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就爆出了她跟木令的事。”  “你說許螢螢他們會不會是自己失蹤的?”鄒清荷突然問道,他不喜歡吳經理背後說人長短的態度。雖然破案需要各方麵的信息……受到熟悉的親近的人在背後如此議論,當事人豈不是很可憐?  “不可能。”吳經理搖頭:“她太愛惜自己的名聲了。她就算要退居幕後,也必定有盛大的成功演出為前提。這樣子悄悄退出舞台還不如殺了她來得痛快。”  第210章 陽光之芒-08    鄒清荷注意到柳大哥不時瞄向自己手腕上的表,他在看時間……一副關注著預定時間內有什麽重要大事可能發生的樣子。鄒清荷不由得想:“柳大哥頻繁地看時間顯然不僅僅是在等待演出的結束。”雖然目前自己跟柳大哥了解的情況基本相當。可有關許螢螢與木令的失蹤一案,自己還沒找到任何頭緒。老實說吧,在他眼裏風靈草樂隊成員很可疑,但這位吳經理也同樣可疑。  “是誰下的手?一個人還是多個人?理由是什麽?目的是什麽?失蹤的兩人目前在什麽地方?”鄒清荷開動自己的大腦,運用自己的所知所想所學把事情重新整理了一麵: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失蹤的兩個人找出來,隻要找出了他們案件便能迎刃而解。鄒清荷回想了一下,柳大哥目前所做的事也是先尋找失蹤的人……好吧,暫時省略其他的,先推理出失蹤的兩個人可能出現的地方。首先,失蹤的兩個人以及受到懷疑的風靈草樂隊成員與吳經理都不是北京市人,他們大部分的人是第一次來北京。由此可以得出一個極淺顯的結論:他們並不熟悉北京。在陌生的地方藏人其實很難,一般隻能藏身在賓館酒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柳下溪突然站了起來,拉起了外衣:“清荷你留在這裏等我還是跟我一起去?”  “啊?你們去哪裏? 當然一起去。”思路被打斷的鄒清荷也站了起來。  “再過二十來分鍾演出結束,觀眾要散場了。吳經理,你的大哥大我替你保管了。”  “柳sir,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先前就說過,有兩個推測:一個是許螢螢與木令故意不到現場把演出機會留給肖靈兒與柯風,一個是他們被人綁架。前者是胡鬧,後者是犯罪。”  “是的,我記得柳sir確實說過類似的話。”  “如果是前者,許螢螢與木令一定會在演出快要結束的時候上到舞台給觀眾一個合理解釋。否則他們胡鬧的行為將是娛樂界的話柄,就算有著盛譽的許螢螢不在意,還沒得到娛樂圈承認的木令不會不在意,這種事情有可能抹殺了他登上舞台的機會。那麽,他們應該在觀眾席上一直密切關注著整場演出,好隨時出麵救場。到目前為止,我留在場館的警員沒有任何消息表明他們曾經出現在舞台上。演出還在繼續,並沒有出現讓許螢螢蒙羞的烏龍演出。以目前的現況來看,第一種假設的可能性極小了。如果是第一種假設的話,在場館時,我遇到肖靈兒他們的時候,他們知道我是警察時的表情不會那麽不自然顯得極古怪。從吳經理的描述來看,木令也不是那種為自己的哥哥犧牲自己初次登台表演的人。”  從這裏到工人體育館很近,說話間就快到。鄒清荷眼尖,發覺朱玲他們正守在東門出口處,瞧那陣仗,估計著要一個個檢查出場的觀眾……難不成柳大哥認為被綁架的人在觀眾席上?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鄒清荷點點頭。  “冬天衣服看得多,特別要注意包頭裹臉的以及那些一擁而上的或者是扶著人不放的。不排除脅持著人質的犯人手上有武器。總之,大家要小心。”  