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溪沒有細看,他的目光被書桌上的醫學雜誌吸引了。  “華醫生很上鏡。”幾乎每本上都有華醫生的專欄,其中一本還是以他為封麵。  “奇怪,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是醫生啊,這麽對待病人。果然是虐待,他怎麽就看呂文將不順眼呢!小柳,你說康家橋的人上哪兒去了?”範明青喋喋不休。  “可能是逃跑了吧。”柳下溪翻到一本雜誌……“有趣!”他遞給範明青看。那是篇有關陳旰的論文,上麵有登陳旰的黑白照被人用筆劃得髒髒的,太用力了筆鋒劃破了紙張。“這位康醫生對死者不是一般的討厭啊。”柳下溪皺眉。  “你認為康家橋殺了陳旰!”範明青不滿地指責他。  這個小柳同誌一時懷疑這個一時懷疑那個,太多疑了。  突然靈光一閃,他猛地拍著自己的大腿:“對啊,真有可能是他幹的!是他把呂文將推下汙水渠的,呂文將到過現場,那他有可能在現場。不,他一定在殺人現場!他是醫生,接到瘋人院的電話後出來找逃跑的病人。他先找到了呂文將,然後發現他不喜歡的陳旰就住在附近。於是,帶著呂文將去找陳旰,結果可能與陳旰爭吵起來殺了他,然後嫁禍給呂文將。反正在他眼裏呂文將是瘋子又有殺人前科,被認定是殺人凶手的可能很大。你說是不是?”範明青高興起來,越想越覺得這才是真相。  “嗬嗬。”柳下溪笑了起來:“很有可能是這樣,我們缺少的是證據。”  範明青泄氣。呂文將已經死了,現場壓根就沒有任何有關康家橋的線索。明知道他可能是犯人卻沒辦法來證明事實。這康家橋太狡猾了,真可惡。  “我們可以起訴他虐待呂文將。”範明青猛捶了一下床“嘩啦!”有什麽東西落到床底了?  掀開床板找到了一本黑皮日記本。  “把東西藏在床板下很容易被找到哦。”範明青咧嘴在笑:“今天運氣極好福星高照啊,看來這案子很快能破了。”  柳下溪笑了笑:“誰會把殺人的事寫進日記啊,他有幾天沒有回來了,怎麽可能提前把事情寫本子上。”哪有這麽走運的事,凶手會認真寫謀殺計劃……想也不可能。  日記本裏記的隻是康家橋自認為很珍貴的臨床筆記。  隨便翻翻後丟給了範明青。  另一間顯然是康家橋的書房。柳下溪笑了起來……看來康家橋是多欲的人,地板上書桌上很明顯有幹涸了的精液痕跡,有幾根陰毛淩亂地散在書桌下。  這人還真奇怪,不在床上自淫……喜歡在書房弄。  用解婆給的包手的帕子小心拾起來,與標有畜生字樣的小膠袋裏的陰毛比照了一下:目測,出自同一身體。  果然是康家橋強暴了呂文將!  “這是?”範明青不傻,看得出柳下溪有事沒對他說。  “這是救過呂文將的那位診所醫生從呂文將肛門裏發現的男性體毛。呂文將曾經被男人強暴過,這就是罪證。這幾根是從這裏找到的。  ”  範明青張大了嘴,嘴角抽搐了小會兒。“真不是東西!”  在浴室裏又找到幾根:“當然,是不是同一個人要經過法醫來確認。”柳下溪滿意地收集起來。(收集這種證據其實蠻惡心的)“現在,我百分之百相信姓康的是殺人凶手。你說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有這麽好的前途幹嘛要做壞事啊。”  “嫉妒吧。”  “嫉妒?”  “康家橋對華醫生顯然超出了正常的情感。拋開華醫生誤診他父親的事,對康家橋來說華醫生給了他新的人生,恩同再造。努力又努力就是不想讓華醫生失望吧。