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斯言:“沒什麽,我隻是在想像凶手這樣的人已經不能算是朋友了。從他選擇背叛的那天起,就已經沒有資格和對方做朋友了。” 韓唯點頭:“是,這樣的人不配有朋友。” 薑斯言看了眼時間,不到七點:“我們現在去哪兒?” 韓唯:“去超市買點菜,家裏冰箱已經空了。” 薑斯言:“好。” 兩人來到平日常來的超市,推著一輛購物車。薑斯言二話不說就衝進了零食區,用韓唯的話說在垃圾堆裏淘垃圾。 韓唯看著薑斯言開心的樣子,也是能無奈一笑。 能怎麽辦呢?隻能寵著。 “最多十個。”韓唯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澆滅薑斯言的激動。 薑斯言回過頭,可憐兮兮地看著韓唯,那眼神中的渴求赤.裸.裸的暴露在外。 韓唯不受影響,依舊堅持道:“十個,隻能少不能多。不然以後你就沒飯吃。” 薑斯言:“吝嗇鬼。”說完轉過身開始精挑細選起來。 忽然韓唯聽到身後有人喚了他名字,回頭一看是霍婉贏。 “真的是你?”霍婉贏看到韓唯有些興奮。 “嗯。”韓唯點點頭。 霍婉贏推著車走到韓唯身邊:“你是一個人來逛超市嗎?” 韓唯:“不是。和愛人一起。” 霍婉贏有些失落:“這樣啊!我能見見她嗎?” 韓唯望著剛才薑斯言所在的方向,人已經不見了,“抱歉,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他心裏有了猜測,薑斯言估計是看到霍婉贏故意躲起來了。 霍婉贏:“看來是沒緣分了。” 韓唯:“抱歉。我先去找人,你慢慢逛。”說完推車離開。 霍婉贏連忙開口道:“韓唯,等一下。” 韓唯回過頭不解地望著霍婉贏,“還有事嗎?” 霍婉贏:“我準備出國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回來了。” 韓唯:“我知道了,一路平安。” 霍婉贏苦笑:“嗯。” 說到底今天的結局是她一手促成,也怨不得別人,隻是心中仍有著不甘。 韓唯推著車滿超市裏找人,最後人沒找到,收到了一條短信。 薑斯言:【我在停車場等你。】 韓唯深深呼了一口氣,獨自推車來到收銀台付了帳。韓唯拎著兩個袋子來到自己的車所在處。薑斯言正蹲在車邊,手指在地上畫著什麽。 倏然,一雙熟悉的鞋子出現在眼前,薑斯言抬頭看到韓唯的臉,起身說道:“你來了。” 韓唯板著臉:“為什麽不等我,自己跑了?” 薑斯言故作輕鬆道:“這不是看你朋友來了,你們肯定有話要說,我在不好不是嗎?” 韓唯步步逼近,將薑斯言困在自己和車之間,質問道:“有什麽不好?” 薑斯言低頭,回避韓唯的眼神:“不想讓你受影響。” 韓唯:“受影響?受什麽影響?你就這麽害怕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薑斯言搖頭:“不是。我隻是擔心萬一你和我的事情傳了出去,以後你會很難做的,何況你又不是普通家庭,你家裏的人會因為我們的事情被說三道四,到時候萬一影響了生意隻會更麻煩。所以現在這樣就挺好的,真的。” 韓唯一把將人按在懷裏,心一下接著一下抽得生疼。他知道薑斯言說得句句在理,而這也正是他心中的擔心。半天隻能說一句:“對不起,委屈你了。” 薑斯言:“不委屈,我心甘情願。” 韓唯放開薑斯言,低頭在薑斯言的嘴上輕啄了一下:“我們回家。” 薑斯言:“好。” 兩人將買回的食材放進後備箱,開車離開了停車場,完全沒注意到後方投向兩人的目光。 霍婉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韓唯居然抱著一個男人深情擁吻。她想過韓唯擁有新感情,又可以共度一生的愛人,但唯獨沒敢想對方是個男人。人會變,變得千奇百怪。連韓唯這樣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男人都會邁出大膽的一步,變成一個她不曾相識的陌生人。 錯過就是錯過,怨不得人。這一刻霍婉贏釋然了所有的遺憾,她和韓唯在一起七年,對這個男人很是了解。能讓對方拋下一切違背世俗去選擇的人必然是愛到深入骨髓。她掏出手機給韓唯發了最後一條短信:【祝你和他幸福。】 而這條短信在幾個小時後得到了回複,僅僅三個字:【我會的。】 接下來的休息日,韓唯帶著薑斯言去了各種情侶約會必去的場所,似乎是一種彌補。盡管薑斯言真的不介意當一個隱形戀人,但韓唯依舊心懷愧疚,最後妥協的人是薑斯言,他由著韓唯去做,就當是幫對方減輕那份心裏的內疚。 假期結束,特案組的人全數回到警局,開始了新一輪的養老生活。 太陽透過窗戶照入辦公室內,薑斯言懶洋洋地趴在辦公桌上,有氣無力道:“好無聊啊!” 屋內的其他幾人也跟著附和著。 坐在對麵的韓唯隨口應聲道:“這才休息沒幾天就無聊了?” 齊佳:“老大,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麽嗎?” 韓唯:“什麽?” 齊佳:“人都是犯賤的。” 不能再被認同的大實話,此話一出頓時引發眾人狂笑。 薑斯言跟著大夥笑了半天,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韋洋打來的。他接了起來,問道:“韋哥,什麽事您老親自給我打電話?” 