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有兩個選擇,要麽我給錢,要麽,成為我的同伴。”坐在會議桌另一邊的旋轉皮椅上,青年人挺直腰杆,溫和而堅定地發出邀請。對於這個問題,孔時雨用比回答上一個問題時更加迅速的速度秒答:“誠惠178萬日元,歡迎下次再來!”“好吧。”遺憾的視線劃過青年男人挺直到近乎僵硬的身軀,支付過貨款後,禪院真司和尾神婆孫便準備離開孔氏偵探事務所,真當孔時雨因此而稍微鬆了口氣的時候,準備走出門的男人忽然停下了腳步:“對了,等三日後地點確定完畢,從第一個地點開始,麻煩你每隔一日透露一下‘禪院真司’所在之地,款項事後再付。”說完,黑卷發青年徑直走下了樓,隻剩下偵探事務所內冷汗淋漓的孔時雨以怔神中醒來,跌坐在辦公椅上,伸出雙手捂住臉,遮擋住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興奮的神情:他好像,知道禪院真司打算做什麽了。===孔時雨的所思所想並不在禪院真司的考慮範圍之內,他隻需要能確定孔時雨會按照他期望的那樣執行計劃就好。走到偵探事務所的樓下,禪院真司便打算和尾神婆孫暫且分開,在臨走之前,站在二人身前的禪院真司語氣溫和:“給你們三天時間,處理好你那些孫子的事情,這個過程中要聽誰的,尾神婆你應該明白吧。”尾神婆心痛極了,那些孩子可都是她辛辛苦苦收集來的美少年,是她花費了大量的精力教養長大的,但是麵對禪院真司的絕對壓製,她唯唯諾諾的稱是。真不知道這個瘋子為什麽喜歡給自己樹立一個“善良正義”的人設,老天爺哎,這家夥和這兩個詞完全是相差十萬八千裏好吧?!相比於叫尾神婆想象禪院真司是個善良正直的好人,她更願意想象禪院真司已經扭曲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而自己還瘋狂地沉浸其中。但就是這樣的瘋狂和強大,才讓她選擇了臣服,嗯,反正也打不過。尾神婆和尾神江奈離開了,禪院真司這才有閑心逛起了東京市區,這可是他僅存的三日悠閑,三日之後,作為一個肩負重任的主角,他的事業線劇本便要開始編寫了。那麽,這三日去幹些什麽呢?站在巷子的交界之處,黑卷毛青年闔上眼眸,靜靜享受這難得的平靜。嗯,決定了,他要去漫畫書店看漫畫!學習學習這個世界作者們的寫作手法!青年興致勃勃地做出決定,隨手攔下出租車便向著附近最大的漫畫書店而去。然而我真傻,真的!攤開漫畫沉浸式觀看不久,門外便傳來了孩子們奔跑說笑的吵鬧聲,不用工作也不用上學的禪院真司後知後覺,今天周二是工作日來著。但是問題不大!這種事情與他無關,並不需要在意。“……哇,是最新更新的銀河英雄篇章哎,不知道林能不能走上舞台,戰鬥歌姬真的是太酷了!就算是女孩子也好帥!”唔,原來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林還能戰鬥嗎?從人設方麵來說這樣的反差感確實更為出彩不對!可惡,被劇透了!靠窗而坐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銀河英雄篇章》,轉而拿起一旁的《夢的甜點師》,卻不想隔壁桌又傳來了男孩子們小聲地絮叨:“傑,你看這個羅密歐甜心蛋撻,是不是你爸爸上次出差給你帶來的那個,沒想到草莓醬居然用它贏下了期中賽事的第一名。”禪院真司:……他放下《夢的甜點師》,換上另一本《海軍王》,剛剛看到主人公立下成為海軍王的誓言,下一秒便又聽到隔壁桌的聲音:“相比《夢的甜點師》和《銀河英雄篇章》,我果然還是喜歡《海軍王》,不過為什麽作者為什麽安排了反抗軍的首領成為魯飛的父親?