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竹和言宇登時集中了一些精神,看向了那個已經被打開的文件夾,裏麵裝滿了各種詭異顏色的照片。


    羅奇將其中一張點開放大,頓時一張青灰色相間的詭異人臉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說是人臉倒也不盡然,更像是一張製作精良的麵具,這麵具的眼睛和嘴巴處都是黑黢黢、空蕩蕩的,而照片上那純然黑色的背景,更是給看客平添了幾分恐怖的感覺。


    “我數了,這些照片裏,一共有八張不同的麵具,八幅畫、八名受害者、八副麵具,不單單是巧合了吧?”少年的聲音幽幽響起,打破了因為照片出現而造成的一室寂靜。


    將所有照片瀏覽下來,葉竹二人發現他說的是對的,那八張麵具顏色各不相同,神奇的是看上去它們竟都擁有著自己的表情。這些麵具唯一的相同之處大概就是……一樣的詭異。


    “所以杜鵬把那些人的臉皮做成了麵具。”葉竹沉默了半晌,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很明顯,是的。”羅奇歡快的拍了兩下手:“我就說我有大發現吧。”


    這個發現的確不錯,葉竹獎勵似的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腦袋瓜,嘴裏敷衍且毫不走心的誇獎道:“乖了。”


    即便如此,少年還是開心的跟個二傻子一樣,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要知道這種獨屬於女性的溫和的獎勵方式是以往根本得不到的東西,他無比滿足的微眯了眼,果然還是要小姐姐,比言宇那不冷不熱的一聲‘嗯’不知道要受用多少倍。


    他們二人在這邊互動的其樂融融,言宇則是一直立在那裏,時不時微動的眉心表示著他此時此刻正在迅速的思索著什麽。幾十秒後,他忽然開了口:“羅奇,你把杜鵬的上網記錄恢複一下。”


    “是。”少年很快就恢複了工作狀態,劈裏啪啦一會兒後,他遲疑的道:“唔,這裏隻有一些遊戲網站、藝術網站、博客、貼吧的瀏覽記錄,頭兒,你想找的是什麽?”


    言宇的目光在那很長一串的瀏覽記錄裏迅速掃過,那些網站的名頭都奇奇怪怪的,很少有中文標誌,大多數全是英文字母的混合,看起來令人頭大。


    然而不出一分鍾,他就伸出了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屏幕上的某處:“這個網站,點進去看看。”


    羅奇依言點進去了那個網址裏含有‘fakeface’的網站,也不知是網速過慢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頁麵一直在轉圈圈。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後,頁麵忽然就跳轉了一下,屏幕瞬間就黑了下來。


    三人看著突然蹦出來的畫麵,皆露出了奇異的表情。


    第67章 假麵狂歡(32)


    此時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以暗色為背景的動圖,八張麵具高高的懸掛在半空中,不知何處來的風將它們吹的輕輕擺動。每一幅麵具的下麵還墜著一個風鈴,整幅畫麵看起來倒不像是動圖,更像是視頻。


    “音響打開。”言宇吩咐。


    羅奇立刻便調整了電腦的音量,又伸出手去擰開了音響的開關鍵,下一秒一陣縹緲的歌聲就從裏麵傳了出來:嗚嗚嗚嗚~~~~卡洛斯~~~~~嗚嗚嗚嗚嗚~~~~~卡洛斯~~~~~~嗚嗚嗚嗚嗚嗚~~~~~~~


    在這首歌的背景音裏,還有著一聲又一聲的風鈴聲。


    “這是……旁邊的屋子?”葉竹有點懵,耳邊充斥的都是那靈異到極點的聲音,再伴隨著如此駭人的畫麵,此時若是有個膽小的在,恐怕都會被嚇得晚上做噩夢。不過光是看著那麵具的懸掛處,莫名覺得有些眼熟,這不就是東側房間屋頂上那些木棍嗎?所以那邊原本是放置麵具的地方,不對,與其說是放置,不如說是展示。


    畢竟單單從這個網站的開屏來看,其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就是赤裸裸的炫耀,像是雄孔雀一般展開了自己尾巴,恣意的吸引著圍觀群眾的目光。