鄒清荷雖然有不少疑問想要弄清楚,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柳大哥分身無暇,他不想阻止柳大哥辦案,也隻得安靜地站在一邊。  柳大哥帶領的人辦事很有效率:鐵欄柵的警示欄迅速地移到觀眾的出口處,觀眾出門非得一個一個出來不可……一個門口除了配有四名警員之外還有場館的兩名工作人員。每人手上持有一張相片……原來朱玲他們拿著相片是去複印了。  吳經理被外麵的冷風吹得直哆嗦,一邊小心翼翼地問:“柳sir收了我的大哥大是認為我也參與了綁架事件嗎?”  “這是例行公事。”柳下溪客氣道:“我對吳經理的行為是有些不理解。許螢螢與木令坐飛機來北京,吳經理居然不安排人去機場接他們。”  吳經理沉默了,一小會兒才道:“許螢螢的行程從來不容許我過問。”  “原來你隻是掛名經理。劇團的重要事務隻有許螢螢才可以決定。”柳下溪這話有點兒刻薄了,吳經理的臉色有些醬紫。  “從你們劇團團員不停地在流動,就可以看得出許螢螢私底下是極難相處討好的人。你一直能留在劇團的理由是什麽?想必是,你能提供劇團豐厚的活動資金吧。”  “嗬嗬,柳sir真是聰明人。沒錯,當年許螢螢選中我當她的合作者就是看上了我身後可以調動的資金。”  柳下溪的眼色一冷嘴角一彎,多了股冷硬的剛毅:“兩位主角的缺席,替補的演員們並不見得有多慌亂,看來你們劇團的演員們素質很高,還是早就清楚今晚主角們不會到場?”  “想不到柳sir會因為這一點理由來懷疑我。”吳經理苦笑:“看來你對一個劇團的運作一點也不了解,劇團跟電影或者電視的演出是不同的,沒有非你不可的演員,不同的人演繹的角色是不同,角色才是一切。可惜許螢螢不懂這一點,甚至可以說她不願想到這一點。她是完美的演員,角色也因她光彩奪目。可是,音樂劇是多向性的啊……算了,跟你一外行人說這些也沒用。一般來說站舞台上的隻有角色本身,不管是不是主角隨時都有替換的可能,演出之前的排練會為了劇情的表現力,常常會置換角色。有戲份的演員們需要記住不同角色的台詞與歌詞。看誰的現場表現出的張力更強能把角色演繹的更加光彩奪目。肖靈兒沒有許螢螢的華麗,但她卻有女性天然的柔美,她的歌喉雖然不是最出色,不過她表現出來的女性的柔弱很善於抓住觀眾的心。許螢螢很少出現在團員們的排練中,自從肖靈兒加入之後,排練都是由她代替許螢螢的角色。相比較團員之間的配合度她比許螢螢來得更有默契。到於柯風……他演過男主角,隻要他的喉嚨能出聲就能表演好他的角色,他有這個天份。他跟許螢螢不同,他認真研究過其他人主演的《破繭》,別看他平時放蕩不羈的,該有的專業精神還是有的。自從《破繭》公演以來,他是唯一蓋過女主角光彩的男主角。第一次把《破繭》裏的男主角演活了,不再是女主角的陪襯。”  在他們說話之間,觀眾們開始出場了,他們的話題也至此結束。就連鄒清荷也全神貫注地看著一個個走出來的觀眾們。  “搞什麽嘛……”公安們的臨檢顯然讓急著回家的觀眾們很不高興。  “請大家配合一下。不要擠,大家慢慢出來。”  “萬一找不到人怎麽辦?”吳經理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鄒清荷覺得他的話很有問題:“當然是一直持續到找著人為止。隻要他們還活著……”  “柳隊,發現了情況。”柳下溪的對講機緊急頻道響了起來,從聲音裏聽出是留在場館裏的小陸發出來的。  “請說,發現了什麽情況?”  “發現了許螢螢!柳隊快點過來,她的情況不妙,生命跡象十分微弱。位置在f區9排19座。”  柳下溪對朱玲打了一個手勢,讓她過來。  對講機裏的聲音鄒清荷也聽到了:“f區9排19座?”  “怎麽?”柳下溪帶著朱玲匆匆往場館裏擠,引來了觀眾們不滿的聲音。鄒清荷緊跟在他們後麵,見柳下溪問起就道:“那十張票其中一張就是這個座位號。