韋洋:“章局病危,他想見你。” 作者有話要說: 大案來了。 ———————— 感謝在2021-06-2000:56:57~2021-06-2122:45: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魚遊魚夢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幽麟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222章 無血幹屍二 無血幹屍二 正午陽光正盛,明明不是上下班高峰期,道路上的車輛卻是擁擠不堪。韓唯載著薑斯言去往章麟輝所在的醫院,一路上堵得水泄不通。韓唯隻能不停地起步停車。 “章局,怎麽說病就病了?”韓唯疑惑道。 “他身體一直就不太好,前段時間心髒出了點問題,本來就在計劃提早退下,回家修養。我之前想去看看他,但是那時候溫霄鑫的案子在忙我就把這事耽擱了。前幾天休假我給他發過消息詢問了他身體狀況,還說想去看看他,結果他說不用,他最近家裏事情比較多,讓我等段時間。我以為他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就把這事放下了。沒想到今天...”話已經說不下去,薑斯言的眼圈早已泛紅。 意外總是來得猝不及防。接到韋洋電話時,薑斯言還以為隻是一通尋常的問候電話,殊不知是章麟輝病重的消息。對薑斯言來說,章麟輝就好比父親的存在,曾經在分局將他護在羽翼下,為他遮風擋雨。即便偶爾會因他犯事看他不順眼罵上兩句,但薑斯言清楚那份責怪也是愛和在乎的體現。與封家人比,章麟輝反而更像是家人。 四十分鍾後,兩人終於趕到了醫院,詢護士問谘詢台的後,找到了章麟輝手術室所在位置,在場還有幾個分局的警員守候著。 “韋哥。”薑斯言看到人連忙喊道。 “來了。”韋洋鬆了口氣。 薑斯言看到韋洋嘴角起了幾個大泡,臉上的皮膚也幹到起皮,雙眼周圍更是被煙熏了一般。他擔心地問道:“到底是什麽情況?我之前給他發消息還沒什麽事情,怎麽突然就病重了?” 韋洋:“老章的身體這段時間一直都不太好,前段時間心髒病犯了便在家休養。這幾天突然病情加重住了院,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 薑斯言:“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韋洋:“老章不讓,說你好不容易才有個假期讓你好好休息,還說他沒事休息幾天就好。我也以為休息就能好,沒想到今天就被送進去急救了。” 韓唯關心道:“所以章局到底是什麽病?心髒病嗎?需不需要我來聯係專家?” “沒這個必要了,謝謝。”說話的人正是章麟輝的夫人榮初。 “榮教授。”薑斯言和韋洋異口同聲地稱呼道。 榮初是個大學教授,前兩年剛剛到了退休年紀,因為能力出眾又被學校返聘,所以一直以來,警局上下認識榮初的人都親切地稱之為“榮教授”。 榮初向幾人微微點頭示意,最終目光定在了韓唯身上:“好久不見,小韓。” 韓唯:“榮姨,好久不見。” 韋洋和薑斯言相互看看,聽這兩人說話的語氣便可知兩人是舊相識。 榮初笑著說:“之前老章和我提起過說你從海外回來,進市局工作了。” 韓唯:“抱歉,因為工作一直很忙,沒來得及去看您和章叔。” 榮初:“我理解,身為警局人員的家屬多年,我比一般人都能體諒你們工作的難處,所以不必說抱歉。” 韓唯:“榮姨,章叔的身體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不讓我找醫生?” 榮初:“阿姨知道你的心意,但是已經沒有必要了。老章的身體狀況我們都清楚。他這次犯病也不隻是心髒那麽簡單。老章這些年一直在抗癌,他有肺癌很久了。” 韓唯大吃一驚:“肺癌?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韋洋和薑斯言也露出了驚恐之狀。兩人跟了章局這些年竟然一直不知道他身患癌症。 榮初:“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沒必要人人都知道。所以這件事知道的人也隻有我們自己。” 韓唯:“那我幫忙聯係肺癌方麵的專家。” 榮初搖搖頭:“不必了。他發現時已經是晚期,不適宜接受手術。醫生本來說他就剩兩三年時間,算算也到了日子。我知道你們難過,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要學會接受。” 薑斯言看著榮初,說不出話。明明最難過最無助的人應該是榮初,他們相伴多年的愛人,可現在卻是她在安慰著眾人。 榮初轉頭看向薑斯言:“小薑。” 薑斯言:“榮教授。” 榮初:“老章以前一直最操心的人是你,說你成天惹是生非。” 薑斯言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大概是他最頭疼的人了。” 榮初笑笑:“不過他也說你卻最像年輕時候的他。他說過他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把你調進刑偵大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