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勳點頭:“是,言哥你認識?”  其餘幾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杜勳察覺到氛圍的轉變,問道:“怎麽了?怎麽你們都不說話?這人是不好嗎?”  齊佳解釋道:“那倒不是,這個人曾和我們之前的一個案子有關。”  杜勳疑惑:“案子?什麽案子?”  齊佳:“死亡預告案知道嗎?”  杜勳:“知道。之前聽說了,但是陽城的市長怎麽會和海城校園殺人案有聯係?”  袁哲:“嚴格來說,不是市長,而是市長的兒子和這個案子有點牽扯,不過最後查出來關係不大。”  田一海棠:“話說之前那個丁玨最後怎麽處理的?好像他也沒有回來接受調查。”  韓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是陸局這邊聯係的。據我所知陸局和對方做了遠程交流,從對方口中得到的回答符合我們調查的情況,丁玨隻是參與了牧迎那個賭約,對後麵的殺人並不知情,與殺人案並沒有直接關係,所以就結束了調查。”  杜勳:“這還能遠程?”  齊佳略帶嘲諷說道:“這是個拚爹的時代。”  韓唯坦言:“也不能這麽說。特殊情況需要些特殊處理。丁玨的這種情況,有一些特殊考量也是合理。丁玨犯錯說到底是一個孩子的任性和胡鬧,但這種情況並非他一人之過,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在做。學校裏類似的情況比比皆是,換作是其他人可能隻是一些簡單的譴責,或者是一笑而過,但是他的身份是可能會被一些媒體或者他父親的競爭對手利用製造問題,給他帶來過多的關注,甚至讓他受到不公正的對待,嚴重的情況還會波及本來並沒有過錯的父親。丁玨罪不至死,沒必要株連九族。”  薑斯言佩服韓唯的理性。一般人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大多都會是和齊佳一樣的想法,在意的是丁玨享受了特殊待遇,而忽略了他可能遭受到的不公。權利從古至今都是一把雙刃劍,它可能帶來了一些普通人沒有的便利,但同時也會存在著巨大的危害。  韓唯:“從本質來講,讓一個孩子背負這麽嚴重的後果本身也是不公平的,當年的他還未成年,行為舉止有缺陷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受到保護也是合理的。我相信這件事對他而言已經有了教訓,我們的目的是教育他,而不是毀掉他。”  齊佳點點頭,對韓唯的言論表示認可。在此之前她並沒有想到這麽多,隻是單純地以為丁玨利用了父親的職位之便,現在想來是自己目光狹隘了。  話題探討的深度讓整個特案組的氛圍變得凝重起來。  袁哲感到一絲不適,立刻改口說道:“我前兩天和老羅聯係了一下,他說應該很快就能回警局了。”  齊佳驚訝:“羅丹婷的案子這麽快就結束了?”  田一海棠:“應該不可能,刑事案件不可能這麽快。”  袁哲:“沒有結束,但是該做的都做完了,接下來就是等開庭這些事情了。”  齊佳:“老羅還能回特案組嗎?”  袁哲:“這就不知道了,上麵也還沒說。”韓唯:“這個不用擔心。若是他想回,我會替他出麵。”  袁哲:“那真是太好了。”  眾人聽到這個好消息麵露喜悅,除了杜勳臉上沒什麽表情,反而有些苦澀。  薑斯言關心道:“杜勳你怎麽了?怎麽不高興?”  杜勳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在想老羅回來後我是不是要被調走了?”  韓唯安慰道:“不會,不用擔心。七個人這屋子也坐得下。”  有了韓唯的保證,杜勳安下心,瞬間笑了出來。  田一海棠忽然想到一件事,開口道:“對了,我最近從以前的同事那聽到了一個案子,挺有意思的。”  一說到案子,眾人來了興趣,目光紛紛向田一海棠投過來。  薑斯言:“說來聽聽。”  田一海棠:“他們分局接到了一個小賓館的報警電話,有個男客人死在了房間裏。”  齊佳:“怎麽死的?”  田一海棠:“玩得太high了,嗑.藥嗑死了。”  袁哲:“這不是活該嗎?嗑.藥過量死亡的太多了。”  田一海棠:“但是警方查到房間裏還有女人存在過的痕跡,但是這個女人身份成謎。最關鍵的是這個男人有家室,他老婆什麽都不知道,知道消息時哭到不行。”  薑斯言疑惑:“不知道什麽?不知道他老公吸.毒?還是不知道老公找小姐?”  田一海棠:“應該是什麽都不知道。”  齊佳:“所以呢?現在是什麽情況?這男的□□?”  杜勳:“我看這是嫖.娼,把自己嫖死了吧!”  田一海棠:“目前不清楚。屍檢結果顯示這男人並沒有被強迫,推測是自動服下的藥物,所以這案子也還沒有結論。現在警方還在找這個神秘女人。”  韓唯評價道:“這種案子還是挺常見的。”  田一海棠:“確實,隻不過這男的名字還是挺有意思的,讓我一下就記住了。”  杜勳:“叫什麽?”  田一海棠:“兆思。”  杜勳:“找死?這名字還有點應景,找死成功了。”  田一海棠:“我也覺得,所以我才印象深刻,知道此事的人都是同樣的感覺。幹什麽不好,偏偏去吸毒,結果把自己玩死了。”  薑斯言忽然嚴肅地問道:“名字怎麽寫?是不是征兆的兆,思念的思?”  