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為何不來找我?!」麵對當今太後,李章前卻毫不客氣。


    張嬛玉嚇得大氣不敢出,吶吶道:「我本來想等出來後再告訴你,哪知事情出了岔子,我,就不敢告訴你了。」


    「胡鬧!胡鬧!」李章前連連拍了幾下桌子,張嬛玉打了個寒顫,不敢出聲。


    李章前壓了壓脾氣,重重吸了幾口氣後放緩語調問:「幽帝,幽兒現在何處?」


    「在江陵厲王府。」


    「厲王府?」李章前的神色立刻變得凝重,「他在厲王那裏?」


    「嗯。」張嬛玉不敢說幽兒現在是厲王嚴剎的男君。


    「厲王知道他的身分嗎?」


    「不知。」


    李章前鬆了口氣,深思了一番後道:「他在厲王那裏也好。最危險之地也是最安然之地。太後,你說幽兒給你寫了封信,那他可有說他是怎樣打算的?」


    張嬛玉馬上說:「幽兒這幾年被困在厲王府。他的身邊一直有人,小葉子又不在,所以無法與我聯繫。這次終於遇到了小葉子,他馬上讓小葉子回京找我,告訴我他在厲王府的情況。嚴剎雖是頭熊,不過尚能護得了他,幽兒打算繼續留在厲王府。」


    說著,她拿出兒子給她的另一封信交給李章前。「幽兒說嚴剎和古年之間很可能有一場爭戰。古年不會容忍嚴剎繼續坐大,嚴剎也不願再做古年的臣子。這次古年召四王進京極有可能是要藉此機會除去嚴剎。當年幽兒落難時,是嚴剎救了他,幽兒不願見嚴剎與古年之間起爭執,但也無法眼睜睜看著古年殺了嚴剎。」


    李章前仔仔細細地把信看了一遍,眼裏是激動的淚水。看完之後,他定了定情緒,這才問:


    「幽兒的字變了。若不是有我給他刻的那枚玉章,我都懷疑這不是他寫的。」


    張嬛玉頓時哭了:「幽兒的右手傷了,是嚴剎封王前傷的。小葉子也不知他是如何傷的,幽兒怎麽都不肯說。這信是他用左手寫的,他的右手雖然沒有廢,但也相去不遠,手指能輕微動動,根本使不上力。」


    想到兒子,張嬛玉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傷,痛哭起來。李章前身上沒有帕子,他遞出袖子。張嬛玉拿他的袖子當帕子,邊哭邊擦眼淚。


    「太後,幽兒的下落已知,你不能再哭壞了身子。」


    「嗚嗚嗚,我想幽兒……」


    張嬛玉哭得梨花帶淚,撲進了李章前的懷裏。李章前愣了下,身體僵硬,低頭看看哭得傷心的人,他低低嘆息一聲,垂著的手抬起,猶豫了許久之後,放在了太後的背上,輕拍。


    「章前……大哥已經不在了,幽兒又受了這麽多的苦,我不管這天下是誰的,我隻要幽兒平平安安。」


    「我會盡我所能幫太後。」


    「古年要對付嚴剎,幽兒在厲王府,他定會傷幽兒,你不能饒他。」


    「先皇曾對臣說過,皇上一旦為王極可能成為bào君。這也是先皇為何明知幽兒不願做皇上,也要立他為太子的原因。隻是先皇沒有想到皇上對幽兒竟抱著那樣的念頭。若先皇地下有知,會保佑幽兒,保佑我大洲朝。」


    張嬛玉的身子抖了抖,點點頭。以為她是害怕古年,李章前微微用力抱住她,張嬛玉趁機縮進他的懷裏,汲取她最喜歡的溫柔。


    第二十二章


    翻著手裏的皇曆,月瓊有些心緒不寧。今日是二月二十九,明日是三月初一,和去年不同,今年的二月是小月,也就是說今年沒有嚴剎的生辰日。那該不該準備點什麽?看向在搖籃裏晃著隻小手,咿咿呀呀哼個不停的小妖,月瓊笑彎了眼,可轉眼間他又馬上愁眉苦臉,小妖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說什麽都不肯變了容貌。


    輕晃搖籃逗小少爺的葉良聽到少爺的嘆息,回頭看去:「少爺,怎麽了?」


    「小妖的模樣……可怎麽辦?」


    葉良很輕鬆地說:「少爺不必擔心,誰會想到小少爺和少爺的關係?有夫人和徐公子在,小少爺不會有事的。」


    月瓊咕噥了兩句葉良沒聽清,見少爺又看皇曆去了,他也就不問了,繼續逗小少爺。月瓊盯著皇曆,腦袋裏卻想著別的事。萬一讓嚴剎發現了小妖和「他」的關係,那可怎麽辦?目前唯一慶幸的就是嚴剎沒有見過「他」。二十九,二十九,要不要準備壽禮?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裝作沒這回事他會心虛。


    「洪喜洪泰。」


    「來了。」


    在外忙活的洪喜洪泰擦著手進了屋,月瓊放下皇曆:「把樺灼安寶叫過來,我有事與你們商量。」


    「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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