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景白這次來,已是熟門熟路,也沒要人領著,四處轉了轉,便直接到舒令儀的院子等她。


    舒令儀回來時,景白正在院子裏察看剛萌芽的靈玉葡萄,新葉銅錢大小,顏色黃中帶綠,上麵還有一層細細的絨毛,嬌嫩可愛。舒令儀見了笑道:“昭明君,我這葡萄種的不錯吧?前兩天剛施完肥,今年就能爬滿整個架子,明年想必就能結果了。”


    景白回身看著她,嘴角輕揚,“那我就等著喝葡萄酒了。”


    舒令儀麵露難色,“可是我不會釀酒啊。”


    景白卻是絲毫不擔心,“葡萄都種出來了,還愁釀不出酒嗎。”


    舒令儀無言以對,昭明君這是擺明了當甩手掌櫃,看來她還得去學怎麽釀葡萄酒,隻好吩咐鄒飛燕上茶,請他入座,客氣幾句,問:“昭明君,聽說你找我有事?”


    景白拿出一大袋靈石和兩瓶丹藥放在桌上,說:“你被端木師兄強行關押這麽多天,吃了不少苦頭,就像顧掌門說的,此事總要有一個交代,這是大家商量後,給你的補償。”


    驟然天降橫財,舒令儀又驚又喜,“這些是給我的?”掂了掂那靈石袋,少說也有上千塊靈石,感覺像是在做夢,再三問:“這麽多靈石,都是我的?昭明君,你確定沒有弄錯?要是得而複失,我恐怕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景白見她一副財迷的樣子,莞爾一笑,遞給她一張公文,“放心,白紙黑字,錯不了。大家經過商議,決定一天補償你一百靈石,這裏一共是一千四百塊靈石,並兩瓶培元丹,你若同意,便在這張紙上畫個押。”


    舒令儀接過來一瞧,上麵蓋有溟劍宗的印信,昭明君果然沒有哄她,二話不說簽上自己的大名,興奮得差點手舞足蹈,這下真是發財了,沒想到自己也有美夢成真的一天,一天一百靈石啊,早知道她就多關幾天了,一臉激動說:“昭明君,這事一定是你幫的忙,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謝你才好。”不然以溟劍宗仗勢欺人的德行,才不會賠她丹藥靈石呢!


    景白說:“這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倒是端木師兄的所作所為,我深覺慚愧。”


    舒令儀忙寬慰道:“哎呀,端木信做的孽,與你何幹?你要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攬,那也得等你當上溟劍宗掌門再說。”


    正好這時鄒飛燕送了靈茶靈果上來,舒令儀忙接過來,親自倒茶捧果,湊近他,故作神秘說:“昭明君,為了感謝你,晚上我帶你去喝酒取樂。”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蔣翊正好在初五這日來的靈飛派,驛館本來已經選定地方,現在他要換,前麵談好的部分全部推倒重來,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定下來的,蔣翊一行人暫時留在了靈飛派。不過他這次沒有和景白一起住素心苑,此行他為的是公事,帶著溟劍宗幾個弟子另有住處。


    靈飛派和溟劍宗為了各自利益,一直在拉鋸爭吵,比起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這種唇槍舌劍的談判更讓人勞神費力,雙方吵了一天也沒吵出個所以然,就連蔣翊都覺得有些疲憊。回到住處,蔣方同說:“少主,談判這種事交給執事堂便是,您何必親力親為。”


    蔣翊說:“這是在靈飛派,設立驛館他們本就不滿,現在又要換地方,難免心有怨氣,處處刁難,有我在一旁坐鎮,靈飛派的人多少有所收斂,不敢太過分。”


    將方同神情有些猶豫,頓了頓輕聲道:“少主,若隻是修築驛館也就罷了,一年半載便能完工,若是門派從此將你派駐靈飛城,長年累月回不了東海,那該怎麽辦?咱們的謀劃豈不是都落了空?”