田一海棠一愣:“這我不知道,我沒有具體問。”  薑斯言緊張道:“你幫我問一下,拜托了。”  田一海棠:“哦哦好。我馬上問一下。”  韓唯覺得薑斯言的反應很奇怪,似乎很焦灼,又很害怕,不禁好奇這個“兆思”是什麽人會讓薑斯言如此在意。  片刻後,田一海棠開口道:“是這兩個字。小言是你認識的人嗎?”  薑斯言一下緘默了,表情中露出了一絲的傷感,許久後才開口道:“他可能是我的第一個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該來的還是得來。  ————————  感謝在2021-04-1721:46:38~2021-04-1820:33: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諾30瓶;盡歡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68章 月四  月四  “第一個男朋友?”杜勳驚呼吃到了驚天大瓜。其他人也都紛紛對薑斯言的回答感到震驚。  “所以是初戀嗎?”袁哲好奇地補問了一句。  薑斯言搖搖頭:“不是初戀。”  袁哲一下沒弄明白這個關係,問道:“不是初戀,卻是第一個男朋友?”  薑斯言:“有些事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若是非要給他一個定義那就是眾多前男友之一。”  說完的當下薑斯言就有些後悔,轉頭一看身旁人的臉色,嚴肅得有點難看。估計韓唯是聽了剛才那句話心裏不太舒服。  每個現任都會對伴侶的前任有所在意,這幾乎是每個人都有的通病。  關於薑斯言前男友的事情,韓唯也隻是有所耳聞,有些還是從唐津口中聽到。他知道薑斯言的情史豐富,隻是一直沒有上心,現在薑斯言當著他麵說出口,他發現自己還沒做好麵對的心理準備。  韓唯隱約回憶起薑斯言還說過他有個秘密的心動對象,那是他的初戀,隻是沒告訴對方是誰。忽然間,韓唯有了危機意識,薑斯言這眾多的前男友已經讓他頭疼不已,而這個不曾謀麵的潛在情敵更是他情感道路的巨大威脅。萬一有一天此人出現了,薑斯言會如何抉擇,他又該怎麽做。  越想韓唯的思緒越亂,糟心的事一下又多了起來。  田一海棠寬慰道:“不過現在也不能確定死者就是小言的前男友,說不定隻是同名同姓的人。”  杜勳:“說的有道理。現在同名同姓的這麽多,說不定隻是湊巧。再說了言哥你的男朋友應該是喜歡男人才對,怎麽會和女人搞一塊兒,還是個已婚婦男,這似乎說不過去。”  薑斯言猶疑了些許。他一時也無法斷定死者就是他認識的人。自從兆思轉學後,兩人就沒有再聯係過,這麽多年也隻是偶爾從以前的同學口中聽到過一些消息,但都是道聽途說,也不知真假。然而,兆思這個姓很少見,他也不敢完全否認不是同一人。  韓唯在一旁觀察著薑斯言的表情,知道他心裏沒有放下。  即便是已成陌路的前男友,但也是相識的人,突然得知有關對方的噩耗,多少都會有些想法,這是人之常情,韓唯可以理解。  韓唯開口問道:“想去看看嗎?”  薑斯言愣了一下,想了想後搖搖頭:“算了,等案子破了自然就知道了。現在去反而會給分局添麻煩。”  話隻說了一半,另一半薑斯言沒有說。他心中有著一絲僥幸,若是他不去,就不會知道對方是誰,至少還能留有一絲希望。  拖一時是一時。人總是習慣性的逃避,薑斯言也是如此。  韓唯不知道薑斯言是不是在顧及自己的想法,但他不希望如此。他歎了口氣,表情中帶了點沉重,聲音卻很輕地問道:“決定了不去?”  薑斯言閉了閉眼,微微一笑:“決定了。”  有些話兩人都沒有說明,然而心已經明了,不必再多言。  因為薑斯言的決定,大家不再討論案子,轉頭開始探討中午吃什麽。吃飯永遠是不會厭煩的話題,提起吃眾人的興致瞬間高漲。  中午時間,以薑斯言為主力,其餘人打配合,攜手坑了韓唯一頓大餐。吃飯的時候,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飯上,韓唯偷偷握住了薑斯言的手。  薑斯言感受到韓唯的關心,臉上不覺露出甜蜜的笑容。  杜勳坐在薑斯言的正對麵,看到薑斯言表情的變化,疑惑道:“言哥,什麽事這麽高興?你臉上都快開花了。”  薑斯言一驚,連忙抽出手,裝作淡定道:“沒什麽,隻是覺得吃飯很開心。”  韓唯的手心空了,這讓他對杜勳有了不滿,看對方時都沒有一個好臉色。  杜勳察覺到了韓唯目光中的寒意,疑惑地問身邊的袁哲:“你覺不覺得老大看我的眼神有問題。我覺得老大好像對我有敵意。”  袁哲抬頭瞄了一眼:“沒有吧!你想多了。”  杜勳不自信道:“是嗎?”  袁哲:“老大幹嘛看你不順眼啊?難不成你做什麽對不起老大的事情?”  杜勳:“怎麽可能,你看我敢嗎?”  袁哲:“那不就完了,老大隻是習慣了板著一張嚴肅臉。放心吧,沒事的,不要大驚小怪,自己嚇自己。”  話是這麽說,但杜勳仍然有疑慮,他總覺得老大看他不是那麽友好。  一天的工作時間在大夥兒的吃喝談笑中稀裏糊塗地結束了。一到下班點,隻見所有人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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