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退口中的審神者非常溫柔會注意到每個人的喜好和細節或許不是最優秀完美的審神者但的確是他眼中最好的主人。百鳥笑著傾聽收集著這些情報順著五虎退口中的話題開口道:“真好啊如果有機會見見她就好了。”五虎退卻是本能一般搖頭:“不可以”百鳥疑惑地“嗯?”了一聲五虎退才意識到自己回答地太迅速了他的眼神有些漂移用著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撒謊的口吻說道:“主人、主人她不太習慣在人前出現……!”百鳥用著恍然的口吻拖長了聲線:“哦原來是這樣啊?”五虎退心虛極了不敢對上百鳥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金色眼眸胡亂地點頭讚同:“對就是、就是這樣……!”第14章 太刀的偵查。五虎退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但是他同樣是以忠誠為名的刀劍付喪神,從他口中得到這些信息,再往下追問就會引起懷疑了。百鳥摸著小老虎的腦袋,思索著他發現的問題。首先,這個本丸的確隱藏著秘密,這個秘密和審神者有關在一定期限內,他們無法、或者不願意讓時政來到這個本丸。這涉及到了多個可能性,但是今劍之前說漏嘴的話語和五虎退剛才的反應,都足夠將這個可能性偏向“審神者不方便”的情況。這個期限,必然是為了掩藏審神者身上的問題,而這個問題不能被時政知曉,“幾天”的這個不確定的時間線,要麽是他們在這個期限後可以做到蒙蔽欺騙時政,要麽就是幾天後,哪怕時政發現了問題,他們也無法再對這個本丸進行深一步的監督偵查。減少了吃飯和睡覺的時間,百鳥的時間直接在基礎上增加了一半沒辦法,他真的沒法睡著也沒法吃東西啊。有了鶴丸國永作為開頭,今晚再次睡不著的時候,百鳥正大光明的、偷摸出門了。他知道同房間的另外三把刀都知道他出門了,就像是前一天鶴丸國永帶著他半夜出門時,另外兩把刀不可能沒有意識一樣,他們都保持著這樣假裝不知道的默契。所以百鳥不會在這個時候做什麽來增加自己的可疑度,讓這個本丸對自己平均線以上的好感度和信任度下滑。但這不代表他什麽都不會做。百鳥找到了今劍帶著他爬過的那棵櫻花樹,而這棵樹不愧是這個本丸內部最高的樹,上次爬上來他就注意到了,這個高度,恰巧對準了遠處天守閣二樓的窗戶。那是審神者居住的房間。他有個辦法可以直接確定答案。之所以要趁夜晚沒人的時候,是因為他的方法有點負麵效果。百鳥擅長陣法,他腳上的鎖鏈禁錮就是他自己設計的。當然,他也擅長除了“禁”之外的小手段。確定不會有人打擾自己之後,百鳥劃破自己的指尖,看著血珠在傷口處凝結而成,而後仰頭,將血液當成眼藥水一樣,擠了一滴到左眼之中嗯,作為人類的時候他才不會這麽隨意,萬一感染就不好了。但誰讓他現在是刀劍付喪神?刀劍的軀體哪怕會流血流淚,但終究不是人類的血肉之軀,刀劍本身的任何一處都可以是武器,可以進行刻印,百鳥在進行任務之前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他早早在這具靈體的眼中刻印了一個效果相當方便的陣法,開啟契機就是血。異物侵入眼球的感覺相當奇怪,他平時自帶小道具,戴個眼鏡都比直接對眼睛下手來得好。但是現在情況特殊,在其他人的本丸就不太適合這麽做了。