    旁邊的言宇不動聲色,那張俊臉上看不出有什麽驚訝的表情,隻見他在聽了一會兒後,皺了皺眉:“進去看看。”


    “好的。”羅奇不知道在鍵盤上哪裏按了幾下,那令人不適的開場畫麵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看起來相對正常的網站頁麵。雖然這頁麵的基調也是晦暗的,但是比之剛剛已經好了許多。網站裏沒有什麽花裏胡哨的設計,隻是掛了許多的畫和照片,其中有很多副給人的感覺較為古老,甚至有些還是黑白的。


    慢慢往下拉,在最底部依次是那在古茗店中收繳到的八幅畫映入了眼簾,再下麵就是那八張麵具的特寫,它們高高的懸掛在木棍上,每一個下麵還墜著一個風鈴。


    “原來是卡洛斯。”羅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語氣急促的開始解釋:“我終於想起來了,為什麽剛剛那首歌那麽熟悉,應該是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在北歐流傳較為廣泛的一首民謠。起初是人們為一個名為‘卡洛斯’的流浪畫家而作的,這個網頁上半部分的那些畫作,就是卡洛斯所創。在那個時候,他的作品算是大膽而又激進的,所以得到了不少人的喜愛。”


    少年說著,又返回到了那些看起來很古老的畫的頁麵。


    這回,葉竹終於注意到了那些畫上麵的重要元素,其中有好幾副畫的是人類的五髒六腑,還有天使在草叢中將惡魔剖開腹部取出內髒的,而那些惡魔的臉,看起來就像是一張張滑稽麵具,雙眼和嘴巴處空洞而又黑暗。在這些畫的角落裏,都會出現一個風鈴,或是掛在樹梢上,或是放置在一旁。


    “等等!”她出聲製止住了對方繼續上劃網頁的動作:“讓我再看一眼杜鵬拍的麵具和風鈴。”


    羅奇應了一聲,找到了那些麵具和風鈴的特寫照。葉竹靜靜的看了許久後,突然略微歪了頭,指了指風鈴最下方的一個小巧的接近於月牙形的乳白色吊墜開了口:“這個東西,在你們兩個人看來,像不像是經過打磨的人骨。”


    兩個大男人隨即打量了很久,言宇點了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性,這樣一來髒器、臉皮和肋骨便都有了著落。”


    “冷知識。”少年豎起右手的食指,表情老氣橫秋的像是一個專注科普的老學究:“卡洛斯最早期的作品,曾經用過carl這個名字作為藝名,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又用回了自己的本名。而古茗在借著杜鵬的畫出名之前的作品上,從未出現過carl的落款,這也就是說他在和杜鵬達成合作之後,才用著carl這個名頭在藝術圈闖蕩的。”


    “還有,其實卡洛斯的畫都帶著濃厚的宗教色彩,當時的人們還傳說,他是用惡魔的血液去作的畫。當然了,這都是坊間謠傳,後來科學家對他僅存的幾幅畫進行過分析驗證,上麵除了顏料啥也沒有。”


    “對了,最有意思的是,據說卡洛斯死之前曾經跟她的妻子說過一句話。大概的意思就是他並未死亡,而是永生,會在未來的某天出現在某處。”羅奇說到這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這大概就是早期的神棍理論吧。”


    聽到這,葉竹的腦海裏忽然竄出了一個異常荒誕但是卻尤為符合邏輯的想法:“所以說……該不會……這個杜鵬覺得自己是卡洛斯轉世?”


