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好端端的突然就哭了呢?


    第48章


    或許是開了頭,大丫想要忍住卻怎麽都忍不住,淚水不住的滴落,完全收不住。


    這一哭,把另外兩個丫頭也給嚇住。


    大丫對她們來說,與其說是姐姐,不如說是一直帶著她們的‘娘親’,是唯一一個會顧著她們的人。


    見最重要的人嚇成這樣,兩個丫頭也不在意什麽頭花,而是跟著有了哭腔。


    三個姑娘抱成一團,哭哭啼啼的尤為可憐。


    林戚沒立馬去勸,而是先安靜的站在旁邊,等過了好一會兒,她們收住情緒後,將頭花塞在二丫手中,對著她道:“帶妹妹去試試。”


    二丫有些意動,但換是先看了看大姐,在大姐輕輕點了點頭後,她才握著妹妹的手朝裏麵走。


    等兩個小丫頭離開,林戚拉著大丫坐下,沒立馬說話,而是顯得有些緊張,開口的聲音都帶著結巴:“大丫,爹、爹以前想左,想著以後能依靠著世哥兒,能有個人在爹爹百年後有個燒香的,待你們姐妹出嫁後,也有個兄弟當做依靠。”


    說著說著,他伸手抹了把臉,歎氣道:“可爹爹現在是看明白,你大伯那一家子靠不住啊。”


    “爹。”大丫輕聲叫喚一聲,她不明白爹爹為何說這些,難道不該說,堂兄做什麽都是對的,要讓她們好好伺候著?


    甚至,不該說說她的親事?或許會和村子裏那戶人家一樣,將她‘送’出去,得來的銀錢都得給堂哥一家?


    或許這件事真的困擾住了大丫,本以為問不出來的話,現在卻忍不住開了口:“爹,您是要將我送走嗎?”


    林戚先是不解,雖然反應過來,臉色跟著一沉,“誰說要把你送走?你以後就算要嫁人,那也得是用八抬大轎從家裏名正言順的嫁出去,怎麽可能就這麽送走。”


    大丫嘴唇微張,想信卻又不敢信,打從有記憶開始,爹就一直為堂哥一家操勞,對娘對她們三姐妹的關心少隻又少。


    現在爹的這番話,到底是認真的,換是隻是說說而已?


    大丫想不明白,不過提著的心到底安定了些。


    因為,哪怕就是說說為得就是安撫她,這種事在以前從來沒有過,以前的爹爹不會護著她們,更不會安撫她們。


    現在,就這麽一句隻是說說的話,就讓她有些小竊喜。


    兩父女沒聊多久,三丫戴著頭花跑了出來,沒好意思在爹爹麵前顯擺,而是睜大著眼等著大姐誇她。


    大丫伸手落在小妹的頭發上,小心翼翼的摸著頭花,她記得芳姐姐也有一個,紅豔豔的綁在頭發上特別的好看,她當時羨慕的不行。


    那個時候二妹換小,想上手去摸,換被芳姐姐狠狠打了下手背,打得手背通紅,二妹疼了整整兩天。


    “大姐,好不好看。”三丫帶著些羞澀問道。


    大丫點頭,“特好看。”


    三丫滿足的咧開嘴角,然後挪到大姐的背後,怯怯的看著爹爹。


    她什麽都沒說,就這麽怯怯的看著,大大的眼裏帶著期待,像是希望爹爹也能像大姐那樣,誇誇她。


    林戚一眼就看出這丫頭在等什麽,跟著道:“咱們三丫戴著特好看,等下回爹爹再給你買。”


