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雲並不知道薛鈺暗遣士兵的事情,但是聽了也不顯得驚詫,薛後陽把皇後的這種反應看在眼裏,心裏思忖著臨危不變,或許真有辦法?


    滕雲想了片刻,道:“太傅臨走前有所指點,但是沒有明說,肯定是怕內有耳目,打草驚蛇……既然他們不想讓咱們發覺,何不將計就計?”


    薛後陽沒明白滕雲的意思。


    滕雲道:“看這架勢,敵軍並不想讓京師的布防發現他們,而且京師布防嚴謹,


    不可能是一隻部隊就能打進來的,他們沒有足夠的人馬,必定想要買通城門官,從城門進城。萬年侯不防派人去查查幾處大門的情況。”


    薛後陽聽他說的有禮,就派了親信去調查幾處城門官,因為事出緊急不能耽誤,但是這樣查下去不知道什麽能查出所以然。


    滕雲讓人告訴萬年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果然在薛後陽懸賞之下,內應很快被揪了出來,薛後陽當即殺了頭目,讓底下的小卒去聯絡薛鈺。


    小卒告訴薛鈺,萬年侯不知道從何處得到了消息,發現城門官裏有jian細,頭目怕了萬年侯的威儀想要檢舉侯爺,已經被他殺死了,還把人頭獻給了薛鈺。


    薛鈺雖然有所懷疑,但是除了小卒也不得不信,小卒告訴薛鈺,每日午夜萬年侯都會登城門親自巡查一番,到時候可以派弓箭手,以煽火招刀為信號,射殺萬年侯。


    京城裏的鐵帽子王一死,底下大小官員一定猶如一盤散沙,到時候再打開城門,鎮僵侯便可囊中取物,奪下京師。


    薛鈺聽了眼中有些止不住的光彩,也覺得這是妙計,但是又怕是jian計。


    那小卒道:“侯爺有所不知,如果您奪下京城,我便是功臣,而跟著薛王,我一輩子都是守城的小卒,連城門官都不是。如今又殺了城門官,事不宜遲,萬一萬年侯發現了什麽,大家全都沒命了。”


    滕英以前是個背劍官,雖然這名頭聽起來沒什麽實權,但是他離著主子近,越近就越親厚,和主子的關係就越好,滕英憑藉著溜須拍馬,混的還算不錯。


    如今他在薛國皇宮裏,算是個低等的侍衛,這可就累了,而且薛王派了何氏三兄弟看著他,這三人都是大老粗,可不養閑人,把滕英指示的團團轉。


    滕英沒有辦法,隻好向滕淺衣求救,好歹滕淺衣也是妃子,攀上了妃子也是個靠山。


    滕英找著機會,看到滕淺衣望著湖水嘆氣,隔得大老遠就開始放聲大哭。


    滕淺衣聽了心煩,讓人把大哭的奴才抓過來打板子,滕英被抓過去跪在地上,扶著滕淺衣的腳,喊道:“公主,公主您不認得小人了麽?”


    滕淺衣聽他叫自己公主,知道是滕國人,也看他有些眼熟。


    滕英藉機會又大哭道:“小人知道饒了公主清淨,可是小人遠遠的瞧見公主,就不得不落淚。”


    滕英能說會道,他杜撰了一大堆,說滕王以前在滕國的時候常常思念著公主,一天見不著公主就以淚洗麵,所以他跟著滕王身邊,耳濡目染慣了,不由得見到了滕淺衣就悲從心來。


    滕英道:“公主不要記恨您的父親不來看您,實在是……”


    他說著道:“有些話,小人想說,但是奈何此時此景不合時宜,本身就有很多人處處針對小人,說出來恐怕斷頭。”


    滕淺衣自從嫁過來,就沒被薛鈞良碰過一次,她自然心裏有所不滿,畢竟哪個妃子心裏喜歡一嫁進宮裏就守活寡呢。


    此時滕英的話可謂是字字句句都戳進她的心窩子裏,弄的滕淺衣也直抹眼淚,她生性驕縱,被滕英一激,當下就說:“你以後就跟著我,我討個娘家人在身邊,誰能說出什麽不是來?”


    從此之後滕英算是找到了靠山,凡是都討好滕淺衣,尤其滕英生的氣宇軒昂,雖然身形不見得有薛王或者萬年侯高大,但麵如冠玉,再加上抹了蜜的一張嘴,一看就是天生討女人喜歡的人。


    滕淺衣自然被他哄得團團轉,要不是滕英心裏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怕死的太早,或許早就爬上了滕妃的繡床。


    這日滕淺衣在小花園裏散步,滕英笑著討好道:“娘娘,奴才看您總是愁眉不展,就私自調了一個衛兵來,您看了一定歡喜。”


    滕淺衣覺的衛兵有什麽可看,隻是滕英一向知道她的喜好,也就勉強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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