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往後播放。”


    羅奇再次把視頻調到了王淑靜和郭惞出現的時間段,正常往後播放,在那兩個人消失在監控畫麵一個多小時後,一道身影在夜色中緩緩走近了畫廊。他急忙將畫麵進行了加強處理,隨即吃驚的道:“這不是那個店長嗎?不過他出現在畫廊附近算是合理吧,畢竟是他工作的地方。”


    言宇沒有發表意見,就這麽靜靜的站在那裏繼續看著。


    隻見畫廊店長劉邢宇一路走著進了畫廊裏,他在剛剛拉開玻璃門的時候,有著幾秒鍾的停頓,沒準是看見了古茗和那副破損的畫。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口處。監控右下角的白色數字時間不停的前進著,畫廊那邊則是一直都靜悄悄的,要不是監控畫麵中偶爾有車經過,都容易讓人誤解這畫麵是卡頓的。


    又過了二十來分鍾,畫廊的玻璃門終於動了,劉邢宇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監控畫麵裏。雖然因為光線太暗看不真切他臉上的具體表情,但是從其肢體動作上能夠判斷出他是比較焦躁的,他點燃了一根煙後在門前來回踱著步,轉悠了幾圈停在原地,掏出了電話放在耳邊。這通電話很短,不到兩分鍾的樣子,很快就掛斷了。


    然後他又從這邊走到那邊,從那邊再走了回來,最終站定,掏出手機往外發了點什麽東西。


    “停。”言宇開了口,電腦上的畫麵登時就定格在了這一幕,此時劉邢宇正背對著攝像頭,舉起來的屏幕微微亮。他伸出手示意羅奇:“進行一下影像處理。”


    “是。”少年很快就領會了他的意思,直接把對方手機處的一小塊圖像截取了出來,然後運用電腦程序進行圖像清晰處理。然而幾分鍾過去後,少年看著最終的結果搖頭歎息:“不行啊,頭兒,雖然這家超市的監控探頭已經足夠清晰了,但是離的太遠了光線又不好,最大限度也隻能還原成這樣了。”


    隻見手機屏幕上的圖像像是某聊天app對話框,而從劉邢宇這麵發出去的是幾張圖片。那幾張圖片太小,幾乎糊成了一團,很難分辨出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如我這就去把劉邢宇的電話拿過來,咱們好好查查不就真相大白了?”蔣冰提議。


    然而羅奇卻並不樂觀:“這都多久了,怕是該刪的早就刪完了吧?不過咱們可以調取他電話號碼的通話記錄,也可以聯係聊天app的總公司要求他們提供聊天記錄,好歹也算是個方向吧。但還是那句話,需要的是時間。”


    時間充足的話,怎麽都能查的清楚,奈何警方現在對於這個劉邢宇的懷疑沒有任何的證據,最多也隻能把他留住四十八小時。也就是說最晚明天半夜,人家就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從警察局的正門走出去。


    接著,辦公室裏又是一片寂靜,幾個人都是在心中各自盤算著什麽。


    電腦屏幕上的視頻仍舊在繼續,然而直到到了警方之前確認的王淑靜失蹤的時間,畫廊裏也再沒有什麽異動。


    言宇看著播放結束了的屏幕,略微思索了一番後迅速做了決定:“把12日之前幾天的錄像及後幾天的錄像要全部看一遍,重點放在那些曾經出入過畫廊的人身上,可以列入嫌疑人範圍的包括但不限於那些反複出現的、形跡可疑的等等。方才劉邢宇在視頻中撥打的那通電話,對麵沒準就是古茗的代筆者,畢竟不管在12日王淑靜毀畫之前還是之後,都沒有什麽可疑的人進出過畫廊。這代筆的人總得通過什麽手段知道自己的畫被毀吧?目前看來那次通話和聊天app上所發送的圖片是最值得懷疑的。”


    “各自都拷貝一份監控記錄,今晚就別睡了。”


    他這邊話音剛落,蔣冰就拿著兩個u盤上前進行拷貝,嘴巴裏還說著:“我和彭哥去旁邊的專案大隊借用電腦,你們仨留在這邊吧!”


