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姨紅姐又上線了。在魯迅故居,老阿姨又看了一遍《覺醒年代》,不禁為於和偉老師扮演的陳獨秀先生所傾倒,更為陳獨秀先生的夫人高君曼的賢良淑德所折服。


    老阿姨帶讀者朋友,一起翻閱陳獨秀先生的三次婚姻,體味兒女情長紙短。


    畫麵回到過去。陳獨秀先生,第一次父母之命,二次為愛情,三次紅顏陪他到老。


    陳獨秀,字仲甫,他是中國近現代史一位了不起的人物。1879年10月出生在安徽省安慶,1896年考中秀才,後留學日本,是“新文化運動”的主要領導人之一,1942年5月27日病逝於四川江津。他的一生共有三次婚姻,他的三任夫人,各有千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原配高曉嵐(高大眾)。高曉嵐,本名高大眾,於 1876 年降生於安徽六安霍邱臨淮鄉。其父乃是清末安徽統領副將高登科。盡管出身高貴,家門顯赫,但她畢竟生逢舊時代,未曾踏入過學府之門。二十芳齡之際,謹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與十七歲的陳獨秀為妻,並先後誕下陳延年、陳喬年、陳鬆年和陳玉瑩這三子一女。


    然而世事難料,大約在 1910 年前後,陳獨秀毅然決然地離開家園,此後便杳無音信。而高曉嵐則獨守空閨,終其一生。最終,她與 1930 年 9 月 9 日在安慶撒手人寰。


    值得一提的是,高曉嵐還有一個妹妹名叫高君曼(高小眾)。高君曼,本名小眾,又名君梅,1888年出生,是高曉嵐的妹妹。1909年的假期,在北京女子師範學校讀書的高君曼到安慶,住到了姐姐家,天生麗質受過高等教育的文學女青年與秀才出身又留學日本回來的姐夫在接觸過程中,感情由親情而愛情驟然升溫。


    而此時雖然姐姐與姐夫感情本來已經破裂,但風俗、倫理是不容許小姨子去愛姐夫的。


    陳家、高家兩家一齊反對,武將門第的高家(父親高登科)和文官出身的陳家(嗣父陳昔凡)兩親家長輩皆大發雷霆。陳昔凡認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比陳獨秀幹革命多次殃及家庭還難以容忍,是地道的敗家子,以致揚言要“退繼”。而高登科則認為,兩姐妹同嫁一人,為禮教所不容,大失老將的體麵,氣得一病多日。


    但是愛情滋長以後是很難阻壓的,他們就私奔到杭州,陳獨秀在杭州初等軍事學校任國文史地教習。那時,高君曼在《民國日報》上發表的《月詞》和《餞春詞》兩組詩,折射出他們在杭州時期甜蜜的家庭生活,夫婦之間感情之深。而陳獨秀為此還寫下了感懷20首,其中一篇這樣寫:


    委巷有佳人,顏色豔桃李。


    珠翠不增妍,所佩蘭與芷。


    相遇非深恩,羞為發皓齒。


    閉戶弄朱弦,江湖萬餘裏。


    這首詩稱讚滿意於她的青春美貌,一種天然去雕飾的自然美,寫出與美人相處的美妙、幸福,但也反映出他心中還是有萬裏江湖,有自己的未酬壯誌。他真的就不安分於花前月下與美人的琴瑟和鳴,不久就去參加辛亥革命,去參加討袁的“二次革命”,又被捕入獄,1914年出獄後又到日本幫助章士釗創辦《甲寅》雜誌,1916年去北大擔任文科學長,高君曼又隨陳獨秀去北京。


    高君曼和陳獨秀自 1910 年開始攜手共度了整整十五個春秋歲月。這段時光對陳獨秀而言至關重要,可以說是他人生道路中的關鍵階段。在此期間,他們並肩經曆無數風風雨雨、艱難險阻,但始終不離不棄、相濡以沫。


    無論是麵對生活的困境還是政治的風波,高君曼都堅定地站在陳獨秀身旁,給予他無盡的支持與鼓勵。兩人一同挺過了重重難關,共同見證了許多曆史的變遷。


    更為珍貴的是,在這漫長的歲月裏,他們迎來了一雙兒女的誕生。這個小家庭充滿了歡聲笑語,也讓陳獨秀感受到了為人父的喜悅與責任。


    然而,命運總是無常的。盡管他們曾擁有如此美好的時光,但最終還是走到了分別的路口。不過,那些共同度過的日子將永遠銘刻在彼此心中,成為一段難以忘懷的回憶。而他們的愛情故事,也如同一首悠揚的樂章,久久回蕩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他們的結合不易,陳獨秀自然對她是加倍憐愛。高君曼為人賢淑,知書達理,在較長的一段時間裏,伉儷之間是和睦相處的。