這樣的話遲早會變成悲劇吧。”“夏油,你就是想得太多啦,海軍王可是王道熱血漫,才不會出現那種父子相殘的局麵啦~”身邊的同伴安慰有著奇怪單邊黑色劉海的男孩:“再說了,漫畫什麽的都是幻想罷了,你不會還相信妖怪超能力什麽的是真實的吧?”說到最後,同伴的語氣中帶上了些調笑,讓黑發男孩靜默了身形。禪院真司就是在這個時候幽幽的轉過頭來的,他微微一笑,看著隔壁桌的四個男孩,語氣鄭重而嚴肅:“在書店這樣的地方給人劇透,可是會被書靈詛咒的哦。”換來的是男孩們毫不留情地嘲笑:“哈哈哈哈,大叔,你幾歲了啊,居然還相信書靈之類的東西存在這種幼稚的傳說我三歲的時候就不會上當了!”“而且你這個謊話編得也太不認真了吧,劇透會被詛咒什麽地簡直就和笑話一樣,有本事你讓這本漫畫書上的東西消失啊!”“就是就是!”麵對男孩們的嘲笑,青年的笑容保持不變,就在幾個孩子意識到不對收斂了嘲笑之時,沒有參與男孩們無聊的嘲弄,而是默默觀察著青年的黑發怪劉海的男孩首先發現了問題,他微狹的鳳眼在震驚之下放大,撐桌站起身,壓低嗓音提示道:“玻璃上,沒有他的影子。”順著他的提示,另外三人看向玻璃,但見玻璃中的倒影果真如同怪劉海男孩所說,隻有他們四個人的倒影,而青年位置對應的方位卻空無一物。霎時間,另外三個男孩麵色煞白,再度看向青年,便發現青年所在的位置哪兒有什麽人影?仿佛剛剛經曆的一切都隻是他們的幻覺。劉海男孩咬咬牙,背起椅子上的書包便衝向了書店之外,張望四周,敏銳地在售賣可麗餅的街角看到了一角咖色風衣的衣角,顧不上男人的危險性,他循著男人的背影找去。那個男人,很危險,但是詛咒什麽的,必須讓他解開!第18章 有人在跟著他,但是問題不大。一米五左右的小孩,呼吸平穩,身體和心理素質都相當不錯,從腳步頻率來看,是個男生,衣服摩擦聲的不協調感則表示表示男孩正背負著某物,結合年紀來看應該是書包無疑。會在這個時間點突然展開對他的追蹤的小學男生,思來想去也隻有剛剛在書店中大聲討論劇透,從而被他嚇了一嚇的那四個孩子中的一位吧。倒是個細心又大膽的孩子。但真正叫禪院真司對跟蹤者提起興趣的,是在咒術環境的感知下,男孩的身上幹淨得可怕。那種由內而外的幹淨,隻有一種情況可以解釋。這個孩子,是具備了咒術師天賦的極少數人,而且還是那種覺醒了術式的特例中的特例。恐怕正是術式覺醒後所帶來的五感和體質方麵的全麵提升,才叫這孩子膽敢一個人對實力未知的成年人展開追蹤。這可不行哦。雖然會因為吵吵鬧鬧的小學男生大聲劇透敗壞了他閱讀漫畫的興致而小心眼地對他們進行惡作劇,但【禪院真司】可是成熟穩重的可靠男性,自然是不能放任這樣一位優秀的咒術師幼崽因為無知和莽撞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至於如何讓這位小朋友學會膽大和細心?裝作沒有發現自己被跟蹤的禪院真司漫步到了一個瀕臨湖泊的公園處,即將沒入遠方山巒之下的太陽將橘紅色的光輝灑向湖麵,讓倒映著赤紅色火燒雲的湖麵呈現出血液的色澤。神秘而危險的黑卷毛男人停在了湖泊邊,凝視遠方緩緩下落的太陽,不知道在思索什麽。是在思考危險的詛咒召喚一類的事情嗎?借助梔子花叢掩護,距離男人不過五米距離的夏油傑暗暗思量,自幼便能看到常人所不能視之物的他擁有著異於常人的早熟心智,雖然年紀尚小,卻早早地關注起了曆史上的神怪傳說,企圖找到自己這一份能力的起源。黃昏之時,在神秘學意義上恰好便有著格外的含義,古人認為黃昏之時陰陽交匯,黃泉之門洞開,是人類最容易遇到鬼怪的時刻,故而又稱逢魔之時。