    “八九不離十。”少年對於這個推測表示讚同:“他或許對這些毫無根據的坊間傳聞著了迷,漸漸分不清現實與虛幻,隔著時空同卡洛斯產生了靈魂上的交融,覺得自己要完成對方一直想要完成的事,像畫裏那樣。”


    “嗬……”言宇發出了一聲冷笑,麵上帶著一絲絲不屑的笑意,有點冷酷的打斷了他們二人對於凶手作案動機的‘浪漫討論’。


    “不過就是一個重度妄想症外加精神分裂的變態罷了。”


    羅奇登時就泄了氣,無奈的抬起眼皮瞄了站在自己身側的男人一眼,無精打采的回應:“頭兒,你會不會經常感覺生活沒有什麽樂趣?辦案本來就這麽枯燥了,還不允許我們自己找點樂子了?你能否認我們的猜想,可是卻不能否認杜鵬雖然妄想,但是卻聰明。他即便精神不正常,卻知道想盡辦法去掩蓋自己的犯罪事實,挖空心思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在別人的身上。”


    “單憑這點,我就可以確定,他比他的‘前世’卡洛斯要精明的多。”


    “說白了就是頂著搞藝術的幌子,去滿足自己內心深處變態的渴望。”言宇仍舊一針見血的直指核心,最後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兒已經接近了下午五點。


    男人又陷入了一陣陣的沉思,手指無意識的敲擊了兩下腕表的表盤。


    就在這時,他隨身攜帶的電話響了起來,回過神掏出手機,接通後按下了揚聲器,緊接著周誌剛那響亮的聲音就從聽筒裏傳了出來:“喂!言隊啊,你們那邊進展如何?”


    言宇語氣淡淡的把這一下午的收獲逐一說了一遍,比如發現了哪些證據,以及他們所推測的有點玄幻但是最接近於真相的凶手殺人動機。


    果不其然,殺人動機讓電話對麵的人成功的哽住了,過了好幾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反正心理變態嘛,咱也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對了,你之前不是讓我聯係一下火車站、飛機場和客運中心嗎,這些地方的值班警務室立刻配合市局展開了排查工作。剛剛永門市客運中心傳回來消息,在中心內部的監控錄像上,疑似發現了杜鵬的身影。”


    “在發現可疑身影之後,警務室的值班民警又轉而核實了對方在購票時候的監控錄像,證實對方在今天中午一點左右,買了一張通往彝省的客車票。隻不過用的不是他自己的身份信息,而是一張偽造的身份證,後來我們又查到他用這張假身份證在市裏的幾家酒店住了幾天,怪不得咱們查不到他最近這些日子的活動路徑。”


    “他現在在哪裏?”言宇問道。


    “已經於半個多小時前上了一輛大客,客運中心警務室的民警在確定的時候就已經晚了,趕緊打電話聯係了我,請求下一步行動指示。”周誌剛說到這頓了頓,隨後接著道:“言隊,你什麽意思?要不要通知沿途公安局配合,派出警力在服務區等待,直接把他拿下?”


    聽到這個建議,男人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了:“不行,杜鵬這個人現在正處於極度危險的狀態,精神狀況非常的不穩定。而且他為人相當的機警,從這麽多次與警方的接觸就可以看的出來了,為了避免意外發生,不能冒險通知客車司機和乘務員,任何不專業的反應都有可能引起他的懷疑。”


    “那……怎麽辦?”


    言宇黑眸微微眯起,思索了兩秒鍾後開了口:“半個小時而已,應該還沒能出去市區上高速吧?通知交警改變沿途的紅綠燈,但是不要太明顯,盡可能的拖延一下時間就可以。”


    “成,我這就去協調。”周誌剛答應的十分幹脆,立刻便掛斷了電話。


    言宇也收起了手機,頭也不回的轉過身往外大步走去:“葉竹,叮囑留在現場的人員做好後續收集取證的相關工作,力爭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我需要的是完完全全能把嫌疑人釘死的證據。羅奇,你去後麵把蔣冰和彭哥叫回來,咱們三分鍾後出發。”


    “是。”


    “遵命,頭兒。”


    葉竹和羅奇幾乎在同一時間應道,然後很快分散開來去完成自己被分配到的工作。


    三分鍾後,一輛警用轎車從這條路邊開走,速度之快,眨眼間就沒了影兒。


    當天傍晚六點,由永門市通往彝省省會的大客車上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景象,在經過無數個紅燈後,客車終於順利的開上了高速公路,乘務員開始在前麵播報相關的乘車注意事項。


