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刻,空氣仿佛停止了。陰沉的天空之上浮現出幾道金色的時空隧道,扭曲的空間波動從那些圓環形態的隧道之中溢出。原本隻是幾道,但是隨著時間流逝,十道、二十道沒多久,目之所及之處仿佛全是時空波動扭曲的力量痕跡。別說百鳥了,這一整個暗墮小隊都沒有見過這場麵,髭切一副感歎的口吻:“哇哦,是要百鬼夜行了嗎?”“現在可不是輕鬆的時候啊,兄長。”膝丸都忍不住在這個時候反駁自家兄長了。所有人都凝重地看著那一道道代表著時間溯行軍出現的時空波動,百鳥倒是感到了明確的不解。按理說,時空的規則不可能會允許時間溯行軍做出這樣強度的改變他忽視了什麽?然後,百鳥就看到了第一振代表著時間溯行軍的太刀落下,幻化為麵容可怖的敵人,原本正在前行的駕籠被攔住,前方驅使的男人厲聲道:“你是何人!”時間溯行軍還未做出什麽,百鳥當即跳到戰場中心,銀光一閃,他直接斬殺了這個出現的時間溯行軍。當刀劍劃過的一瞬間,男人大聲道:“刺客!保護信秀大人和夫人!!”此刻他們的駕籠並不在城裏,當一道道詭異的身影浮現在眼前,幾個同樣詭異的男人(百鳥等人)拿著刀突然出現,驅使駕籠的男人臉色大變,卻又不理解此刻目之所及到底代表著什麽。時間溯行軍還未聚集,也還未做出什麽,便被百鳥幾人斬殺,甚至於都不怎麽反抗。就好像,他們隻是為了出現而出現直到駕籠之中出現女人的哀鳴,百鳥一驚訝,意識到了時間溯行軍的真正目的。孕婦是最受不得驚嚇的,哪怕並未真正受到物理意義上的傷害,此刻詭異的場景依舊讓土田禦前受到了驚嚇,腹中疼痛。但,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女子的哀聲消失,麵露驚恐的車夫僵停在原地,一切都在此刻凍結了。異形的部隊從扭曲的時空之中緩緩現身,然後將刀對準了剛出現的時間溯行軍。當眼前最後一個時間溯行軍被檢非違使斬殺後,這群檢非違使並未離開,將空洞的目光對準了還沒有來得及離開的百鳥幾人。“哈哈,看來不能不戰鬥了呢。”髭切再度舉起了刀,似乎根本不在意此刻敵人的數量多少。“也沒辦法了啊……”“哎呀,我擅長的可是偷襲和暗殺啊,不過兼先生對軍隊什麽的其實有些了解呢。”“我還以為我不會遇到這個。”百鳥嘀咕了一聲,剛才他看出來了,檢非違使多歸多,或許是這個時空被時間溯行軍這麽玩了一出,扭曲的程度太過厲害,這些檢非違使的實力並不是以他作為基礎的。既然這樣,也不是沒有贏的機會!百鳥的自信從不會因為敵人的強大與否而動搖,鋒銳的刀劍劃破空氣,黑色的鶴羽在眼前浮現,輕易斬殺了數位靠近的檢非違使。“我們可不能輸啊,兄長!”膝丸嘴角上勾,尖銳的虎牙露出,流露出之前一直沒有怎麽表現過的野性。“這是當然的吧?”兩振源氏重寶交錯之間,將對方身後的敵人全部斬殺,髭切淩冽的說道:“膝丸。”“沒有章法的家夥!消散吧!”歌仙兼定堪稱狂放地對著眼前的檢非違使攻擊著,身上的披風在他的動作下展開華麗絢爛的明豔色彩。“真是拚命呢。”宗三左文字的眉眼幽怨,但是下一瞬卻流露出了瘋狂的色彩:“啊啊、就和籠中鳥一般,此刻竟還要限製在這個男人的身邊我姑且也是,拿出了戰意的哦?”堀川國廣在戰場之中穿行,銀光和血色在他眼前如煙霧般炸開,他言語帶笑:“如果我做得不夠好,會給兼先生丟臉的吧?”血色和屬於檢非違使的黑血在空氣之中蔓延,檢非違使死亡不會留下任何痕跡,這樣龐大的敵人也不是他們可以解決的。可是不知道是否是激起了血性,還是暗墮刀劍本身就有實力加成,在所謂的黑化強十倍的情況下,竟真的給他們殺出了一條血路。此刻是為了守護曆史而戰,卻和同樣保護曆史的檢非違使廝殺。這一點又是嘲諷又是可笑,像是嘲笑著他們作為暗墮付喪神此刻的選擇。百鳥並未後退,他知道,這些暗墮刀劍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哪怕他強行帶著他們離開,也不過是換個方式等死。