    言宇頷首算是同意,走到飲水機旁邊給自己衝了一包速溶咖啡,透過熱水氤氳的白汽,他的目光落在了此時正坐在桌邊捧著一部筆記本電腦準備進入工作狀態的葉竹身上。


    良久,他才收回了視線,用小勺攪拌了一下杯子裏的咖啡粉,垂下眸子掩住了眼底的光。


    第63章 假麵狂歡(28)


    第二日一早,周誌剛在推開這間臨時辦公室的門口,被裏麵的情景嚇了一跳。羅奇正用雙手拄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做著俯臥撐,嘴裏還吭哧吭哧的喊著口號,那雙眼卻一直不曾離開過電腦屏幕半分。


    另一頭葉竹則是一臉嚴肅,眼睛幾乎眨都不眨的盯著屏幕裏倍速播放的監控錄像,眼底的青黑清晰可見。而言宇的狀態也沒好到哪裏去,隻抬頭瞄了他一眼,很快就又投入到了工作當中去。


    周誌剛抽了抽鼻子,空氣中彌漫著的是淡淡的咖啡香氣,他將手裏拎著的塑料袋放在了離門口最近的桌麵上:“我早上剛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了蔣冰和彭一山,估摸著你們肯定是又通宵了,這不給大家打包了點早餐回來。手頭的事情都放一放吧,先吃口飯再說。”


    這邊話音落下,卻沒有人動地方,見狀他也隻能萬般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取出了幾個包子走上前,強硬的塞進了羅奇的嘴裏。羅奇顧不得道謝,隻機械的咀嚼著嘴巴裏的東西,仍舊全神貫注的瞅著電腦上的畫麵。


    “真是一群瘋子。”周誌剛深感無力,卻也欽佩,果然公安部的兵就是不一樣。要是他們局裏的人各個都這麽耐操,這結案率不得蹭蹭蹭的往上漲啊?他想到這搖頭歎息,邁開步子往葉竹的方向走去,可當他正準備有樣學樣的往小姑娘嘴邊遞包子的時候,對方卻毫無預兆的猛然站起了身!


    吱嘎——


    凳子腿在老舊的瓷磚地麵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她這般大的動作,自然是引起了其餘兩個人的注意。


    “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羅奇顯得十分激動,立馬就轉身躥了過來:“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嗯。”葉竹肯定的點了點頭,在確定言宇在身邊站定後,她調出了兩段經過截取的視頻,接著先播放了第一段:“這段視頻是在10號上午九點三十八分左右,你們注意看這個穿著一身黑色休閑服帶著帽子跟口罩的男人,他從出租車上下來之後徑直走進了畫廊裏。在裏麵停留了大概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後才離開,而在離開的時候同樣兩手空空。”


    解釋完這一段後,她又點開了另一段:“而第二段視頻是在14號下午一點多。”


    隻見監控錄像裏,一輛白色的小貨車緩緩地開到了畫廊附近,然後停在了馬路邊上。不一會兒,就從前麵的駕駛室裏下來了兩個人,他們繞到後麵打開了貨箱,陸續從裏麵搬出了幾幅用布蒙著的畫,動作頗為小心。


    當他們抬著畫往畫廊方向去的時候,玻璃門被人從裏麵推開了,劉邢宇站在那裏抬起了手,應該是衝著二人打招呼。也就是十幾分鍾吧,那兩名因為帶著鴨舌帽而看不清楚臉的送貨工人就將所有畫都送進了店裏,末了臨走的時候,劉邢宇又衝著二人點了點頭,像是在告別。


    “你這是在懷疑,14號運送的那些畫當中,就有用王淑靜髒器創作的那‘曠世巨作’?”羅奇歪著頭猜測,隨即又‘嘶’了一聲:“那和10號那段視頻出現的男人有什麽關係嗎?”