    當然了,滿車的乘客並未有多少仔細聽的。有的在閉目養神,有的在吃零食,有的雙耳掛著耳機搖頭晃腦,有的口若懸河,噴灑著唾沫星子。


    就在這種輕鬆的氛圍下,大客車在高速公路上繼續行駛了兩個多小時,在經過兩個服務區之後,最終選擇駛進了第三個服務區稍作休整。龐大的車身緩緩停下,許多乘客紛紛起身往外走,要麽去了衛生間,要麽下車抽根煙。


    在車內後段一個靠窗的座位上,一名帶著鴨舌帽的乘客緩緩地扭過了頭,帽簷底下的雙眼不停的打量著外麵服務區的一切。


    第68章 假麵狂歡(33)


    整個服務區看起來風平浪靜的,隻有下了車在附近一邊抽煙一邊聊天那幾個人的吵鬧聲順著大開的車門傳了進來。因為天都已經黑了,所以白天裏熱熱鬧鬧的在外麵做生意的商家也都關了門,僅餘幾十米開外的超市和衛生間還在亮著燈。不遠處似乎停了一輛高速巡邏車,不過並無什麽人從上麵走下來,隻是警燈在黑夜裏閃的格外的亮。


    隨著車上的乘客從衛生間及超市裏陸續返回到車上後,靠著窗戶坐著的、把鴨舌帽壓的很低的人終於收回了視線,略微低下頭,恢複了原本閉目養神的狀態。很快,剛才坐在他旁邊的那名女孩兒就回來了,口罩隨意的掛在耳朵上耷拉著,掩蓋住了小半邊臉。


    鴨舌帽狐疑的睜開了眼,微微扭過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陰影下方的眉毛微微皺起。不過他本來就沒太過注意這個‘同座’的人,約莫隻是記了個大概的外表,這會兒看過去,在那掛在右耳側晃晃悠悠的口罩的阻攔下,隻勉強看得清上半張臉。頂著大濃妝,假睫毛長的看起來一眨眼就能把人給帶飛,麵色因為塗了過多的粉底液,透著一種不正常的假白。


    他鼻翼聳動,用力聞了聞對方身上的味道,果然還是剛剛那股子熟悉的廉價香水味。瞬間,他方才緊繃起來的肩膀鬆懈了下去,握著此時放置在膝蓋上的雙肩包的手,力氣也減小了一些。


    乘務員在開車之前做了一些例行的人數清點,很快車子就啟動了,搖搖晃晃的駛離了這個服務區。


    鴨舌帽像是陷入了沉睡中,任憑身旁坐著的那個女孩兒再怎麽折騰,他也沒有太多的反應,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然而在一個多小時後,客車的速度卻明顯的慢了下來,這一異常的狀況,讓不少乘客頻頻向窗外張望。


    不出幾分鍾,客車便徹底停在原地不動了,可以看見的是前麵還堵了不少的車,想要通過這段路,保守估計要耽擱上十幾二十分鍾。


    “搞什麽呀?今晚怎麽這麽多車?”一名坐在前麵的男乘客抱怨出聲:“要不是因為機票買不到,誰來做大巴車?喂,服務員,咱們這車不會晚點吧?”


    乘務員臉色並不大好看,但是仍舊敬業的揚起了一抹職業假笑:“應該不會的,先生,您請稍安勿躁。我們司機師傅經驗豐富,會看著安排時間的。”


    “那就好,別耽誤我正事兒。”對方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冷哼,顯得老大不樂意。


    乘務員撇過了臉,無聲的歎了口氣後就不想再繼續搭理對方了。這個時候,另一名年齡稍微大了一點的老頭開了口,語氣中多少帶著點奇怪:“這又不是節假日,高速路上怎麽還堵車呢?我經常坐這趟車,怎麽以前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他的話一下子引發了車廂裏的熱烈討論,眾位乘客七嘴八舌的開始發表各自的看法,有表達不滿的,有揣測前麵會不會發生了什麽連環車禍的,五花八門,令人頭大。乘務員無奈的在前方賠著笑,嘴角肌肉抽搐,卻也不能隨便說出什麽話來敷衍大家。


