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月二  月二  唐津在電話裏大氣不喘地咆哮一通,咄咄逼人的氣勢給人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薑斯言疑惑:“什麽情況?”  韓唯搖頭:“不知道。”  有些事早晚得有個結果,拖著總不是辦法。薑斯言思量一番後,說:“開吧!一次性說清。”  韓唯也有此意:“好。”  趁著薑斯言回洗手間戴隱形眼鏡的時間,韓唯給唐津開了大門。  幾分鍾後,唐津進到了屋內,看到韓唯和薑斯言穿著家居服坐在一起,心裏有些堵,嘴上陰陽怪氣道:“喲,兩人同居的小日子過得挺開心啊!”  韓唯沒有生氣,平靜地開口道:“想說什麽就說吧!”  薑斯言:“今天你有任何不滿想要發泄我們都會全盤接受。”  若是能讓唐津解氣,被說兩句也沒什麽,終歸是他們對不起唐津,這點程度總歸要受得。  唐津忽然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一角低頭不語,遲遲沒有開口。最初知道韓唯和薑斯言的關係時,他的確感到憤怒,就好像自己被人蒙在鼓裏耍得團團轉。  他自認縱橫情場多年,怎麽就沒發現這兩個人之間的奸情,害得他成了跳梁小醜攪和在這場沒有他名字的三角戀中。到最後,還是他親手將人送走,成全了韓唯和薑斯言,所有的苦水都隻能一個人往肚子咽。  韓唯有些吃不準唐津在想什麽,隻好再次問出口:“有什麽不滿可以直接說,有什麽條件也可以提,隻要我做得到,我就會去做。”  薑斯言附和道:“是的,我們會盡力幫你。”  唐津抬起頭,一臉愁容地望著兩人,有苦難言的模樣引人注意。  薑斯言疑惑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韓唯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有事就說,千萬別藏著,有什麽大事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唐津低著頭聲音壓得很低,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明白。  韓唯急了眼:“唐津到底出什麽事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然別怪我把你帶到警局審訊你。”  唐津可不想自己的事情驚動警局,再弄得人盡皆知,“別別別,我說我說。”  韓唯:“快說。”  唐津小聲嘟囔道:“我被睡了。”  聲音太小,韓唯一時沒聽清,“跟個耗子似的,沒吃飯嗎?一個男人說話大點聲。”  唐津放棄了掙紮,吼了出來:“我說我被人睡了。”  這一嗓子喊蒙了韓唯和薑斯言,兩人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薑斯言花了一些時間才緩過神,問道:“被誰睡了?”  唐津:“不知道。”  薑斯言:“什麽時候的事情?”  唐津:“就是你家開聚會的那天。”  韓唯回想起那個晚上:“那天你不是還和我在賓館見過麵嗎?”  唐津:“就是和你分開後,我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結果喝大發了,隻記得遇到個人,然後去了賓館,之後就不太記得。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光著在賓館裏,身邊沒有人。”  薑斯言遲疑了下,問道:“你被人上了?”  唐津:“那倒沒有,我隻有腦袋疼,屁股不疼。”  薑斯言:“那這明顯是你把別人上了,人家沒找你就不錯了,你怎麽還成了怨夫?”  唐津:“因為那混蛋居然給我留了三百塊錢。還特地放到了我腦門上,生怕我看不見。”  薑斯言:“啊?”  唐津越說越來氣:“他竟然敢把我當鴨子。”  薑斯言:“不一定吧,說不定是付的房費。”  唐津:“房費六百,他這是出一半的意思嗎?”  薑斯言頓了一下,問道:“這是不是你回國後第一次一夜.情?”  唐津:“宿醉後的第一次,怎麽了?”  薑斯言:“這是圈裏不成文的規矩,你這種情況多數是兩個陌生人喝多了一時起意,隻為了圖新鮮和刺激,而不在乎對方是誰,所以大家都是默認先走的人付一半房費,當然也有全部付掉的,這要看你遇到的是什麽人。你遇到的應該是個守規矩的老油條,他的錢他付了,不欠你什麽。再說你也爽了,也沒吃虧不是嗎?”  唐津不滿:“我就從來沒有被人買過單,何況還是買一半,上.床也要aa製?當我唐津是什麽人。”  被人買單這件事於唐津而言就是奇恥大辱,他不允許有人用錢來侮辱他。  韓唯:“那你現在是想怎麽做?”  唐津:“我想找人。”  韓唯:“沒找到?”  唐津:“要不我怎麽會罵他混蛋,開房居然用我的身份證,睡完第二天一早就走了。我找人調監控,看到他帶了一個大墨鏡和帽子,連個臉都看不清。”  薑斯言:“沒問問酒吧的人嗎?”  唐津:“問了,沒人注意到。”  韓唯:“所以你這是沒找到人,來找我們幫忙?”  唐津:“算是吧!本來之前就想找你,不過姨媽說你最近有個大案我就沒來。剛好我今天看到新聞了,和姨夫打聽了一下知道你們休假。你們有時間就幫我把人找出來。”  薑斯言:“你這可是要壞了規矩!”  唐津不解:“什麽規矩?”  薑斯言歎口氣,給唐津耐心講述道:“圈裏的規矩,一夜.