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海棠:“沒有花園嗎?種花草的地方?挖土會容易些,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薑斯言:“有花草但是種植麵積很小,就一個小道,挖起來並不容易。” 田一海棠:“那樹呢?” 薑斯言:“樹?” 田一海棠:“樹也需要土,占地麵積還大。不用挖了樹,隻要在旁邊挖就好了。” 薑斯言被一言驚醒:“李子樹。福利院裏有一棵很粗壯的李子樹,還被圍了起來。喬翌說過那棵李子樹每年都結果,而且格外的甜,院長還送給他們吃過。” 齊佳炸了:“臥槽,不會吧?屍體做肥料,結果給人吃!” 韓唯眼神深邃,唏噓道:“桃養人,杏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今天這句話倒是有了別的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推進一下案子。 順便心疼一下馬達。第126章 搖籃曲十八 搖籃曲十八 韓唯的這番話,讓在場的眾人心情不約而同地感到低落,除了杜勳。 杜勳並沒有聽過這句話,並不能理解這話的含義,疑惑中問道:“這話究竟什麽意思?是說李子樹下要埋死人,李子才好吃嗎?” 薑斯言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這話原本的意思是李子不能多吃,吃多傷人,對身體不好,但是結合今天的猜測卻有點別樣的感覺。如果聶瑋真的在李子樹下埋了屍體,就賦予了這句老話新的含義。” 杜勳點頭:“這樣啊!” 新發現讓大夥兒處於難以言喻的震驚中。而這種震驚卻又同時束縛住了手腳。眾人皆知這個猜測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即便是知道屍體的藏點,但是沒有搜查令,警方也無權進入民宅調查。 田一海棠表情沉重:“現在要怎麽辦?” 薑斯言無奈道:“不知道了。除非能找到其他證據。” 齊佳遺憾:“目前還無法將福利院和拐賣兒童扯上關係。” 薑斯言想了一下,腦子裏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即便扯不上也沒關係。隻要能找到他其他違法行為的證據,我們就可以借著這個由頭去申請搜查令,到時候再去證實李子樹下是否有屍體。” 韓唯點頭表示讚同:“是個方法。不過實施起來有難度。” 杜勳提議道:“要不來個無中生有?” 話一出便遭到了周圍幾人掃過的冷眼。 齊佳翻白眼:“要不要再給你來個順手牽羊,殺和閃,讓你跑光。” 杜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小聲道:“對不起。” “剛剛的話不要讓我聽到第二次。”韓唯陰冷的口氣,令人毛骨悚然。 杜勳默默閉上了嘴,像個犯錯的孩子低頭不語。 薑斯言用手輕拍了兩下杜勳,安慰對方:“沒關係,以後注意。” 案件的調查被迫中止,然而這個結果不盡如人意,卻也沒有其他方法。 韓唯看到時間已晚,習慣地說:“今天就先到這吧,大家早點回家休息,另外袁哲留一下,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待其他人離開,薑斯言依然坐在原位,“我可以聽嗎?” 韓唯點頭:“一起吧。” 韓唯轉頭交代袁哲:“除了剛剛讓你查聶瑋的通訊記錄,我還需要你幫我查一樣東西。” 袁哲點頭:“老大隨便吩咐。” 韓唯:“查一下近十年來從福利院被領養走的孩子現狀,能找到幾個是幾個。” 袁哲點頭:“明白。” 韓唯:“接下來你可能就要比別人辛苦一點。” 袁哲:“應該的,分內事。” 韓唯笑了笑:“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才能有體力幹活。” 袁哲自信地說道:“這種回家就可以做,隻要這些人存在於社交網絡,我就有辦法找到他們。” 韓唯:“好。交給你了。” 袁哲背著電腦離開了會議室。 薑斯言開口問道:“你為什麽會突然想查福利院被領養的孩子?” 韓唯:“福利院裏除了聶瑋和遊秀芬,最多的就是孩子。如果他們真的存在違法勾當,這麽多年過去誰是最可能知道的人?” 薑斯言大悟:“孩子。” 韓唯點頭:“沒錯,最可能對這件事知曉的人就是福利院裏長大的孩子。但是現在生活在福利院裏的孩子我們想要單獨接觸太困難,即便他們知道也可能會因為忌憚聶瑋和遊秀芬兩人而閉口不言,所以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些曾經在福利院住過,但是已經離開福利院的孩子。與其他人對比,他們的顧慮會小一些。” 薑斯言佩服韓唯縝密的心思:“既然已經有了突破口,那你剛才怎麽沒說?” 韓唯歎口氣:“不想讓大家失望。