    “咱們再仔細看看這兩個人在搬畫前後,劉邢宇的動作。”葉竹將第二段視頻進行了回放,並且在劉邢宇第一遍衝著二人打招呼的時候按下了暫停鍵,將畫麵進行清晰處理後,把這一小段僅僅幾秒鍾的地方進行了反複的播放:“瞧著像是衝著那兩個人打招呼,可是對方的視線一直都是落在後麵的那個高個兒的人身上的。”


    “還有這二人搬完貨離開的時候……”她依著同樣的方法,把劉邢宇點頭的那幾秒單獨拎了出來:“你們看,他的眼神仍舊隻看向高個搬貨工一人,這說明什麽?說明兩個人之間肯定認識,而且還挺熟。”


    “我明白了!”羅奇眼神一亮,衝著她征求意見:“葉姐,可以讓我……”


    葉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十分幹脆的讓出了那個筆記本電腦。隻見少年的手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著,讓人眼花繚亂到隻能看到殘影的程度。不出幾分鍾,對方就把那兩道看起來頗為不同的身影從視頻中摳了下來,一左一右放在了純白的背景上,任由他們走著。


    這樣的形式很容易就能看出這兩個人的相同之處,羅奇伸出手指了指屏幕:“喏,因為二者穿著打扮完全不同,所以我最開始還真沒能把這兩個人聯係到一起去。畢竟隻是草草的掃視一眼的話,他們二人之間的姿態並沒有什麽相似之處,我想應該是鞋子的原因。可是認真的一對比,就能夠看出來了,這兩個人在腳掌落地的方式上完全一致,自然走動時手臂擺動的幅度也是極為接近的。再加上我用計量工具測一下他們的身高……”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開始在鍵盤上敲敲打打,隻幾秒鍾就出了結果:“果然,在去掉各種幹擾因素後,他們的身高也是一致的,都是一米七九。”


    “所以這人到底是誰?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從劉邢宇那頭入手進行突破啊?”


    聽到少年的問話,葉竹沒應聲,反而皺緊了眉頭看著屏幕上那兩個不停循環走動的身影,甚至還無意識的將屈起的右手食指湊到了嘴邊,用那口潔白的牙齒輕輕的咬著,似乎正在思考一個天大的難題。


    言宇自剛剛開始就沒怎麽說話,眼下也是不錯眼的盯著電腦,眉間有著輕微的痕跡。


    羅奇扭過頭,視線在這兩個人之間掃來掃去,靜靜的等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催促:“我說您二位,下一步該怎麽做總得來個準話吧?要是把那個劉邢宇給放走了,再想逮回來可就難了!”


    下一秒,言宇終於有了點反應,不悲不喜的開了口:“這人,你應該看著熟悉吧?”


    “唔……”葉竹也鬆開了右手食指,含糊的應道:“熟悉是熟悉,我就怕自己又猜錯了。”


    “除了那個人,再沒有別人能在邏輯上解釋的通了。”


    兩個人一來一往說的跟打啞謎似的,聽的旁邊的羅奇和周誌剛是一臉懵逼。還是羅奇出言打斷了二人之間的腦電波互通,迫不及待的問道:“誰呀誰呀?你們說的是誰呀?這幾天光顧著弄證物比對了,沒有全程參與案件調查的我可猜不出來,直說行嗎?!”


    聞言,言宇忽然笑了笑:“劉邢宇那邊還是先放一放,咱們不如再去見見郭惞?”


    葉竹點了點頭。


    …………


    還是那間熟悉的審訊室,郭惞在被送進來的那一刻,神經頓時就緊繃了起來。雖然將她帶到這邊來的那個警察並沒有給她戴上手銬,但是她仍舊心跳如擂鼓,滿臉的不安。


    她在那把審訊椅上坐定,將雙手放置在了桌麵上,十根手指緊緊地攥在了一起,幾乎要擰成了一根麻花。


    “郭惞,我們又見麵了。”


    此時,葉竹拿著文件夾從門外走了進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就像是老朋友在互相寒暄一般。


    女孩兒下意識的就鬆了一口氣,也衝著她綻放出了一抹微笑,在看到對麵的兩個人陸續落座後,遲疑的開了口:“葉警官,為什麽我又被帶到了這裏?”