華醫生突然與陳旰成了好友。這件事在康家橋那變形了的心裏嫉妒地認為陳旰奪走了屬於他的華醫生……康家橋心裏的醜惡膨脹著找不到發泄口。於是,靠著摧殘病人來舒緩自己的欲望。”柳下溪搖頭:“他喜歡黑色……陳旰偏偏喜歡白色……”  “怎麽不說下去了?”  “華醫生真的對康家橋的事一無所知嗎?”  “弄了半天你還是在懷疑華醫生啊。他不可能呐!他怎麽可能殺自己的好友。凶手是康家橋。一定是他!”  柳下溪搖頭再搖頭,閉上了眼睛。  第131章 醫生之死-16    柳下溪撫著自己的額頭,目光透過指縫看著焦灼不安的黃文龍。  人是尹落英特意去瘋人院帶來。  “找不到康醫生。”黃文龍抱歉地擺擺手。  範明青大力地拍拍他的肩:“辛苦了,去休息吧,今天早點回家飽飽睡上一覺。我估計康家橋已經逃跑了。”依範明青的想法,馬上申請通緝令來一個全國追捕,看他能逃到那裏去。隻可惜,要等化驗結果出來才可以控告他通緝他。  見尹落英要走黃文龍可憐地眨著眼張著嘴巴……柳下溪站了起來拍拍尹落英的肩:“還是你來問吧。”  “小柳,小柳。”範明青跟在柳下溪後麵出來,實在不理解柳下溪突然把詢問黃文龍的事丟給尹落英的舉動。“小柳,你怎麽不親自詢問黃文龍?如果他證實了康家橋確實有虐待呂文將,我們直接可以起訴他,發通緝令逮捕他啊。”  “黃文龍信任老尹,由他來問恰當些。黃文龍的精神狀態未必穩定,他需要安全感。我們幾個人中他對老尹更熟悉些,容易產生信任感吧。後麵的事……”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多謝你了。我申請借調你的時間是一個星期,剩下的時間裏你好好休息,需要你幫忙的時候我會聯絡你的。”範明青很熱情地送他到門口:“要不等老尹出來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還要回市局把放在那裏的摩托開回家。”  柳下溪拿著範明青硬塞給他的傘在公交車站等了小會,天色暗了下來。看著腕上的手套,這時間清荷應該在做晚飯了。公交車還沒有來,柳下溪不耐煩地抖落飄到鞋麵的雪花。他掏出錢包看了看,裏的錢大約夠得上付麵的車費吧。  聽到開門聲,鄒清荷從廚房走出來,笑道:“回來了?還得等會兒才開飯,今天吃蘿卜燉排骨。”上前幫柳下溪剝下外套,難得見柳大哥的外衣髒了。“噫?你的手怎麽了?”  “被人咬了一口。”  柳下溪側過臉碰了碰清荷的麵頰。  清荷推開他,胡碴子弄得臉癢癢的。  疲倦的身心回到溫暖的家後得到舒緩,洗上一個熱水澡後更加神清氣爽了。柳下溪用幹毛巾擦了擦濕頭發,走到餐廳清荷已經把飯盛好了。  “黃老二想去醫院看薛睛玉。”鄒清荷從柳大哥臉上看不出案子進展得怎樣。自從知道警察守則裏有保密這條規定後,他不敢跟以前一樣問柳大哥案子的事了。  柳下溪搖頭:“醫院方麵說她精神方麵的狀態不穩定,下了禁見令。”看得出清荷很想問案子的事……柳下溪微笑:“等洗了碗,我再跟你討論一下這個案子。我需要你的幫助。”  “太好了!”鄒清荷歡呼道。心裏一直掛著這件事,連上課也沒認真聽。  柳下溪把黑板取下來放在沙發上,拿起粉筆來先把幾個相關的人名寫在上麵:“陳旰的死亡時間是下午三點半到四點半左右。就在同一天清晨,百裏外的一家瘋人院逃走了三名病人,其中一個是呂文將。”  “呂文將?”  “就是他。看上去不相幹的兩件事攪在一起了。瘋人院失蹤了病人後找了警方出麵尋找,同時號召居民緊閉門戶。