我記得是f區9排11至20座。”  柳下溪腳步停了停,吃驚道:“你是說,許螢螢所在的f區9排19座,是你送給你同學們的十張票之一?你給了誰?”  “讓我想一想,最後兩張給了薑遠華。11與12給的是陳佳俊,13與14是老大趙智超,15與16是老丁,17與18給的是黃隨雲。黃隨雲說沒興趣,陳佳俊把他的兩張票據為已有,說是要給他女朋友的好友。”  “薑遠華在酒吧……清荷,你把他叫到場館來。”柳下溪不再多說,帶著朱玲進了場館。  場館裏的觀眾沒剩多少了。柳下溪一眼看到自己的同事扭著的少年眼熟,是清荷的同學陳佳俊。  “清荷的表哥!”陳佳俊看到柳下溪就跟看到自己的親人一樣,大叫起來:“冤枉啊!真的不關我的事,她是自己靠在我肩頭的,我還以為她睡著了。”  第211章 陽光之芒-09    “脾髒內出血,身上有多處毆傷,手腕上有捆綁過的痕跡,初步判斷她至少有十幾個小時沒進過食。右手臂有一厘米左右深的二寸刀傷,血把毛線衣都染紅了,傷口目前已經凝固。根據傷口凝固的程度看來,刀傷的時候大約有十幾小時。”許螢螢被急救之後抬上了救護車,朱玲走到柳下溪身邊小聲地把她了解到的情況做了匯報。  “你跟著去醫院,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的發現。”柳下溪的的眉頭一直緊皺著。他想不到啊,一代名伶許螢螢居然被人傷成這個樣子……她被人禁錮受了傷,為什麽不報警?她是一個人出現還是被人脅迫的?  柳下溪坐在許螢螢座號的後麵一排,完全沒理會場館裏的各種嘈雜聲。  吳經理上了救護車之後,劇團裏的成員們被警方隔開了,他們不知所措地小聲議論著,大家的表情都是害怕與不安的。  柳下溪觀察不到風靈草樂隊成員們的表情,他這兒離舞台很遠。遠遠看過去那幾個與其他團員們隔絕開去,靜默地立在一邊跟人偶似的,有著事不關已的木然,甚至連普通人的好奇心也沒有。  18號座就有一堆瓜子殼……許螢螢坐過的椅子下麵非常幹淨,什麽線索也沒有。20號的座位底下也很幹淨……小陸朝柳下溪走來一邊道:“柳隊,找不到木令,外麵的警員要不要先撤走一部分?”小陸也是柳下溪這一隊的成員,今年二十六歲,職業年齡為三年。大名叫陸征程,有一張極普通的臉,五官幾乎是浮在臉上的很沒特色。  “可以撤走了。你安排一下,運用電視廣播等媒體,尋找坐在許螢螢身後的觀眾們。找民警協助一下,看看機場火車站有沒有木令出入北京市的蹤跡。”  “好嘞。對了,柳隊,這些劇團的成員該怎麽辦啊?”  “錄完口供讓他們回賓館休息。風靈草樂隊的五個人……先留著,讓我來錄他們的口供。至於那個叫陳佳俊的大學生……碰巧我認識,他的口供我來問。”  “好。”陸征程打了一個響指,歎了一口氣搖著頭道:“居然有人狠得下心對付象許螢螢那麽漂亮的女人。”  柳下溪搖頭:“美麗不是免死金牌,不同的人對美醜有著不同的慨念。”許螢螢的真人比起相片更為美麗。昏迷不醒的她緊閉著相片上那雙靈動跳躍琉璃似的眼眸還是無損她的絕色麗容,乳白的膚色,狹長的柳眉,長得有些假的睫毛,漂亮的鼻與優美弧形的唇組裝在標準的鵝蛋臉上……這張麵孔絕對看不出她的年齡已經超過三十,眼角是光滑的,一點魚尾紋的影子都沒有,如果不是她的漸深的唇紋出賣了她年齡的秘密,連柳下溪也不會相信她過了大三。  這張臉存在的本身就是種藝術啊。美麗得不真實的女人……“你還不是起了色心……”這話無意之中闖進了柳下溪的聽覺係統。柳下溪看了過去,正在吵鬧的是陳佳俊與他的女友。這兩人顯然吵到了尾聲,有著馬尾辮的女孩子狠狠地踩了陳佳俊一腳之後離開了。  陳佳俊抱了抱腳蹬了幾下……他身邊有笑聲,是跟他共患難的室友老大與老丁,這兩個人擔心著他,留在了現場。他們帶的女伴先走了。陳佳俊惡狠狠地瞪了回去,心裏的不爽寫在臉上。