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鮮血為媒介的魔法基本上都被歸屬於黑魔法。”德拉科平靜地解釋,“生命魔法就是典型——生命力的交換,通常在教科書裏,人們喜歡把它們誇大其詞,而哪怕是稍稍有一點兒了解黑魔法的都知道,並不是每個黑暗咒語都要犧牲巫師的生命或者全部的鮮血為代價的。”“——比如剛才那個?”一個比較熱烈的女聲從他們身後傳來。德拉科冷笑一聲,重新戴上自己的手套:“比如剛才那個。不過不要妄圖繼續追問,格蘭傑,我不是說給你聽的。”望了眼赫敏失望眼神,斯科皮忽然有點不好意思。……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個什麽勁兒。但是莫名其妙地,四年級斯萊特林認為自己卑鄙的虛榮心得到了可恥的滿足感。嗬嗬。斯科皮抓過重新送上來的一杯新的熱巧克力,用力吸了一口,然後自顧自地傻笑了一會兒。在他傻笑這會的功夫,斯萊特林們和格蘭芬多們難得和平相處,共同地把箱子裏的東西研究了個遍——確切的說,是哈利把箱子裏的東西研究了個遍。至始至終,德拉科感興趣的不過是那一個掛墜盒而已——但是當他把它拿到手裏的第一時間,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假貨。上麵不存在任何一點魔法痕跡,也沒有任何靈魂殘留。“他偷了西裏斯整整三套餐具!”哈利在旁邊大驚小怪地說,“這個賊!騙子!人渣!”德拉科平靜地將手中的掛墜盒扔回了箱子裏,似乎對自己白白忙活了一場大動幹戈隻為抓一個餐具小偷的事實並不算特別高興——“真的那個已經被摧毀了。”赫敏注意到了這個,她坐在潘西身邊,有些猶豫地提醒,“在哈利那裏,不過已經是一個普通的掛墜盒了。”哈利啪地一聲合上箱子,看上去非常大方地說:“作為今天的報酬,雪貂,如果你要,我可以把那個破玩意拿給你。”在場的斯萊特林們臉色不算好看,那個掛墜盒就算已經被摧毀得不複原型,那也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東西,在他們看來,絕不是什麽簡單的“破玩意”。“我搞不懂,為什麽就連掛墜盒也能出現假貨?”赫敏自顧自地拿起那個假的掛墜盒捏了捏,幾乎是習慣性地,又放到鼻子邊嗅了嗅。忽然,格蘭芬多女巫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赫敏?”哈利奇怪地叫了聲。“……噢?——噢!”赫敏猛地一顫,就好像剛才完全走神了一樣,她回過神後第一時間皺著眉將掛墜盒扔了回去,“這掛墜盒有點兒不大對勁。”她嚴肅地說,“大概是殘留的魔法痕跡。”“這上麵沒有半個加隆的魔法殘留痕跡。”德拉科斬釘截鐵地說,“你可以換個猜想。”權威受到挑戰的赫敏瞪向德拉科,而後者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銀灰色的雙眸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斯科皮眨眨眼,來自霍格沃茨優等生的巔峰對決。“如果有問題,那就是殘留魔藥。”德拉科坐起來,在哈利阻止之前,眼疾手快地將掛墜盒拿了回來,他拿出魔杖,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掛墜盒,而意料之外地,似乎本身具有反抗魔咒的效果,開鎖咒的紅光被不自然地反射了回來。這回包括德拉科在內,所有人都有些驚訝。一個假冒偽劣哪來那麽多高深的保密名堂?“你最好找個教授一塊打開它,”赫敏說,“如果它曾經浸泡在魔藥裏,說不定掛墜盒裏麵會有殘餘的魔藥成分。”德拉科站了起來,順手從椅子扶手上拿起了自己的鬥篷:“我去找斯內普教授。”斯科皮衝其他人點點頭,也跟著站了起來。外麵的天色越來越陰沉,再呆下去天氣可能會變得更壞,離開未必不是什麽壞事。畏於外麵的嚴寒,斯科皮將鬥篷係的緊緊的,然後還給自己來了個溫暖咒,他低了低頭,跟在德拉科身後第一時間離開了豬頭酒吧。“他們甚至沒來個正式的道別,”羅恩驚愕地說,“不是說斯萊特林們都很有禮貌嗎?”“他們的禮貌顯然不是對格蘭芬多用的。”哈利陰沉地說著,對於沒來得及搶回那個奇怪的掛墜盒有些不滿意,“我們跟上去看看。”當所有人步履艱難地重新回到那條被凍得硬邦邦的雪泥地上時,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雪比剛剛來得更大了,打在臉上生疼,想要往前走一步都是艱難的。“他們肯定又牽手走了。”在哈利身後,羅恩心不在焉地嘟囔著。“我真討厭下雪天。”第200章格蘭芬多們原本想先回到城堡去,因為哈利猶豫再三,還是覺得那個假冒的魂器來頭並不是那麽簡單,他需要找一個對這方麵有研究的人谘詢一下,並且那個還必須要有足夠的權利讓討厭的斯萊特林把東西交出來——這樣的人並不多,但是他恰好就認識一位,比如鄧布利多。雨雪下得更密更急了,原本堅硬的小路變得泥濘不堪。哈利邊往回趕邊暗暗祈禱斯萊特林的動作最好不要那麽快——畢竟如果東西到了斯內普手上,再想要拿回來就更難了。在小路上拐了一個彎,哈利摘下眼鏡胡亂地擦了擦上麵的水霧。在總算能看清楚前麵的情況之後,他驚訝地發現在路口處聚集了好一些人。有拉文克勞,有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站在最前麵的是一群斯萊特林。他們每個人看上去都有些驚慌失措,圍著一圈,一同仰頭看著上空。哈利這才發現空中居然漂浮著一個人。那看起來是一個姑娘——穿著霍格沃茨的校服。她的姿勢看上去非常優雅,就好像要在空中跳一段美好的芭蕾似的,雙手自然地舒展開,看上去隨時準備能飛起來。長長的頭發在狂風中吹得有些淩亂,哈利上前了兩步,隨即她很快地發現,這個姑娘至始至終都閉著她的雙眼,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像一個完全失去了生命,被一雙無形的手操控的扯線木偶似的。這種奇怪的感覺簡直叫人毛骨悚然。而她還在不斷地上升著。沒人敢上去碰她,阻止她飄得更高——沒有人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出什麽事兒了?”哈利擠進人群,過程中差點擠丟了他的眼鏡,現在,那副跟隨他多年的廉價眼鏡正歪歪斜斜地掛在他的臉上,哈利伸出手,狼狽地整理了下自己的眼鏡,將它重歸正確的位置。“我們走出豬頭酒吧的時候,她正在跟另一個姑娘吵架。”站在最前麵的斯科皮瞥了他一眼,難得沒有抬杠,隻是伸出手緊了緊圍巾,強烈的冷空氣讓他顯得有點兒哆嗦,“然後她們發生了爭執,其中一個——就是這個女孩,”斯萊特林用下巴點了點半空,“她似乎開始去爭奪另一個女孩手中的東西——然後那包東西掉到了地上,她一下子就變成這樣,就升到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