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二撓頭傻笑,卻是第一時間附和了他媳婦的說詞兒。過了半晌,張小二家的突然警告張小二,“這枚金葉子我得好好收藏,你可別人傻說漏了嘴。”


    張小二連連擺手,表示不敢。


    張小二家的滿意一笑:“瞧你那慫樣兒,想來也不敢。”


    …… ……


    其實季言之現在的年齡是他估摸的,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多少歲,隻能從身高、骨骼發育方麵得出六歲的實際年齡。不過往往古代論的是虛歲,也就是說懷胎十月算一歲,季言之如今應該是七歲或者八歲。


    季言之搞不清楚,但終歸還是個小屁孩沒錯。


    小屁孩一個的季言之進了城,就往揚州城中最繁華的地段走去。街頭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有行色匆匆者,自然三五懶散閑漢蹲坐在街邊不願多走動。


    季言之一個人其實是很危險的,因為最是熱鬧繁華的地方,最是少不了拍花子的存在。季言之相貌不錯精致秀氣,又是獨身一人,自然也就落到了有心人的眼裏,在季言之往偏僻角落走的時候,自然而然的選擇跟上。


    季言之這是有意而為之,身高年齡的局限性讓他即使想買房產,以虛假身份落戶揚州城中也困難重重。因為官府專門管理房屋買賣的牙行,不太可能賣給還是小屁孩一個的季言之。


    恰好有拍花子盯上他,季言之幹脆就打定主意先找機會胖揍拍花子一頓,讓以不把人打死為借口讓拍花子到人市買個傭人,然後讓傭人以要照顧父母雙亡獨居的少爺為由,再去牙行買一套一進或者二進的小院。


    季言之深深的覺得自己這個主意棒棒噠,所以在走到偏僻角落,跟著的拍花子自以為馬到成功不再隱藏行蹤的時候,季言之也不再隱藏自己的實力,直接來了一招分筋錯骨手,讓拍花子直接倒地哀嚎不已。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牛高馬大的拍花子哀嚎著求饒。


    “好漢?”季言之蹲下身子,手捧著肥嘟嘟的臉蛋兒,顯得特別天真無邪的道:“本寶寶還是個孩子呢,當不得好漢的稱呼。所以不想去死的話,答應給本寶寶辦一件事情。”


    拍花子們眼淚鼻涕流了一地。“什麽事?小祖宗,不敢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小的們都給你辦了。隻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事後把小的們當成屁放了吧。”


    季言之滿意的頷首,稍微用點穴的手法給他們減輕了少許疼痛,就讓他們帶著自己去人市買人。


    專門進行人口買賣的人市很熱鬧,裏麵除了有犯錯被主家發賣的,也有自賣、買兒賣女的。季言之在人市逛了一圈,最終將目標定格在一名年齡大概五十來歲,腿腳微跛,骨瘦形銷的老者。


    因為從季言之進來時,老者就不肯錯目的看著他。


    “小公子,這人可是犯了事的。”負責人市的官吏見季言之有買下老者的意願,好心提醒道。


    季言之:“哦。他犯了什麽事情。”


    季言之隨口一問,本來不指望官吏能夠回答的,卻沒曾想官吏老老實實的回答:“這位老東西讀過幾年書,也做過幾年官,不過運氣不好,牽扯到了先帝廢太子謀反的事情,所以全族上下發賣的發賣,流放的流放。”


    “哦。這些跟本公子這個寶寶沒什麽關係呢,本公子今日買下他,隻是為了日行一善。”季言之眼睛眯了眯,下一刻笑得樂淘淘的衝著幾個拍花子呲牙。“旺財來福,還不快給銀子,這種小事難道還需要本公子這個寶寶來提醒?”


