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宇這邊道:「樺灼啊,給你配的藥吃完了嗎?我前些日子跟你木叔又配了一種新藥,你拿回去用用,是聞的。」


    木果果指指擺在桌上的兩個青色瓷瓶,遞給黎樺灼一個鼻煙壺:「把那個倒在這裏頭隨身帶著,每天早上起來聞一聞,若遇到不舒服了就多聞兩次。」


    「謝謝外公、木叔。」黎樺灼把鼻煙壺收好,問月瓊,「小妖呢?」


    「董倪、紀汪今天進宮,把他抱出去玩了。等會到他睡覺的時候他們就把他送回來


    安寶,今晚在這用飯。」


    「好咧。」黎樺灼和安寶也不客氣。安寶拿出交給月瓊,月瓊單手拿起來看看,笑吟吟地說:「還是安寶做的好看。」不習慣被人誇的安寶有些不好意思,但月瓊喜歡他很高興。


    張天宇和木果果在月瓊回京後就常住在了宮裏,一是便於給月瓊治胳膊,二是可以每日都見到嚴小妖。張嬛玉和李章前留在了霧島,他們放心得很,唯二放心不下的就是月瓊和小妖。小妖長得像極了月瓊,為了不讓小妖重蹈月瓊的覆轍,他們要把一生的所學全部交給小妖才能放心。月瓊胳膊上的藥還要一會才能洗,兩人放心地把他交給洪喜洪泰、樺灼安寶,去太醫院鼓搗藥材去了。


    黎樺灼陪著月瓊閑聊,半個時辰後,董倪把睡著的嚴小妖送了回來。一見到嚴小妖,黎樺灼的臉色瞬間柔和,抱過來在懷裏輕拍已經一歲的幹兒子,一天沒見他都會想,如果月瓊和黎樺灼兩人同時抱嚴小妖,嚴小妖絕對會選幹爹。因為幹爹不會捏他的臉;不會在他睡著的時候弄醒他;不會在他哭的時候撓他的胳肢窩。黎樺灼的疼愛有了收穫,嚴小妖每次見到幹爹都高興得跟什麽一樣,讓他不能補懷疑他不在的時候月瓊這個親爹時不時又nüè待他幹兒子了。


    月瓊看著黎樺灼臉上自然流露出的笑,說:「樺灼,小妖開始學走路了,越來越沒我什麽事了,你今後早點進宮唄。」


    黎樺灼揶揄道:「我再早也得等吃了中飯之後。太早進宮我也是等著你醒啊。」


    他的話一出,月瓊的臉瞬間糗了起來,他哼了兩聲:「是你和安寶太早起不來吧,你們兩個現在還是新婚呢,俗話不是說麽,『新婚一夜值千金』。」


    安寶的臉也燒了起來,低下了頭,黎樺灼則不甘示弱:「你好歹也是一國的君侯了,連個俗語都說不準,這又不是我胡說,上回我和安寶一早進宮你不是躺在chuáng上沒起來嘛。」


    「樺灼,你成親之後變壞了。」月瓊在這種事情上臉皮最薄,黎樺灼三兩句話就讓他說不下去了。


    黎樺灼笑出聲:「好好好,我不說了。君侯萬萬不要跟草民計較。」


    「你讓安寶給我買麻花我就不計較。」月瓊趁機垂涎道。


    黎樺灼納悶:「你隨便遣個人出宮買不就好了?」


    洪喜在一旁笑道:「少爺前陣子吃多了,嘴裏上了火,皇上下令宮裏誰都不許給少爺買麻花一類上火的東西。」私下裏,月瓊不讓洪喜洪泰喊他君侯。因為嚴剎不喜歡聽人再喊他「公子」,他索性讓閹人跟著葉良汀州喊他少爺。


    怪不得。黎樺灼笑了:「皇上都下令了,我得聽皇上的。月瓊啊,你就好好生養著吧,等皇上開禁了我就讓安寶去給你買。」


    月瓊的臉垮了:「樺灼,連你都不幫我。」


    「我是幫理不幫親。幫了你受罪的還不是你自己?」黎樺灼無奈道,「你怎麽就愛吃那些熱氣的東西。麻花、辣鴨頭、火鍋……什麽熱氣你吃什麽。」


    「好吃啊。」月瓊舔舔嘴,「好想吃火鍋。這麽冷的天吃火鍋最舒坦了。」


    「你就別想了。」黎樺灼毫不留情地給他澆了一頭冷水,月瓊很不滿。


    剛剛登基,嚴剎忙得昏天暗地,用晚膳的時候他讓嚴墨來傳了話,晚上他在禦書房和李休他們一道吃,就不回來吃了。月瓊理解,吩咐嚴墨要讓嚴剎多喝水,記得在書房裏放水盆增加濕氣。京城比江陵幹了不知多少倍,就連他這樣從小在京城長大的人現在回來都有不適應了。嚴墨回去後馬上把君侯的吩咐告訴了皇上,皇上一整晚的心情都很好。


    嚴剎不回來用膳,月瓊就和洪喜洪泰、樺灼安寶一道吃。有一點月瓊是對嚴剎極為滿意的,雖然嚴剎現在成了皇上,但沒有因此而限製他的規矩。相比而言,月瓊比嚴剎更懂得宮裏的規矩,但月瓊喜歡隨性地過日子,將近九年的在外生活讓他更喜歡隨性的日子。嚴剎是個大老粗,月瓊喜歡隨性他就讓他隨性,難道不守規矩就不能當皇上了?就他那張臉、那身形,誰也不敢因為他對規矩要求不嚴而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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