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衣服問:“這是……”


    “哦,對了,我前兩天做好以後忘記要給你。”溫迪走過去,叫他試試。


    “我?這是你說的那件給我做的衣服?”黑毛突然緊張起來。


    溫迪不明白他為什麽要緊張。


    但她點頭,告訴他:“對,這是你的衣服,我做的,你趕緊穿上試試,看合不合身。”


    黑毛頓時笑容燦爛地脫了外衣,把這件狂野豬皮裙往身上套:“肯定合身!”


    溫迪擺擺手:“你別跟我客氣,你得……”


    她話還沒說完,黑毛已經把人套進裙子裏了,雙手張開,在她麵前轉了一圈。


    黑毛高興地說:“合身!”


    溫迪的衣服做得好,黑毛比她還激動。


    “哎?還真是。”溫迪走上去,仔細檢查了一下裙子的幾個關節位置,她做的還是個長袖,沒想到黑毛把手臂通進去以後,竟然毫無滯澀感,雙臂的彎曲和擺動都比較自由。這麽說,她第一次做的衣服,就能貼服地套在定製人的身上?她這也算是一件定製服裝吧?


    “你後退幾步,讓我再看看……對,再轉兩圈,慢慢轉。”


    溫迪指揮著黑毛在自己麵前全麵地展示這件衣服,最後,對自己心服口服。


    “我還真是個天才啊?”溫迪感歎不已,她從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做裁縫的天賦!


    然後她問黑毛,喜不喜歡這件衣服。


    黑毛當然是點頭啦。


    於是溫迪大手一揮:“送你了,下次想換衣服再跟我說,我再給你做!”


    反正她現在存了不少的皮子,要是不拿來用,還真挺浪費的。


    之前她沒想到自己這麽有天賦,看了這套成品,她突然又動了要給自己做衣服的心思。


    但是,不是現在。


    她最近比較忙,沒空做這些事。


    不過溫迪暫時存下了這個計劃,隻要有時間,就得給自己也整出一套高定。


    過了這個插曲,溫迪又回廚房繼續做飯。


    她已經存了四十幾個雞蛋,正是需要大展身手的時候。於是奢侈了一把,做了個“全蛋宴”:什麽虎皮雞蛋炒青椒、什麽紫菜雞蛋湯、什麽蒸雞蛋、什麽炸雞柳……對,她又砍了一隻雞,公雞早就沒貨了,這次殺的是不下蛋的老母雞。把肉雞切成雞肉條,裹著蛋液入油鍋裏炸,炸出來的雞柳金黃酥脆,往死裏放辣椒粉和孜然粉,吃起來又香又辣。再加上三條蛋卷,謔謔了十四個雞蛋。


    黑毛來吃飯,一聽說用了十四個雞蛋,吃起來都說心疼。


    溫迪問:“那好吃嗎?”


    黑毛:“好吃。”


    溫迪接著問:“下回還接著吃嗎?”


    黑毛答:“要吃。”


    溫迪冷笑一聲:“你不是心疼雞蛋嗎?那明天讓雞蛋歇息會兒吧。”


    黑毛重新品嚐了被溫迪式惡意支配的恐懼。


    第247章 第247日


    今天仍舊采用同樣的方法,將不規則四邊形再次縮短。


    到了中午,溫迪已經又推進了三個正方形,加上前兩天的成果,一共六個正方形。


    但第六個正方形的麵積仍然不小,可見雨林區的麵積究竟有多麽驚人。


    “我真覺得砍樹的時候越來越累了……”黑毛氣喘籲籲地抱怨道。


    這是他今天第四次說感覺到疲憊了。


    他並不是一個嬌慣的人,連續說了好幾次,溫迪終於覺得不對勁了。


    是,她並不認為黑毛的疲憊是正常的,因為她真的感覺不到累,甚至覺得很輕鬆。當然,每次推進四邊形時,走前兩條邊線時她也會覺得小腿酸酸麻麻的,但後兩條邊線總是走得很輕鬆。她的體感與黑毛的截然相反,這就太奇怪了。


    現在才中午啊,黑毛怎麽會累成這樣?


