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號,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解飛低聲問,“你到底是……被誰害死的?”三號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連表情都仿佛凝固在了微笑上。“你問他可沒有用喔!”熟悉的男人憑空出現在解飛麵前。一隻手轉動著一串鑰匙,四號笑盈盈地走向解飛:“雖然是比我更接近真相的人,他現在卻什麽都做不了呢!”死亡,迷影重重!“怎麽,見到我很驚訝?我的小野貓,你不是在四處找我嗎?”四號微笑著靠近解飛,探出手想要捏解飛的下巴。解飛退開一步,避開四號的手指,他心中始終對這個危險的男人充滿了警惕。“你來了更好,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下。你不覺得身為你們幾個靈魂的宿主,我有資格知道一些真相嗎?”解飛盯住四號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卻遺憾地發現當他說出對方是靈魂這一推論的時候四號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好好談談?”四號搖頭,“不,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太多。第一次失敗後,我們就定下了規矩,沒有鑰匙就沒有真相。”解飛心中一突。第一次失敗?四號口中的第一次失敗,該不會是說他們曾經寄生在某個人身上,而最終的結果可能……不盡如鬼意?略微猜測了一下前一個宿主的結局,他不由背後一寒。“親愛的,不用擔心,你不一樣,你一定會成功的。”四號微笑著眯起眼睛,伸手拍了拍解飛的臉頰,“隻要你乖乖照我說的去做就一定會成功。現在隻需要找到第二把鑰匙,等找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想知道的事。”“我是不會任由你們擺布的!”越想越覺得對方居心叵測,解飛憤怒地想要抬起胳膊擋住四號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臂還被三號牢牢扣住。他心中火起,不由狠命甩了甩前臂,哢嚓一聲,竟生生將三號的一整隻胳膊扯落了下來。連著白大褂袖子的手臂砰地一聲砸在地上,解飛駭然失色,不禁倒退了好幾步。鞋底響起輕微的聲響,應該是踩到了一小片四濺開來的碎片。當解飛抬起腳的時候卻感覺腳下有些黏膩,他想象那是碎片融化了的緣故,不由胃裏一陣抽搐。四號歎了口氣,走到依舊是一臉溫和笑容的三號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你根本不能活動,又何必要出來呢?交給我吧,這一次我們一定會成功的。”三號點點頭,用完好的手臂向解飛揮了揮手算是告別,轉身離去。解飛皺起眉,怔怔地看著地上那一片已經融了的粘連血肉,腦海中突然想起三號的死法。一個有著美好未來的青年,如此慘烈絕望的死法……他要是真是被人害死的,心中該有多強大的怨憤呢?若是這些鬼魂都是這樣慘死的怨靈,那他們的最終目的會不會是報仇雪恨呢?不想告訴自己太多也許是因為要複仇的對象十分強大?“別放在心上,他就是喜歡拿這個嚇唬人。你也知道我們的身份,靈魂是不會真正破損的。其實現在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等你有了相應的實力自然就會知道真相。快去找到第二把鑰匙吧,那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不知道是不是解飛的錯覺,他覺得此刻四號身上的危險氣息好像收斂了許多。“……”解飛抿起嘴唇思索了片刻,“那你總該告訴我,鑰匙到底是什麽,它到底在哪裏。”見解飛妥協,四號臉上又浮起假笑。他舔了舔嘴唇,湊到解飛耳邊,低沉的聲音像是歎息:“小野貓,你的記性真不好。我不是說過了嗎,先取得傭兵工會的徽章,你就有機會接近第二把鑰匙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你還有別的問題嗎?”在解飛的手肘襲來之前,四號識相地拍拍手退開兩步。“最後一個問題。”解飛凝視著麵前的男人,“你到底是誰?”四號微微一愣,眼中竟顯出幾分落寞,皺起眉沒有答話。“你也是真人對嗎?”解飛試探性地問,“你是不是死得也很……蹊蹺?”“哈哈哈哈……”四號突然笑了起來。“不管我曾經是誰,如今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一個即便是死了也要達成最初也是最終目的的死人!”從夢境中醒來,解飛的頭腦還有些迷茫。不知道為什麽四號剛才的笑聲聽起來竟帶著些許悲涼,這令他第一次懷疑被處以極刑的四號的死因也不那麽簡單。如果對手是類似麒麟那麽強大的存在,買通國家機器也不是什麽難事。解飛清晰地記得當毒素注射進四號靜脈的一刻,他心中的嘲諷和憤恨,隨之而來的是無窮無盡的黑暗,沒有出口沒有一絲光亮……手掌下毛茸茸的動物似乎感覺到解飛的醒來,轉動著縮了一下|身體。解飛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阿黃的背脊,突然發現手上的紗布似乎鬆開了。