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勳:“是。”  薑斯言:“這人跑港口是去做什麽?難不成想要坐船離開?”  韓唯:“可能想要跑路,我會讓北區的人緊盯那個港口。”  薑斯言:“嗯。”  對白博興,薑斯言總是有種不放心,尤其是他當年逃離的方式,似乎是提前知曉了警方行動,故意跳海逃跑。此時他神不知鬼不覺回到海城,更讓薑斯言認定是有人在暗中協助他逃跑,不光是救了他,還收留了他。  “走吧!”韓唯說道。  薑斯言一愣:“去哪兒?”  韓唯:“忘了?查陸易韜。我聯係了省廳認識的朋友,調取了他資料。我們得過去一趟。”  薑斯言:“好。”  兩人下了樓,薑斯言坐上了副駕駛。車子剛開出幾米,還沒出門口。薑斯言忽然喊道:“停車。”  韓唯立刻刹車,疑惑道:“怎麽了?”  薑斯言的目光鎖定在院內的一棵大樹下,說道:“我看見他了。”第236章 無血幹屍十六  無血幹屍十六  時隔數日,又一次見到失憶老人,薑斯言心中五味雜陳。誰能想到這個灰頭土臉,下半身髒兮兮的野鬼會是警局曾經叱吒風雲的破案奇才。  “你在車上等我一下。”說完薑斯言開門從車上跳下,走到大樹旁。  韓唯看著薑斯言蹲下,對著空氣說了幾句話後,轉身又跑回了車上。  薑斯言重新係好安全帶:“好了,可以走了。”  韓唯:“你剛剛是在和陶叔說話?”  薑斯言:“是,我和他說讓他這段時間不要離開警局,留在此處等我,之後我會回來找他。我們先去省廳。”  韓唯:“好。”  幾個小時後,車子終於抵達了省廳。韓唯找到此前聯絡的省廳朋友張放:“抱歉,久等了。”  張放:“沒事。咱們直接進入正題。”  韓唯:“好。”  張放:“陸易韜的履曆可以說是相當厲害,尤其是在緝毒領域可以說是整個省第一人,就是放到全國也是排得上名次。”  陸易韜:“這一點我相信,沒有點本事他也不可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  張放:“是,你托我打聽的事情我也打聽到了。當時陸易韜是主動請纓到海城當局長的。以他的資曆,原本是可以留在省廳,甚至還有進一步升職的可能,但是他卻選擇了去市局。”  韓唯:“主動要求?知道原因嗎?”  張放:“不清楚。但我覺得或許和你現在所辦的案子有關。”  韓唯:“嗯?”  張放:“我查到陸易韜和陶立曾經是警校同學,還是同一界。這兩人很可能認識。”  韓唯和薑斯言相互對視,心中已有了猜測。  韓唯開口道:“謝了,張哥。”  張放:“不用客氣。這個案子省廳也是高度關注,而且輔助你也是得到了上級領導的批準。大家都想盡快找出警局的內鬼。”  韓唯:“我明白。”  張放:“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事情我可以電話告訴你,你為什麽要親自跑這一趟,也不嫌麻煩?”  韓唯笑笑:“正好過來這邊辦點事,就一道過來了。再說咱們倆也好久沒見了。”  張放:“行吧!那你們隨意,我還有工作,有事給我電話。”  韓唯:“好,你先忙。”  韓唯和薑斯言慢悠悠地從省廳大樓走出,期間碰到不少人。回到車上,薑斯言才開口問道:“你是故意的吧?”  韓唯:“嗯。”  薑斯言:“你是懷疑內鬼可能不隻在海城?”  韓唯:“十年了,很多事情都已經變化。內鬼也可能不再是最初的一兩人,說不定已經滲透到了公安機關的各個層麵。既然已經開始了,我必須做好這樣的準備,將這些叛徒一網打盡。”  兩人剛剛出現在省廳的消息,估計不久就會傳回海城,一般人對此並不會很在意,但是心裏有鬼的人卻容易做賊心虛。韓唯正是利用這一點來鎖定嫌疑人。  “現在去哪兒?”薑斯言問道。  “回海城,我想和陸易韜開誠布公地聊一聊。”  “你不怕打草驚蛇?”  “十年前的案子,他不曾參與,所以理論上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可以暫時排除在外。但顯然他對這個案子的關注非比尋常,甚至可能知道些內幕。我覺得隻有親自詢問才能得到答案。”  “那快走吧!我也要回去和大爺聊一聊,看看能不能幫他恢複記憶。”  車子再次啟動,兩人趕回海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到了警局,下車直奔陸易韜的辦公室。  門開著,人還沒走。  韓唯敲了敲門,和薑斯言一同進屋,順手將門關上。  陸易韜抬頭奇怪地看著兩人:“你們怎麽來了?有事?”  韓唯:“有些私事想要和陸局單獨聊一聊。”  陸易韜起身走到沙發邊上,給兩人一個手勢:“過來坐。”  等到韓唯和薑斯言坐下後,詢問道:“你們想聊什麽?”  韓唯:“陶立。”  陸易韜垂下眼皮,嘴角露出一抹不明的笑。  韓唯:“陸局不打算說些什麽嗎?”  陸易韜:“你都知道了什麽?”  韓唯:“你和陶立認識,曾經是大學警校同學。你來到海城應該是為了他吧?”  