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一直靠著猜測和推斷,大家每一次開會都經曆了希望燃起和破滅,一兩次還好,次數太多會打擊大家破案的積極性。” 過猶不及物極必反的道理薑斯言懂,如古言所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有些事在沒有明確以前,不說是相對較好的選擇。 “走吧,我們也回家吧!”韓唯起身。 “好。”薑斯言跟著韓唯一道坐車回家。 臨近小區門口,薑斯言開口道:“今天送我回自己家吧?” 韓唯猶豫問道:“你自己一個人怎麽照顧小寶寶?” 薑斯言看了看懷裏老老實實的小鬼,說道:“應該沒什麽,小寶今天很乖,估計已經適應了不會鬧我。” 韓唯雖不願,但也沒辦法。薑斯言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他找不到其他理由拒絕,隻好按照薑斯言所說,將人送回了家。 車停了,薑斯言抱著小鬼慢慢下車,站在門前的石台階上和韓唯道別。 韓唯看著薑斯言走入單元門,直到身影完全從視線中消失後,才眷戀不舍地開車離開。 薑斯言抱著小鬼回了自己家,到家第一件事將小家夥放到了地上,自己則因為內急去了洗手間。等他出來時,小鬼頭立馬抱住他的腿,滿臉寫著委屈。 “抱!”小鬼頭不依不饒地嚷著。 被逼無奈下,薑斯言隻好將小鬼重新抱了起來,疑惑道:“我就上個廁所,你怎麽就這樣了?難不成是害怕了。” 小鬼頭摟住薑斯言的脖子:“走(zhou)。” 薑斯言沒聽懂:“粥?你想喝粥?” 小鬼頭一下就哭了出來,邊哭邊喊:“走(zhou),走(zhou)” 半天,薑斯言才反應過來小鬼頭說什麽,“走?走哪去?回房間?”說著話,抱著孩子回到自己的臥室。 結果剛推開門,懷裏的小鬼哭得更大聲,淚珠掛了滿臉,感覺受了天大的委屈。 薑斯言一頭霧水:“你是怎麽了?誰惹你了?” 小鬼頭說不出話,隻是不停地哭。淒慘的哭聲讓薑斯言頭疼,心裏既抱怨又慶幸。孩子的哭起來要人命,不過好在隻有他一人聽到,不然這大半夜樓上樓下非得報警說他擾民。 薑斯言麵對苦惱的小朋友無計可施,最後隻好暫時將其放到床上。 小鬼徹底不幹了,竟然自己下了床,兩隻小手使勁拉著薑斯言的大手,嘴裏喊道:“走(zhou)。” “小祖宗,你到底是要去哪啊?”薑斯言從床上站起來,順著小鬼出了臥室,一直走到大門口。 薑斯言疑惑:“你想離開?” 小鬼頭似乎聽懂了,點了點頭。 薑斯言勸說道:“太晚了,明天好不好?明天一早我起來就帶著你出門。” 小鬼頭搖頭,奶奶地發了一聲:“不。” 薑斯言和小鬼站在門口僵持了半天,最終以薑斯言的投降告終。這小鬼就是他的克星,一哭就讓他沒轍。 他大概上輩子欠了這孩子,這輩子才會落到如此田地。 這個季節的夜晚,依舊保留著冬天的嚴寒。薑斯言穿著一件大衣抱著小鬼頭走出家門,“出來了,開心了嗎?” 小鬼頭的眼淚停了下來,但似乎仍不滿意,依舊嘟囔著:“走(zhou)。” 薑斯言繼續朝外走,他本想繞著小區內的小花園走一圈就回家,結果剛要轉彎,小鬼頭又是一臉哭相,喊道:“不。” 沒辦法,薑斯言隻好繼續按照原路走,直接走出了小區大門,“現在要去哪兒?” 小鬼依舊重複著一個字:“走(zhou)。” 薑斯言歎口氣,順著小鬼的指引,過了馬路走到了對麵小區季風園的門口,心裏有了不好的猜測,這小鬼難不成認路,困惑地問道:“你該不會是要去韓唯家吧?” 小鬼喊道:“走(zhou)。” 薑斯言怒了,喊道:“走你大爺啊!這大晚上跑人家幹嘛去?瘋了嗎?你讓別人怎麽想?” 他剛讓人家把他送回家,還沒一個小時就又找回來,韓唯得怎麽看他這個行為,會不會覺得他是借著鬼嬰登堂入室。 小鬼哪裏知道薑斯言的心思,隻因為被吼了一下後,瞬間變了臉“哇”一聲哭了出來。 薑斯言沒有妥協,狠心拒絕道:“不行,不能去。你哭也不好使。” 這種事絕對不可以,他可不想還沒表白,就被對方誤會。 這下小鬼頭哭得更凶了,手腳不老實,試圖掙脫薑斯言的懷抱。 眼看著小鬼要摔到地上,薑斯言崩潰地呼出一口氣,認命道:“走走走!我去還不行嗎?祖宗,你贏了。”今天晚上他算是徹底敗給這個小混蛋了。 此時薑斯言也顧不上韓唯會怎麽看他,他隻想要安靜。 薑斯言一雙冒火的眼睛瞪著小鬼頭:“算你狠!” 小鬼一下收回了眼淚,重新喊道:“走(zhou)。” 韓唯回到家無力地坐在沙發上,揚起手臂遮在眼睛上。忙碌了一天,韓唯並沒覺得身體有多累,但是心卻累得發沉。每日都需壓抑感情麵對喜歡的人,著實不易。韓唯不知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 休憩了約半個小時,韓唯才緩過神,放下手臂整理了一下剛剛因舉手而上翻的衣擺。剛要起身去洗澡,門鈴突然響起。 臨近午夜找上門會是誰?韓唯十分好奇。自從他不反對唐津追薑斯言後,便在沒有人大半夜來找他。 韓唯按下可視電話,問道:“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