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換成別人才不會在乎,依舊會快快樂樂地活得很愉快。可柳逐陽那狹窄的胸襟……門鈴按了很久才有人來開門。  哇塞!穿得好清涼的女人……身上隨便掛著雪綢的男式睡衣,雪白的鎖骨上麵有桃花朵朵似的吻痕。  豔麗的女郎,有著豐滿的身材哩。  “你們找誰?”女郎不滿地瞪著他們。  “柳逐陽。”  套間的格局與柳下溪的家不一樣,這套不是複式房。接近二百平方米的空間分隔成三房兩廳,客廳很大。  開著門的臥室裏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小麗,給我端杯水來。”  “三哥!”柳下溪看著亂七八糟的客廳直搖頭。女人的衣服……甚至內衣……隨便地出現在本該待客的沙發上。啊……聽大哥說過三哥在男女關係上很亂,果然是真的。  “清荷別給他收拾!”拉住了愛衛生又勤快的清荷。  裸著上半身的柳逐陽陰沉著一張臉出現在臥室的門口,昨晚喝酒過量,頭到現在還有些昏昏沉沉:“有事啊。”口氣很不客氣,這三名不速之客難道不知道他們不受歡迎麽?  齊寧很不滿,媽的。他齊寧大好男兒一名,有能力有擔當有前途有樣貌。比起眼前這位長相娘娘、打架不行隻會玩陰的無賴男好上數倍不止吧。瞧瞧,瘦巴巴的胸連腹肌也沒成塊狀,手臂光滑滑可以照出人的影子來,胡子也長不出幾根來,居然會有女人!看得出他們睡過一張床辦過事了。他齊寧卻還是童子雞一名!當然,他誌不在此。雖說也跟他那位連牽牽小手也顯得神聖不可侵犯的女友有關。  從小受到父母嚴格的教育:對愛侶要忠貞,是男子漢就不能讓女人哭。當然,他們家是母親當家,父親得了妻管嚴的重病。這種環境下的培育出來的齊寧想都沒想過在婚前亂來。  他看不慣柳逐陽的行為,他很不滿這隻沒節操的牲口。“喂。你這是什麽態度!”  “不爽啊,你滾蛋吧。”柳逐陽總算把眼睛成功地撐開了。隻穿了條睡褲有點涼,打了一個冷噤伸了一個懶腰再打了一個嗬欠。  他的女伴給他披了件袍子。  他走到客廳把沙發上的東西全拂到地上,坐下:“說吧,什麽事。”  齊寧一腳把他翹起的二郎腳踢掉:“坐好。”  “你有病!”柳逐陽氣得不行,撲上去就要幹架。幸好他們中間還有一個柳下溪:“三哥!”拉開他們:“今天是為了你的事而來。”  柳逐陽一怔,難道柳下溪神通廣大知道了自己香煙被沒收的事情?“小麗,你回去吧。”這事莫非小六有辦法?  女郎雖然不樂意離開,卻很懂事換好衣服就走了。  鄒清荷考查完柳家三男那無法使用的廚房後回到客廳就看到齊寧與柳逐陽活脫脫一對鬥雞的模樣。“他們這是怎麽了?”齊哥的脾氣不錯啊,怎麽會突然生氣了呢?  “誰知道。”看來這兩人犯衝。  原來他們什麽也不知道……柳逐陽心不甘情不願地把煙草被扣的事情說了出來。  “沒收了的東西肯定是要不回來了,你也別想。現在要做的是找人把你的名字消除掉,把這件事情至此結束,不要被人再追查了。  ”齊寧瞧不起地看著柳家三男,果然是不務正業隻會挖社會主義牆腳的蛀蟲。  說良心話,柳下溪也不願意在這種事上浪費腦力。三哥這個人……哎,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講他。  “這件事我來做吧。”齊寧的話讓柳家兄弟很意外。“你以後不要再做這些投機的事,不然啊,遲早會摔得很慘。”  柳逐陽眯著一雙好看的眼睛,懷疑地望著齊寧:“你……真會幫我?”似乎……看出來這個人很有辦法……“我跟你弟是朋友,幫一下忙沒什麽。”活見鬼了,他幫忙這姓柳的就應該謝天謝地,怎麽敢懷疑他一番好心!  “有什麽條件?”怎麽想這個名叫齊寧的家夥都不是心眼兒好的人。不然他們怎麽會打了一架……無條件幫忙?才怪,鬼才信他!  齊寧眼珠一轉:“那好吧,以後我去你酒吧喝酒全部免費怎麽樣?”其實他完全本著一顆善良的好心想幫忙並沒有想要得到好處。  可是,既然柳逐陽要讓他提條件……不要白不要是不是。