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季雲帆是一位偉大的軍人。


    他這一輩可以說無愧於祖國和人民,可卻有愧於家庭。


    先是為了結婚而結婚,不了解秦香草到底是個人就匆匆潦草的結婚,事後也沒有想過留寡母、妻子兩個女人帶一個孩子在家,會不會有矛盾,會不會辛苦。


    秦香草‘為愛私奔’,小季言被找回來後,等到娶第二任妻子,也是匆匆忙忙想找個能夠照顧家庭,善待前麵妻子留下的孩子的女人。


    既然有這個心思,那就該好好的找吧。


    不拘長相,隻看人品。


    可季雲帆偏不,想著組織給他介紹的離異對象帶著孩子,容易起不好的小心思,所以就選了一個看起來乖乖巧巧,實際上卻麵甜心苦的黃花大閨女做他的第二任妻子。


    又因為他的疏忽,或者說大男子主義,一直沒有發現第二任妻子的‘特點’,導致小季言遭殃不說,還害得苦了一輩子的季奶奶到死都不得善終。


    季雲帆他的錯,就錯在全程的不知情,還有小季言第二次被拐賣後,作為親生父親的他隻尋找一段時間後就把尋找小季言的工作交給了他信任的第二任妻子。尼瑪賊喊捉賊,能找得到小季言那才奇了怪了。


    季言之這次來的時機不太恰當,恰好是小季言第一次逃走,卻被村裏人發現,慌不擇路之下不小心摔下,嗯,大概有百米樣子剛的小山坡,腿瘸了的時候。


    原劇中,小季言到底還是個孩子,買他的那家人又因為極度想要一個傳宗接代的男孩,所以剛剛被賣到窮山溝溝裏頭的小季言還是過了一段相對其他被拐賣孩子要好一點的日子。


    不過這一切,都終止在小季言逃跑,結果把自己摔斷腿的那一刻。


    在腿骨折的那一瞬間,到底還是個孩子的小季言因為疼得受不了的關係,喊了出聲導致被買他的那家人給尋回。


    那家人對於小季言逃跑的行為很生氣,又因為窮山溝溝裏醫療條件極差,毫不意外隻活了二十來歲的祈願人就這樣成了跛子。


    而現在換做季言之……


    季言之強忍了那鑽心的疼痛,假裝自己沒有骨折,從地上爬起往更深的山裏走去。


    這個時候,買他的那家人已經聯合其他或多或少參與了拐賣婦女兒童的村民,一起沿著他逃跑的路線慢慢的搜找。


    即便季言之穩住了沒有痛呼出聲,也不過拖延了他們尋聲找過來的時間。如果季言之不趕緊找個妥當的藏身地點,隻怕還是會被找到,然後像祈願人一樣,被‘找’回去後當做買回來的牲口,用鐵鏈子栓一段時間。


    季言之可不想被這樣子對待。


    因為這會讓他控製不了體內的洪荒之力,將這裏的一切都毀滅掉。


    他會毀掉這罪惡之地的,不過不是現在,而是……


    季言之猛地停住了身子。


    他如今不過八歲,小小的個頭,藏匿在草叢堆裏屏住呼吸的話,哪怕是經驗最老道的獵人一時半會兒也難以發現他。


    不過季言之並不沒有往草叢裏鑽。


    他眯著眼睛朝著山林中的某個方向看了看,隨即繼續拖著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的左腿,往深山老林中鑽去。


    逐漸間隔開的小村子鬧了起來。


    與‘丟’了買來的兒子那家人相同,一戶花了大價錢從人販子手中買來的媳婦也不見了。


    兩家人開始匯合,開始敲鑼打鼓,一邊讓村民堵在了唯一能夠通往外界的吊橋入口處,一邊準備火把,顯然是準備連夜在大山裏搜尋。


    季言之沒有理會小村子的熱鬧,而是繼續朝著深山裏走。


    天色越來越黑了,季言之即使不回頭,也感應到了逐漸燃燒起的火把就好像點綴黑色綢布上的星星一樣,格外引人注意。


    季言之再次停住了身子。


    他的前麵不遠處有個山洞,一位長得很不錯的姑娘雙手抱胸,驚魂未定的躲在山洞中。


    季言之的到來,讓姑娘的臉瞬間變得雪白。


    姑娘打著哆嗦,顫顫巍巍的抬頭,一看到來的不是那群惡魔,而是一個臉上帶著擦傷,左腿紅腫得十分厲害的小孩子時,姑娘突然有了動作。


    她很快速的出手將季言之扯進山洞,並且緊緊的捂住嘴巴,惡狠狠的警告。


    “不許喊。”


    我不喊。


    季言之直直的盯著姑娘。


    姑娘就好像感應到了季言之想說的話一樣,慢慢的放開捂住季言之嘴巴的手。


    “這裏並不安全。”季言之很冷靜的跟姑娘分析:“隻是在進入深山的地段。他們舉著火把找我們,很快就能把我們找到。”


    “…那…我們怎麽辦?”