    蔣翊一時不語。他在蒼溟城經營日久,根基深厚,自然是不願意離開溟劍宗,駐守在人生地不熟的靈飛城,接手端木信留下的爛攤子。


    “少主,你好不容易拿了星月魁首,正是趁勢崛起的時候,豈能困在這裏動彈不得?咱們還是想個辦法回溟劍宗吧。”


    “此事不急,師尊既然派了我接手,我總要把這驛館修築完再說。”


    蔣方同說:“昭明君對靈飛派有救命之恩,靈飛派的人一直奉他為上賓,依我說,靈飛城這些事就應該讓昭明君來處理,就不會像今天這樣,處處給我們臉色看了。”


    蔣翊搖頭,“景師弟一心修煉,不願理會這些俗務,師尊也不會勉強他。”


    蔣方同小聲嘀咕:“那我們就願意理會這些俗務了?成天處理這些破事兒,勞心勞力不說,還吃力不討好,忙的修行時間都不夠。”


    蔣翊聽的皺了皺眉,斥道:“師門有命,自當完成,哪來的這麽多抱怨!”心中感歎,就算他拿了星月魁首,成為觀塵君,師尊還是更偏愛景師弟啊!


    已是傍晚時分,天氣和暖,蔣翊出了院子,一路走來,隻見楊柳吐綠,花苞綻放,路邊野草欣欣向榮,春天再次如約而至,不由得站在一叢比人還高的迎春花前,觀賞早春景致,感慨光陰荏苒。他站的位置,斜對麵正好是度支堂,都這個時候了,前來支領財物的弟子依然絡繹不絕。等了一頓飯工夫,司天晴方從裏麵出來,蔣翊正要迎上去,卻見傅銘跑過來,老遠就叫:“司妹妹,司妹妹!”


    司天晴朝他走過去,“傅哥哥,你怎麽來了?”


    傅銘說:“天都快黑了,你今兒怎麽忙到這麽晚。”他可是守在外麵等了好半天了。


    “趕上發月例,所以晚了些,你這麽急著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傅銘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


    傅銘不肯說,“哎呀,去了就知道。”


    司天晴覺得好笑,好端端的,賣什麽關子啊,果然隨他去了。


    蔣翊見兩人走遠,臉色微沉,悄無聲息跟在後麵。


    傅銘帶著司天晴徑直來到後山,沿著溪水一路往裏走。司天晴眼瞅著就要到水潭,過了水潭,便是妖獸的地盤,越往裏越危險,以為他不知道,勸道:“傅哥哥,你若是要進山尋什麽靈花靈草,還是白天來比較好,晚上這邊經常有妖獸出沒,若是碰上了什麽毒蛇毒蟲,雖然不足為懼,冷不丁咬你一口,也怪難受的。”


    傅銘笑而不語,來到水潭下遊一處平坦空闊的草地前,方停住腳,“司妹妹,你看這裏怎麽樣?”


    司天晴疑惑地看著他,心想這裏黑咕隆咚的,周圍不是草就是樹,有什麽好看的。


    傅銘擊掌,忽然燈光亮起,隻見樹上掛滿了五顏六色各種形狀的小彩燈,裏麵用的是熒光石照明,雖不如燭火那樣明亮耀目,卻另有一番朦朧寧靜之美。傅銘拉著她走了兩步,來到溪水邊,施法撤去隱匿之術,地上憑空出現一座茅草搭成的亭子,露天野地,置於山水之間,倒是頗有野趣。司天晴看著眼前這一切,訝道:“幾天不來,這裏什麽時候建了一座亭子?”又問傅銘:“傅哥哥,你這是幹嘛?”


    這時舒令儀和錢佩從藏身處走出來,笑嘻嘻說:“師姐,今兒是你生辰,你都忘了?”


    第77章 曲水流觴(上)


    司天晴方才想起來今天是自己生辰,愣了半晌,說:“不過是生辰,咱們修道之人又不講究這個,你們這麽興師動眾的,叫我如何敢當!”