嗬嗬,除了柳下溪那邊現在又多了一個地方蹭吃蹭喝了。  柳逐陽氣得鼻孔生煙。可是,現在首要解決燃眉之急。以後的事……哼,以後走著瞧。  “好啊。”  “回答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我怕你以後反口,立字為據吧。”上過他一次小當的齊寧也是隻成了精的公狐狸。  “好啊。立字為據!”自信心爆滿的柳家三男與喜歡玩詭計耍花樣的齊寧首次立下兩人的第一份字據。俗話說得好:有一必有二……“他們這個樣子有點像簽賣身契。”鄒清荷小聲地對柳下溪說道。  柳下溪好笑地搖著頭,三哥也需要受些教訓了。  第140章 番外 姓柳的男人們-05    過完元旦就是新的一年了。休息日過後的星期一特別有精神呢。  鄒清荷進校門時特別地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北方的冬天是幹燥的,若不是擦了麵霜隻怕皮膚會裂開。  今天到學校遲了些沒有回宿舍直接去了教室。  帶著燦爛笑容的他跟往日一樣見到任何一位同學道一聲:“早。”  可是今天真怪!居然被冷冷地無視了。本來小聲在談著話的同班們一見他活見鬼似的扭轉過頭裝模作樣地撫摸著他們的書本。  “走開!娼婦,你擋道了。”他後麵有人推了他一下。沒有防備的他若不是有課桌擋著說不定會摔跤。  鄒清荷生氣了“你幹什麽?”回頭一看是同班的俞誌高,以前關係還可以啊,今天這是怎麽了?  “去。男娼,堂堂的一流大學怎麽就有你這種出賣自己肉體靈魂的垃圾在。跟你同一班真丟臉,別對外麵說是94屆經濟係的。”  “你胡說些什麽?”鄒清荷氣得全身發抖,怎麽能隨口汙蔑人啊?  “出來賣還怕人說啊。”俞誌高滿臉的嘲笑。  鄒清荷一拳擊在他鼻梁上,鼻血飛濺。  當男人用拳頭維護自己的尊嚴時很容易便喪失了自己的立場。  若不是於穗突然插在他們中間,這兩個人肯定會打起來。“你們想被學校記過啊。”她壓低嗓門狠狠地踩了他們一腳。“俞誌高,你有點常識好不好,真相不明就開始傳播誹謗他人的言語。你就這麽低能地自願做了傳聲筒啊。還有你,鄒清荷。在係院的牆報上有一份關於你的文章還貼了相片出來。你自己去看看吧,不是真的就去找輔導員澄清一下。”  鄒清荷撒腿就往外跑,在走廊差點跟抱著講義的甘講師相撞。  “鄒清荷上課了你去那裏?給我回來!”這位姓甘的講師是本校的博士生留校任教的,年紀不大二十七八左右,學究氣息感染得不重,能站在學生的立場思考很受新生的喜愛。  “我……”  “上完課再說!”甘講師沉下臉來。居然敢當著他的麵逃學,膽子不小啊。  沿襲著從小形成的習慣對老師們有十二分的崇敬之心,鄒清荷乖乖地走回了教室。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鈴響,鄒清荷跟離弦的箭“咻”地一下子不見了。  “鄒清荷怎麽了?”甘講師好奇地問。  全班所有成員靜默。  鄒清荷站在牆報麵前,氣得全身發抖。  在喜迎元旦的花邊新聞裏大大的誇張的一個標題:“新時代大學生墮落的價值觀——出賣肉體的少年。”雖然沒有點名道姓,通篇胡說八道的……可是,有相片為證所有的胡說變得有根有據了。相片是迎新晚會那天自己在校門口撲進柳大哥懷裏的一組三張。那是晚上,相片不怎麽清晰,卻還是清楚地認得出是他鄒清荷。也就是說,拍照的人是馬路對麵,對準了剛從校園裏跑出來的他,柳大哥攝入相片的隻是背影……。  鄒清荷揭下了相片,放進口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停地對自己說:冷靜冷靜!  仔細地回想當時的情節……當時的他眼裏隻有柳大哥的存在忽略了周圍的一切……“上麵說的是真的嗎?”背後傳來了聲音。  鄒清荷回過頭來看到了羅靜。  他搖頭:“那是我表哥來學校找我。”  看著他憤怒的眼神,羅靜選擇了信任他:“謠言止於智者。