結果就是,很大一部分警力在尋找這三名走失的病人,造成了陳旰診所那一帶正常巡邏的警員空缺,給凶案的發生產生外部條件。陳旰大約在十二點受到同行華醫生的邀約前往車程四十分鍾的朱記吃涮羊肉,並且遇到了你和我,而且跟我們打了招呼。二點二十四或者二十五分死者離開朱記,我們假設他立即回家,到家三點十分左右吧,二十分鍾左右被人殺害。死者屍體上的鞋被證實是呂文將的,而死者自己的皮鞋在一裏外的汙水渠找到。有目擊證人見證呂文將被康家橋推入這條汙水渠。呂文將被人救起送到附近的一家診所,診所裏的醫生給呂文將清洗身體的時候發現呂文將曾經被人強暴過,身體裏有男人的體毛。這位醫生根據呂文將身上攜帶的銘牌打電話通知瘋人院來接人。醫院派來的人叫黃文龍,是瘋人院的門衛,以前也是這家瘋人院的病人,治愈後被醫院接納為看門人。  “陳旰的屍體被他正在調查研究的對象發現。前麵的事你也清楚,我就不再多說了。我們來假設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是你的室友黃隨雲。他沒有立即報警,據他描述,他本來是爬窗拿書包的,卻聞到血腥味拉開窗簾發現醫生死在裏麵。他在拉開窗簾的時候有一個發夾落下認出是薛睛玉的。這就是他沒有立即報警的原因,他以為人可能是薛睛玉殺的。第二個發現屍體的是黃隨雲口中的小青,這兩個人再次到了案發現場,發現了他們被人嫁禍了。後來到現場的另外有兩名……我們以他們是說了實話的前提下排除這四人的嫌疑。現在問題來了,清荷你覺得我目前說出的事實有哪些疑問?”  “這個。”鄒清荷摸著自己的鼻子:“一是:薛睛玉什麽時候進的屋什麽時候離開的,她有沒有見到凶手?你們還沒有得到她完整的口供吧。二是:三名病人的逃跑是巧合還是有人精心策劃的?三是:陳醫生的死是誤殺還是謀殺?四是:康家橋與死者、以及呂文將是什麽關係?他們之間有沒有過節?為什麽要把呂文將推下汙水渠?”  “嗬嗬。”柳下溪笑了起來:“第一點,目前我回答不了。第二點也很難回答,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是三名病人的逃跑在前,發生後被人充分利用了。第三點可以肯定:這是有目的的謀殺。第四點我也可以回答出來:康家橋是臨床心理醫生,是在呂文將……”柳下溪簡略地把康家橋與華醫生以及華醫生與陳旰的事說了一遍,順便也說了黃文龍放走三名病人的事。  “不,我不讚成柳大哥認為黃文龍是出於同情放走病人的觀點,他應該比誰都明白精神病人離開醫院後的處境。不然他也不會在康複後不敢回到正常人中生活。柳大哥的口氣裏蠻同情黃文龍的,若他真是柳大哥認為是那麽膽小害怕失去安身的地方,那他就算他親眼看到康家橋施暴他也不可能幫助呂文將逃跑。記得柳大哥說瘋人院來接人的是黃文龍,這表示黃文龍是被瘋人院充分信任的,也同時說明他常下山替醫院辦事,不然不清楚路線。呂文將的鞋出現在屍體身上也不能表示他的人出現在作案現場。同時也無法證明康家橋可能是凶手的論斷。凶手能嫁禍黃隨雲他們也能嫁禍呂文將與康家橋他們。”  柳下溪大笑抱住清荷的頭用力地揉著他的腦袋:“那你認為誰是凶手?”  “合謀。”  “哦?有意思!說說看。”  “我的假設是:這是一個集體合作的殺人案。三個人參與了殺人:華醫生、黃文龍以及動手殺人的凶手。首先是黃文龍放走了這三個人,他也一起跟著他們離開。然後,他把呂文將弄到某處藏了起來,為真正動手的人提供呂文將的衣服與鞋子。