    舒令儀笑道:“哪是我們啊,都是傅師兄,這可是他專門為你準備的,我們都是沾了師姐的光。”


    司天晴聞言看向傅銘,心裏又是感動又是不安,埋怨道:“傅哥哥,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這也太張揚了。”


    傅銘說:“我要是提前告訴你,你就不許了,你也別過意不去,大家不過是想借著你的生辰這個由頭,熱鬧一番。”


    錢佩領著鄒飛燕、笙歌等幾個關係親近的小弟子,把早就準備好的靈果靈酒等吃食搬進亭子裏。亭子裏麵並沒有設置席案,而是將溪水引入,形成蜿蜒曲折的溪流,溪流兩旁擺放有數個蒲團,顯然是要玩曲水流觴的遊戲。


    舒令儀跑去把景白拉來,眾人在溪流旁坐下,從溪水裏隨意取用靈果靈酒,倒也有趣。司天晴說:“大晚上的,咱們這麽多人聚在一起又吃又玩,肯定瞞不過執事堂值夜的人。”


    舒令儀滿不在乎說:“知道又怎樣,頂多挨一頓訓罷了,再說今兒是你生辰,又不是每天聚眾宴飲,情有可原嘛。師姐,你放寬心便是,執事堂的人敢來找麻煩,我第一個把他們打出去。今兒你是壽星,可要多喝幾杯,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坐在她旁邊的景白看了她一眼,小聲說:“你不喝醉鬧事就不錯了,還送別人。”


    舒令儀輕哼一聲,“我酒量好著呢,才沒那麽容易醉。”


    錢佩笑道:“不如咱們把大師兄也叫來,執事堂的人就算發現了,也不好說什麽。”


    大家都說這個主意好,舒令儀立即慫恿他去叫。錢佩不肯,“小師妹你去,大師兄最疼你,他要是不來,你就撒潑打滾,死活把他拽來。”


    傅銘站起來說:“你們倆去,徐師兄就算來了,隻怕也要把你們罵一頓,還是我去,我是客人,徐師兄怎麽也得給我這個麵子。”說著禦劍去了,很快便把徐珣請了來。


    徐珣得知今天是司天晴生辰,倒是沒說什麽,找了個位置坐下,從水裏拿了一杯酒,說:“你們倒是會玩樂,喝個酒竟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不用說,肯定又是小師妹的主意。”


    舒令儀笑著吐了吐舌。


    大家先是舉杯,恭賀司天晴芳辰,完了錢佩說:“獨飲無趣,咱們雖然不像文人墨客,動輒臨水作畫,對月吟詩,既然聚在一起,也要表演個什麽才好,以助酒興。”


    鄒飛燕忙擺手說:“我字都不認識幾個,可不會吟詩作賦。”


    錢佩說:“咱們都是修道之人,又不是文人學子,無需舞文弄墨,當然是要雅俗共賞,唱歌也好,跳舞也罷,有什麽才藝盡管使出來,哪怕隻是說個笑話,也都使得,隻要博人一樂便行。”


    司天晴說:“既然是曲水流觴,自然是酒杯停在誰的麵前,誰就表演才藝。”


    舒令儀搖頭,“這樣不好,若是酒杯停在我麵前兩次,那我豈不是要出兩回醜?依我說,在座各位,每人都要表演一番,誰都別想漏掉,這才公平。”


    鄒飛燕為難道:“若是沒有才藝呢?”


    “總不會連笑話都講不出來吧?”


