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有人敲門,嚴墨立刻站了起來,就聽外麵道:「王爺,小的給王爺送中飯。」是會館的侍從。嚴墨看了王爺一眼,立刻去開門,門外四名低頭垂眸的侍從走了進來,把吃食放到每人手邊的桌上後子退了出去。嚴墨關上門,嚴牟嚴壯立刻檢查桌上的碗盤。嚴牟在他的碗底摸到一個東西,他立刻取下,是一張很薄的紙。


    展開來,嚴牟立刻交給王爺,其他人都湊了過來。紙上寫了一句話:子時出城,城外交人。除了嚴剎外,其他人的雙眼瞬間瞪大!


    把紙條燒了,嚴剎開口:「告訴嚴金,今晚子時行動。」


    「是!」


    嚴剎在會館內一直沒有露麵,在外麵圍著他的兵馬也不敢分心,負責看管嚴剎的人是內衙總管程五,古年的心腹之一,這幾年他沒少給古年找神似幽帝的漂亮少年。一直等到天黑了,嚴剎也沒有派人出來,程五撇撇嘴,皇上看上的人就一定得弄到手,就算給了嚴剎三天的時間嚴剎又能做些什麽?他摸摸飢餓的肚子,吩咐手下人嚴密看管,他離開去吃飯。


    入夜,會館內的燭火亮了起來,嚴剎仍舊坐在那裏,腳邊是他的大銅錘。熊紀汪等人麵色冷厲地坐在位置上,隻等子時一到就殺將出去。亥時三刻,嚴墨吹滅了屋內的燭火,外麵的人以為嚴剎歇息了。這時候吃飽喝足的程五才騎著馬回來。他朝會館內張望了幾眼,見燈熄了,對手下道:「城門已關,留下二十個人在這裏守著。」


    這時程五的副官上前猶豫道:「總管大人,皇上命我等守在這裏,我等私自離開不大好吧。」


    程五切了一聲,說:「嚴剎的兵馬全部在城外,他身邊就跟了那麽幾個人,二十個對付他綽綽有餘。他就是能出了會館,也難出京城。他現在就是甕中的鱉,等著被逮吧。哈哈哈,留下二十個人,其他人撤了。」


    「厲王嚴剎勇猛非凡,他若要闖,二十個人恐怕不足以抵擋。」副官仍勸道。


    程五不悅地說:「你是懷疑本大人要故意放走嚴剎嗎?」


    「下官不敢。」


    「哼,我就是隻留下一個人嚴剎也別想出城。留下二十個人其他人隨本大人撤!」


    見無法說服程五,副官想想如果出了事也和自己沒有關係,就留下了二十個人守在這裏,他和其他人跟著程五離開了。


    而此時,京城的一處無人居住的破屋裏,有一人被五花大綁地捆著,嘴裏塞著兩隻臭襪套,身上被扒了個精光隻留了一條褻褲。他邊掙紮邊嗚嗚嗚地叫,可惜除了寒風吹過外,無人發現內衙總管程大人被人丟在這裏。


    「邦邦邦」


    子時到了,嚴剎提著自己的兩個大銅錘站了起來,嚴牟悄悄打開了門,屋外沒有人,會館的侍從們似乎都睡了。嚴牟拉開門躥了出去,嚴墨和嚴壯緊隨其後,熊紀汪和徐開遠也迅速出屋。很快,三嚴牽來了馬,嚴剎最後一個出去。上了九夷馬,待其他人都上馬後,他舉起手裏的銅錘大吼一聲:「沖!」


    「碰!」


    會館的大門被大銅錘從內砸開,在外麵打盹的二十個人立馬驚醒,紛紛倉皇上馬。突然,會館的屋頂上出現了幾十名黑衣人,一陣箭雨護著衝出來的嚴剎等人直奔那二十個負責看守的人。可憐他們還來不及拔刀,就被射下了馬背,隨即被衝過來的馬匹撞飛了出去。


    熊紀汪、三嚴和徐開遠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那些黑衣人極快地跳下屋頂。一聲了亮的口哨之後,幾十匹馬從周圍的巷子裏沖了出來,黑衣人快速上馬跟在他們身後。五人壓下心中的震驚,揮動馬鞭緊跟著前方那個沒有回過頭的人。


    寂靜的京城響起急促的馬蹄聲,隱約傳來騷亂,但嚴剎隻是不停地催促九夷馬向城門方向沖。城門的守衛聽到了馬蹄聲,舉著火把向聲音傳來之處照去,當他們看清楚最前方的人是誰時,守衛驚喊:「是厲王!是!」一支從夜空飛來的箭插入他的喉嚨,那名守衛從城牆上掉了下來。他的喊聲驚動了其他人,城門守衛們搭弓的搭弓,喊人的喊人,布陣的布陣。


    而他們想不到的是,護城河裏突然冒出了幾百個人,無數道鷹爪扣在了城牆上,身手利落的死士快速攀上城牆。就在守衛們忙著對付嚴剎時,這些衝上城牆的死士們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刀光閃閃。緊接著,吊橋兩側的繩索被砍斷,吊橋轟地落地。


    正麵,夜空中箭雨在嚴剎抵達之前射向城門的守衛,緊接著大批黑衣蒙麵人從四麵八方躥了出來。裏外夾擊,一時間城門處殺聲震天。嚴剎看到了黑衣人,他身下的九夷馬依然快速向前奔跑,他握緊手裏的銅錘,在快衝到城門前的那一瞬間,他夾緊馬腹,一錘子砸飛了柵欄和三四名守衛。接著又是一錘,另一側的柵欄也被他砸成了碎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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