    但是高君曼向往的是一種寧謐的家庭生活,而這方麵,他恰恰不能遂她心願。陳獨秀天生就是闖蕩江湖的人,走南闖北,屢遭風險,家人也跟著顛沛流離,很難過得上一段安逸的生活。


    自1922年起,兩人感情逐漸冷淡,高君曼於1925年帶著兒子陳鶴年(陳哲民)、女兒陳子美移居南京,陳獨秀每月給她寄30元生活費,此後,高君曼和陳獨秀再沒見過麵。1931年高君曼病逝於南京。


    真是太可惜了。《覺醒年代》電視劇裏的君曼氣質高雅賢淑,讓人難忘。


    陪伴他走過落寞的人生最後階段的少妻潘蘭珍。潘蘭珍又名潘若雲、潘雲仙,1908年出生於江蘇省南通餘西鎮一個農民家庭。全家逃荒到上海浦東謀生,她就很小去一家紡織廠做了童工。幾年後,父親又把她介紹到自己賣苦力的英美煙草公司當工人。1930年,潘蘭珍在上海英美煙草公司做工,住在熙華德路(今東長治路)一個亭子間裏。


    也許是緣分吧,此時陳獨秀被撤職之後,回到上海,隱姓埋名,也在熙華德路一座貧民窟石庫門房子的前樓居住下來。這是他最為孤寂、落寞的時期,正逢大革命失敗,長子、次子相繼壯烈犧牲,而他因“右傾錯誤”受到了批判,同時還遭到國民黨的通緝,隻能東躲西藏,再加婚姻生活兩度離合,年過半百孑然一身。但那時的潘蘭珍並不知道眼前這個老先生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陳獨秀。當她第一次見到這位鄰居李先生的時候,雖然他看上去有些窮困潦倒,但卻能識文斷字、通情達理,對待他人也一視同仁,並充滿愛心。這讓蘭珍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幸會”之感。


    李先生常常教潘蘭珍讀書認字,而她也十分聰慧伶俐,學得非常快。在共同生活的兩年時間裏,潘蘭珍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法再生育了,於是便決定領養一個女孩,為其取名鳳仙,姓潘。


    一次潘蘭珍送孩子潘鳳仙回南通,恰在這時,陳獨秀被捕了,因為在1932年淞滬抗戰期間,他又發聲譴責國民政府。也在此時,她知道了自己同居兩年的李先生就是登在報紙新聞上陳獨秀,因為他父親看到報紙上的照片,於是她決定去南京監獄看他。


    漫漫長而艱苦的牢獄生涯拉開序幕,但潘蘭珍始終堅定地守護在他身旁,不離不棄。她會隔三岔五前往獄中照料他的日常起居,毫無怨言。因為沒有受到監禁,所以跑腿辦事、采購物資以及與外界聯係等事務都由她一手包辦。


    前來探望陳獨秀的親朋好友絡繹不絕,這讓蘭珍有機會見識到各種各樣的人物和事物,大大開闊了眼界。其中,胡適更是多次專程從遙遠的北平趕到南京,不僅帶來了豐盛的食物、實用的生活用品,還饋贈了許多珍貴的書籍供其閱讀消遣。


    此外,陳獨秀在獄中的閑暇時光裏創作出了大量精彩絕倫的詩詞作品,這些詩作充分展示了他卓越的文學才華和深厚的文化底蘊。,蘭珍為之收拾文稿,整理書籍,常伴左右。


    戰火紛飛,世事難料啊!有的孩子赴湯蹈火,有的孩子照顧老人,子子孫孫,一代又一代。


    抗戰全麵爆發後,陳獨秀出獄了,潘蘭珍陪伴他先後住在武漢、重慶,最後長期居住於重慶江津,期間,胡適曾勸他去美國生活,寫自傳,陳獨秀拒絕了,1942年5月他在貧病交加中逝世。潘蘭珍在他貧窮困厄的最後十年,以自己的青春和熱情無怨無悔照顧、陪伴他。


