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樺灼也不打擾,靜靜地等月瓊考慮。等到他已經想好晚上跟安寶吃了飯後給小妖再做頂老虎帽子後,月瓊這才考慮好了。


    大眼亂瞟,月瓊顧左右而言他:「啊,嗯,我再想想,小妖該餓了吧,小葉子一個人弄不了他。」


    「那咱們回去吧。」黎樺灼的笑讓月瓊有點抬不起頭。他又沒決定,心虛啥啊。


    到了晚飯前,嚴剎準時回來了。雖說馬上就進入三月了,可仍是陰雨不斷,趁著今日天好他去校場跑了一圈,練了練兵,回來時衣擺上都是泥。洗了手臉,換了身幹淨的衣裳,待身上的濕氣沒那麽重了,他才走到chuáng邊坐下,看著自他進來後就一直低著頭假裝看書的人。為什麽可以肯定是假裝呢?他進來這麽半天了,這人手上的書就沒翻過一頁!


    「洪喜洪泰有沒有給你捂手?」


    月瓊點點頭:「捂了,還拿燒酒搓了。」一到陰雨天他的右胳膊就酸酸痛痛苦不堪言。好在徐大夫配的藥很管用。拿熱布巾裹上,捂一個多時辰,胳膊就沒那麽難受了。


    說著話,月瓊的屁股挪了挪,還是低著頭,嚴剎的眉頭皺起:「又胡思亂想什麽?」他不喜歡月瓊躲他,非常不喜歡。月瓊的身子顫了下,想到要做的事他的臉就發燙,不隻是臉發燙,身上都在發燙。


    磨蹭了一會,感覺嚴剎要發火了,他翻過一頁書:「啊,嗯,今日,很忙?」


    嚴剎看了他半天:「嗯。」


    「啊……」月瓊還是不抬眼,又翻過一頁,明顯在心虛。「餓了吧。」


    綠眸閃閃:「餓了。吃飯。」


    「好。」回答得有點急。


    這時有人敲門,然後門被推開,洪喜洪泰端著托盤進來,把飯菜一一擺上桌。進出了幾趟後,桌上擺了豐盛的飯菜,還有酒。嚴剎看看飯桌,再看看始終不看他的人,他抽走月瓊手上的那本擺設。


    「吃飯!」


    「嗯!」


    飛快地竄到桌邊坐下,月瓊還是低著頭。盯著他的後背看了一會,嚴剎走到桌邊坐下,打算等吃完了飯再逼問。


    突然一隻手比他更快地拿過他的碗,單手給他盛了湯、盛了飯,還倒了酒。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月瓊的樣子怎麽看怎麽像是做了錯事,嚴剎的眉頭擰起。不過他什麽都不問,給月瓊盛了飯湯後,他大口喝了酒,然後埋頭吃飯。月瓊也開始吃飯,不過邊吃邊不時偷瞄嚴剎,臉色cháo紅,眼中猶豫不定。


    當嚴剎吃完了飯,月瓊碗裏還有半碗飯。綠眸沉沉,他一把扣住月瓊的碗,粗聲問:「又胡思亂想什麽?」這不問還好,一問月瓊的眼神更遊移了。心虛兼心慌地放下筷子,他的頭快埋進桌底了。


    粗糙的手指抬起月瓊的臉,再問:「又胡思亂想什麽?」


    月瓊看看飯桌,看看大chuáng,就是不看嚴剎,感覺對方已經不耐了,他含糊道:「二月二十九。」


    「嗯。」手指用力。


    月瓊不得不看著嚴剎,咕噥:「明天,三月,初一。」


    綠眸眯了眯,好半晌後嚴剎放了手,聲音粗嗄:「上chuáng去!」說著就要去抱月瓊。月瓊立刻按住他的手,眼神遊移,咽咽唾沫,在對方讓他心慌的瞪視中,他又憋出一句:「我,嗯,小妖,啊,你閉上眼睛。」


    嚴剎深深看了月瓊一眼,閉上眼睛。月瓊慌張地站起來,踟躕了半天,才走到chuáng邊從枕頭下取出他讓樺灼幫他找來的東西。戴在左手腕上,他咽咽唾沫,深呼吸了好幾遍,他才開口:「睜開吧。」


    嚴剎睜開了,眼神盯得月瓊下一刻就想跑出去。可已經這樣了,他又不能退縮。也不清楚自己為何一定要送嚴剎一份生辰賀禮,月瓊晃著左手,在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後,他輕盈地旋了一圈。


    沒有配樂、沒有鼓點,屋內隻有清脆的鈴鐺聲來充當配樂。跳著自己自編的舞,月瓊不敢看嚴剎,他覺得自己要被對方的眼神燒死了。因為隻有一隻手,鈴鐺聲間或會有停頓,可這絲毫不影響月瓊完美的舞姿。嚴剎的雙眼死死地盯在月瓊旋轉的身子上、盯在月瓊含羞的雙眸中、盯在月瓊垂在一旁,無法使力的右臂上。


    突然,鈴聲很不自然地停了。還未跳完,依然沉浸在舞中的人被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小山打橫抱起丟到了chuáng上。接著chuáng帳被人扯下,他還來不及說句話,就被人堵住了嘴。他的舞還沒跳完咧,洪喜洪泰、樺灼安寶的禮物還沒有給,飯桌還沒有收拾,小妖……這一晚,月瓊除了叫喊求饒之外,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他很後侮,後悔給嚴剎跳舞。若他聽了樺灼的,親自服侍嚴剎沐浴或者親他一下,是不是不會這麽慘?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藏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neleta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neleta並收藏藏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