    溫迪仔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黑毛的雙臂在微微發抖,額頭上滿是汗珠。


    真是累得不輕。


    “你先坐下來歇會兒。”溫迪清理出一個幹淨平整的樹樁,趕緊把午飯和水遞給他,“來坐。”


    這次黑毛沒推拒,他真累得受不了了,幾步跑過來,坐下就不想起。


    他累得順脖子汗流,溫迪掐著下巴琢磨這是怎麽回事。


    要說辛苦,前兩天也很辛苦,為什麽黑毛前兩天不抱怨呢?第一天,他看起來很輕鬆;第二天,他就回家的路上提了一句;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他光一個上午就找溫迪抱怨了四回,老說自己又得花力氣砍樹又得努力保持平衡,走路很艱難。可偏偏溫迪卻覺得最後一段路走起來特別輕鬆,她的體感和黑毛的不僅不同,簡直是截然相反。


    這也太怪了吧?


    “哎你斧頭扔哪了?”溫迪本來也清理了一個樹樁休息,突然站起來問黑毛。


    “在那。”黑毛有氣無力地回答,邊吃邊說。


    說完他立馬就把手放下,好像舉著手都像拿著鼎似的,好辛苦。


    溫迪瞟了他一眼,今天太可憐了,不逗了,乖乖走過去從地上撿起斧頭。


    第六個正方形的第四條邊,還差一點。


    她順著密林之間的縫隙往前麵看了一下,估計再砍倒五棵樹就能把這條路打通了。才五棵樹而已,而且剩下的這幾棵樹並不算粗壯的,對她來說不是很為難的工作。溫迪決定把這五棵樹撂倒,親自體驗一下黑毛的感覺。她懷疑自己和黑毛的體感之所以截然相反,就是因為一個走路一個砍樹,不體會一下,光站在走路的人的角度來看事,再評論黑毛,這不公正。


    溫迪覺得她是個公正的人,於是從地上拿起了斧頭。


    她提著斧頭來到了樹前,抬頭盯著這棵樹仔細看了看,然後開始選角度。她不能讓這棵樹往後倒,以黑毛極度疲憊的反應速度,要是大樹忽然朝他的方向倒下,溫迪真的懷疑,他不一定能躲開。先確認好角度,讓它無論往前還是往後,都跟黑毛離得遠遠的,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危害後,溫迪這才揮起斧頭,朝著選中的樹重重地砍下。


    “砰!砰!砰!”


    她的效率不如黑毛的,一開始幾下都砸在樹身上,反震的作用力令她手腕發麻。溫迪真是好久沒正經地砍樹了,連用力都不是很準確。她停下來,讓雙手緩了緩,重新再揮起斧頭時雙手握緊,瞄準目標位置,控製斧刃準確地砸中她瞄的地方。“哢!哢!哢!”連續三次揮擊,都砸中了同一個位置,讓斧刃深深地嵌入了樹身。


    找回手感後,打鐵趁熱,溫迪又照著同一個位置繼續砍。


    “哢!哢!哢——喀嚓!”


    大樹發出斷裂的聲音,朝著與黑毛坐的樹樁相反的方向轟然倒下。溫迪放下斧頭,把這根樹幹推到旁邊,下意識地扶住了腰。


    這才砍完一棵樹而已,她怎麽就覺得腰痛了?


    溫迪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黑毛,沒想到他也正看著她,見溫迪望向自己,立馬說:“你看?”