情不問姓名不追究過往,你現在這種行為就是在壞規矩,會被逐出圈的,嚴重的話還會掛你。據我所知之前有人和你一樣不守規矩,最後遺臭萬年。”  唐津反駁道:“我壓根不是自願的,我根本就不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麽,我是被人強迫了!找人完全合法合理,況且從法律來講對方是犯了.奸罪,是要被抓起來判刑的。”  韓唯於心不忍,但還是說出了實話:“恕我直言,法律上對強.奸罪的定義是指違背婦女意願,你不屬於這一範疇。”  唐津鬱悶:“靠!這還分男女。”  韓唯:“我問一句,你找到人又能怎麽樣?對方既然不留下聯係方式,還付了房費,顯然就是不想再有關係。你這貿然把人照出來難不成是想和人家談個對象,發展長期關係?”  唐津眼睛瞪得溜圓,對韓唯剛的一番話表示震驚,連忙說道:“當然不是。”  韓唯:“那你為何?”  唐津緊閉著雙唇不說話。  薑斯言搖搖頭,猜到了一二,“你是不甘心吧?連對方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覺得自己虧了?”  唐津的心思被人猜中,他就是不甘心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薑斯言:“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對方長得很醜,又萬一對方和你想象中差距太大,你要怎麽辦?豈不是更難受?”  唐津語塞,回不上話。  薑斯言:“既然找到了你也沒想過和他發展,倒不如就這樣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放過人家,也放過你自己。”  唐津依舊不做聲,但心裏卻是百般不願意。  薑斯言看出了唐津不對勁:“你是不是還有什麽隱瞞?”  韓唯聽完薑斯言所說,審視著唐津:“有什麽快說!到底為什麽要找人家?”  唐津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閉上眼,絕望地說道:“我硬不起來了!”  薑斯言嘴驚到合不攏:“啊——?”  韓唯詫異道:“發生什麽了?”  唐津喪著臉:“不知道。雖然我氣那人給我甩錢但也隻是氣了一陣子,並沒有多在意,直到最近我才發現我對別人沒了反應,連興致都沒有了,我才慌了神。”  親口承認自己不行,就好比被公開處刑,但唐津已是無計可施,才來求助韓唯。自從那天後,唐津的幸福生活就被畫上了休止符。這段時間來搭訕的不少,他卻一個都看不上,一度有了厭惡感。雄風不再,以至於他對自己的男性.能力產生了懷疑。  往常的他不說來者不拒,也是桃花不斷,可現在這個情況是他從未有過的。  唐津怕了,為此還去了醫院,連醫生也說不出問題,隻能讓他自己想想最近發生了什麽受了刺激。回到家,唐津思來想去隻能想到那意外的一夜,所以他才想要找出對方,問清楚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薑斯言和韓唯相互看看彼此,感到有些無奈。同樣身為男人,他們懂得唐津的無助,但是身為警察,私下找人也涉嫌違規,一時間也陷入了兩難。  韓唯開口道:“你這種情況我也能理解,但是私下幫你找人於理不容。”  唐津:“哥,你難道就要見死不救嗎?”  薑斯言為難道:“這超出了我們能力範圍,你要知道我們的本職是警察,知法犯法是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們也不能為了你就違規。”  唐津失落地垂下頭,沒精打采的樣子,看起來不免讓人覺得可憐。  韓唯看著唐津長大,了解唐津的性子。這樣的一麵唐津甚少會露出,現在的他真的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境地。  不忍看到唐津消沉,韓唯猶豫了後說:“要不報警試試?”  唐津:“不行,那豈不是要人盡皆知了,我不幹。”  薑斯言:“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  唐津好奇:“什麽辦法?”  薑斯言:“等。去你們見過麵的酒吧等,說不定有機會等到。”  唐津:“可是等有什麽用,我都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薑斯言:“你不記得,但你的身體一定會記得。”  唐津:“嗯?怎麽說?”  薑斯言言之鑿鑿道:“你的身體對別人沒反應,那很可能隻會對那個人有反應。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那就意味著你找到了人。”  唐津陷入了深思,開始斟酌薑斯言的這番話。  韓唯湊到薑斯言耳邊問道:“你這說的真的假的?有沒有科學依據?”  薑斯言小聲道:“科學依據沒有,電視劇依據行不行?”  韓唯愣了一下,皺著眉看著薑斯言。下一秒,薑斯言解釋道:“我看的狗血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眼睛會騙人,但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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