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勳:“靠!這父母賣女求榮,是禽獸吧!” 齊佳:“錯了,不要侮辱禽獸,虎毒不食子。他們如果真是賣了自己女兒,已經是禽獸不如了。” 韓唯:“小田,龐賓還有韋洋,你們三人去一趟途城,想盡一切辦法看看能不能從羅家人嘴裏套出線索。” 龐賓:“沒問題,套不出來我不會回來見你。” 韓唯笑了,龐賓敢說這句話,必然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韓唯:“各自行動,解散!” 待人走後,薑斯言小聲問道:“林銘的事情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大家。” 韓唯:“再等等吧!我也想看看那個人還能不能沉的住。” 薑斯言:“行,那我先去和陶立聊聊天。” 韓唯:“用我陪你嗎?” 薑斯言:“不用,你站在一旁太奇怪,會引人注目。我就是去聊一聊,看看能不能喚醒他的記憶。” 韓唯:“好,有需要打我電話。” 薑斯言:“知道。” 韓唯送薑斯言出門,人剛離開自己的視線,電話就響了起來。 韓唯盯著手機屏幕上來電者的名字,不覺出神了幾秒鍾。 袁哲從一旁經過,見韓唯遲遲沒反應,輕聲喚道:“老大!” 韓唯回過神,深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林局。” “在忙嗎?” “還好。” “方便的話來一趟我辦公室。” “好,馬上。”電話隨即掛斷。韓唯心有餘悸,他不知林銘此時找他所謂何事,但這個關頭找他顯然不太可能是好事。 整理了下情緒後,韓唯獨自來到林銘辦公室:“林局。” 林銘:“來了,坐吧!” 韓唯:“林局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林銘:“沒什麽大事,就是想問問你案子進展的還順利嗎?” 韓唯:“一切都還好。” 林銘:“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之前會議上也說了讓我們這些以前的老警員多給你們些輔助。” 韓唯:“目前可能還用不到,我們還並沒有查到太多與過去相關的線索。” 林銘:“怎麽?是遇到困難了?”韓唯:“年代太久,而且當年很多細節也有披露,我們查起來也有些費勁。” 林銘微微點頭,歎了聲氣:“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韓唯:“嗯?林局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銘:“你別誤會。隻是我對當年的事情記憶猶新,很多辦案的流程都不符合要求,所以自然會給你們帶來這方麵的困擾。” 韓唯試探道:“林局,當年負責此案的陶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林銘:“我隻能說我搞不懂他。” 韓唯疑惑:“搞不懂?這是為何?” 林銘:“陶立辦案做事總是不明緣由,仿佛隻憑直覺,但基本上都是對的。但我們身為警察辦案要講究證據講究流程,所以我們那時候常常有人覺得他是奇葩,我也曾問過他為什麽會如此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卻說是受害者告訴他的,我也隻能一笑了之。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這些話乍一聽似乎沒什麽,但是隱約間卻透露出林銘對陶立行為處事的不認同。 韓唯想了想:“林局,你覺得內鬼會是陶立嗎?” 林銘:“從情感上我不願相信,但從事實上我無法不信。” 韓唯點點頭:“那你有懷疑過其他人嗎?” 林銘:“我隻相信證據。” 韓唯:“明白了。” 兩人莫名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中。 過了少頃,韓唯才重新開口道:“對了林局,您和他的家人還有聯係嗎?” 林銘愣了一下:“陶立的家人?” 韓唯:“對。” 林銘:“最初兩年還有聯係,後來就沒有了。” 韓唯:“這樣啊!” 林銘:“怎麽了?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韓唯:“都說最了解一個人的莫過於枕邊人,我想從陶立夫人那側麵了解一下陶立的情況。” 