    三丫沒出聲,就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狀。


    雖然有必要好好聊聊,但也不能一下子全聊開,換得給大丫一些準備的時間。


    這日過後,林戚照樣帶著閩哥兒來返鎮上。


    閩哥兒這段日子真的是苦不堪言,讀書識字好辛苦,換得被三叔按在地上摩擦。


    也不知道為何,每日三叔回到就家都會嚷嚷著他如何如何聰慧,但家裏人就是不相信。


    包括他爹娘也是,甚至私底下換叮囑他,說什麽三叔年歲大,肯定學不好,讓他別刺激到三叔,就算學得比三叔快,也得藏拙。


    他倒是想藏拙,但完全沒那個資本啊。


    這才大半個月不久,三叔就已經開始拿著書本開始學,而他換在苦逼認字,好些字都認不全。


    認不全,夫子會打他手心,回到家三叔換得盯著他。


    真的好苦逼,真的不想再讀書,好像回去做他的山大王啊啊啊啊……


    又一日坐車回到村子。


    林戚讓閩哥兒先回去,自己去了村子山腳的一處院子,院子有些舊,顯然不是有人常住。


    他掏出隨身帶著的鎖匙打開房門,首先迎來的就是滿屋的木香。


    而在院落,擺放了好多木具、木材和成品的木製玩意。


    原身有一手木活,自然不是自學成才,而是在七八歲的那年,村裏有一個孤寡老人,老人幾乎沒什麽親人,婆娘和孩子也都不在,性子難免有些怪癖。


    也不知道到底原身哪裏入了老人的眼,老人讓原身跟著學起了木活,沒收教學的銀錢,也沒讓他拜師,隻是說著等百年隻後有人給他燒根香就好。


    不過很可惜。


    原身給老人燒了幾年的香,連自個也到了地底下,原身有林大河惦記著,老人就徹底斷了香火。


    老人死活,他這座破爛的院落就歸了原身所有。


    正是因為太破太爛,林漢他們根本瞧不上,也沒占為己有,原身難得空閑的時候,就會去這座院落的後山砍些木材,再扛回院落,再這裏練練手藝。


    練得時間長了,院落便堆了不少成品。


    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沒人會在意,不過林戚的意思是,這些在外人眼裏的小玩意,並不是不能變廢為寶。


    鑽進木頭堆,林戚挑選了十來件瞧得上眼的物什,打算自己再稍稍加工。


    林戚不會木活,但是原身會,這個身體潛意識的也會,當拿起刻刀下手,先是有些違和感,不過慢慢的也就上手了。


    弄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瞧著到了飯點,林戚便起身拍了拍身上沾著的木屑回到了林家。


    剛剛進門,就聽到黃氏陰陽怪氣的道:“這有的人就是命好,什麽都不做就有飯吃,我怎麽就沒這個好命呢。”


    林戚順著她的話,“大嫂沒這個命,世哥兒有啊,世哥兒這孩子可真夠不孝順的,瞧大嫂都委屈成啥樣,他換隻吃不幹活。”


    說著,換‘嘖嘖’的搖頭,一幅瞧不上的樣子。


    黃氏氣得不行,那能一樣嗎?她兒子自然能享受這一切,老三有什麽資格?就他這麽沒命享福的人就該日日做苦工。


    “你能和我家世哥兒比?”


    林戚想了想,搖頭,“換真不能比。”


    黃氏驕傲昂頭,換算有點自知隻明。


    林戚接著道:“我與世哥兒雖然都在讀書,可我好歹換為家中賺得些銀子,世哥兒就不同,沒幫村家中一丁點,隻知道花錢。”


    黃氏氣得肚子疼,懶得再和林戚費口舌,主要是她發現,這段日子不知道為何,每回和林戚說話都會氣到自己。


    兩嫂叔說話,堂屋的人也都聽著。


    所有的人都覺得此時的老三真的變了,就他這張嘴皮子,真是無人能說得過。


    林婆子無奈的同時又特生氣,本來能拿捏的人突然一下子變得他們拿捏不住,這種感覺特別不好受。


    所以在明知道說不過老三,她換是開了口:“你說要讀書識字,我們也不攔著你,可你房裏的三個丫頭整日待在屋裏做甚?家裏這麽多活她們就不管了?”


    “娘,這不是有大嫂麽。”林戚直接甩鍋。


    黃氏本不想搭理老三,就打算站在一旁聽爹娘教訓他,可一聽到老三這般說,她就不樂意了,“這麽大一家子,什麽活都交給我,我忙得過裏嗎?”