他四處望了望看到了柳下溪舉起手來打了一個招呼,帶著老大與老丁便朝他走過來,人未到聲先到了: “清荷的表哥,清荷呢?”  “這樁案子得請你協助調查了。”柳下溪沒有回答他的話。陳佳俊的話提醒了他:這麽久了清荷還沒進場館。看來,沒有他的陪同,鄒清荷想進入被封鎖的場館還有點難度,估計這時他已經被攔在門外了。柳下溪站了起來:“老崔,去門口看看,我弟弟來了沒有?  ”  正圍著舞台轉悠的老崔應了一聲向門口去了。  柳下溪的目光落在舞台上,久久沒移開。舞台還保持著落幕時的模樣,各色燈光把整個孤島照得宛若仙境。  “今晚的事也真有點邪門。”陳佳俊有點垂頭喪氣:“我記得你姓柳,那我就稱呼你一聲:柳哥吧。今晚剛進場的時候,我是坐在11號位,這一點老大他們可以作證。”  “嗯。”丁隨顯點點頭:“我們剛進場的時候都是按票上的位置坐的。我坐在15號位上,老大坐的是14號。坐下去沒多久12號的與17、18號位的不停地在說話,把大家的心情弄糟了。是我提出換位的。”  “換位的結果是我坐在了15號位上,在第三幕的時候,我女朋友她們一群女孩子去上廁所,讓我看管她們的東西。於是,我坐到18號來。19與20號的票……我知道這兩張座位票鄒清荷給了薑遠華。那個女人就坐在19號位上,當時的她垂著頭一動也不動,看不清臉。  20號位當時是空著的,老實說我還以為她是薑遠華的秘密女友,心裏蠻羨慕他有這麽安靜的女朋友。後來,我女朋友從廁所回來,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嫌她有點擋道,推了她一下,她身子一歪往我這邊倒了過來靠在我肩上。我是打算推開她的,當時我以為她在睡覺,也就沒出聲了。”停了一小會兒,見大家都一點不信任他說的話,隻得擺著雙手很無奈地道:“我老實承認吧,場館裏的燈光時閃時隱的,讓我無意中看到她長得非常漂亮,覺得配猴子有點可惜。再說吧,是對方自己靠過來的,我就當這是一個美麗夜晚的一次美麗邂逅。偶爾滿足一下自己精神上的詩情畫意,又不是實際地做著下流的事兒。”他的辯白得到的是老丁無聊的口哨聲。  “第三幕之後她的頭一直靠在你肩上,這期間她有沒有出過聲說過話?你後來有見到坐20號座位上的人嗎?”柳下溪自動屏除陳佳俊口供裏與案件無關的信息。  陳佳俊搖頭:“沒注意,印象中的20號一直空著的樣子。這女人沒有開口出過聲,要知道右耳是各種嘈聲不絕於耳,左邊死寂般的清靜,有著極大的差異感。那女人也就是許螢螢啦,她身上的香味很好聞,後來我也不自覺地睡著了。演出結束時,被我女朋友拎著耳朵吵醒的。靠在我身上的許螢螢突然歪了下去,看著她的臉沒有一絲活氣兒。當時我嚇了一大跳,以為她已經死了,不由得大叫起來:  ‘天啊,這裏有死人。‘幾個公安突然冒出來,一把扭住了我,也阻住了想過來旁觀的觀眾。其中一個公安說她就是許螢螢。記得我女朋友還質問過公安:她是許螢螢,台上的女主角又是誰?。”  “她手上有拿東西嗎?”柳下溪把他的口供與小陸記錄的情況一比較,陳佳俊的口供是值得信任的。  “她的手一直插在口袋裏,我沒有看見她的雙手。她身上沒有包也沒零食也沒螢光棒之類的東西。”  “清荷,這邊!”老丁的大嗓門開始工作了。  柳下溪望過去,看到老崔帶著清荷跟薑遠華進了場館。  “薑遠華,你的兩張票給了誰?”柳下溪看著局促不安的薑遠華直接問道。  “票?發生了什麽事呀?”薑遠華打著寒噤,這場館裏發生了什麽事,這麽多警察……鄒清荷叫他過來也不說清楚是什麽事兒,害得這會兒他心裏七上八下的,回顧了自己短短的人生,虧心事也真沒做幾件啊。  陳佳俊拍著他的後腦:“就是你這小子多了事。幹嘛把票給不認識的人啊?”  “我沒給不認識的人啊。我隻是把票賣給了陌生人而已。”  “賣了?什麽人找你買的?”鄒清荷直直盯著他,讓薑遠華很心虛。  “一個男人。上半張臉被帽子蓋住,下半張臉被圍巾包住。那時售票窗口的票已經賣完了,我沒找到女孩子陪我看演出,怕被老陳他們笑話我。看到附近有不少人在詢問有沒有退票,我就打算退掉一張票。可惜,不少人要兩張……正在談價格的時候,這個男人擠過來了他要兩張票價格是原票的一倍。我立馬把票賣給他了。”  “他說話的音調怎樣?”大冬天的出門在外衣服穿得多,看不出身型來……柳下溪側頭看了看清荷,發覺他正盯著柯風他們在看。  心裏一動,清荷發現了什麽嗎?  “男中音,北京口音很標準的一口京片子,聲音年輕好聽。他的身高嘛,跟清荷的差不多,穿著黑色的厚呢料長風衣,腳下是一雙黃色的翻毛長靴。”  “他當時是一個人嗎?”  “當時有幾個人圍著我。他要兩張票當然不可能隻有一個人來。那時候已經開始進場驗票了,有值安人員出來趕人。把票賣掉以後我就走了,連頭也沒回呢。釘子(釘子這個名是薑遠華給丁隨顯起的渾名)發生了什麽事?”  “唉。”老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都是你這小子惹的禍啊。連累了陳佳俊,好好的天成佳偶被你這一攪和,隻怕會泡湯。”  “莫名其妙,什麽跟什麽嘛。”薑遠華嘀咕。  第212章 陽光之芒-10    “你看得蠻仔細的嘛。”站在旁邊的老崔說了句讚揚的話,不過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總覺得帶了股貶低人的味兒。  “當時人多,他踩了我一腳。”薑遠華有點兒委屈。  柳下溪合上了記錄本,關上了微型錄音機(他現在除了自己做記錄,很重要的口供還會用錄音機給錄下來)拿出隨時攜帶的小畫本兒根據薑遠華的描述迅速畫了張全身素描,一邊畫一邊根據薑遠華的意見進行修改……“你表哥很有名偵探的架勢。”丁隨顯壓低嗓門跟鄒清荷說道,就算他把聲音壓得低低的還是足夠讓身邊的人聽到。  鄒清荷笑了,這話很受用呢:“老丁、老大,你們當時有沒有發現不尋常的地方?”  “這個嘛……”老丁搔著頭想了想:“演出還沒開始的時候,有後麵的人要坐在這位子上,我還以為猴子沒到就出聲說了句:‘我哥們等會到,您別坐了等會兒還得起身。’後來呢換位了就沒注意了。”  “啊!”一邊的趙智超突然出聲道:“我想起一件事來,演出開始一段時間之後,我有些緊張去了趟廁所,回來的時候走錯了邊,從左邊回到座位上。當時燃著打火機找座位……有一個男人從我們這一排離開,還把我手上的打火機給撞了,記得那時打火機還是燃著的落在了他的衣服上,我聞到一味布料的焦味。(他指了指自己右側的上腰部位)是這個位置留下焦印。我連忙道歉,他沒理我,匆匆走了。我注意到20號是空著的,其他的我就沒注意到了。你們看,這是我的打火機。”在這一排的轉角處的椅子下找到了極普通的幸福牌打火機。  “記得當時的時間嗎?”柳下溪問。  趙智超搖頭。  “還記得當時舞台上在表演些什麽?”  “我記得了。老大過來的時候撞了我的腿。”老丁搶著答道:“那時舞台上正演著精靈王子打獵歸來無意中發覺自己的父王正在進行著邪惡的計劃,非常傷心地在林中悲歌。”  “老崔,你帶幾個人跟我來。”柳下溪把手上的東西塞給清荷:“你們先去三哥的酒吧等我過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化霧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洗塵的細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洗塵的細雨並收藏化霧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