不如達成他們心中所願,作為刀劍,在戰場而亡,總比碎於自身醜陋、死於夥伴之手好吧?……好個鬼啊!!百鳥被血潑了一身,總算是把心頭不知道怎麽就升起來的熱血激情和暴躁給澆滅了。暗墮能致人變傻。百鳥確定了這一點。此刻時空的扭曲波動、戰鬥的血性,都激起了這些暗墮付喪神體內平日裏一直強壓著的惡意和殺意。甚至於百鳥已經完全看不出他們作為刀劍付喪神的模樣,若不是還披著袈裟或披風,百鳥一眼看過去甚至會懷疑他們是時間溯行軍。他們被分於戰場不同的位置,百鳥不論想救誰,都趕不上其他人。這種時候根本不能思考,隻能就近選擇。百鳥在行動的前一刻還在猶豫。燭台切光忠的事情讓他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是否正確,可是他的身體本能,依舊讓他在這一刻,選擇了救人。他先撈起在碎刀邊緣的膝丸,把人塞回刀劍本體之中,然後丟給髭切,趁著現在混亂的時空波動,瞬息間將人送離戰場。看似簡單的操作,實則花費了百鳥不少力氣,計算時空從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忍耐著頭疼,百鳥的目光看向了戰場另外三人。他早該這麽做了!當救下第一個人之後,所有的猶豫都被百鳥丟到了腦後。隻是當他趕到宗三左文字身邊,想拉人一把的時候,宗三左文字卻對他勾起了一道幾乎稱得上溫柔的笑容,他低聲說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小夜,就拜托你了……”宗三左文字喃喃:“啊啊……終於自由了……”碎裂的痕跡在他身上浮現,百鳥打下轉移法陣的時間依舊是慢了一步。這是這個任務之中,第四振在自己眼前碎掉的刀劍。而後,是第五振,第六振。百鳥看著消散在眼前的靈體以及碎片,看著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剩下的檢非違使,大腦極少見的空白了一瞬。他這一次的任務,過程粗略,行動急迫,毫無規章製度,一言一行都不符合他本該有的穩妥。百鳥看著眼前的敵人,甚至沒有戰鬥的想法,他後退一步,身上的時空發生轉變,至少,他還救了兩把刀。百鳥帶著自己說不清的心情趕到了被他丟出戰場的源氏兄弟身邊。在戰鬥的過程中,無法克製自己刀劍本質的髭切早已經不再和前一會兒那般有著正常外形。在膝丸受傷的那一刻,髭切身上爆發的暗墮氣息甚至高過在場任何一振暗墮刀。髭切從一開始就給了百鳥極度危險的感覺,那從不是百鳥的錯覺。隻是髭切一直隱藏著,結果倒是叫任何人都沒有意識到,他才是那個地方暗墮最嚴重的刀劍。“哎呀呀,真沒想到呢。”染了一身血、完全可以被稱為“鬼”的髭切卻依舊一副滿不在意的態度,他笑著說道:“還是變成這樣了呢。”斬殺了不知道多少同伴的髭切眼睛彎彎:“這次輪到我了。”“可以拜托你嗎?”髭切雖然用得疑問句但是那雙眼中並不是請求而是近乎命令的要求。髭切甚至沒有刻意去主動地壓製自己身上的暗墮氣息甚至有意無意地加深著這種改變。百鳥不用什麽交流就知道了他在說什麽。“膝丸醒過來會恨我的吧?”百鳥垂著眼說道。“不會啦弟弟可是個好孩子。”髭切略顯苦惱地說道:“雖然弟弟總說照顧哥哥是弟弟的責任但是相對的保護弟弟也是哥哥的責任吧?”“而且在弟弟麵前表現出哥哥的強大也是兄長的工作吧。”如果不是膝丸早在開始變成的鬼的時候髭切就不會繼續堅持了。對他來說這些都是不必要的事情。隻是因為他遇到了膝丸隻是因為膝丸一直看著他可是當膝丸、當弟弟受到傷害的時候髭切無法再忍耐了他斬殺了重傷弟弟的敵人而自身也不可避免化為了他最厭惡的鬼。髭切隻是願意在弟弟麵前保持著自己的模樣當外形改變的時候髭切就無法忍受了他不會讓弟弟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的。哪怕百鳥不動手髭切也會自己動手。甚至於百鳥不曾出現沒有現在這一糟眼前的一幕依舊會發生。那個房子之中所居住的都是做好了死亡打算的刀劍付喪神其中自然也……包括著這對兄弟。