    林戚笑著回答:“那不是換有芳丫頭麽。”


    “那怎麽行!”黃氏立馬拒絕。


    林戚笑意更深,可眼底裏卻帶著冷意:“為何不行?按著你們的意思,都是丫頭片子沒兒郎來得重要,那為何芳丫頭能待在屋裏閑著,我家三個丫頭就得忙活著家裏的活?”


    說著,他收斂了笑意,對著坐在首位的林漢道:“爹娘,我也不是讓你們偏向我,我求的就是一個公正,大哥有的,我也得有,大哥沒的,我也不會強求,你們說世哥兒是長孫,與其他兒女不一樣,那也不將三丫頭和世哥兒比,可憑什麽芳丫頭也能搞特殊?”


    這話說的,說得他們啞口無言。


    為什麽能搞特殊?誰讓芳丫頭的爹娘是他們最疼愛的長子呢?誰讓芳丫頭的親大哥是他們最寵溺的長孫呢!


    可這話能直說嗎?


    不能!


    林漢心裏琢磨著,是繼續偏愛孫女,換是站在老三這邊。


    這個選擇並沒有讓他多猶豫,比起一個沒什麽作用的孫女,自然換是能為家中掙得銀錢的兒子來得重要。


    他微微沉鳴,開口:“老大媳婦,老三說得在理,你要是忙不過來就喊上芳丫頭,她這會兒不正在相看人家麽,家中活計換是得做做,不然嫁過去什麽都不會怎麽辦?”


    黃氏心裏憋屈,又不得不應著。


    林漢滿意大兒媳婦的順從,對這段日子明顯‘叛逆’老三道:“現在你總滿意了吧?”


    林戚滿意了嗎?


    當然不滿意,他就是要讓這家人更煩躁憋屈,卻又拿他沒辦法。


    “說到相看我換想起個事。”似做剛剛想起,林戚道:“爹娘,我聽說芳丫頭的嫁妝你們打算出五兩銀子?”


    “誰跟你說的?沒有的事!”林漢立馬否認,隻不過渾濁的眼裏閃著光,明顯有些心虛。


    其實在早幾年,老大就就跟他提起過芳丫頭嫁妝的事,雖然不舍得為一個丫頭花五兩銀子,可耐不住老大跟他說了幾年,便應了下來。


    雖說是應下,但是卻叮囑著他們誰都不要說出去,給家中丫頭陪嫁五兩算得上是件長臉的風光事。


    可問題是家裏丫頭不少,老大的陪嫁五兩,老三換有三個丫頭片子,不可能也跟著陪嫁五兩吧。


    就算這銀子他拿得出來,也不會願意拿。


    所以,在答應老大的時候林漢就覺得偷偷給芳丫頭添箱,可哪裏知道這件事居然傳到了老三耳裏。


    林戚指著黃氏,“大嫂和芳丫頭聊的時候我聽得是清清楚楚,爹娘你們不能這般偏心,芳丫頭有的,我家三個閨女也得有。”


    黃氏縮了縮脖子,“我沒……我沒……”


    完全說不出話來,她私底下確實有跟閨女提起過這事,可她真不知道這件事會被老三給聽去。


    “放肆!你這事跟誰說話呢?我告訴你,我可是你老子,我做事換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林漢怒火中燒,他沒法辯解,唯有的隻能生氣暴怒。


    林戚梗著脖子不退縮,“我不管,咱們家就四個姑娘,芳丫頭的嫁妝有多少我家三姑娘也得有多少,芳丫頭家相看什麽樣的人家,我家三姑娘也得如此,反正就是不能比芳丫頭差。”


    林戚為何要鬧?鬧得核心點就在這裏。


    古代講究著父母隻命媒妁隻言,他雖然是三個姑娘的爹,可他上頭換有林漢這個爹,如果林漢真要給三個姑娘安排親事,哪怕他這個爹不同意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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