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顧良還真以為自己是變態。不過他就真沒想過,自己可能是彎的嗎?不是,他這也太鋼鐵直男了。楊夜擺擺頭,也拿盆去外麵打了水,然後問顧良:“這古代的牙膏粉怎麽用啊?”“隨便瞎抹抹,湊合用吧。反正是皂角配合生薑、地黃等中藥材磨的粉。”“懂挺多。”“嗯。動作快點,我要睡了。”“馬上就來,瞧你猴急的。”“?”“你不是來找我幽會的嗎?這良辰美景,春宵一度什麽的——”“閉嘴!”楊夜沒說話了,以為玩笑話太過分,顧良生氣了。哪知陷入困倦的顧良好像根本沒反應過來楊夜在開車。他隻說了句:“我真的很困,別說話了。讓我睡覺。”“……”晚上,楊夜還穿著那套僧袍靠在外側入睡,顧良則是側身背對著他睡的。楊夜頗為謹慎地往床邊挪了挪,盡量保持和顧良隔著兩個拳頭的安全距離。但他們還是隔得太近了。以至於楊夜一轉眸,就能看見他那頭亂蓬蓬的短發,一節白皙的後頸,和紅色內衫下若隱若現的、輪廓極為好看的蝴蝶骨。周遭的一切都太過真實。這讓楊夜有種錯覺,好似他真的是和尚,而這顧良就是夜半三更來引誘他的男妖怪。聽著顧良的呼吸,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類似沐浴露的香氣,楊夜覺得身體發熱,連呼吸都重了。他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但身旁那氣味和綿綿的呼吸聲反而更加濃烈。最後他幹脆放棄了抵抗,側過身,就那麽默默看著顧良的背脊。楊夜強迫自己思考點別的。比如顧良手上的那道疤,再比如,他到底經曆過什麽。跟顧良熟了之後,楊夜發現他並不像一開始顯得那麽生人勿近,他也不是個特別講究的人。譬如他並不介意跟不算太熟的陌生人擠一張床。那麽,他原本的性格可能跟現在完全不同。甚至他可能曾經挺活潑開朗的。不知道經曆了什麽,他才會變成這樣,好似他跟所有人都劃了條楚河漢界——沒人能真正接近他的內心、了解他的過去。這一晚上,心猿意馬,心浮氣躁,楊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他隻覺得自己沒睡一會兒,就被身上放著的卡牌震醒了。楊夜拿出卡牌一看,是卡牌提醒他,該是他離開房間的時候了。按劇本設定,慧大師每天起的很早,在卯時前就會趕往逍遙派的佛堂誦經。經過卡牌提醒,楊夜及時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也就照著地圖往佛堂而去。這期間,顧良被楊夜吵醒了。等楊夜走後,他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繼續睡,但沒過多久,他的卡牌也震了起來。顧良閉著眼不想理,卡牌反而震得更厲害了。緊接著,係統廣播響了起來:“下麵就突發情況進行通報,衣美人即將違規——”顧良隻得坐了起來。快速穿上紅裙子後,按照劇本時間線裏寫的方法,他從懷裏拿出一麵菱花鏡,倒上一杯水,沾了水在手指上,照著卡牌上麵的符號,在鏡麵上畫出一道道水痕,最後用水痕寫上王不老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用水痕畫完符寫完字,正是卯時整,顧良算是按時完成了用“畫個圈圈詛咒你”咒殺王不老的任務。等水痕慢慢風幹,鏡麵上除了些水漬,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卯時,換算成現代時間是淩晨5點,這對於顧良這個習慣了10點起床的人來說,實在是太早了,於是做完這一切,他選擇重新躺回床上睡覺。再過了三刻鍾,楊夜回來了。楊夜見顧良還躺著,上前拍拍他。“誒,別睡了。剛從佛堂端了點素齋回來。那些東西是給我準備的,沒毒。要不要起來吃點,一會兒要破案了。”“嗯。馬上。”顧良嘴裏這麽說,但分明沒有要起的意思。楊夜覺得好笑,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顧良手上多了麵鏡字,其他好像沒有什麽變化。楊夜問他:“誒,我剛出去的時間裏,你做了什麽?跟鏡子有關?”“自己去查。”顧良懶洋洋道。這個時候,院子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片刻後,腳步聲停下,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慧大師在嗎?”“誰啊?”楊夜問。“慧大師,按照劇本……我是你的青梅竹馬。我叫玉大夫。我是半個月前來的逍遙派,我是來給王不老治病的,昨日路過花園遇見了你,我才知道原來你是我的……竹馬。”聽到玉大夫這話,楊夜愣了一下,也不知道為何,他下意識先看了顧良一眼。顧良懶懶地睜開眼,正對上楊夜的目光。“看我幹嗎?你真正的小情人兒在外邊。”“什麽小情人,別胡說八道。”楊夜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