百鳥舉起了刀。在救人的那一刻他什麽都沒有想。在殺人的這一刻他依舊什麽都沒有想。前者滿足了他自己的欲求後者滿足了被殺者的期望。血液濺射在身上百鳥無聲地低喃了一聲:“……是紅色的啊。”看著眼前的碎片百鳥想要撿起落在碎片之上的“膝丸”。可是還未等百鳥觸碰到這振已經重傷的刀劍他就聽到了清脆的碎裂聲音這刺耳的聲音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每一次出現都讓百鳥整個人下意識僵住。隻是重傷、並未到碎刀程度甚至還被髭切拜托給自己的“膝丸” 卻在髭切碎刀的那一刻一同開始碎裂毫不猶豫、毫無緩衝不給任何人救他的機會。百鳥僵停在了原地彎著的腰和伸出的手讓他此刻的動作顯得有些滑稽可笑。這一次他一個人都沒有救到。*是活擊劇情第83章 【調查活擊本丸的...百鳥在這種時候好像做什麽都是多餘的,他重新站直身體,很清楚就算沒有他的報告,這個時空帶來的強烈波動都會引起時政注意,從而派遣某個隊伍前來檢查。大多數時候,這個工作都是交給s級的審神者,執法隊的任務更偏向於“守護曆史”之外的工作,暗墮付喪神也好、失格審神者也好,判定這些從不是審神者的工作。審神者需要做的,就是排除所有疑慮,同他們手下的刀劍付喪神守護曆史即可。所以這麽混亂又未知的情況,派遣s級審神者才是最佳的選擇。百鳥清楚這一點,但是他隻是站在原地,什麽都沒做。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把自己留下的痕跡清除,然後回到亂藤四郎身邊,將剩下的短刀帶回去修複、淨化。明明理智告訴他應該這麽做,可是百鳥隻是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碎片,連思維都在這一刻停滯了。血液又一次濺射在他的臉上,上一次是燭台切光忠,這一次是髭切。血液黏糊糊的手感並不算多好,可是百鳥甚至遺忘了伸手擦去臉上的血汙。他不是什麽脆弱的人,此刻他也沒有感到多少悲傷悲痛,隻認識短短一個星期而已,再多的情感又能有多少?百鳥隻是感覺茫然。不知道自己所做到底是否正確,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會變成這樣。任務失敗帶來的失措似乎都比難過的情緒來得強烈。甚至於到現在,百鳥都不清楚這些刀劍經曆過什麽,歌仙兼定到底遇到了什麽才會變成這樣?燭台切光忠又為什麽會做出不好吃的飯菜?和泉守兼定為什麽一直隻在堀川國廣口中出現,髭切和膝丸如何相遇,小夜左文字為何受傷沒有好轉,一直需要宗三左文字照顧?所有的謎題都未曾解開,就連五虎退怎麽失去的小老虎,對百鳥來說都是未知的。結果這一次,百鳥什麽都沒有做到,他就像是無意中看到了一場自焚的儀式,他是圍觀者,從沒有真正踏入他們的圈子之中,所以完全不理解他們的行動。他是不是還得回去將時間溯行軍目光放在了“未出世的曆史人物”身上這件事告訴時政?百鳥握著刀,但是刀尖隻是安靜地垂落在地麵,凝聚在上麵的血一滴一滴落在身側的土地上,染紅了那一小塊地麵。一直到感受到逐漸靠近自己、且越來越近的扭曲時空的波動,百鳥才回過頭,露出了一個習慣性的微笑。半個小時前,執法隊。一直觀測記錄著自家副隊所在的時空的d原本昏昏欲睡的表情,在看到數字突然在某一刻上升之後,困意瞬間消散。他是純粹的內勤工作者,換個說法他算是個程序員,武力值約等於0。是那種人們刻板印象之中的天才黑客,尤其是他還是個社恐,黑發黑眼大多數時候劉海蒙眼,某種意義上更典型了。d抱著腿透過劉海看著眼前占據了半個房間的大屏幕上的波動數據,將數據代表的含義直接發給了c。於是c立刻抓著數據哀嚎著衝到了a的麵前:“小b出事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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