    “笑話倒是不難,就怕說出來,大家覺得不好笑啊。”


    舒令儀說:“若是笑話不好笑,又或是敷衍了事的,可要罰酒三大碗,既然玩遊戲,就得講規矩,今兒誰都別想輕易混過去。”


    大家都答應了,知道司天晴家學淵源,多才多藝,說她是壽星,攛掇著她先開始。


    司天晴也不推讓,拿出七弦琴,演奏了一曲節奏輕快、餘韻悠長的《春曉吟》。大家聽著悠揚柔和的琴曲,一時寂靜無聲,正聽的入神,忽然一陣清脆婉轉的笛聲加了進來,不由得回頭尋找。


    蔣翊從陰影處現身,一邊吹著笛子一邊往茅亭移步。司天晴發現了他,手下微微一晃,彈錯了一個音,見蔣翊眼神往她這邊瞟來,忙收斂住心神,專心彈奏。兩人配合逐漸默契,琴聲悠揚,笛聲清脆,一時如春風拂麵,空山鳥鳴,聽的人感心動耳,不由自主心生愉悅之情。待蔣翊走進茅亭時,一曲琴笛合奏的《春曉吟》剛好奏完。


    眾人忙起身行禮,口稱“觀塵君”,紛紛讓座。蔣翊笑道:“老遠便聽到琴聲,一時技癢,獻醜了。在下不請自來,擾了諸位雅興,還望原宥則個。”


    錢佩忙說:“觀塵君客氣了,我們在此偷著玩樂,原不敢打擾,沒想到這麽巧碰上了,正是相請不如偶遇,觀塵君若是不嫌地方簡陋,便請坐下喝兩杯淡酒,正要人多才熱鬧。”


    蔣翊笑道:“曲水流觴,如此風雅之事,何來簡陋之說,今兒我恰逢其會,不勝榮幸。”說著拿了個蒲團,坐在司天晴下方。


    舒令儀說:“觀塵君這一來可謂是先聲奪人,原來你笛子吹得這麽好啊,害的我都不敢表演才藝了。”


    錢佩催她:“小師妹,輪到你了,別在那兒磨磨蹭蹭,你要是怯場,把這壺酒喝了,大家便饒過你。”


    舒令儀哼道:“誰怯場了,雖然我不像師姐那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好歹小曲兒也是聽過的,今天我便唱兩句,讓大家一飽耳福。”說著輕啟檀口,唱了一支清新明快的《行香子》,司天晴在一旁伴奏,“樹繞村莊,水滿陂塘。倚東風,豪興徜徉。小園幾許,收盡春光。有桃花紅,李花白,菜花黃。遠遠圍牆,隱隱茅堂。颺青旗,流水橋旁。偶然乘興,步過東岡。正鶯兒啼,燕兒舞,蝶兒忙。”


    一曲唱畢,餘音繞梁,贏得滿堂喝彩聲,說她唱的正應時應景。舒令儀甚是得意,斜眼看著錢佩,“二師兄,你準備表演個什麽,唱歌還是跳舞啊?”


    錢佩笑道:“我知道你想看我出醜,偏不如你意。我有自知之明,除了會算賬,別無所長,所以我準備說個笑話。”


    舒令儀擠兌他:“要是不好笑,可是要挨罰的哦。”


    “咱們打個賭,要是好笑,你就自罰三杯。”


    “賭就賭,三杯而已,小菜一碟,不好笑,你就喝一壺。”


    兩人打完賭,錢佩卻不忙著說笑話,而是從水裏撈了一個靈果,哢嚓哢嚓吃起來。


    舒令儀催促:“你快說啊。”


    錢佩不慌不忙啃著靈果,“你先喝一杯助助興,我就說。”


    舒令儀才不上他的當,“急什麽,等你說完我再喝也不遲。”


    錢佩清了清嗓子,慢慢悠悠說:“唐僧師徒四人去西天取經,一天唐僧被妖怪抓走了,那妖怪法力高強,十分難纏,師兄弟三人急成一團,打聽的那妖怪怕水,孫悟空便去東海龍宮向龍王借水。來到龍宮,東海龍王設宴招待他,隻見那山珍海味、靈果靈酒流水一般端上來,還有輕歌曼舞助興,端的是熱鬧非凡。大家正喝的高興,龜丞相姍姍來遲,兩人是老相識,孫悟空正跟他說話,這時龍太子來了,說:‘大聖,你師父不是被妖怪抓走了嗎,你怎麽還在這兒喝酒呢?’孫悟空說:‘急什麽,等我給王八講完笑話再去也不遲。’”