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識,血液在滴進眼睛之後,自主的形成一般人看不懂的複雜造型,就像是隔壁劇組的宇智波一樣。原本燦金色的左眼在血液的遮蓋下,像是覆了一層紅色的帶著複雜形態的美瞳,下一瞬,百鳥的兩隻眼睛看到的視角就全然不同了。右眼依舊是正常的本丸夜景,但是左眼卻是完全的黑暗,唯獨潔白的靈力像是熱成像一般在眼前浮現。這就是這個刻印在眼睛的陣法的效果,百鳥的同事將其戲稱為靈力版熱成像隱形眼鏡。帶過眼鏡的近視眼都能懂得這種感覺,當一邊的眼鏡片被摘下,兩隻眼睛不同的清晰度和看到的不同畫麵都會讓大腦變得暈眩。百鳥不得不閉上正常視角的右眼,獨留下自帶“熱成像”效果的左眼。多餘的血液從眼角滑落,在一片黑暗之中,人形的靈力躺在遠處,他們屬於這個本丸,靈力皆來源於審神者,花草樹木都淺淺帶著屬於審神者的靈力,這讓百鳥的視角變得詭異又唯美。百鳥掃了眼本丸的情況,然後視野專注於落在了天守閣的位置看著天守閣的方向,百鳥的唇角抿了起來。和他預想的一樣本該居住著審神者的天守閣,此刻沒有一點屬於人類的靈力反應。他今天白天在天守閣附近並非閑逛,他善於陣法,自然也了解陣法,天守閣是本丸之中防禦最高的地方,自然也會因不同的審神者刻印著不同效果的防禦陣。但是百鳥白天的觀察,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天守閣並未設計“遮掩屏蔽”的陣法。至少在外圈,百鳥並未發現相應的痕跡。可是此刻的天守閣卻是一片黑暗,並未出現本該休息睡眠的審神者的“靈力熱成像”。審神者的的確確並未上報離開本丸的申請,從本丸之中消失了。其實到此為止,確定本丸有問題之後,他可以直接聯係執法者來一次相當突然的檢查執法隊不完全受限於時政,時政受到的規則和執法隊不完全相關,他們可以找個什麽理由,比如檢測到“暗墮氣息”,又或者隨便在百鳥身上按個逃犯、或者傳染源的需要被捉拿歸案的身份,就可以避開時政的麻煩和本丸的情況強行進入而不留後續麻煩。簡單來說,就是過個手續。也就是傳說中的釣魚執法。毫無道理的檢查和你的確“私藏了暗墮刀劍”,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情況。但是這兩天根據百鳥親身感受到的氛圍,他平心而論,這個本丸的確有問題,但是這個問題可能和他最初設想的不太一致。看著漆黑一片、唯獨周圍花草隱隱帶著靈力的天守閣位置,百鳥隨意擦了擦眼角剛才多餘滑下的血液,閉上眼睛在心中進行了思考和判斷。他靠在櫻花樹的枝幹上,在直接聯係同事和繼續調查的兩個選項之中,思索片刻選擇了後者。他現在隻能發現“審神者私自離開本丸”這個問題,但是如果隻是這個情況,按照這個本丸審神者的特殊背景,無非是需要一些手續教育和警告外,並不會出現其他情況。隻是這種情況,五虎退和亂藤四郎本就不該有那種反應。其中必然還隱藏著其他的秘密。他得找到答案。百鳥做出決定向來很快,想通後睜開眼,然後就被眼前視野不同導致的暈眩感打昏了頭腦,再度閉上了眼睛。是的,直接將陣法刻印在眼睛裏的副作用就是無法隨開隨關,等效果消失應該要六個小時。在這六個小時裏,他得當一下獨眼龍。這也是他白天沒有這麽做的原因,一旦被人發覺這個陣法的效果,那就是把“我身上有問題”刻印在了身上。雖然陣法是百鳥自己刻印繪製的、因著他個人習慣,其他人不一定能迅速意識到這個複雜圖案的具體效果。但是人外有人,萬一就是有比百鳥更加熟悉陣法的人存在呢?百鳥可不會在這種小細節上讓自己出現漏洞。他得在這裏待到天亮。