    姑娘並不覺得問一個孩子,有什麽羞恥。


    古話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嚴格來講,其實很有道理。在很多人的認知裏,熊孩子特質十歲以下不懂事的孩子。但實際上,很多孩子六七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懂事了。


    之所以會有熊孩子的存在,不過在於有熊家長的言傳身教。


    大人都不懂事了,你能指望歹竹出好筍?


    小季言之所以是好筍,自然是季奶奶教導得好的緣故。和季雲帆那坑兒子貨沒關係,但卻與季言之有一定的關聯。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小季言就是他(祈願人),他就是小季言(祈願人)。


    “繼續往深山裏走。”季言之忍住腿上傳來的鑽心疼痛,蹙眉說話。“我反正是不會留在容易被那些壞人逮回去的地方的。”


    “一起。我們一起。”


    遭受了好幾天折磨,終於找到機會逃走,姑娘可不想因為自己躲藏得不夠深被抓回去,到時候少不得會落得小村落裏其他同樣被拐賣而來的人的下場,被當做牛馬一樣用鐵鏈子拴在豬圈裏,逐漸變成呆滯麻木的行屍走肉。


    姑娘越想越恐懼,“快走。”她又打起了哆嗦,卻始終沒有想過拋下季言之獨自往深山裏鑽。誠然有季言之那雙眼睛有蠱惑催眠的作用,但更多的卻是姑娘被拐賣來的時間還不長,良心未泯。


    這時候,天已經大黑。


    越來越多的火把聚集在了進入深山的小徑處。


    隱隱約約間,在黑夜的籠罩下,呈現墨綠色澤的大山像會吞噬一切進入之人的巨獸一樣,傳來了鬼哭狼嚎。


    舉著火把聚集到了小徑處的村民彼此你看我我看你,在有‘鬼哭狼嚎’聲作伴的情況下,一時半會兒還下不了貿然進去深山的念頭。


    他們這片窮山惡水,可是不光有凶狠的野豬群還有會吃人的惡狼。


    “你們停在這兒幹錘子哦!”丟了媳婦的大娘用方言罵罵咧咧的道:“還不趕緊的幫勞資把人找到,不然二天不管你們哪個砍腦殼的想娶婆娘,勞資都會把人給你們弄脫。”


    ‘丟’了傳宗接代兒子的那家人也緊隨大娘,開始用方言罵起娘來。


    村民們被罵得惱火,但卻不得不承認‘丟’了媳婦孩子的兩家人所說的事實。


    他們這個小村子的男人,娶妻基本上都靠人販子。甚至有的人家,為了娶上媳婦傳宗接代,還主動做起了沒有道德底線的人渣,幹起了販賣婦女兒童的勾當。


    他們什麽壞事做盡,卻對同村人保留了一絲‘善良’。即便被罵,他們也沒有惱火,反而真的就聽話,在‘鬼哭狼嚎’聲作伴的情況下舉著火把往進了深山。


    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片天空之下,除了根本就不能去的深山老林——真正進入大山深處的外圍山林,每一處土地和花草樹木,他們都很熟悉。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每個自然形成的山洞,都搜尋了一遍。


    原先季言之遇到姑娘時,姑娘所躲藏的山洞也被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遍。


    夜很近,偶爾微風吹拂,卻讓人打從心裏感覺到寒冷。跟著季言之跌跌撞撞走著的姑娘,渾身直打哆嗦。


    她很冷,不管是心裏還是身體,都有一種難以言明的陰寒伴隨左右。


    不過嘴皮子凍得烏青發紫的同時,姑娘也在慶幸,幸好聽了也被拐賣來此的孩子的話,沒有就在那處山洞裏躲藏,不然依著惡魔們勢要把他們找到的架勢,說不得現在他們已經被逮住,押回了村子。


    姑娘重重的哈了一口氣,這時候季言之停了下來。


    “不…繼續走?”