    說完,大家都哄笑起來。舒令儀氣得漲紅著臉,跑過去把錢佩按在地上打,口裏罵道:“讓你編派我,讓你編派我!”錢佩一邊笑得喘不過氣一邊討饒:“小師妹,你就饒了我吧,我自罰三杯。”


    “不行,你竟然拐著彎兒罵我是王八,不把你灌醉我咽不下這口氣,你得喝三大壺!”


    “三大壺也太誇張了,我幹脆泡在酒裏算了!”


    兩人整出的這場鬧劇,把眾人看的樂得不行,最後在大家勸解下,舒令儀硬是逼著錢佩喝了三大碗,這才放過他。


    接下來輪到鄒飛燕,她站出來說:“我出身貧寒,有幸拜在靈飛派門下,既不懂詩詞歌賦,也不會琴棋書畫,不過我們廬丘城盛產茶葉,有一首很有名的采茶小調,人人都會哼幾句,我用樹葉吹給大家聽。”說著撿了一片幹淨樹葉,雙手握拳放在嘴邊吹了起來,曲調活潑緊湊,眾人靜靜聽著,像是看見了采茶時緊張忙碌的情景。


    舒令儀拿著酒湊到景白身邊,小聲說:“昭明君,你準備表演個什麽啊?若是沒有,我替你唱支歌糊弄過去。”


    景白拿過她酒杯放到一邊,“你少喝點,當心醉了。”


    舒令儀見他一點都不著急,看來用不著自己幫忙,心想認識昭明君這麽久,可從來沒見他展露過什麽才藝,心裏十分好奇,不由得問:“昭明君,你是要唱歌跳舞還是彈奏樂器啊?”


    景白看著她因為酒氣泛紅的臉頰,雙眸燦亮如星辰,微笑道:“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你最喜歡繁星滿天的夜晚,感覺滿天星鬥像是在對你眨眼睛,可惜如此良辰美景,雲層密布,群星隱沒。”


    舒令儀尚未反應過來什麽意思,景白站起來說:“今日大家興致如此高昂,我便獻醜一回,表演個劍舞,聊以充數。”說著運起靈力,斬霜劍飛在空中,隻見一片絢麗的紫光閃過,那紫光猶如煙火一般,升到高處猛的炸開,滿天星辰紛紛飄散,如此再三,連綿不絕,斬霜劍像一道遊龍,時高時低,忽左忽右,不停的舞動,靈力化成的星光如雨一般墜落,看的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整個夜空似乎都被這紫色星辰照亮了。如此大的手筆,也隻有景白這樣修為深厚的人能做到。


    舒令儀看的眼睛都直了,這才明白景白剛才為什麽那麽說,忽然有些暈眩,感覺此時此刻就像做夢一般,不知是醉是醒,連自己身在何處都忘了。


    景白這出“劍舞”聲勢驚人,不但看呆了眾人,劇烈波動的靈力就連顧衍都驚動了。他循著紫色劍光來到後山溪水邊,見到喝的東倒西歪的眾人,搖頭說:“你們倒是會變著法子取樂,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也不知道收斂些。”


    眾人見他來了,笑聲頓止,全都不敢吭聲。徐珣忙迎上來,解釋說:“今兒是司師妹的生辰,因此大家放肆了些,我們這就散了,這就散了。”


    顧衍說:“原來如此,這倒也罷了。”說著拿出一件蓮花法器遞給司天晴,以賀她生辰。司天晴忙雙手接過。


    舒令儀見他沒有責備的意思,壯著膽子說:“師父,今兒是師姐的好日子,你不如也留下來,與大家同樂。”


    顧衍知道自己留在這裏,大家都不自在,說:“不用了,你們好好玩吧,莫要鬧到太晚,明天還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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