他回到了瘋人院等著三個人逃跑的事被發現。接著華醫生把陳醫生引開,凶手在這段時間內進入陳醫生的屋子等陳醫生回來。凶手在屋子裏的時候薛睛玉爬窗進來……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我想不明白薛睛玉遇到了些什麽,先不管它。陳醫生回來沒過多久凶手就殺了他。凶手穿著華醫生為他準備的康家橋的衣服而把殺人時穿的衣服換到呂文將身上。是凶手把呂文將推進汙水渠的,要知道證人並沒有看清身穿黑衣服人的真麵目。染了血的衣服沾了汙垢看不出是血跡了。”  “嗯,有道理。”柳下溪心一動:“有件事我還沒跟你說,陳旰有一個堂哥,我懷疑你我認識的陳旰不是死掉的這個而是他的堂哥。”  “啊?”  “屍體的頭發比床上發現的頭發要細得多。如果你的眼力與記憶沒錯的話……”  “會不會是假陳醫生殺了這個真的陳醫生?”  “殺他的理由是什麽?”  “一定需要理由?”  “嗬嗬。”柳下溪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我聽得出柳大哥的口氣也是懷疑華醫生的,那柳大哥懷疑他的理由是什麽?”  “眼神。華醫生從一開始出現在警方麵前,無論他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在他的眼裏看不出剛喪失好友的痛楚。我有過這方麵的經曆,分得出什麽是好友死去的痛。他太假了。這個人他的目光與表情不符,冷靜得看不出真實的感情。我們認識的陳旰也是這類人……他們的眼神有共同的特點:冷冰冰。  “我不懷疑黃文龍,他看到呂文將自殺時的全身顫抖還有真正的悲哀絕不是演技。我覺得你說的合謀殺人很有意思。如果把黃文龍換掉改成康家橋的話更合理些。親手殺人的凶手設定為死者的堂兄(假陳旰)怎麽樣?黃文龍把三個人放走被康家橋看在眼裏,康家橋跟在他們後麵找機會帶走了呂文將把他藏在陳旰的診所。我在想陳旰請來代替他學弟的醫生有可能就是康家橋。警方把這個人忽略了……在他學弟離開後,診所一直沒有正式開張,這個人的麵目含糊起來。扯得太遠了,我們繼續回到案子上來,按計劃假陳旰與華醫生離開,康家橋把真陳旰帶到診所一直到假陳旰回來,這對堂兄弟有可能扮演醫生與病人的角色,真陳旰扮醫生假陳旰當病人(穿著呂文將的衣服),會設局陷害黃隨雲他們幾個……熟悉他們的假陳旰這麽做的可能性更高,殺了人後與呂文將換了衣服,呂文將被康家橋帶走。是不是更合理些?”  “可是,康家橋不是恨陳旰麽?怎麽會幫他殺人?”  “我想,康家橋是絕對服從華醫生的。他恨陳旰也隻是我們的設想,並沒有事實依據。康家橋的房東說沒有人來拜訪他……可是,華醫生把康家橋的地址寫給我的時候一點遲疑回憶也沒有,顯然非常熟悉。”  “他們做這一切的理由呢?”  “這就是我要調查清楚的事。在我心裏有太多的謎團需要一一解決。我需要黃隨雲的幫助,你明天放學後帶他在校門口等我。”  第132章 醫生之死-17    柳下溪遠遠看到尹落英站在城西分局的門口向他招手。  柳下溪開的車是從大哥那邊借來的一輛奧迪,停在尹落英身邊讓他上了車。  今天,柳下溪起床晚了,錯過了與尹落英約好的時間,看得出他等了很久。  “不好意思來晚了。”  尹落英不在意地揮揮手:“沒事。範組長也沒指派別的事讓我做。這是黃文龍的證詞我給你抄了一份。”  柳下溪飛快地掃了一眼,就這麽點……半張紙……“我隻詢問了有關康家橋對呂文將所做的事。