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曾一度顯赫的家族,終是走到了它命運的盡頭,如同秋日裏最後一片枯葉,無力地飄落,宣告了一個時代的終結。


    安真真,這位內心藏著千回百轉情感的前安國長寧公主,東北王的夫人,此刻淚水與笑容交織,在她的麵龐上繪出了一幅複雜而動人的畫卷。她的雙眸中閃爍著淚光,卻也映照出解脫與快意的光芒,仿佛長久以來積壓在心頭的巨石,終於在這一刻轟然碎裂。


    “朱家如今化作塵埃。駙馬,你是我的英雄,以鐵骨錚錚之姿,為我安家雪恥,讓冤魂得以安息,此情此景,叫我如何能不喜極而泣?”她的聲音顫抖著,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深厚的情感,如同山間清泉,雖清洌卻飽含深情。


    悲喜交加之間,安真真仿佛穿越了時空的隧道,見證了家族的興衰更替,也感受到了複仇之後的釋然與解脫。她緊緊握住夫君之手,那是她的依靠,是她的救贖,更是她心中不滅的光。


    “駙馬,你的英勇,不僅為安家贏回了尊嚴,更在我心中種下了無盡的感激與愛慕。此生有你,是我安真真最大的幸運。”她的話語中既有對過往的感慨,也有對未來的期許,每一個字節都充滿了力量與溫暖,仿佛能驅散世間一切陰霾。


    ......


    “諸位,眼下,北國疆土,已盡數納入我等版圖,鐵騎所至,皆是輝煌。南望之地,蜀之險峻、楚之富饒、南安之穩固、吳越之溫婉、閩地之幽深、漢水之畔的壯闊,諸國並立,如繁星點點,璀璨而誘人。


    然則,南下之路,非輕率之舉,需深思熟慮,步步為營。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其地易守難攻,然一旦攻克,則如利劍出鞘,直指中原腹地;楚地廣袤,物產豐饒,得之可充軍資,厚我軍力;南安雖穩,卻亦不可小覷,其戰略位置重要,乃南下之關鍵;吳越水鄉,百姓安樂,若以仁義之師取之,則民心所向,勢如破竹;閩地山林密布,藏龍臥虎,探索其間,或可尋得奇兵良策;漢水滔滔,東流不息,沿河而下,直擊敵之心髒。


    故此,吾等當細細籌謀,是先取蜀之險要,以高屋建瓴之勢,震懾四方;還是先定南安之富饒,以充足糧草,養精蓄銳;亦或是他策,皆需我等集思廣益,共商大計。


    南下之路,雖長且艱,但我輩英勇之士,何懼風雨?隻願我們同心協力,共赴前程,將這片錦繡河山,一一收入囊中,成就一番不世之功業!”


    於樂的話語,流淌出他心中那份堅定不移的統一之誌,宛如晨曦初照,既溫暖而又充滿力量,將周遭的每一寸空氣都浸染上了壯誌淩雲的色彩。他的言辭,既不張揚亦不晦澀,恰似細流匯成江海,自然流暢,邏輯嚴謹,每一句都精準地敲擊在聽者的心田,激起了對共同願景的無限向往與共鳴。


    在這番話裏,於樂不僅描繪了一個宏偉藍圖,更以深情與理智交織的筆觸,勾勒出了通往統一之路的每一個堅實步伐。他的聲音,時而低沉有力,如同古老鍾聲的回響,喚醒沉睡的心靈;時而激昂高亢,如同破曉時分的第一縷陽光,照亮前行的道路。在他的講述中,統一的夢想不再是遙不可及的星辰,而是觸手可及、值得每個人為之奮鬥的明天。


    二十多位近臣,足足商討了一日,也未有決策,最後於樂命所有人各撰《為君難為臣不易論》、《平邊策》各一首,親覽之。


    “哥哥,您是不是該考慮登基為帝了?”樂樂似乎對當女皇之事並不熱衷了,反而是勸哥哥為皇。


    於樂沉思了會後,說道:“還是問問爺爺吧,他老人家想不想當皇帝?”


    樂樂撲哧笑了,“哥,你在說笑話嗎?爺爺早就想著讓你登基了,他都想好了你的年號了,貞觀,取自《易經》“天地之道,貞觀者也”!”


    “貞觀,天地之間的大道理。天地萬物發展的客觀和自然講究的是一個正字。“貞”就是正,“觀”就是示、顯現之意!好,爺爺想的這個年號真是太好了,嘿嘿!”於樂很滿意,“那他老人家有沒有說國號啊?”


    “當然是大瑞了,咱們可是大瑞皇家遺孤。我可是大瑞朝的正統皇族公主呢!對了,哥哥,你準備封我個什麽名號啊!就叫無雙吧,哈哈!我最喜歡這個了。”樂樂搖著哥哥的胳膊,開始撒嬌。


    “你呀,都已經是姑奶奶了,卻還保留著那份少女的嬌憨,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我算是徹底服了你了。”於樂無奈的說道。


    “嘻嘻,還不是因為哥哥你寵我如珍寶。你不是總盼著我笑顏常開,無憂無慮嗎?”樂樂笑言道。


    於樂溫柔地撫過妹妹細膩的臉頰,眼神中滿是複雜與寵溺,輕輕歎息:“樂樂啊,歲月不饒人,轉眼間你已至三旬有二,關於婚姻的抉擇,你真的決定好了嗎?真的,就打算這樣一直做我的掌上明珠,不再尋找屬於自己的那片天空?”


    “哎呀,哥哥,怎麽又繞到這個話題上來了,真是煞風景!我不是早說了嗎,嫁人之事,於我而言,不過是浮雲一片。你就別再為此憂心忡忡了,不然我可真要假裝生氣了哦!瞧你,總是這麽愛操心,真是煩人呢!”樂樂翹起了櫻桃小嘴,滿臉的不樂意。


    “好,哥哥錯了,樂樂別生氣,哥哥以後再也不提此事了。”


    “哼,這可是你說的,君子一言。對了,哥哥,爺爺還讓我問你呢,國都選在哪裏?”


    “他老人家沒有建議嗎?”


    “他說,京城是不行了,被該死的朱炆拆得所剩無幾,至於洛州和汴州,都不是龍興之地。他說宇文爺爺建議在幽州建新都。宇文爺爺說:燕山最高,象天市,蓋北平之正結,其龍發昆侖之中脈,綿亙數千裏……以入中國為燕雲,複東行數百裏起天壽山,乃落平洋,方廣千餘裏。遼東遼西兩枝,黃河前繞,鴨綠後纏,而陰山、恒山、太行山諸山與海中諸島相應,近則灤河、潮河、桑幹河、易水並無名小水,夾身數源,界限分明。以地理之法論之,其龍勢之長,垣局之美,於龍大盡,山水大會,帶黃河、天壽,鴨綠纏其後,碣石鑰其門,最合風水法度。以形勝論,燕薊內跨中原,外挾朔漠,真天下都會。形勝甲天下,依山帶海,有金湯之固。”樂樂背了一大段,口幹舌燥的。


    “嗯,我也相中幽州了,畢竟是我起步之地,東北雖是我的根基,但它離中原太遠,視中原,居高臨險,有建瓴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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