跟蹤一個不知深淺的敵人,聰慧如夏油傑怎會不知這是不明智的做法呢?但在回味神秘男人“詛咒”的宣言後,身為“非凡者”的特殊性和強烈的道德責任感讓他無法對同學們被詛咒一事熟視無睹。至少、至少希望這個男人能解除詛咒,為此付出錢財或者其他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對於一個一言不合就對普通人施以詛咒的男人,夏油傑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索性,在小心翼翼跟蹤的這二十來分鍾內,男人似乎並未發現他的存在。看來這家夥還沒有強到離譜的地步。稍微定了定心神,夏油傑正打算思考接下來要怎麽做的時候,突然看到湖邊沉思的黑發男人走到了湖泊的邊緣,緊接著,張開雙臂,竟直愣愣地墜入了湖泊之中。無暇顧及男人的詭異,作為一個一直生活在普通人群體中的少年人,夏油傑的第一反應就是前去救援,然而下一秒,天色驀然暗沉了下來,男人落水時蕩開的水波紋蕩漾著蕩漾著,竟在夏油傑的眼眸中蕩漾開來。下一刻,男孩睜著無神的雙眸,身體像是被抽取骨骼一般軟趴了下去。在倒下的前一刻,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從背後摟住了少年,讓他不至於直接摔倒在鵝卵石小道之上,白皙的指尖輕點在男孩的眉心,眯眯眼的黑發青年嘴角彎起溫和的笑意,輕聲呢喃,像是在問已經昏迷過去的孩子,又像是在問自己:“那麽要送你一場怎麽樣的美夢呢?”赤紅的火燒雲已經盡數收斂於山巒的邊緣,銀色的彎月向著大地灑下無瑕的光輝,卻被地麵五光十色的霓虹燈覆蓋吞噬,唯有湖麵上閃過粼粼波光仿佛在對它進行回應。波光掩映間,青年有了靈感,他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語氣愉悅,尾調拖長,不知道的人聽到他的話恐怕會以為是哪個細心的老師在教導學生作業。琥珀色的美瞳也遮擋不住寫輪眼極速運轉微微發出的微微紅意,抱著男孩的頭,雙手按住他的太陽穴,禪院真司的目光溫柔且充滿期許:“希望我的劇本能讓你滿意,小咒術師先生。”雖然構築如此漫長且完整的幻境對二輪寫輪眼而言還有些吃力,但禪院真司很喜歡他所構築的這個故事,不介意為此而付出額外的代價。殘酷且充滿不必要犧牲的咒術界,無法得到正確死亡,被血脈與天賦框定了人生終點的咒術師,當一個能為了同伴安危冒險跟蹤一個危險分子,心中的道義和責任感都遠超普通人的孩子跌跌撞撞進入那樣一個殘酷而真實的世界,一定能觸發十分精彩的故事吧。是憑借著一腔孤勇和膽氣擺脫咒術界的陰霾?亦或是因為承受不了咒術師們沉重的命運而變得破碎?真好奇啊,這孩子的答案。第19章 橙黃的路燈從樹葉的縫隙中穿過,在這一方僻靜的小道上留下微弱光影,點亮了黑發青年柔和的五官與悲憫的眼神。順著男人的眼神望去,是一個年將十歲左右的男孩,奇怪的單邊劉海此時已經被汗水浸濕,黏在他白皙的額間,而青年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尖正輕柔撫摸著男孩緊皺的眉間,似乎是想要撫平他的痛苦。係統君剛剛把意識調整到真司攜帶的子係統中,看到試煉者01這副姿態,它甚至不覺得有任何的驚訝,數據庫中隻有“哦,這家夥又準備搞事情了吧。”的平淡,然而當它看清楚禪院真司懷中所抱之人的樣貌時,係統君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試煉者01。