百鳥閉著眼睛,夜晚足夠寧靜,周圍沒有多餘的呼吸和其他存在,此刻的高度和環境像極了他過去出外勤時候的情況。在高處不容易被人攻擊,周圍出現敵人也能居高臨下第一時間觀察到,非常適合休息。百鳥打了個哈欠,意識到自己總算是有機會在這個本丸正常作息的於夜晚進行休息了。白天他的確短暫休息過一次,但是並不能完全補足之前兩天近乎是通宵的熬夜後果。也就多虧了他現在不是人類身體,感到疲倦的隻是靈魂。否則身體會先一步支撐不下去的人類總歸是有極限的,但他又不至於不當人。腳鏈終究限製動作,百鳥不能耍帥的一條腿屈起靠著手臂一條腿自然落下,要麽兩條腿都放下,要麽就兩條腿都屈起。為了避免第二天早起有人會被兩條像是吊死鬼在櫻花樹下垂落的腳嚇到,百鳥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背靠著樹幹,一隻腳稍稍屈起保持住平衡,在腳銬長度的極限掙紮,然後借著身後樹幹的力歪過頭,眼睛一閉睡了過去。時隔兩天三天?的睡眠不算多沉,但是沒有人打擾,百鳥的確睡了個好覺。可是這不代表他的警惕性會消失,當聽到有人靠近的動靜時,百鳥還是本能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看向了來者的方向。白色的人形靈力在黑暗中浮現,不平衡的另一邊圖像卻是有點模糊的正常視野。櫻花花瓣在眼前落下,站在樹下的三日月宗近和樹上的百鳥對上視線,月亮還未完全失去蹤跡,太陽卻有了升起的跡象,清晨並不刺目的金色陽光灑在百鳥的身後,他垂著眼,模糊的視野與剛剛清醒的大腦直白地對他發送著警告的鳴笛。“……”百鳥張了張嘴,視野卻在下一刻重歸正常,讓他此刻的思維卡頓一瞬,不知道應當說些什麽。過於短暫的時間讓他不確定樹下的太刀付喪神是否看到什麽,有著千年曆史的那位此刻微笑著的表情也讓百鳥無法看透他此刻在思考什麽。“哈哈哈。”站於樹下的三日月宗近發出了爽朗而平和的笑聲,打斷了他們之間的沉默。他的眼中倒映著明月和此刻櫻花樹上的白發付喪神,磁性特殊的聲線開口說出了他們時隔幾日的第一句對話,他說:“頭發,沾到血了哦?”百鳥愣了愣,下意識觸碰眼睛旁邊的那一縷頭發,在上麵摸到了已經幹涸凝結的血,血漬在手指尖化為沙一般的質感,百鳥確定隻有那麽幾滴不小心濺了上去。很好,這樣的偵查(視力),三日月宗近沒有看到的可能性是多少?百鳥冷靜地想到。第15章 紅色不適合你。鶴丸國永整個人的色調都是純粹潔白的,就連在他身上點綴的另外的色彩,都是稱得上神聖的金色。此刻百鳥腳上腳鏈移動時發出的清脆聲響,像極了鶴丸國永這把刀出陣時身上裝飾著的金色鎖鏈。華麗的服飾從不影響他的行動,隻會讓揚起的風帶過袖口時,使他看起來更像是一隻展翅的白鶴。限製行動的鎖鏈和此刻的輕裝服飾,實際上也不會影響百鳥太多。他可以成為那個戴著鐐銬舞蹈的人就像他此刻輕盈地從樹枝上落下,全然看不出剛才被三日月宗近抓包時的沉默尷尬。百鳥沒有搭剛才三日月開啟的對話,而是看向太陽升起的位置這裏是屬於審神者的本丸,太陽當然是虛假的,這一切都是基於審神者的靈力展現而來的。隻要審神者願意,此刻的春季也可以轉瞬變為冬季,審神者可以讓時間停止在夜晚或者白晝,因為本丸本就是圍繞著審神者而行動的。“喲,起得真早啊?”百鳥一副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摸樣,打斷剛才的節奏重新開了個頭。“因為是老人家了,哈哈。”三日月宗近也回複了不著調的答案。不過老人家少眠早起也不是不能理解。