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和滄làng的事,嬛玉也是一如以往地那樣祝福他,隻為他活得好。她把他當成這個世上最親的大哥,愛他、敬他、護他。他卻沒有保護好她,還有他們的孩子。


    「滄làng,誰都不能讓幽兒和嬛玉受委屈,哪怕是幽兒喜歡的人,哪怕是我的親人。幫嚴剎取得江山,把幽兒和小妖帶過來給我瞧瞧。十幾年沒見了,不知幽兒是否變得更漂亮了。」想到自己的小孫子,古必之臉上有了笑。


    見他笑了,徐離滄làng放下一顆心:「聽你的就是,你隻要為我愛惜自己的身子,不要操心著急,我什麽都聽你的。」


    回頭給了他一個笑,古必之道:「我會愛惜自己,陪你一直走下去。」


    「你能這麽想最好。」忍不住吻了他,徐離滄làng索性把人抱了起來,大笑著走向兩人的寢宮。為何當初他會猶豫要不要去找這人呢?他太該死了。


    雖然一路上嚴剎下令不必趕著進京,可七天之後,他們還是抵達了栗子口。起初月瓊還擔心小妖會暈船,還好小妖除了能吃能睡了之外,什麽異狀都沒有。懷抱兒子,手摟月瓊,嚴剎在船停穩後,這才帶著人走出船艙。熊紀汪上前小聲說:「王爺,司馬騅帶了五百騎兵在前方等著呢,說是奉皇上之命前來接王爺和世子,還有幾名禮部的官員。」


    月瓊的大眼閃過亮光,他笑咪咪地說:「這樣好,有人護著安全。」


    嚴剎低頭瞧了他一眼,粗聲道:「把兜帽戴上。」


    月瓊乖乖戴上兜帽,徐開遠上來抱過嚴小妖,三月的京城比江陵還要冷一些,嚴小妖裹得嚴嚴實實的,就露出一雙大大的綠色眼睛。嚴剎又拿來小棉袍給他套上,戴上兜帽,這下連眼睛都看不到了,就見一隻胖嘟嘟的小妖怪。


    朝三嚴及部下示意,嚴剎摟著月瓊下船。已經跳下去的三嚴護著兩人和跟在他們身後抱著世子的徐開遠下了船。走到平地上後,嚴剎放開月瓊,月瓊與他慢了半個步子。久候多時的司馬騅和禮部大步迎了過來。


    「末將司馬騅奉皇上之命在此恭迎王爺。王爺剛剛下船本應稍作歇息,但時間緊迫,還望王爺體諒。」雙手抱拳,司馬騅嚴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讓人很難相信這人曾派人送來過密信。不過在行禮後,他瞟了眼嚴剎身後戴著兜帽的男人和孩子,還有那隻關在籠子裏的老虎。


    另幾位前來迎接的禮部官員也上前問候,嚴剎如常的神色嚴肅,不怎麽熱絡地說:「有勞大將軍及諸位大人,本王謝皇上聖恩。」


    「王爺請。」司馬騅側身引路,嚴墨牽來了嚴剎的「九夷馬」。上了比最精壯的戰馬還要高壯了許多的神駒,嚴剎伸出手,一隻骨節纖細如羊脂玉般白潤的手抬起握住了他。嚴墨在下麵一托,嚴剎一使力,月瓊上了馬。接著嚴牟舉起世子,嚴剎接過把小妖交給月瓊抱著,然後扯過自己的黑色大氅把月瓊和孩子都罩了起來。


    看著嚴剎與以往的冷硬作風完全不同的體貼舉止,司馬騅眼裏閃過什麽,但也隻是閃過,其他幾名官員則明顯地驚訝。在嚴剎準備好後,司馬騅說:「王爺,掌燈時分,我等將在驛站歇息。」


    嚴剎點了下頭,揮動馬鞭。熊紀汪徐開遠在左側後方,三嚴在右側後方,三百鐵騎肅殺地跟在他們身後。整個栗子口就聽到了馬蹄聲,令人不由得緊張起來。黑暗中,側坐在馬背上,右肩抵著嚴剎的胸膛方便抱孩子的月瓊心也跟著馬蹄聲「怦怦怦」地跳了起來。栗子口,最快三天就可抵達京城了吧。


    什麽都看不到的嚴小妖哼哼起來,小手去拉父王的大氅。月瓊左手抓住他的手,低聲哄:「小妖,乖,外麵冷。父王護著你,你才不會吃苦苦的藥。」


    「啊……」剛下了船,又騎馬,嚴小妖不幹了。嚴剎左手拉住韁繩,右手把兩人圈緊,順便輕拍了拍小妖。


    「哇啊……」不舒服的嚴小妖哭鬧了起來。綠眸暗沉,嚴剎收緊韁繩。就在他要停馬時,他懷裏突然傳出了低低的吟唱。這一瞬間,他身周所有正在行進的人都愣了。


    「唔……唔……娃娃不哭不哭,爹摸摸你的小手,爹在這裏,在這裏;唔……唔……娃娃不哭不哭,爹摸摸你的小腳,爹在這裏,在這裏;唔……唔……娃娃不哭不哭……」


    黑暗中,月瓊邊輕拍小妖邊低聲唱著歌謠,哭鬧的小妖漸漸安生了下來,躺在爹爹的懷裏,咿咿呀呀地哼著。


    「娃娃不哭下哭,爹摸摸你的小胳膊,爹在這裏,在這裏……父王很快就回來,帶回娃娃的甜糕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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