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小八爪魚還在水裏朝著他吐泡泡,七海建人看著它,默默地開始聯係其他人。四位特級有事的有事,聯係不上的聯係不上,基本沒戲。其他在東京的一級咒術師大多都各自帶隊在不同地方等待指令。七海建人冷靜地想了一圈,撥通了禪院直人的電話。等待聲響了兩次,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隔著電子產品仿佛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酒氣。“哦?七海?你怎麽....”禪院直人的第一句話還沒說完,對麵就變成了刺耳的忙音,通話被迫中斷。被掛了電話的禪院家主無語地看著手機。“…不像他啊。”禪院家家主百思不得其解,摸摸胡子想了想咒術高專最近又在搞些什麽。“好像是五條悟和人在涉穀打起來了…”並沒有收到調遣信息的禪院直人把這件事拋在腦後,重新撿起酒壺。被他認為是反常的七海建人現在的狀態算不上好,手機摔得粉碎,殘骸躺在一邊。特別定製的眼鏡被水衝碎了一側的鏡片,比起亞洲人有些過於高聳的眉骨上一道細長的傷疤正在流血。禪院直人接起電話後,龐大的咒術波動瞬間自麵前的特級咒靈中爆發,緊接著他所在的環境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要不是意誌堅定,陽光沙灘大海出現在麵前的那一刻他就該尖叫著報警了。“領域展開,蕩蘊平線。”可可愛愛的小八爪魚也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長出了強壯的四肢,胯部生出了一對附肢,頭部保留了章魚的特征,後有斑點。“一點也不可愛了。”七海建人吐槽。特級咒靈開啟了領域啊…章魚陀艮手指間的水球釋放,難以想象的水流鋪天蓋地地湧來。還穿著西裝和皮鞋的成年人深吸一口氣,抽出腰間綁著的武器,用領帶仔細地纏了兩圈。“修一先生…”他默念,“希望我下班前你能順利出現。”他不想加班,但是麵對特級咒靈,活著和加班,他還是想選擇後者。*電車在涉穀站內停車時間不長,眼看著車門就要打開,流著口水、說著胡話的咒靈就要走上電車,全日本即將陷入血海地獄。“不做點什麽嗎,五條悟?”年輕的加茂家嫡子伸手示意:“他們可都是因為你,天降禍事。”“如果不是你急著找你的結婚對象,把涉穀站攪得一團糟,讓我們把戰場轉移到人類社會裏”他苦惱地扶住額頭:“他們怎麽會遇上這麽倒黴的事呢?在封閉的電車車廂裏,死於說不清的理由。”他的歪理已經歪到漏瑚都要聽不下去了。電車門沒有按時打開,緊閉著度過了短暫的停車時間。車內不明所以的乘客疑惑地拍著車窗,眼睜睜地看著站台越來越遠。“喂!怎麽回事啊!”“不是吧,搞什麽啊!讓我們下車啊!”用「無限」封閉了電車門的五條悟無所謂地看著他們叫罵。“你看,你保護了人類,他們卻還在怪你。”年輕的詛咒師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用咒力控製電車不難,在不傷害普通人的情況下殺掉所有咒靈似乎也不難。”以五條悟的實力,他對自己的領域的控製已經超過了現有咒術師的理解。他大可以短暫地開啟零點幾秒的領域,由此帶來的信息衝擊雖然會讓普通人幾十天無法恢複神智,但足夠殺掉全場的咒靈。“但隻要你沒有救出你的另一半,咒靈就會源源不斷地出現。救人,殺咒靈隻會反反複複。”幾十天幾十天的累積,總會摧毀普通人的神智。而且外麵有兩層帳,如果他非要展開領域,打破第一層,放這些人出去,讓外麵蹲守的咒術師進來,那麽非術士就會在無量空處和獄門疆之間被碾碎。“東京是個很繁華的城市,電車來來往往,你要救人,就救不了他。”五條悟側過頭看他,似乎認真在思考這件事。加茂憲倫收起傘,微笑著後退幾步。“喂,你到底想幹什麽?”沉默了一會,五條悟趁著下一趟電車還沒來,幹脆有點耍賴皮地坐在地上,“繞這麽大一圈,不會隻是為了拆散有情人吧?”怎麽想都很不合理!“你暗戀修醬?”五條大少爺大驚失色,狐疑地看著麵前人模人樣的詛咒師,“不然就是暗戀我?”“做人不能這樣,修醬心裏已經有我了,你後來的,沒戲了。趕緊放棄吧。”白發的青年像趕小狗一樣擺手。忍辱負重等到今天的索:…現在就想打五條悟一頓,哪怕會影響他的大業,他也想打。不過他最終還是把這種衝動壓下去了。“不覺得人類作為「人類」的時間已經太久了嗎?”他耐著性子,算著時間,跟五條悟像是親密夥伴一樣聊下去。“沒什麽特殊的能力,缺點倒是不少。”