    終於,吵鬧聲讓後排座的鴨舌帽有了點反應,他略微抬起了頭,眼神晦暗不明的盯著前方那一整塊擋風玻璃看。似乎正在心裏盤算著,到底發生了什麽。


    同一時間,旁邊女孩的手機裏發出了單機遊戲通關的歡呼聲,對方還興奮的略微坐直了身體,原地顛了兩下。


    在一片嘈雜中,前方的司機終於掛斷了電話,用車內的揚聲係統安撫道:“諸位乘客請注意,說是因為最近彝省內發生了多起毒品走私案,所以從這兩天開始到以後的幾個月內,都會在即將進入省內的地方設卡,通行的速度會稍微慢上那麽一點,但是隻要大家配合,肯定不會耽誤你們太多的時間。”


    “又弄這些沒有用的玩意兒,老子分分鍾幾十萬上下,誤了我的生意,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賠得起哦。”最開始發聲的那名男乘客又接著嘟嘟囔囔,表現的不滿極了。


    其餘的乘客有跟著抱怨的,有表示理解的,也有事不關己的。鴨舌帽在觀察了一番後,最終視線又落在了旁邊的位置上,女孩兒因為玩遊戲而全身緊繃著,長睫毛忽閃忽閃的,像是渾然不覺這會兒車裏發生了什麽。


    他若無其事的扭過了頭,再次恢複了原本那老僧入定一般的狀態。


    沒多久,前方的車流開始了緩慢的移動,挪挪蹭蹭,走走停停了十幾分鍾後,大客車終於到了臨檢處。司機按開了前麵的車門,很快就有兩名身穿警察製服,帶著外勤帽子的警察走了上來。其中一個在上車之後率先開了口:“公安臨檢,請大家配合,準備好自己的有效身份證件,謝謝。”


    前麵叫的最歡的那名男乘客,卻是最快掏出了身份證,衝著那兩名警察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另一名警察在接過身份證之後,在手上的小機器上‘嗶’了一下,隨即示意他抬頭,進行身份證照片與本人的核實。


    男乘客努力的高揚起頭,配合度那叫一個高。


    好在這一車人都是相當的配合的,所以進度非常的快,伴隨著一連串十分有規律的‘嗶嗶嗶’聲,隻三兩分鍾的時間就走完了大半個車廂。終於,那兩名警察走到了鴨舌帽男附近的位置,並且衝著他身邊的女孩兒道:“您好,請您出示一下身份證。”


    彼時女孩兒的遊戲正到了關鍵的時刻,有些不耐煩的從隨身背著的包裏抽出了身份證,又老大不樂意的依著要求衝著警察所在的方向仰起頭。不知道是因為妝容過於誇張還是因為別的什麽,那名警察在核對照片的時候反複確認了許久,這才將身份證交還給了對方。


    “你好,這位先生,請你出示一下身份證。”下一秒,警察就把手伸到了鴨舌帽的眼前。


    他動了動,從雙肩包夾層中掏出一張身份證,遞給了對方。


    嗶。


    “請您摘一下帽子。”警察又道。


    隻是坐在窗邊的那個人久久未動,警察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不由得加重了語氣:“您好,請您摘一下帽子。”


    對方仍舊一動不動。


    這邊僵持著的情況很快引起了另一名警察的注意,對方緩步走了過來,手也放在了腰間:“先生,請您配合臨檢工作!”


    就在這時,鴨舌帽忽然動了,以極快的速度出了手。在警察反應過來拔槍指向他的瞬間,他已經用手臂勒住了身邊女孩兒的脖頸,並且用刀抵住了對方的頸動脈,順勢還將其整個人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啊!!!!!”被他挾持住的人,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四肢也在劇烈的掙紮著。


    “再動我就殺了你!”他在她的耳邊低沉的威脅著,並且將刀尖往前送了送。女孩兒察覺到了脖頸處那尖利而又冰冷的東西,瞬間僵直住了手腳,從嗓子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卻再不敢隨意亂動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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