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的視線掃過全場,剛才發生的事經曆時間較短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逐陽還在慢騰騰地吃東西與周行軍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有兩個本打算靠近逐陽的人見春風被擺平,悄悄想朝門口移動,可惜還逃到門口,就被他布置在餐廳內的下屬給捉住……周行軍似乎沒察覺到餐廳內的異動,很愉快地喝著啤酒……難道春風的行動跟他沒關係?“嗬嗬,柳下溪高估你了。”齊寧扁嘴,扶起春風,大步朝柳逐陽他們走去。一邊暗中對下屬下指示。“先把他們帶回去。”他認為,從那兩個小角色嘴裏掏不出有價值的東西。這次行動以春風為首,目標是逐陽。春風的目的是攔截自己,引自己先對他動手,故意引起餐廳大騷動,另外兩個人對付逐陽,可惜春風高估他自己的能力。這種不入流的小角色遠不是他齊寧的對手,也敢在他麵前晃蕩。見齊寧把一個人丟在椅子上,周行軍嚇了一跳。“發生什麽事?”齊寧沒理他,抬手喚來服務生指著春風問:“他是你們這裏的服務生嗎?”他與春風的過招,有些服務生看到了,卻沒人敢上前質詢發生什麽事。被問到的服務生連忙搖頭,“我沒見過,我去叫經理過來,看看是不是臨時替班的人。”等齊寧坐下,柳逐陽問:“怎麽了?”“剛才這個人要殺我。”齊寧回答道,目光卻盯著周行軍。被他銳利的眼神盯著,周行軍心裏發冷。他明白齊寧話裏的意思……柳承秉的兄弟在這裏被人暗算,他周行軍脫不了幹係。他們從北京來對深圳不熟,而且有事求上門,卻在會麵時遇到襲擊。時間、地點都是他周行軍一手安排的,怎麽解釋也無法說清。可以肯定,他周行軍這次被人利用了!媽的,有誰敢在他身後玩鬼?!當他的目光落在春風臉上是,拳頭不由得捏緊。啊?居然……是他!“他是職業級殺手?”柳逐陽好奇地打量著昏迷過去的春風。失望地發覺,這個殺手看上去非常普通,長著一張隨處可見的路人臉,手臂上的肌肉也不發達。一點也不符合他心目中殺手的幻影。柳逐陽在打量春風時,也分神觀察著周行軍,周行軍看清殺手容貌時,臉上閃過詫異的表情。逐陽認定周行軍認識這個人,眼珠一轉看著齊寧,齊寧悄悄地對他作了一個手勢,逐陽眉頭一抬,心裏有了主意。突然猛拍了一下桌麵,氣勢洶洶地抓住周行軍的衣領,吪道:“周行軍,想殺我的人是你?!”“什麽?!”周行軍先是愕然,接著臉露苦笑:“柳生,你誤會我了。我掉進別人設下的陷阱裏。這個人我認識,他前一段時間還在我家住過幾天,這瓶紅酒就是他送的。”柳逐陽鬆開手,氣呼呼地坐下:“我不相信你的話。”第189章 番外 大危機-16周行軍繼續苦笑,求助似地盯著齊寧,指望他能了解自己。“我怎麽可能傷害你們。我與你哥哥正在合作項目,雙方並沒有利益上的衝突。傷害你們導致合同中止,我跟你哥都承受不起這筆損失,我怎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是商人,站在利益的角度為自己辯護,說得合情合理。柳逐陽駁不過他,隻好閉嘴。齊寧摘下眼鏡,嘴角往上一翹,笑道:“周生,你說得有道理,我信你。鄒清荷、柳逐陽來到深圳後連番遭受襲擊,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請你幫忙查一查,是誰做的,理由是什麽。想不到今天跟你會麵,殺手跟著來了。他們幾次出手,或明或暗都把矛頭指向你,導致我們誤會你是主使者。”周行軍臉色鐵青,手捏成拳頭,猛地錘向桌子。可憐無辜的桌子完全散架,光榮地完成它的曆史使命。桌上的菜盤、餐具一無幸免,一齊砸落在地,引起餐廳一陣喧嘩。齊寧與柳逐陽反應敏捷,連著屁股底下的椅子一起滑出危險區域。不想惹上麻煩的食客們紛紛結帳離開。周行軍陰沉地盯著昏迷中的春風。“連番遭受襲擊?!你們得把事情從頭到尾跟我說一下,這事我一定會查清楚,給你們一個交待!”正在與服務生小聲嘀咕的餐廳經理瞧著棘手的場麵,硬著頭皮小跑著過來,彎腰小心翼翼地道:“周生,馬上給您換一桌。”“慢著,他是你們餐廳的服務生嗎?”齊寧詢問。餐廳經理陪著笑,仔細看了看春風,“他是臨時替班的,今天才來。手腳蠻麻利,不知道做錯了什麽得罪客人,請把他交給我。”齊寧眼神徒然一變,淩厲地看著餐廳經理,從口袋裏掏出用手帕包著的一把彈簧刀。“他用這把刀來殺人。”餐廳經理一驚,臉色變差,繼續陪著笑道:“一定是誤會。”“誤會?這個詞很耳熟。”