“而咒靈有了思想,想要代替他們,我不過是推波助瀾。”胡說八道,你看咒靈的眼神也和看垃圾沒什麽兩樣。五條悟輕哼,不像信他的樣子。他知道這人或許是在拖延時間,但他既然願意配合,就說明誰還不是在拖延時間了?“黑崎君,還沒好嗎?”五條悟站起來,拍拍一塵不染的衣角,手攏成喇叭大聲喊:“這邊下一趟車也快來了哦。”索一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四周的咒力居然在短短幾息之間消失得一幹二淨。“不要催啦五條先生!”拎著刀的橘發高中生苦哈哈地送走最後一隻混在人群裏的咒靈,“詛咒真的很多啊!”“可是要是修醬在的話估計早就殺光了哦,黑崎君看上去還需要多多練習啊~”什麽啊!修一在護廷十三隊都是數一數二的斬術高手,更有成千上萬把斬魄刀的能力為他服務,能超過他才是不可能的吧!在咒靈出現之後,黑崎一護就默默解放了斬魄刀,趁著五條悟牽製對方的注意,用瞬步穿梭在月台上,迅速殺掉了這些實力一般的低級咒靈,避免他們混進人群傷人。沒等到下一趟進站,月台上就變得幹幹淨淨的。年輕俊朗,看上去十分無害的死神眼神清澈地站在一旁,而索的眼睛都快瞪掉了。因為咒術界高層對死神或多或少的忌憚,計劃中並沒有死神的參與。偶然混進來的這位年輕人也不在他們的名單上,本以為興不起什麽風浪。結果直接把他整個計劃都打亂了!現在五條悟本應該焦頭爛額地處理混進來的咒靈,而不是抬著下巴鄙夷地看著他!“真讓人意外啊…”他咬著牙說出這句話,迅速思考著如何把局麵控製住。想靠著普通人的安全威脅五條悟是走不通了,這個不知道哪蹦出來的死神的破壞力不亞於五條,兩個人對他一個…隻能期待漏瑚那邊快點把宿儺帶過來。還有夏油傑…五條悟沒給他思考的時間,輕輕躍下月台,撿起四方的獄門疆,輕輕拂去上麵的灰塵。“剛剛那個火山頭趁你救人的時候跑了,他身上帶著宿儺的手指,估計是要去堵悠仁。”黑崎一護立刻轉頭看他。“下一趟車來的時候你跟著,從帳裏出去,應該還能趕得上。”“那你?”五條悟對他揮了揮手裏的東西:“已經拿到啦。”花禦被五條悟打得半死,漏瑚已經離開去喚醒虎杖悠仁體內的兩麵宿儺。場麵差不多回到了一對一,五條悟據說是咒術師裏的天花板,比起零番隊和尚對於十三隊來說還要強。黑崎一護思考了不到一秒,果斷決定先去救別人。在索有些僵硬的表情中,電車再次駛入,刺眼的車燈把隧道照得通明。車門打開後,已經被驚嚇了一晚的普通人們爭著搶著擠上了車,硬是沒給車裏人機會下車。電車離開後,整個月台上似乎就隻剩下奄奄一息的花禦、表情晦暗的‘加茂憲倫’和摩挲著獄門疆的五條悟。“隻要破壞掉就行了吧你還有什麽遺言想說嗎,關於換掉人類的想法就算了吧,聽膩了。”五條悟深吸一口氣,將右手按在獄門疆上。雖然隻有幾天沒見,但他差點又要失去修一了。這個封印看上去平平無奇,隻要將它打破,修一就能回來了。“正好明治神宮離得不遠,一會給他們打個電話,明天應該就能順便舉行婚禮了…”他似乎是有點緊張,小聲念叨著。“悟!”月台另一側突然有人大喊他的名字,聲音很熟悉,但夏油傑應該不會這麽不體麵地喊他。都要破音了。“幻聽,幻聽。”五條悟安慰自己。“五條悟!!離你手上那個東西遠點!然後立刻把那個腦門上縫線的人殺了!快點!”夏油傑衣冠不整,嘴角還帶著血,衣擺被地下的冷風吹得獵獵作響。一直表現得像個失敗者的加茂憲倫緩緩露出了一個微笑。“你應該都聽說過一個傳聞,加茂家真正的的嫡子不會赤血操術,被當作廢物扔掉了。”夏油傑突然一個踉蹌,靠著月台上的柱子才勉強沒有摔倒。他臉上笑麵狐狸一樣的表情徹底被撕裂,痛苦地扶住心口。“咒靈操使,你把真人收服了吧,可他身上帶著我的血。”披著加茂家真嫡子軀殼的索收緊五指,“謝謝你,你來的還真及時。如果你不在,我可能就要被五條悟殺掉了。”“五條。”他緊接著叫住準備去幫夏油傑的白發咒術師,“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他從懷裏掏出一條樸素的銀鏈子,上麵掛著兩個有點變形的素圈戒指。“祝你永遠不會到來的新婚快樂。”無比惡毒的祝福從他的口中說出,而五條悟知道自己應該盡快殺了他,了結這件事,但看到戒指的一瞬間還是愣住了。是他十年前在修一的房間裏找到的禮物,又被遺失在了路邊的一家甜品店,之後再也沒能找到。“那是獄門疆…是封印…!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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