黃文龍目睹了康家橋對呂文將的施暴,他將是起訴康家橋強暴病人的證人。範組長感興趣的隻有這個。老實說我也不敢問太多,怕一個不小心把黃文龍逼瘋了。”  柳下溪無話可說。  “需要我做些什麽?去找康家橋還是去調查他有沒有犯過類似的罪?”尹落英並不把範明青放在眼裏。  柳下溪打開自己的公文包從裏麵掏出一張康家橋的單人照,再翻翻找到從史法醫那邊拿來的陳旰那張十二寸的遺照。“案發當天的中午大約在十一點多到二點左右,你查一查城西一帶的涮羊肉店有沒有見過這兩個人在一起吃涮羊肉。”  “康家橋與死者?不是證實了死者與華醫生一起吃午飯的麽?”尹落英私底下也打探了案子的來龍去脈。  柳下溪輕歎了一口氣,看來得對他說一部分實話了。“我懷疑有兩個陳旰。”  “啊?!怎麽可能?”  柳下溪把凶案現場的相片遞給尹落英:“人死了還被毀容,除了臉被弄得麵目全非外連身體的一些部位也弄壞了。你看這裏……手背還有這裏靜脈注射處傷口雖然不深卻看不清原來的樣子……還有上臂的這個位置,小時候種植預防疫苗的地方,不少人留有痕跡。這裏也被劃傷了。你不覺得凶手的行為太不可理喻了麽?”  “經你這樣一提醒,我也覺得不正常。有什麽仇深到人死了還要折騰屍體?嗯,確實說不過去。也就是凶手這些看起來雜亂的行為有是目的的掩飾。”  “當時我看到這照片就有種:凶手在屍體上做文章。後來有人看到現場說了這麽一段話:‘這讓我想起以前練毛筆字的時候。認真寫了一副字,字也寫得好不過卻在上麵沾了墨水點,又不願意把字給報廢,於是想盡法子補救,最後把字變成了一副水墨畫。’這話提醒了我:凶手做這些多餘的事就是要讓我們把死者當成陳旰。容貌相似除了雙生子相近程度接近百分之八九十外,其他的接近度大約可能在百分之五六十之間吧。就算兩人穿著相同的衣服,理著相同的發型,身材高矮接近站在一起還是可以明顯分辨得出來他們的不同。  但屍體就不一樣了,死去的人無法以個人的氣質、語言、動作來表現他的特征。活在我們印象裏的陳旰是奇怪的,雪白的房間一塵不染……見到他的時候總戴著不留下指紋的手套。活著的他給我們的感覺是他有嚴重的潔癖。可是,樓下的另一間診室卻沒有這麽幹淨,隻能說得上整潔。有嚴重潔癖的人能容忍自己的空間裏存在著特別?他能容許大學生們把書包隨意地放進他的診室……我就猜想他的潔癖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嚴重。潔癖隻是他掩飾著自己秘密的手段而已。大三後的陳旰恐怕是換了一個人。最奇怪的是凶器上有死者的指紋……居然找不到他不離手的手套……”柳下溪陷入了自己的思維裏:真的是假陳旰殺了他的堂弟麽?自己認識的陳旰是沒有把鋼筆刺入心髒的力量……高大壯實的康家橋更符合凶手的形象。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尹落英拍了拍柳下溪的肩,時間不能在閑聊裏度過。他是職業警察深知掌握足夠的證據才是硬道理。  柳下溪感激地笑了。  “噫?小柳你沒有休息啊。”看到他的出現範明青很意外。  “還有疑問沒有得到解決。我想再去現場看一看。”柳下溪這次帶足了自己的偵查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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