    “你不用太擔心,到底是命案,過程肯定會繁雜一些。一會兒你隻要配合我們就行,知道什麽就說什麽。”葉竹語氣輕柔的安撫。


    聽到這種解釋,對方輕輕點了點頭,並且表示自己會盡量配合的。


    “那晚你從日租房跟胡嬌走了之後,她帶你去了哪兒?”


    郭惞眨了眨眼,略微蹙起眉頭,像是在回憶:“她就帶我去了平房那邊啊……還騙我說讓我暫時住在那邊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送我去工作的地方報道。”


    “然後呢?”葉竹接著問。


    女孩兒卻略感詫異的抬起了頭:“什麽然後?”


    “胡嬌當晚是否走了?還是說留在那邊陪你了?”她耐著性子解釋。


    “她……她走了,隻是反複叮囑我好好休息,第二天一早她就回來。”郭惞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四處亂看,隨即有些崩潰的泛紅了眼眶:“不是說調查的是王淑靜的命案嗎?你們為什麽又要問我這些?在那種地方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想繼續回憶了,求求你們能不能不要逼我?好不容易我將那些事情都刻意的封存了起來,你們偏偏要接我的傷疤嗎?!”


    這番話說的語氣顫抖,感情頗為豐富,令人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隻可惜並沒能夠打動審訊桌對麵那兩顆無比堅硬的心,葉竹甚至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強忍著什麽情緒:“這自然是與王淑靜被殺一案有關,所以希望你能盡量克服一下。”


    對方見她的臉色微沉,心知靠裝可憐是躲不過的,便抿了抿唇再次開口回應:“胡嬌當然是走了,她每晚都要去做生意,怎麽可能留下來陪我?”


    “那她在臨走之前,有把你反鎖在房中嗎?”


    “……”郭惞張了張嘴,直覺這個問題不大對勁,但一時間又說不出哪裏不對,最後隻能反問:“這種問題,有什麽意義嗎?難道重點不是我是整件事情的受害者嗎?你們警方現在是怎樣?破案全靠受害者?”


    “胡嬌走的時候,鎖門還是沒鎖門,如此簡單的問題,你在回避什麽?”言宇忽然開了口,低沉的男聲很有震懾力:“還是說,你在怕,怕一個不小心被我們抓住什麽錯處?”


    “既然你隻是個受害者,又有什麽錯處可以被我們抓的?”


    第64章 假麵狂歡(29)


    “……沒鎖門……”郭惞思來想去的給出了這麽一個答案。


    未曾想葉竹在聽到她的回答之後卻笑出了聲,然後敲了敲桌麵,在吸引了女孩兒的目光後,開了口:“妹妹,胡嬌是個什麽人物啊?她做這種事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會如此放心的把你獨自留在一處不過問的?難道她就不怕你半夜忽然腦子清醒過來跑了?”


    郭惞愣住,很快就又不確定的改了口:“我記錯了,她是鎖了吧……”


    “一個口口聲聲要給你介紹一份好工作的人,在把你帶到一處陌生地點的時候,突然把你鎖在了屋子裏。這種情景,就算你反應再遲鈍也應該察覺出什麽不對勁來了吧?怎麽會乖乖讓她鎖?為什麽不呼救,不試圖聯係外界,不報警?我記得你是有隨身攜帶電話的不是嗎?”


    女孩被她這一連串的質問給弄的有些慌亂,本就不太順暢的腦子這會兒更是亂成了一攤漿糊:“她……她……她把我手機收了!”


    “什麽時候收的,怎麽收的,她收你就給?她年紀多大你年紀多大,你就沒有過任何的反抗行為嗎?”葉竹再次丟出一連串的問題,到最後終於舒緩了語氣:“是不是現場還有別人在?”


    “什麽別人,沒有別人!”郭惞反應極大,瞬間從審訊椅上站起了身,蘋果臉漲紅,語速極快的反駁道。


    然而她在說完之後就看到了對麵兩個人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登時如墜冰窟,全身都開始了微微的顫抖。即便如此,她仍舊咬緊了牙關不承認:“當時就隻有我和胡嬌兩個人,你們就當我傻好了,特別容易上當受騙,人家說什麽我都毫不猶豫的相信。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被王淑靜三言兩句就騙到了永門市,更不會現在站在這裏,承受著你們警方的侮辱!”