    陳獨秀去世後,潘蘭珍先在四川一農場勞動四年,抗戰勝利後回到上海在一小學校食堂工作。1949年春潘蘭珍因病走完了她的人生之路。


    陳獨秀的大兒子陳延年和二兒子陳喬年在革命戰爭年代都被殺害。


    《覺醒年代》中陳獨秀的扮演者於和偉道出了自己對陳延年的理解:


    “陳延年是一個真實的人。他是一個有感情,愛憎分明的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不管你是誰。剛開始他愛他父親,同時他也不理解,他的父親為什麽要用這種方式,去對待家人。隨著他信仰馬克思主義,他慢慢開始了解他的父親,甚至他就是他父親的一個縮影,也是他父親的一個放大。他們倆是很相似的兩個人,是一脈相傳的父子關係,陳延年身上有陳獨秀的影子。”


    三兒子陳鬆年一直跟母親生活在一起,後期,他承擔起了照顧陳獨秀的責任。最小的兒子陳鶴年則跟君曼媽媽一起生活,後來在香港星島日報工作,一直沒有回家。


    陳鬆年的祖母、父親陳獨秀相繼去世,都是陳鬆年給予料理後事。


    全國解放後,陳鬆年因為父親的特殊身份,也遇到了不少困難。他當過會計,教過書,當過窯場工人,技師等,一家生活比較清苦。


    1958年,毛主席視察安慶時,得知陳獨秀兒子陳鬆年的生活困難,就叮囑當地政府對他生活補貼,並安排他進窯廠工作。


    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後,陳鬆年被選為安慶市政協常委,安慶市文史館館員,安徽省文史館館員。


    陳鬆年十分孝敬父親,在他的的家中一直懸掛著父親陳獨秀40多歲時和母親高大眾的一張相片。


    晚年的陳鬆年,每逢清明,每年都要拄著拐杖,步行10餘裏去父親那裏祭掃,直到他1990年去世。在他看來,父親的精神是他人生最重要的慰藉。


    陳鬆年與妻子竇珩光一生有一男三女,他與妻子辛辛苦苦工作,撫育孩子們長大,供養他們上大學,保持了陳家世代書香門第的家風。


    陳鬆年的長子陳長琦,任合肥工業大學機械學院院長,黨總支書記,教授,中國真空學會理事。


    在世人看來,陳長琦無論是外表和性格都酷似其祖父,是一位眼界開闊,專業基礎深厚的學者與行政領導幹部。


    陳長瑋,陳鬆年的長女,大學畢業後在一所鋼鐵設計院工作,曾任工程師。因工作努力,積勞成疾,1984年病故。


    陳長璵,陳鬆年的次女。大學畢業後在一家軍工廠工作,為高級工程師。


    陳長璞,這個名字或許並不為人所熟知,但她背後的故事卻充滿了傳奇色彩。她是陳鬆年的幼女,命運多舛,由於文革的影響,未能如願進入大學校園,而是被下放到農村勞動鍛煉。然而,生活的波折並未擊垮她的意誌,反而讓她變得愈發堅韌。


    後來,陳長璞通過招工回到城市,並進入安慶圖書館工作。在這裏,她憑借著自身的努力和才華,逐漸嶄露頭角,最終擔任了安慶市文物管理局副局長一職。不僅如此,她還是研究祖父陳獨秀的專家之一,對於這位革命先驅的思想和貢獻有著深入的了解和獨特的見解。


    值得一提的是,陳長璞身上似乎流淌著祖父陳獨秀的血脈,繼承了他的果敢與勇氣。1981 年 5 月,一個驚人之舉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她竟然瞞著父親,自作主張地給黨中央寫信!這封信的內容更是石破天驚:她大膽地提議修建祖父陳獨秀的舊居!


    要知道,當時的政治環境還較為敏感,這樣的舉動無疑需要極大的膽量和智慧。而陳長璞卻毫不畏懼,堅定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幸運的是,她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上級很快做出批示:“將陳獨秀舊居作為文物單位予以保護”。


    如今,當年的陳獨秀舊居已經煥然一新,成為了安慶著名的旅遊紅色景區。每年都吸引著無數遊客前來參觀瞻仰,感受那段波瀾壯闊的曆史。而這一切,都離不開陳長璞當初的勇敢行動。正是因為她的堅持和付出,才使得我們能夠更好地銘記曆史、緬懷先烈。


    婚姻代表著家庭,孩子代表著開枝散葉,一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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