中午休息的時候,你在這裏等我。我陪你去找輔導員澄清真相。”她稍稍停頓了一下,又道:“不要被這種事打倒。寫文章的人可能是宣傳部的,很容易查到的。”  “學姐。謝謝你。”鄒清荷鼻頭一酸幾乎要落下眼淚來。  於穗與陸慕芳站在教學大樓邊等他:“我們相信你。”  進了教室,竊竊私語隨著他的出現而消聲。  班上的男同學自動地與他隔離了,那躲避的眼神仿佛當他是會傳染的能致人性命的細菌。  而女同學們剛好相反,是一種天然的母性的憐憫偷偷地窺視著他。  無論哪種目光都讓鄒清荷心灰意冷,哪怕是於穗她們的那句:“我們相信你。”也沒能讓他突然沉淪在冰窟裏的心溫暖起來。  柳承秉身為一個成功的有名望的房地產開發商,他非常忙碌。時間等於金錢在他身上有完美的注釋。  他的成功歸屬於順應了時代的宏觀潮流吧。  身為柳某某的長孫或者柳某某的兒子,這個極具潛在價值的身份讓他方方麵麵受惠不少。普通百姓無法真正看透幾千年文化構造的中國官僚係統如何地影響著社會經濟的小局部。身份這種無形資產,除了曆史逆潮與翻天覆地最初時段不管用之外,在和平與發展時期發揮著巨大的空間魅力。  柳承秉很聰明。  他的聰明不是用在誇誇其談、著書立說這些領域。  他的聰明用生物來比喻的話來形容隻有“結網的蜘蛛”比較貼切。  他靜靜地小心地經營著自己的天地。  他很有目光。  從他選的伴侶以及他選的終身職業都是成功的沒有風險的。  他在大二就休學經商了,他更注重實踐經驗與理論的結合。  他們柳家沒有錢,但他老婆家有。  柳承秉從來沒有主動動用過柳家男人們構造出來的權力網。  隻要有這張權力網的存在,他就能受惠。他想標地就會有人暗示標碼,他想進軍新的城市就會有人主動出麵幫他拉攏打通關節。  他姓柳,他注重家庭也優待家庭成員。  一心想他當兵的爺爺在後媽的求情下放他自由了。柳承秉比自己的弟妹們更加感激養大他們的後媽,他對柳下溪關心多過其他的弟妹。  柳下溪確實讓他操心啊。  柳承秉目光長遠,他深信權與錢並不是永恒的。商人經商能發財也能破產,權力網也容易被新突起的權力結構取待。隻有個人的智慧與才能是真實伴隨著自己的。  長子長孫的他愛操心,常為弟妹們擔心啊。  柳下溪隻喜歡男人……未來多了不確定的變數。加上他花錢很大方卻不懂得賺錢,這讓柳承秉苦惱。  現在柳下溪的感情穩定了,身為大哥的他替他高興。鄒清荷這個孩子很不錯,他的專業也讓柳承秉放心。觀察了一段時間看得出這孩子聰慧真誠實在,個性柔中帶剛。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美玉。把這孩子教好的話……將來自己得到好的助手也會讓柳下溪的衣食住行不用操心。  柳承秉認為:成功的男人身後需要有安穩固定的家庭來支撐。家對人的作用力影響力就如同高樓大廈需要穩固的地基是相同的原理。  在接到鄒清荷學校的電話後,柳承秉推遲排得滿滿的工作時間表。走進了北大經濟係楊教授的辦公室。  柳承秉走進來之前,麵對著羅靜的班主任楊教授,鄒清荷一直很緊張。雖然有羅靜陪在他旁邊,雖然強行壓抑著顫抖,他的手心在出汗。  “大學要求學生德、智、體全麵發展。‘德’放在了‘智’與‘體’的前麵,立德也就是做人做事應有的態度與原則。馮銘同學,你在事實不明的情況下對鄒清荷同學進行了人身攻擊與言詞的羞辱。嚴格說起來了已經侵犯了他人的名譽與權利,也觸犯了……”楊教授的話還沒說完,門被敲響了。  “進來。”  柳承秉溫和地看著室內的四個人“楊教授,我是柳承秉。是鄒清荷的大表哥。”他遞上了自己的名片給楊教授,一邊愉快地看著不停擦冷汗的罪魁禍首……那位大二的經濟係的學生會宣傳部的成員馮銘。  “承哥!”鄒清荷把口袋裏的相片拿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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