他舉起手臂,果然睡前包紮得嚴嚴實實的紗布已經鬆成了一條。他不禁失笑,估計是阿黃撕咬開的吧,貓咪最喜歡玩繩子、帶子一類的東西。然而下一刻他的視線卻突然僵住。手背上的傷……不見了!解飛驚訝得猛地坐了起來。從床頭抓起鬧鍾,早上10點半。看了看日期,沒錯啊,沒有睡三天三夜,今天的確隻是昨天的後一天而已。那為什麽不算淺的傷口可以在一夜之間愈合呢?這會是夢境中的人帶來的能力嗎?解飛盯著光潔的手背看了半天,猶豫著是不是要劃開一道口子試一試。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看到上麵跳動著同事的名字,解飛立即接起電話。電話那一頭的背景音有些嘈雜,解飛花了一點功夫才問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黎洛詩出了意外!原本隻是一場小型走秀,她隻需要在商家推廣會的最後到場,唱一首歌然後離開就好。沒想到在演唱完走下舞台的時候卻出了意外,黎洛詩不知是一腳踩空還是腳下一滑,整個人從舞台側麵的樓梯上滾了下去。今天來到現場幾乎都是她的鐵杆歌迷,場麵幾乎在瞬間就混亂起來。保鏢們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沒讓衝上來的人群靠近歌後,現在正坐著救護車往醫院的方向趕。今天解飛本來不當值,歌後卻在救護車上點名要他來代替剛才一起受傷的兩個保鏢之一,這才有了這一通電話。解飛問清楚了醫院的地址,起床迅速漱洗了一番,跟解悠然打了個招呼就匆匆上了出租車。等到了醫院,解飛才知道黎洛詩傷得並不重,隻是小腿骨有些輕微骨裂。看著歌後緊緊捂著小腹臉色蒼白,解飛頓時明白了恐怕肚子裏的孩子才是她不得不住院的原因。經紀人和黎洛詩商量著要如何公布住院的消息,如何在醫院周圍布下重重阻隔防止記者和狂熱的歌迷靠近,等問到需要留下誰在身邊照顧時,歌後毫不猶豫地點了解飛的名。“你早知道我懷孕了是吧?”等所有的人都走出了病房,黎洛詩低垂著頭說了第一句話。解飛點點頭:“看出來一點了。”“不錯,我是懷孕了。我一定要保護好這個孩子。今天這場意外險些把我嚇死,好在隻是受了些震動,胎兒並無大礙。”黎洛詩撫著小腹抬頭望向解飛,“既然你知道了,就幫忙掩飾照顧一下吧。我知道你不是喜歡亂嚼舌根的人,保守秘密這一點我對你很放心。”解飛鄭重地答應歌後的請求,心中卻有些困惑。黎洛詩說要保護腹中胎兒時的那眼神不像是源自於一個母親的堅強,而更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絕望。歌神,死因成謎?從第二天起解飛就開始了天天去醫院報到的日子。照顧歌後說起來並不算困難,畢竟醫院還有那麽多的護士護工在,解飛的任務不過是在一旁作陪,防止意外發生罷了。雖然同事們都對黎洛詩的脾氣有些發怵,但解飛卻覺得她不過是性子有些與眾不同,摸清楚了她的脾氣,順著她一點其實也不難相處。更何況不知出於什麽原因,黎洛詩在解飛麵前總是會稍稍收斂一點脾氣。隻是周圍的人曖昧的眼神讓解飛有些頭皮發麻,經紀人每每看著他意味深長欲言又止的表情也讓他很是無語。基本上,他還是遵循著一個好下屬的原則,根本沒有想要過分接近歌後的意思。不過黎美人冷了那麽多年,突然對一個人青眼有加,在旁人眼中的確堪稱奇跡。黎洛詩的病房裏通常隻有她和解飛兩個人。因為歌後見不得太多的白色,病房裏的裝潢都是事先重新布置過的,一點醫院的感覺都沒有,錯落有致地擺放了許多盆栽的房間倒是充滿了溫馨的生活氣息。“你很喜歡散尾葵?”黎洛詩突然放下手中的書,抬頭問站在床尾時不時用手指撫弄樹葉的解飛。解飛收回手指,微笑:“我吵到你了嗎?的確還挺喜歡的,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我爸種了一盆,就放在我的書桌後麵。我有時候一邊做作業一邊抓它的葉子玩。”“現在呢?現在不種了?”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連帶著似乎歌後的心情也好了許多。“現在工作忙,沒時間料理盆栽了。”解飛笑了笑。事實上解悠然很反感這種種在花盆裏的植物,要麽種在土裏要麽不種,在狹小的空間裏掙紮求生未免太可憐了,這是他一向的堅持。所以解飛在決定要和解悠然合住之後,便把自己的幾盆綠色植物送給了從前的合租人。“恩……我在市郊有一棟別墅,裏麵就有許多散尾葵。那地方是瑞典設計師特別設計的,崇尚自然舒適的理念。整棟別墅都是用從北歐運來的原木造的,盡量減少了內部的牆,而是用植物分割空間,是一個相當特別的地方。”黎洛詩的眼神變得異常柔和。解飛心中一動:“是嗎?聽起來的確特別,是個度假的好地方。怎麽沒見黎姐去過?”黎洛詩一怔,苦笑著搖頭:“我突然有些不想去了。”她將視線移回到書頁上,過了許久才翻過一頁,顯然並沒有繼續話題的意思。解飛微微皺眉,黎洛詩口中的地方聽起來是那麽的熟悉,雖然他不確定事情會不會真的那麽巧,但卻也不想放過這個可能更接近真相的機會。“真可惜,聽說房子空久了容易壞呢!那裏聽起來和黎姐現在的別墅很不一樣,沒想到你以前喜歡那樣的地方啊!”解飛裝作不經意地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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