是熟識的小年輕,有男有女,歡聲笑語的湊在了一起。他們站的分散,麵向哪邊的都有,拍照的、閑聊的、無趣到看風景的,千人百態。


    她遲疑了兩秒,察覺到身後跟上來的腳步聲,咬了咬牙下定決心。手背在身後快速的打了一個手勢之後,便邁著步子往人群中走去。大概是因為她今天穿著的裙子顏色實在是過於惹眼,剛剛靠近了欄杆,就被兩個年輕男人注意到了,隻不過他們隻是用眼角餘光偷瞄著,也不敢太過於放肆。


    葉竹靠在了欄杆上,先是從包裏取出手機檢查了一下妝容,遲遲沒有展開下一步的動作。


    然而在拐角處等待的蔣冰和羅奇卻扛不住了,肩膀上的人真的是如死豬一般沉重,還有那麽遠的路,時間上得省著用啊!是以,羅奇清了清嗓子,大力的咳嗽了兩聲。


    細密的咳嗽聲傳進了葉竹的耳朵,她借由眼前電話的掩飾,視線飄向了不遠處。待看清羅奇那擠眉弄眼的模樣後,她幾乎咬碎了一口後槽牙,最後隻能強忍著心頭不斷泛起的羞恥感,將裙子微微上提,露出了惹人垂涎的、修長好看的兩條蜜色大長腿。然後感受著臉頰往上湧著的陣陣熱意,一隻手握成拳放在腦袋邊:“喵!”


    天知道她到底是從多大開始就沒有做過這麽可愛的表情了,兩條大長腿在陽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再配上那毫不突兀的賣萌表情,成功把周圍幾個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幾個年輕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從對方的眼中瞧出了點隻有同性之間才明白的意思。不過有的礙於身旁有女伴,並不能夠太過於放肆。


    就在這時,搔首弄姿了半天的葉竹似乎怎麽拍都不滿意,噘著嘴放下手機轉過頭,待到看到其中一個年輕男人的時候,眼前一亮,屁顛屁顛的上前請求對方替她拍照。那男人十分痛快的就應了,周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起哄聲,她高高興興的擺出了各種姿勢,因為自己的同伴牽扯其中,其餘人包括女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全部都集中到了她所在的方向。


    蔣冰和羅奇就趁著這會兒功夫,提溜著中間的人,一溜煙的衝了過去,末了還不忘回頭衝她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葉竹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了,可是麵上還要維持著些許笑意,矛盾的感情差不點要撐破了那張麵皮。終於等到那三個人順利通過,她匆忙的收了姿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著年輕男人道過謝,登時就要離開。


    對方卻不如她的意,直接攔在了她的身前,掏出電話想要留聯係方式。她一個利落的閃身就衝出了男人的包圍圈,踩著那雙高跟鞋,跑的比誰都快。


    匆忙的趕到了那三人的前麵,他們再次恢複了原本的模式,終於到了他們最為擔心的甲板上,這邊離著一會兒要下船的出口極近,所以聚集了最多的人。


    羅奇眼瞅著已經滿頭大汗了,他本就稍遜於組內其他人員的體能已經達到了極限,不過好在心態好且擅於苦中作樂,看著眼前那一片人山人海的景象,他還輕輕的吹了一聲口哨:“葉姐,這回你又得舍出去多大臉才能讓我們順利度過啊?”


    整理這一路上的坎坷,葉竹搔首弄姿三次,無故尖叫兩次,沒事兒找事兒說自己丟了東西搞得周邊人團團轉一次,可謂是用盡了十八般武藝了。她覺得自己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就是在這艘遊輪上從夜店後門到客艙內部的路,簡直是一眼看不到盡頭。


    蔣冰看著前麵已經黑了臉的小姑娘,用手捅了捅羅奇的腰側:“閉嘴吧。”他無聲的說道。


    不過葉竹卻沒有注意他們在背後搞得那些小動作,現在她的大腦正在飛速旋轉,思量著到底如何才能順利的走完最後這段路。她的目光在人群中亂飄著,卻在下一秒,忽然定格在了某處,接著紅唇翹起了一個詭異到極點的弧度。


    就算看不清她的麵容,但是光看著那個背影和體會著周邊空氣溫度的變化,蔣冰二人就足以知道她怕是已經有了什麽主意,而且多半不會是多麽美好的方法。他們在心裏給即將遭殃的人畫了一個圈,希望他能安息。


    即將‘安息’的廖家良這會兒正和黑漢子還有白毛在甲板上尋歡作樂,當然尋歡的是別人,作樂的也是別人,他隻是一個剛剛被女人落了臉子獨自氣悶的悲情人物罷了。可他特別喜歡這個人設,忽然發現挨了兩巴掌也不算什麽壞事,最起碼剛剛他在拒絕女人接近的時候,其餘兩個人都同情滿滿,也沒有像以往一樣非逼著他搞女人。


    樂的清淨。


    但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鼻子很癢,接連猛地打了好幾個噴嚏,差點被後坐力弄的頭暈腦脹。等到回過神,卻發現原本站在周邊的乘客都自動自覺的退散到了一米開外,在他身側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那些看著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一個病毒一樣。


    無語的搖了搖頭,他鬱悶的抬起手喝了一口杯中的威士忌,卻在仰頭的一瞬間,看到了前方廊下站著的那道火紅色的身影。


    “噗……咳咳咳咳咳!!!!”他一口酒瞬間噴了出來,臉部嗆成了豬肝色,惹得眾人又後退了幾大步。他不敢置信的抬眼看過去,正看到對方衝著這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還順勢雙手合十,像是在祈求著什麽。


    媽的,肯定沒好事兒,他咬牙想道。


    原本想要拒絕的,但很快他就垮了肩膀,因為發現了一個無比殘酷的事實:他竟然沒有拒絕的餘地!


    絕望的閉上了雙眼,他放棄了抵抗,心裏隻是深深的後悔,如果他那天晚上沒有多管閑事的撈上來那個行李箱……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他現在最大的夢想就是這堆破爛事兒趕緊了了,之前竟從未覺得安靜如雞的當個臥底是如此的幸福。


    深吸了兩口氣,他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眸子,然而一眼看到的就是越過人群,氣勢洶洶往這邊走過來的葉竹。


    咕咚。


    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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