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也不敢讓他知道真相,將錯就錯地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這麽崇拜您,想到您能在眾人麵前庇護我,就高興得血都湧上頭了。”


    他說得無比誠懇,連他自己都信了。這也不光是神殿的訓練成果,實在是這些日子遇到致命危機的次數太多,霍桑出手救了他這麽多回,救命之恩不說能以身相許,也是深深印在他心裏的。


    他眼裏交織著感激和信賴,深深地看著霍桑,看得農神心裏微覺異樣,抬手遮住了那雙眼。


    “霍桑?”


    難道又鬧了什麽妖了?白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站在那裏,卻也沒刻意推開那隻手。兩個人旅行了這麽久,他對霍桑不說有多了解,卻是已經能投入全部信任了,不管對方做什麽他都能確定,農神是不會傷害他的。


    回應他的是一聲低沉如水的:“閉上眼。”


    按在眼前的手始終沒移開,視線一片黑暗,酷烈的風和吹在臉上的沙礫感覺越發明顯。一道狂風吹過,白忽然覺著嘴唇發癢,而且的確也幹得厲害,於是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唇。


    舔唇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某個微濕的東西試探著接觸了他的舌尖一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副柔軟微涼的唇瓣便貼緊到了他唇上,臉頰上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溫暖吐息。


    白的一聲“啊”就卡在了喉間,剛剛伸出的舌尖被人堵了回來,口腔似乎成了別人的地方,每寸黏膜都被人蕩滌過。反倒是他自己避無可避地被拉入了從未有過的激烈搏戰中,想要逃避都無路可逃,隻能被迫承受著闖入者的翻攪纏繞。


    清晰的水聲從骨頭裏傳到鼓膜,響得他心驚肉跳,用力握住了按在自己眼前的那隻手。


    第92章 番外:如果白和農神在一起7


    這情況實在太出人意料了。白的大腦停滯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轉動起來,右腿往後退了一步,想把自己從這場漫長又詭異的親吻中摘出來。然而腳下不知何時又堆起了一層流沙,他撤步的時候被絆了一下,身體重心後移,整個人失去平衡,倒向了後麵的沙地。


    白幹脆放開了抓著霍桑的那隻手,搖搖晃晃地坐到了沙丘上。從這方位往上看去,霍桑精壯的胸肌和半遮半露的衣著比平常更顯眼,之前看著充滿了黑道老大的氣質,現在不知怎麽地,竟能看出幾分難以描述的性感。


    用舌尖把唇邊銀絲卷進去的時候,簡直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呸!這都什麽形容詞,他肯定是瘋了!


    白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努力壓下身體自然湧上的悸動。他索性就坐在滾燙的沙堆裏,等待那裏不自然的熱度散去,或是等到霍桑恢復正常,最好是主動一點離開。


    可惜這兩樣他都沒等到,農神走到他麵前,彎下身來看著他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神祗的態度自然又平靜,就像剛剛那場親吻根本就是白自己的錯覺一樣。他陷在精神錯亂邊緣的可憐神眷者抬頭與主神對視了一會兒,從神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於是試探著問道:“您沒事了?”


    病犯過去了?附身的冤魂跑了?


    “我本來也沒事。”農神臉不紅氣不喘,身上也沒什麽後遺症的樣子,抓著神眷者的衣領把他拉了起來,舔了舔他仍泛著水光的嘴角:“你剛才往後退什麽?難道我接吻的水平不夠好嗎?”


    白曬得發紅的臉更紅了幾分,幾乎要為他這理直氣壯的態度喝彩了。


    “你……你還知道自己剛才幹什麽哪?我是廚子,不是那些進了神殿就當嫁給神的女神官,你怎麽這麽不尊重我的專業呢?”白用手背擦了擦嘴唇,難掩慌亂地甩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兩步:“你要再這樣給我胡亂增加工作項目,我可罷工了!”


    霍桑摸著下巴,驚訝於神眷者這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別人家的神眷者都是身嬌體軟易推倒,哪有這種信仰既不虔誠還敢罷工的?


    白似乎還真打算不幹了,倒出鞋裏的沙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就往前頭走去。


    茫茫沙漠足有幾千公裏,哪怕是熟悉沙漠環境的當地人要活著走出去也實屬不易,何況白從小生活在氣候更涼慡的大陸中部,光是這日曬就能要命。之前他滿腦子都是農神那一吻,暫時感覺不到周圍熱不熱地,走出幾步之後才發覺這地方完全就是個大火爐,空氣被烤得膨脹,周圍的景色看著都有些變形。


    更遠處的地平線也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黃沙,左側的一片沙丘還在隨風移動,又勾起了他剛剛被埋在沙丘下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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