這家夥哪兒是準備搞事情啊!這明明是已經搞完了?!可惡,這家夥對夏油傑又做了什麽?要知道夏油傑在直播那頭的世界中人氣可是名列前茅,想到禪院真司對禪院直哉所做的事情,係統君有些絕望……它就離開了一小會兒去給試煉者01申請一個精神鑒定,還是趁著試煉者01關閉了直播的大好時機就這麽一會兒工夫,試煉者就又對人氣角色下手了??禪院真司對係統君的絕望一無所知,演算一個近乎真實的幻境所需的計算量恐怖的驚人,此時的他已經將二輪寫輪眼的效率發揮到了最大,這才堪堪維持住施加於夏油傑身上的幻術。但眼中的愉悅和嘴角的笑意卻更加的明顯,從幻境的劇本身上,他獲得了十足的樂趣。首先,作為他親愛的主角,剛剛步入咒術界的男孩必然是意氣風發,他有著極好的、在咒術界曆史上都赫赫有名的頂尖術式【咒靈操術】,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板上釘釘的特級咒術師,前途一片光明。而後,他還會有和藹可親的師長、瞻仰敬佩他的學弟,以及出生咒術世家卻性格叛逆的莫逆之交和同樣普通人出身卻天賦異稟的同學們。考慮到五條悟和這個大概是叫“夏油傑”的男孩同歲,禪院真司壞心眼地把五條悟也編寫進了劇本之中。雖然祓除咒靈的工作勞累而又危險,但這些對於越來越強大的男孩而言,都不是問題,從同伴師長身上汲取的正向感情和從小到大接觸到的“正確的”信念支撐著他的心靈,在這一階段,他的男孩隻會感覺到成長的充實。可是身為主角,不遇到挫折可不行哦。或許是一次同伴的死亡,或許是遭遇了足以衝擊他信念的事件,是殺一人可活萬人的電車難題,是發現自己所謂的守護其實隻是一廂情願的想法……總之在完成一次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的任務以後,男孩對自己長久以來所做之事產生了疑惑。我是為了什麽而選擇戰鬥呢?悲劇的造成是因為我不夠強嗎?如果不是因為我不夠強,那麽悲劇的源頭又在哪裏?早熟的孩子就是這點不好,有什麽事情都憋在心裏,讓疑惑、悲傷和憤怒醞釀發酵,最終變成灼傷自己的烈火。幻夢中的情緒反射到了現實,男孩的表情越發扭曲,顯然是陷入了驚懼的夢魘之中。是戰勝自我,化為斬破咒術界上位者陰霾的利刃?還是承受不住內心的拷問,被殘酷的事實壓成支離破碎的壞掉的人偶?禪院真司欣賞前者的堅韌,憐愛後者的破碎,但是很可惜,夏油傑是個好孩子。好孩子應該受到嘉獎。黑色的勾玉緩緩停下轉動,釋放幻術的咒力以指尖為媒介被他重新收回了體內,在最後,禪院真司模糊了男孩對這段幻術的記憶,並與昏迷中的他定下了單方麵的束縛。“我辛辛苦苦地寫劇本,可不是讓你循著線索跑去找總監會的,下次見麵時記憶的封印才會打開,到時候,很期待你的選擇。”一邊說著,禪院真司突發奇想使用了上次抽卡抽中的“精通級唱搖籃曲”技能,就在技能生效的瞬間,他發現自己所說之話莫名的抑揚頓挫了起來,仿佛有著某種奇特的旋律,讓男孩殘存著不甘和煩悶的神色瞬間安定了下來。哦豁,這個技能有點意思啊!看著夏油傑的反應,禪院真司心中頓時有了壞主意。從夏油傑在幻境中的表現,他判斷出了男孩的術式名為【咒靈操術】,這一術式的出現便足以讓夏油傑的“威脅性”達到特級咒術師程度,他不信這樣的孩子在原本的世界線裏麵默默無聞。而如今,這位未來的特級咒術師弱小、可憐又無助,正是讓他好好玩玩的大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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