    幾個拍花子心頭叫苦不已,卻不得不上前掏錢給官吏,領了那老頭的賣身契。他們咋就這麽不著眼,盯上這麽個煞星,真的肉疼又心痛。


    領著一直不動聲色打量他的老者以及幾個拍花子出了人市,季言之又吩咐他口中的‘旺財來福’去給老者買來新衣換下身上肮髒破舊的衣裳,然後總算大發慈悲的放了幾個拍花子。


    而在拍花子迫不及待跑了的時候,季言之領著老者又去了牙行。如此忙碌,算是在一天之內,成功的在揚州城靠近揚州書院的地段,有了一套房產。


    晚飯是點的外賣,居緣樓出品。


    季言之很不客氣的高坐在主位,翹著兩隻小胖腿,撲哧撲哧的扒拉著飯菜。


    那位簡單收拾一下,氣質倒很不錯的老者還是一直在打量季言之。眼中那種激動卻又茫然、疑惑的複雜情緒,讓季言之差點消化不良。不免放下筷子,納悶的開口。


    “怎麽?你認識我?”


    老者點頭又搖頭:“我隻是覺得你與一位故人長得很像。不過仔細一瞧隻是神似,而氣質不像。”


    季言之眨巴著眼睛,福至心靈的來了一句:“你的故人?前不久剛剛因為謀逆失敗,在皇帝麵前拔劍自刎的廢太子。”


    老者哆嗦的辯解:“先太子沒有謀逆,他是被陷害的。”


    季言之捧著小腦袋瓜子,歎息的搖頭:“這話你跟我說沒用啊,我還隻是個孩子呢,可為先太子伸不了冤。”


    老者默默無言,顯然承認季言之說的是事實。


    季言之覺得自己能在千百人中挑選了老者這麽一位先太子屬臣,命運簡直太特麽操蛋呢。本來他還想安穩之後費心打探自己的真實身份是誰。結果呢,命運為了避免他浪費時間和精力,幹脆就把與他身世有關的人踢到了他的麵前。


    跟先太子神似,嘖嘖,果然呢,他剛剛來此位麵時的推斷沒有錯,他這世果然是皇室中人。隻不過要加一個‘前’字,他一個孩子骨碎被丟棄在荒郊野外,哪怕僥幸不死,也是終生不良於行的殘廢,也不知道是哪位叔叔恨先太子,居然在先太子自刎而死被當今正德帝下令厚葬的時候,如此報複先太子的血脈……


    季言之心中暗自把這筆血賬記下,準備以後慢慢的討回。


    就在這時,老者突然問:“少爺以季為姓,可是那位救了少爺的方外人士的緣故。”


    這話問得莫名其妙,季言之卻聽得明明白白。


    “是啊,如果不是師傅救了我,說不得我現在已經喂了深山裏的野狼啦。不過很傷腦筋,就連師傅也沒法恢複我的記憶啦。”季言之托著腮幫子,兩顆圓溜溜的大眼睛閃爍著真誠,嘴裏卻滿是謊言的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我是誰,幹脆就以師傅的姓氏為姓,曰季言,意在重新開始。”


    老者因為季言之的滿口胡言亂語而熱淚盈眶。


    “不記得…不記得好,重新開始好,老…奴才會好好照顧少爺,讓少爺安然一生。”


    “哦。那就麻煩陳老了。”


    覺得自己是個好爸爸的季言之乖覺道謝,卻不想又令老者也就是陳老老淚縱橫。


    季言之心中哀歎一句,便拾起筷子,繼續吃喝。


    酒足飯飽,季言之摸著小肚腩,開始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陳老,我覺得我們要請一個廚娘,不然光吃酒樓外送的餐食也太油膩了。”


    陳老點頭,很是附和道:“這事要是少爺信得過我,交給我全權辦理如何。”


    “怎麽會信不過陳老呢。”季言之笑彎了眼睛,“老師有雲,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願意花大價錢將陳爺爺買了回來,自然是信得過陳爺爺的。那個,一百金夠嗎?”


    “金?沒有銀子嗎?”陳老詫異的問。


    季言之故作思索的樣兒,隨後從衣袖裏摸出一張數額不大的銀票。


    “這個有用嗎,師傅給噠!”