陸易韜點了點頭:“是。”  坦白得很直接,沒有半分想要隱瞞的意思。  韓唯:“為什麽?你知道什麽?”  陸易韜:“知道比你們多一點。我和陶立的確是舊相識,而且關係很不錯。我們既是朋友也是對手,他的為人我很清楚,絕不會因為一己私利就違背當警察曾許下的誓言。對他來說,找出真相還受害者公道是他堅守的信念,所以我絕不相信他會是眾人口中懷疑的內鬼。這也是當初省廳領導詢問我是否願意來海城就任局長時我想也沒想一口答應的原因。”  韓唯:“既然如此,你當初為什麽不說?”  陸易韜:“因為還沒到時候。”  韓唯:“沒到時候的意思是?”  陸易韜:“十年都沒有查出一個真相,敵在暗我在明,過早暴露自己隻會給對方防備的可能。”  韓唯:“那案件爆發之後你也沒有標明過你和陶立認識,這又是為何?這也是沒到時候嗎?”  陸易韜:“算是吧!我在等,等你們什麽時候來問我。有些事我主動說和你們來問意義完全不同。”  韓唯:“比如?”  陸易韜:“比如我無法得知你的能力能到達哪一步,還有你是不是可以勝任這樣一份工作?”  韓唯聽出來了,這是陸易韜的一個考驗。若是他們沒能查到這一細節,在陸易韜心裏,恐怕他們就是能力不夠,無法找出真相,也得不到他的信任。  陸易韜:“最後一點是不想讓你們有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如果我先說了這些,必然會左右你們破案時的想法,這不是什麽好事。”  “謝謝。”韓唯認可這個回答,陸易韜和他爸韓義有著同樣的堅持,那就是絕不在案件開始還沒發現疑點時說一些可能影響他判斷的言論。  這是一種尊重更是一種信任。  陸易韜:“還有什麽問題嗎?”  薑斯言:“我有問題。”  陸易韜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薑斯言:“請問。”  薑斯言:“您曾經說過我不是你見過的第一個可以見到鬼的人,那第一個是陶警官嗎?”  陸易韜沉了口氣:“是。”  果然如此,和猜想的一模一樣。  薑斯言:“能具體說說嗎?我想知道他是什麽情況?”  陸易韜:“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學的時候他雖然很厲害,但也並沒有成為神一樣的人物,直到大四那年他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經常會有一些超常的言論和判斷。後來我問過他,他說他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薑斯言:“他告訴過你,但是你沒信?”  陸易韜點點頭:“當時我是不信的,畢竟這太扯了,我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也就沒往心裏去。直到發生的一些事情,我開始懷疑那些話的真實性。再之後的無血幹屍,雖然當時我不在海城,但也有所耳聞。我猜他是真的能看到那些受害者,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大家都在質疑他得到證據的途徑,我想是他無法說,說了也沒人信,就和我當初一樣。”  一切解釋得合情合理。陶立曾向人透露過,但是沒有人相信他,久而久之他便不再說。這一刻,薑斯言看著身旁的韓唯,心中開始慶幸自己的幸運。韓唯對他的信任堅不可摧,不止韓唯,他身邊的韋洋,章局,以及特案組的同事都堅定的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陶立不是他,沒有遇到可以信賴的夥伴,這也注定了他破案之路上的荊棘和坎坷。  薑斯言:“還有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我?”  陸易韜:“是。陶立的那場意外我曾特地暗中調查過,當時看到了你的名字就一直記在了心裏,隻是沒想到你最後也進了警局。但是你和他真的不一樣,無論別人怎麽問你,你都敢說你是見到了鬼,毫不在意別人的看法。說實話我挺佩服你的。”  薑斯言:“所以你從那時候就懷疑我的能力和陶立有關?”  陸易韜:“是。雖然我也不知道原因,但你和陶立都不是天生就能看到鬼,而是後天的意外所得,所以極有可能是中間發生了什麽。”  薑斯言:“原來如此。”  韓唯:“陸局,既然你知道這麽多,那你可有懷疑的對象?”  陸易韜:“有,但沒有證據,所以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韓唯:“林局長和我爸。”  陸易韜一愣:“你?你是查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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