    姑娘緊張兮兮的詢問。


    “不了。”


    季言之停下步伐,並沒有告訴姑娘附近有狼這個事實,而是避重就輕的問姑娘聞到硫磺的味道沒有。


    姑娘搖搖頭:“沒有。我的鼻子前幾日受過傷,什麽味兒都聞不出來。”


    “我們往左的方向走。”


    季言之彎腰按了一下已經痛到麻木的左腿,隨即不動聲色的繼續道:“…那裏應該有溫泉。”


    不能生火取暖,因為怕被還在到處搜找他們的人渣發現。不過如果有溫泉的話,倒是可以將身子全數泡在溫泉裏取暖。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開始往左的方向繼續走。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左右,白霧彌漫間,硫磺味兒更重了。


    季言之所說的方向果真有溫泉,麵積不大,但泡下一大一小的他們兩個,完完全全夠了。已經凍得嘴巴烏青發紫,身上雞皮疙瘩一層層瘋狂冒出來的姑娘刷先一步跳進溫泉。下一刻,就被滾燙的溫泉水燙得‘哎喲’連連。


    “這深山裏頭的溫泉水的溫度,看來要比外麵的度假山莊裏的溫泉水溫度要高。”即使被燙得‘哎喲’連連,姑娘也沒舍得起來。溫泉水的水位不高,她就這樣坐在了溫泉池中,露出了整個腦袋以及傷痕累累甚至有咬痕的肩膀。


    她直直的看著季言之,特別小心翼翼的道:“我叫陸佳音。小朋友,你叫什麽?”


    “季言之,我叫季言之。”


    季言之坐在了溫泉池旁的枯草地上,開始按摩起了已經差不多快要失去知覺的左腿。


    和原劇情一樣,甚至嚴重的是,季言之不光左腿骨折,更因為長時間用受傷的腿一起奔走,斷骨處的肌肉已經出現了壞死的情況。如果想徹底治療好,少不得季言之要自己給自己進行一次刮骨療傷。


    季言之不動聲色的瞥向陸佳音。在察覺到陸佳音在精神放鬆後,有暈暈欲睡的趨勢,幹脆不動聲色的捏著一根銀針,射向了陸佳音。


    銀針正中陸佳音的昏睡穴,陸佳音準時從暈暈欲睡的狀況中,變成了熟睡。


    季言之沒有立即為自己刮骨療傷,他先把陸佳音拖到岸邊,讓她的頭靠著堤岸繼續熟睡,這才開始從空間裏摸出一把鋒利無比的手術刀,和一瓶82年生產的特效麻醉劑以及一次性注射器。


    先在左腿紅腫程度最厲害的地方打特效麻醉劑,等到特效麻醉劑迅速起了作用,局部麻醉暫時性失去了痛覺,季言之這才運用手術刀,極其迅速的給自己左腿做起了手術。


    季言之去過的星際位麵隻有辣麽一次,所以季言之有點兒後悔,自己為什麽隻搜索了很多超級先進的科技技術,應景似的往空間塞了一些家用機器人以及可用來搞偵察的納米昆蟲機器人,沒有丟幾台隻要人一趟進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能自動修複人體傷患處的醫療倉。


    不過好在季言之給自己開刀做手術的手藝並沒有落下,所以後悔那麽一秒鍾,季言之的心態就開始放平和了。


    季言之在刮骨療傷的同時,用意念在空間裏翻找出一塊能夠被人體自主吸收容納的納米生物板,用它來代替用來固定斷骨處、加快恢複速度的鋼板,固定了自己差不多已經斷成了三節瓣兒的左腿,然後免拆線的醫用美容線也用意念從空間裏取出來,在少了幾塊肉地方用可吸收消融的營養矽膠體塞滿的同時,一邊快速的穿針引美容線,縫合傷口。


    這過程需要極大的專注力和耐心,畢竟季言之什麽都要靠自己,可不像那些大型醫院的專家醫師做手術時,還有專門的助手為他遞手術刀鉗子外加擦汗。


    很快,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季言之就把自己左腿所需要的一切手術都給做好了。


    季言之取了一方手帕,自己給自己擦汗。


    然後不動聲色的摘了還插在陸佳音昏睡穴上的銀針,像個木偶娃娃一樣,開始發起了呆。


    沒有銀針的‘幫助’,陸佳音睡得很不安穩。她開始做起了噩夢,並且在季言之手起刀落,用手術刀紮死了一條誤闖掉進溫泉水潭子裏的菜花蛇的同時,發出了讓人打從心底裏感到難受的夢囈。


    “不要,不要過來。”


    “媽媽救我,爸爸救我。”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被夢魘纏上的陸佳音聲聲猶如啼血,聽得季言之心裏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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