    儼然是等她附和呢。


    溫迪搖搖頭,伸手製止:“你別影響我,讓我自己再試試。”


    黑毛歎了口氣,低頭繼續吃飯團。


    他咬了一口,突然表情變得猙獰,快速且用力地咀嚼好幾下,估計都沒嚼清楚就把那團飯咽下去了。他一臉難以置信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拿的飯團,仔細檢查它的餡料,隨後抬頭看向溫迪,一臉控訴。


    溫迪偷笑:“你撞上一個。”


    她今天用一個鹹鴨蛋做了四個鹹蛋飯團。怎麽做呢?把這個鹹鴨蛋對半切開,蛋白分成兩半,蛋黃分成兩半。這下,她就擁有了兩份鹹蛋白和兩份鹹蛋黃,用它們各自捏了飯團。她墊著腳看了一眼,黑毛手裏拿著的那個白白的,看不到金黃色,也沒看到流油,可見他吃的是最鹹口的蛋白飯團。


    呼,他再吃一個,她就安全了。


    “好鹹!”黑毛邊喝水邊控訴,光用眼神已經無法滿足他了,他得用嘴抱怨。


    “是挺齁的,不過蛋白餡料的就剩一個了,你……”


    “還有一個?”黑毛被齁得五官皺成一團,一聽這話,更皺了,“還有?”


    “也可能在我這。”溫迪露出神秘微笑,“沒事,你接著吃吧。”


    她倒是說得爽了,害黑毛接下來一直吃得小心翼翼。


    溫迪不管他,繼續砍樹。


    砍第二棵樹的時候,溫迪這次來感覺來得很快,她終於體會到黑毛說的失去平衡感是什麽意思了。之前她隻需要走路的時候覺得很輕鬆,砍樹時需要發力,且是大力的情況下,每次揮動斧頭都幾乎像是把自己整個人拋飛出去。就在這種情況下,她突然發現自己雙腳居然站不穩?


    她又揮動了幾次斧頭,每次都有些趔趄。


    而且,她發現自己每次揮動斧頭時,都需要把多餘的力氣花費在維持自己站穩這一點。


    這打量耗費了她的力氣,且是多餘浪費。


    砍第一棵樹的時候,她人處於最精神的狀態,所以感覺比較弱。但是砍完一棵樹,她消耗了一部分力氣,再砍第二棵樹時,這種失重感就變得更加明顯了。溫迪的眼底閃過了思考之光,她慢慢興奮起來。這,這有意思啊……


    溫迪不再吭聲,她也不像黑毛一樣,找對方抱怨,悶不做聲地將剩下幾棵樹砍倒。隨後,扔掉斧頭,人往後轉,回到自己剛才坐的樹樁上再次坐下,拿起放在背筐裏的還未開封的飯團,開始吃。她一鼓作氣砍倒了五棵樹,整個人都沒電了,能靠自己的腿挪動回來就已經拚了老命。回到樹樁上坐下,拿起飯團吃,拿起水喝,邊吃喝邊坐著休息,這算充電。


    等溫迪回過神,她突然覺得眼皮子癢癢的,朝對麵一抬頭,喲,黑毛又盯著她看。


    “看我幹什麽?”她大大方方地問出聲。


    “……”黑毛張著嘴,啞口無言。


    溫迪琢磨了一下,扯扯嘴角:“你在等我吃到鹹蛋白是吧?”


    黑毛頓時心虛地轉過了臉。


    她猜得一點沒錯,黑毛把自己的飯團吃完了,吃到了一個鹹蛋白餡,兩個鹹蛋黃餡,立刻篤定最後一個鹹蛋白餡在溫迪包的那堆飯團裏。看她回來拿出便當吃,就一直眼巴巴地凝望著,等她吃到那個鹹蛋白飯團,露出比自己猙獰的表情。或者,跟他一樣猙獰也行……再或者,稍微比他猙獰的樣子和緩一點也行。


    溫迪笑嘻嘻地轉著自己拿的最後一個飯團給他看,白白的,看起來像是沒有餡。


    黑毛下意識地伸長了脖子死盯著她,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鹹蛋白飯團啊!


    但她就當著黑毛的麵,一口一口把它吃完。


    黑毛:???


    他整理了一下錯愕的心情,不甘心地問:“你吃了這個……沒感覺嗎?”


    “你覺得我應該有什麽感覺呢?”溫迪反問。


    她撬開一個竹筒,把水往喉嚨裏倒。


    倒不是為了解鹹,是為了解渴。


    喝完,她表情輕鬆地說:“誰讓你幹吃鹹蛋白啊,它是下飯的菜!”


    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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