    季言之毫不猶豫將自己有錢的原因歸納到莫須有的師傅上。也不對,逍遙子,的的確確是季言之武學啟蒙者,季言之打從心裏承認的師傅,所以師傅這事上,也不算莫須有,就是逍遙子本人並不姓季。


    陳老很鄭重的接過銀票,和著季言之又開始商議給宅院采買哪些下人,最終定下添置廚娘、打掃房屋的粗使婆子就成,至於書童,季言之並不需要,所以就否決了陳老的提議。


    隨著討論的加深,時間不知不覺流逝,很快季言之的腦袋不自覺的開始點了點,人開始犯困。看到他這個樣子,陳老立馬趕緊停止繼續和季言之談話的興致,開口讓季言之去休息。


    季言之懶洋洋的打了哈欠,帶著鼻音軟軟的道。“陳老也去休息吧。整理這個家並不需要一時,要知道明天除了要采買下人外,還要送我去私塾讀書呢。”


    隨後,就去了單獨整理出來的正院正屋休息。


    第178章 紅樓之林家贅婿(03)


    季言之倒是想直接去揚州書院就讀, 可惜的是,揚州書院的現任院長在上任之時,就規定了隻收十歲以上的學子。所以季言之暫時隻能尋一個好的私塾讀書, 等到了年齡,再說進揚州書院讀書的話。


    對此季言之心中有些惋惜,畢竟吧, 結交同伴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而且他身負仇恨,怎麽著也要把朝廷攪成一灘渾水,掀起腥風血雨才能平息心頭怒火。


    算了,私塾也一樣。裏麵的小朋友個個好玩又有趣, 他超喜歡呢。


    季言之快快樂樂,還帶蹦蹦跳跳的出門, 往私塾的方向而去。


    休整了一晚, 恢複了很多精氣神兒的陳老跟在後麵,眼神依然很複雜, 不過更多的卻是欣慰。想必經過一晚上的思索,陳老已經打定主意要將季言之乃太子遺孤的身份給掩埋了吧。


    隻是陳老沒想過,依著季言之猴精兒一樣的心性, 早就揣測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不就是太子遺孤嘛,這個身份棒棒噠, 意味著他未來就是把天捅破了,也情有可原。


    季言之開開心心的來到了私塾, 私塾的夫子是一位中過進士卻無心官場的中年文士。口齒伶俐的季言之一來,夫人就起了興致考校了季言之一二。季言之可沒有藏著掖著,低調做人的打算。


    反正立個神童的人設又怎麽了,季言之表示他hold得住。


    季言之可不知道他沒有藏著掖著的行為, 促使了他和林如海的相識,讓精於學問疏於官場人際的林如海動了收神童加以培養的心思。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在於季言之所選擇就讀的私塾夫子與林如海是同窗。一日友人聚會,私塾夫子幾乎以炫耀的口氣向林如海說自己的私塾收取了一名神童,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而作為神童的啟蒙恩師也會跟著揚名立萬。


    林如海本身文人氣息濃重,最喜歡天資聰穎者。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官運亨通的緣故,造就了他所遇者都是阿諛奉承之輩,林如海也就漸漸熄了收徒的打算。


    隻是這會兒,林如海聽友人在那兒反複炫耀,林如海心中又起了收徒的心思。在古人看來,天地君親師,收在身邊言傳身教的徒弟跟親兒子一樣,將來也是要奉養老師的。


    而且當初賈敏所言的招婿入贅,事後林如海依然按照原本的打算,親自給林黛玉啟蒙。但不得不說,林如海心中還是有一番思量的。而就在這時,他的有人,這位無心仕途的私塾夫子就跟傳說中的神隊友一樣突然話鋒一轉,說起了季言之父母雙亡的事情。


    “可憐那孩子父母雙亡,命太硬,家中隻有一位老仆照料。索性……”私塾夫子頓了頓,卻是接著道:“索性如海你家隻有一個女兒,不如收了他為入室弟子,以後也好幫襯一二。”


    林如海愣了,隨即恍然大悟,忍不住笑罵私塾夫子。“難怪你這吝嗇鬼突然大方請我吃酒,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怎麽?那孩子當真出色到這種程度,讓你這個老東西忍不住越俎代庖,找我遊說收徒之事。”


    私塾夫子不以為然的笑笑:“你不是一直可歎天下沒有驚才絕豔之輩嗎。如今出了一位,加以培養必然驚才絕豔,我就不信如海兄不動心,不想收之為徒。”