柳逐陽撇嘴,突然站起來走到春風身邊粗魯地剝掉他的衫衣,在場的幾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接著倒吸了一口涼氣,春風的胸口刺著一副猙獰的猛虎下山圖,虎頭上有一隻栩栩如生的小老鼠。“他是幫派分子,蛇鼠一窩的幹部‘白鼠’,有這個刺青的人涉及謀殺、綁架、偷盜國家財產等幾項重罪。”齊寧朝餐廳經理晃了一下警員證,還沒等對方看清楚又把證件收回來。這警員證是柳下溪的被他順手拿來使用。餐廳經理不敢多話退到一邊。“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周行軍站起來往外走沒人敢攔他。齊寧提著春風和柳逐陽跟在他身後。周行軍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來的人守在車外麵,見周行軍從餐廳出來,其中一個急忙上前對周行軍耳語一番。周行軍臉色大變,仰頭望天,接著緩緩閉上眼睛,慢慢地眼角有淚水滲出。過了半晌,他拭去眼角地潮濕,轉過頭對柳逐陽他們道:“今天發生了不少事,我現在有要事離開。你們的事過幾天再給答複。”說罷,他朝自己的車走去。“周生,耽擱你一點時間,這個人是什麽時候住到你家的?”齊寧跟在他身後追問。“……”周行軍回頭看著齊寧,再看被他提在手上的服務生,對這位眼鏡青年畏懼感又向他襲來,輕歎了一聲:“他是我以前兄弟的侄子,一年前來深圳投靠我,偶爾會來我家住幾天。他在外麵做些什麽,我不知道。”齊寧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一年前……原來當時他逃出山西後是來深圳投奔你。”“逃出山西?”周行軍訝異地問。齊寧沒回答周行軍的話,反而說:“還有一件事想問你。聽鄒清荷說過,你知道是誰想要高立業死。”周行軍麵無表情地看著齊寧,半晌才道:“錯了,我不知道這事。”齊寧挑眉,直視著周行軍,過了一會兒他從口袋裏掏出小型錄單機,按下開關,裏麵重複著一段話“……這孩子也沒什麽缺點好說,就是一張嘴說話讓人難受,別學他叔高立業說話不經大腦得罪人把命給丟在外頭……”“你們當刑警的靠這個來破案?”周行軍冷冰冰道。不再理會齊寧,上車離開了。“被人討厭了。”柳逐陽取笑齊寧。“被他討厭無所謂,隻要你不討厭我就行。”齊寧擺擺頭,涎著臉挨到他身邊。這時,肖大力把車開過來,齊寧把春風丟到車上,讓他把春風帶走。他自己和柳逐陽打的士去流陽路的燒烤一條街找江胖球。誰知道到了約定的地方,沒見到江胖球。打電話過去詢問才知道江胖球偷溜出門時被他老爸發覺重新被軟禁在家。看來,要見江胖球隻有去他家才行。兩人逛了一下夜市,路過電影院時,在齊寧的提議下,兩人去看電影。電影院的人真少,後麵幾排沒人。他們隨意挑了位置,靜靜地靠在一起。“奇怪,你抓了春風之後怎麽不向他問口供?”柳逐陽把心裏的疑惑說出來。齊寧一隻手撫摸著柳逐陽的頭發,一隻手擰著他的鼻子,笑道:“我打算讓下溪去問他的口供。春風牽連的案子,下溪知道得比我清楚。地方上發生的案件由地方來解決,我的權限沒大到事事可以插手。再說,有春風在我們手上,跟他有關的人比我更緊張,一定會鬧騰一點事出來。逐陽,你認為春風真的是白鼠嗎?”柳逐陽拔開他的手,扁著嘴道:“怎麽可能!‘蛇鼠一窩’十幾年已經成名,春風絕對不超過三十,怎麽可能是成名已久的白鼠?再說他身上的刺青色澤挺新鮮,絕對不是十幾年前刺的。我覺得周行軍比他更象那隻神秘的白老鼠。”齊寧獎勵般地拍拍他的頭:“逐陽,你懂得真多。”“見多了。”柳逐陽得意道:“以前有些小青年把刺青當成趕潮流,總拿這個來炫耀。我覺得他們傻死了。”齊寧看著他閃光的雙眼,伸手扯他的臉蛋,“你怎麽知道他身上有刺青的?”“去,別騙我你沒看到。你撈他過來時,他衣服下擺卷起來隱約露出身上的刺青。”“嗬嗬,沒錯,我也看到了。”齊寧腕上的手表再次震動,他剝開表殼看著熒光屏上傳來的特殊密碼,破譯上麵的符號,周正傳過他的信息是:林向榮死了。齊寧猛拍著自己的額頭,哀嚎著往柳逐陽身上一滾。“逐陽,我太大意了。林向榮居然死了,打算放長線鉤大魚的計劃失敗。想不到被人鑽空子。到底是誰敢在我麵前動手腳?”柳逐陽扁嘴:“你誰啊,憑什麽別人不能在你麵前動手腳?林向榮誰啊?想起來了,毒舌小鬼的繼父。別吵我,電影開始了。”柳逐陽不客氣地把齊寧推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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