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天看向前麵,那魔修帶來的人還在那裏。


    他一步一步,帶著眾人往前麵走。隻是唐時忽然又在後麵說了一句:“裴前輩,那魔修來這裏許久,若是後殿有東西,應該早就被他拿走了,也不至於在這裏專門等著吳鬆子尋仇。恐怕,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的好。”


    唐時話音剛落,他們已經走到了那中殿前麵,幾名那魔修帶來的散修便直接讓開了路。


    其中一名青衣魔修上前道:“樓刑前輩說人沒到齊,開啟不了後殿,諸位還請不要隨意到後殿走動,以免觸發什麽機關。”


    樓刑?大約就是那正在跟吳鬆子打鬥的人吧?


    現在外麵半空之中已經是雷聲陣陣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一切都籠罩在一片黑雲之中,連靈識都無法進入。


    那幾名魔修並沒有阻攔唐時他們這裏一行十人,反而顯得很是大方。


    在蓬萊仙島之中,散修自成一個類別,派係雖多,卻不是以仙佛妖魔四修來劃分的。


    道修、妖修、魔修之間相處還算很不錯。


    進了殿之後,唐時便查看著這中殿之中的情況。


    前殿隻有一幅畫,中殿周圍卻像是佛門一樣,有不少的壁畫和塑像。


    唐時想起那之前掛在前殿的鏡子,便跟是非走到了一邊,用靈識交流著:“你可還記得之前的那一麵鏡子?”


    是非點頭:“有線索?”


    這裏擺放著不少的塑像,容貌形態各不相同,正前方還有幾尊大的,看不到頭,隻往高高的屋頂裏隱藏了。


    唐時從門邊的塑像開始一尊一尊地看過去,看得出這塑像上的人的衣服卻跟他們現在的有些差別,式樣上比較古舊,這應當是以前的修士的塑像吧?唐時走了過去,靈識從這些塑像上掃過,一邊還跟是非交流:“你覺得那鏡子是樓刑放的機率有多大?”


    是非想了想,卻道:“應當不是。”


    他有一個很可怕的猜測,隻是不知道能不能成立。若是能成,這一場局,未免也太大了。或者說,這青鳥仙宮的牽扯,也太大了。


    可是非不說,唐時也想起來自己之前模模糊糊聽到的那一句話。


    什麽局,什麽輸贏……


    唐時道:“樓刑跟吳鬆子是有仇的,可樓刑若是從前殿進來,怎麽能避開前麵的海圖?一個可能是他不怕海圖,另一種可能卻是他進來的時候沒遇到危險。當然我更傾向於另外一種更有意思的,危險是他製造出來的。”


    都是推測而已,怎麽推測都看唐時的思維。


    他往前走了兩步,忽然之間停住,伸出手去摸自己麵前這一尊雕塑,又道:“秘銀……”


    秘銀做的雕塑,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真要給跪了。


    這牆上還有壁畫,三十三天的星圖,似乎是描述一場戰爭,而後西方星辰隕落,一個看不清麵容的人被另一個隻有畫了背影的人一劍刺在崖壁之上。


    “這畫上一戰,應該是你之前給我的王母血玉簡裏提及的那一戰吧?”唐時的思維很敏銳,尤其是在看不見了之後,他走動了一下,伸手去觸摸那流暢的線條,“西方星辰,代表的是鎮守西十一天的西王母,這崖壁上還站著一隻青鳥。流下來的鮮血匯成了小河……這是王母血……”


    畫上的細節很多,唐時的推測一點一點地出來,轉眼之間手指就落在了那一劍將西王母釘在崖壁之上的那個人的背影上:“你那玉簡之中缺失的信息,就是這個人。”


    這個殺了西王母的人。


    唐時很感興趣。現在他有些相信,那玉簡之中的關鍵信息可能不是是非抹去的了。


    因為在這樣一張重要的壁畫之上,這人竟然也沒有露出臉來。


    唐時發現自己即將跳入一個局中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點脹痛起來,隱隱約約已經能串成一串了。


    跳出來,從全局看一下,還有什麽被自己忽略了的呢?


    唐時臉上的表情一下僵硬住了,問了是非一個很奇怪的問題:“這裏是西海?”


    西海蓬萊仙島,這有什麽可問的?


    是非看著他,沒說話。


    唐時似乎也不需要他的答案。他隻倒吸了一口涼氣:“此宮名為青鳥仙宮,青鳥乃是西王母信使,西王母若身死,此宮從何處而來?若是此宮建於西王母未死之前,不會有這壁畫;如實此宮建於西王母已死之後,何來青鳥守護?即便說是為了悼念西王母,又為何不歌功頌德,反而隻畫這樣的壁畫——這對於任何一個大能修士來說,都是恥辱吧?在我看來,這不像是在為西王母歌功頌德,反而是在彰顯這殺人者的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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