“別和我說你是迷路了,我記得你們三條的部屋不在這條路?”百鳥說。“嗯嗯,看來你已經非常了解本丸的方位了。”就和百鳥不踩著三日月宗近的節奏一樣,這位千年閱曆的老爺子也很自然地自說自話,似乎完全不覺得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有什麽問題。兩個色調可以說是完全相反,除了同樣的華麗外根本沒有共同點的付喪神這麽安靜的對視著,三日月宗近臉上不變的笑容讓人頭疼又麻煩,百鳥抓了下後腦,頭發都被他自己弄得有些淩亂:“啊啊,果然和你這種人說話最麻煩了”說著這樣的話語,百鳥幹脆保持著這樣的動作將另一隻手也撐在了腦後,雙手撐在後腦,懶散的模樣看起來隻是早起出門散了個步,百鳥往前走了兩步,側過頭看向沒有動作的三日月宗近:“行了,跟上,我帶你回房間。”三日月宗近這才往前踏出一步。不論他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早起,百鳥都不會將責任歸結到他人他物上。麵對三日月宗近,他是有點緊張的,他的緊張不在於剛才暴露的問題,而是……相較比對“鶴丸國永”天然帶著濾鏡的伊達組,又或者單純好騙的短刀,三日月宗近是百鳥最不想碰上的刀。不為別的,就為這把刀是最不好騙的那個。百鳥的大腦轉動著,眼睛的變色倒是很好解釋,反正他本來就掛著一個暗墮的名號。輕微暗墮也是暗墮他唯一需要確認的是,三日月宗近是否看清了他眼中刻印的陣法,是否知曉其作用。不過不管怎麽樣,他都能找到解釋的方式就是了。左眼還帶著一點奇異的模糊感,陣法開啟和結束,到底對眼睛有些影響,但隻要休息一會兒就能恢複。不知道是否刻意,三日月宗近自然地站在了百鳥的左邊,他的眼睛可能還有點泛紅別問,問就是陣法後遺症,正常人滴個眼藥水都能讓眼睛水汪汪得看著像是哭過,眼睛裏進沙也能讓人迎風丨流淚,更別提他昨晚上的行動了。三日月宗近倒是沒有收斂自己的目光,平靜而溫和地注視著走在他旁邊的百鳥。人類扮演刀劍,或許可以輕而易舉的模擬他們的性格,外表,和人說話的口吻與語氣,但是人類大多不到百年的壽命,讓他們難以模擬刀劍天然的曆史感。哪怕是百年的短刀,當他們垂下眼,不再顯露出活潑可愛的表情時,都能讓人察覺到他們身上那獨屬於時間流逝帶來的氣場。那份屬於曆史的厚重,不是百鳥一個隻有二十來歲的人類可以輕而易舉表現出來的。百鳥自己也知道這個,所以他選擇了最簡單的背景設定,從一開始在太鼓鍾貞宗麵前表現出對亂藤四郎和五虎退的不熟悉。他有意無意表現出自己的“無知”,就像是最初與本丸的出陣隊伍相遇時,對三日月宗近帶著不確定情緒的稱呼。當時的設計在此刻得到了成果的結果,所以當三日月宗近用著平和的口吻,像是說著今天天氣真好一樣的語氣說出“記性真好呢,鶴丸”時,百鳥幹脆翻了個白眼,將兩隻手放下,用著幾乎稱得上冷漠的語氣回答道:“你是在嘲諷我嗎?”“為什麽會這樣想?我可是有在認真誇獎哦。”三日月宗近微笑著戳破了那層被太鼓鍾貞宗模糊過去的隱瞞:“就像是最開始隻能叫出我和太鼓鍾他們的名字,但是現在已經能分清本丸大多數成員的身份了吧?”百鳥這次沒開口了。沒有什麽比他們自己猜測推理後得到的答案更加讓他們相信。太鼓鍾貞宗因“鶴丸國永”的這個身份憑借這份感情選擇了相信他的謊言但是三日月宗近可不會輕而易舉的被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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