    林如海無法辯駁,因為私塾夫子說中他的心理。


    的確天下文人者,除了好權好文外,還好名。就像私塾夫子,他不好權卻好名,而林如海,雖說身在官場,但到底不怎麽官迷,自然也跟私塾夫人臭味相投,都好名。


    林如海本就對收季言之為徒之事動心,再加上私塾夫子的遊說,自然是更加動心。酒過三巡之際,不免提出想和季言之來個不期而遇,也好考察一下季言之的心性。


    私塾夫子哈哈大笑,說:“正巧昨兒我聽他家老仆說,今日會去有味書齋抄書,如海兄不如喬裝一番,去有味書齋瞧瞧。”


    林如海點頭,當下便讓林府下人取了一套極其普通的青衫,換上。


    私塾夫子依然笑眯眯的斟酒小酌:“我就不跟著你一起去了,不過我在居緣樓等如海兄,這樣也免得如海兄懷疑我設局隻為讓你收徒。”


    事實上在官場上稍有建樹的官員都很少收徒,特別是入室弟子的。


    弟子可以繼承師長一定的人脈,求學之路自然要比單打獨鬥者順風順水。不過有利就有弊,師長在官場之中屬於哪個黨派,弟子便天然劃分為哪個黨派的後輩成員。


    試圖左右逢源,那是萬萬不可取的,很容易就玩火自焚。


    季言之可不知道林如海這位子嗣艱難單薄卻官運亨通,最終卻卷入爭儲風波,導致死在任上的巡鹽禦史,在打自己的主意。


    事實上,季言之知道現任揚州巡鹽禦史的姓林,卻沒有往林如海身上去想,根本就沒深想這方古代位麵之所以仙靈之氣充沛,在於此方位麵世界有警幻仙姑那一幹仙子以及到處坑蒙拐騙的修道者一僧一道,更在於為了讓那頑石紅塵曆練。


    私塾夫子昨兒問季言之明日休沐,打算幹什麽。季言之不疑有他,隻以為是私塾夫子對於他這個父母雙亡小可憐的關心,也沒忙著就將自己打算去有味書齋抄書的事情說了出來。


    私塾夫子當時聽聞,勉勵了季言之幾句。


    季言之認真記下,隨後也就拋之耳後,隻在第二天的時候,帶了一些散碎銀兩,打算下午抄書之後去集市那家味道挺不錯的街頭餛飩攤子吃一碗熱乎乎的餛飩湯麵,然後順便回家的時候給陳老帶一份。


    季言之叼著一枚素包子進了有味書齋,季言之隨意抽了一本書給了書齋老板一些銅錢,接過筆墨紙硯,就坐到了靠窗的位置,開始練起字來。


    對的,季言之抄書隻是為了練字。


    季言之到底年齡小,即使神功在身,用毛筆寫的字也有些軟綿。而且受到宋徽宗的影響,季言之的字一向偏瘦金體,看起來天骨遒美逸趣靄然,但到底剛強不足。


    季言之沉心靜氣,一筆一劃按照書的內容,一字字的抄錄在偏黃的宣紙上。他的旁邊也有抄書的學子,不過年齡比他大了很多,大概有十二三歲,身著有揚州書院標誌的青衫長袍,不過洗得發白,想必家境並不怎麽樣。


    這揚州書院的學子的字,其實可不怎麽樣。據他自己跟季言之吹噓的,他這是臨摹的顏卿體。季言之是沒有看出他的字跡有顏卿體的入筆堅實行文剛勁,隻看出了一點——醜。


    不過這名學子可不這麽認為,他反而覺得自己的一手字風骨有所成,而沾沾自喜,甚至在季言之沉心靜氣的抄書練字的時候,以指導江山的語氣說季言之寫的瘦金體辣雞。


    季言之:“……”


    到底誰是辣雞啊!


    要不是看在你小,非得一巴掌把你拍飛不可。


    季言之嘴巴抽了抽,懶得跟這hold不住瘦金體長處的家夥難得說什麽。不曾想,他的不理會反倒讓這名揚州書院的學子來勁,扒拉扒拉開口就是一通廢話。


    季言之無奈了,隻得開口道:“這位仁兄,我才七歲,下筆肯定不如長者有力。而且這位仁兄怕是忘了這裏是需要保持安靜的有味書齋,你這樣大聲喧嘩,吵著我也就罷了,可影響到其他抄書的學子怕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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