林銘:“這樣啊!我試著幫你聯係看看,但是不能保證。” 韓唯:“好的。那先謝謝林局。” 林銘:“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 韓唯抬頭看了眼時間:“林局,我這邊還有工作就先不聊了。” 林銘:“行,我這邊有消息會立刻聯係你。” 韓唯:“好的。” 出了屋,韓唯吐了口氣。這一次算是應付過去了,不僅如此他還給林銘挖了一個坑。陶立的家人他不光隻拜托了林銘一人,袁哲也在積極聯絡中,隻看最後的結果如何。 韓唯離開後,林銘站立到窗戶邊許久。林銘向來敏感,善於察言觀色。剛剛幾分鍾的聊天,韓唯對他的客氣讓他有些介意。於他而言,這可不是一個好苗頭。他十分好奇特案組究竟進行到了哪一步,可是以他現在的身份又不能問得過多,隻能旁敲側擊,偏偏韓唯回答得滴水不露,沒有獲得半點有用的消息。 忽然間,他看到了樓底下警局院內的大樹下坐著一個人,腦子瞬間出現了十年前的一個類似的畫麵。同樣是這棵樹下,也曾有個人坐在那裏。這不禁讓他心裏發怵。 薑斯言找到了陶立,坐在了對方的身邊,“好久不見,大爺!” 陶立笑笑:“好久不見,你說讓我在這等你,說有事和我聊,什麽事?” 薑斯言:“大爺,你對你的過去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陶立搖頭:“不記得。” 薑斯言歎了口氣,失憶症在醫學上至今都沒有一個百分百有效的方法。對人尚且如此,更別說對鬼。 “那你想恢複記憶嗎?” “想,一直都在想。” 迫切的語氣表明說話者的真心。畢竟沒有人想要什麽也不知道的混沌一生,即便是鬼也想留有一絲念想,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薑斯言想著曾經看過的幾個恢複記憶的方法,但都不太適用陶立。想來想去,覺得或許從他本身入手更能了解到他發生了什麽。 “大爺,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是覺得這裏熟悉。” “熟悉?”薑斯言思索了一下,“那您還經常去什麽地方嗎?你時常不在這裏是不是還有什麽其他熟悉的地方?” “是。” “能帶我去看看嘛?” “可以。” 薑斯言跟著陶立離開警局,走了許久都不見有停下的跡象。他瞬間感到後悔,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著急地跟出來。 兩人走了快兩個小時,越走薑斯言越覺得這條路線很熟悉。直到陶立停下,薑斯言徹底愣住了。 這裏是兩人發生車禍的那條馬路。陶立即便是失憶了,也依然記得這裏。這不覺讓薑斯言感到欣喜。 “除了這裏還有其他地方嗎?” “有。” “那我們繼續。” “好。” 薑斯言又跟著陶立一路走,走到了天色變暗,陶立又一次停了下來。薑斯言看到眼前是一片大海,這似乎是曾經發現屍體的那片海域。 就這樣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走,薑斯言的後腳跟磨出了血泡,他甚至能感覺到濕漉漉得疼痛,可是他依然沒有喊停。 薑斯言一路跟著陶立走,走到了民生醫院,最後又走到了一個商業中心的高樓前。薑斯言無法將這些地點聯係在一起。 終於他累得走不動了,喊道:“大爺,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陶立點頭:“抱歉,我不會累,忽視了你。” 薑斯言:“不是你的錯,我們還有幾個地方沒去嗎?” 陶立:“不多了,還有一個地方。” 薑斯言:“是哪兒能先告訴我嗎?” 陶立:“一家美容院。” 薑斯言:“美容院?叫什麽?” 陶立:“完美容顏。” 薑斯言掏出手機想要讓袁哲幫他查查這家店,卻發現自己忘記帶手機了。隻好借了一下路人手機打給他韓唯。 “喂。”電話裏的人聲音明顯有些不對勁。 “是我。”薑斯言說道,“薑斯言。” “你個混蛋跑去哪裏了?” “我忘帶電話了。我現在在遠望商業街,六洋百貨前,你能來接我嗎?” “呆在那兒不準動,等我過來接你。” 話音一落,電話就斷了。薑斯言聽出了韓唯的緊張和氣憤,估計一會見麵要痛罵他一頓。 四十分鍾,薑斯言便看到了熟悉的車子出現在視線裏。韓唯從車上下來,急衝衝地走來,怒吼道:“我是不是說過不要一個人亂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