    葉竹皺了皺眉,對於對方這突如其來的怒氣感到些許的不舒服。實際上這種當事人不配合的情況她遇到的多了,壓根不應該放在心上才對,或許是因為女孩兒在飛機上那種近乎於天真的表現吧,和眼下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才會讓人格外的痛心。


    僅僅不到一周的時間,得是遭遇了多少事情才能變成如此謊話連篇的模樣?她眼皮一跳,斟酌著下一步該如何開口,畢竟太重的話她屬實有點說不出來。


    而一旁的言宇看見她沉默,轉眼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轉動了兩下手中的筆,然後用其敲了敲桌麵。在女孩兒的視線看過來後,他淡淡的說道:“既然你都承認自己蠢了,我這裏還有一件事想不通。你那麽蠢,隨隨便便被人騙,怎麽會想到是王淑靜出賣你的?我覺得要想通這其中的邏輯關係也並不簡單,正常人隻會覺得胡嬌是壞人,你舅媽也是上當受騙,並不知情的。”


    郭惞臉色瞬間慘白,隻是不知道是被男人不客氣的言語刺激的,還是因為警方越來越接近真相。


    “來吧,好好解釋一下,你的思維模式是怎麽做到時靈時不靈的。人家能把你從王淑靜身邊騙走,能順利的從你手中奪走手機,還能將你自己留在陌生的地方且落了鎖,這期間種種可疑跡象你都不曾懷疑,單單懷疑王淑靜和胡嬌之間有貓膩。”言宇說到這,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嗤笑:“別的不說,你還挺會抓重點的。”


    對方被他接連的精準打擊,幾日折騰下來略顯單薄的身型搖搖欲墜,勉強的伸出手扶在了桌麵上,才避免了整個人滑坐在地上的尷尬。


    葉竹見狀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接著男人的話茬接著道:“郭惞,我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當時一定還有別人在場,而那個人就是殺害了王淑靜和其餘幾名受害者的真正凶手。你或許覺得對方是個好人,因為幫你報了仇,可他要真是個好人,又怎麽會對其餘幾個無辜的死者下手?”


    “王淑靜有罪,難道那些人就都有罪嗎?!”


    對此,郭惞的反應是不屑的笑了笑,顯然她打心底認為那個人是她的恩人,並且對方做什麽都是對的。


    “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沉默著挺一挺,大不了就是個包庇的罪名,之後一切都會雨過天晴?”言宇那張臉瞬間沉了下來,說話的語氣也是涼颼颼:“既然警方現在抓不到人,那就無法證明那天夜裏和你同處一室過的人就是殺害其餘受害者的凶手,這樣一來,我們可以合理懷疑你教唆殺人,這種罪名在法庭上等同於謀殺。”


    “不,你們不能!”女孩下意識的出言駁斥,但是語氣卻虛的很。


    對此,言宇的回應是微微一笑,而葉竹則是看著她,神色遺憾,末了還搖了搖頭:“你覺得對方替你報了仇,然後對方在你的掩護下成功脫罪,你替他接受法律的審判,這樣看來,倒也公平。”


    “……”郭惞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眼底染上了幾分不確定。


    “郭惞,你可想清楚了,確定要把這件事爛在自己的肚子裏嗎?你以為那人是為了你嗎?你知不知道王淑靜踢破的那副畫,是他用其他受害者髒器畫出來的!你又知不知道,王淑靜死後也被畫成了一幅畫,掛在藝術館裏恣意的展覽?他隻是在發泄自己的憤怒,並不是在幫你。”


    聽到這話,女孩兒的臉上有著微不可查的震驚。


    言宇忽而笑出了聲,多少帶著點幸災樂禍:“看來你是不知道,那個杜鵬當時是怎麽跟你說的?對你一見鍾情?不忍心看害你的人在外麵逍遙要替你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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